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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以血四祭旗滅天城 文 / 古鐘生

    軍令如山,必要時可斬人首級,判定人死;所謂王權,就是可赦免人死罪。魏川為七姑娘療傷救命,運氣發功,初試仙家法術,調用彤雲子內丹法力,必須全身慣注,心無旁騖,一旦有任何閃失,不僅七姑娘不能起死回生,就連魏川也有性命之憂,眾人亦不敢打擾他。一柱香的時辰過去,七姑娘臉上漸漸浮現出血色,魏川緩緩撤手,起身收氣,那十幾名監守魏思兒的將士,倒槍走出一名,來到魏川跟前,正欲言明,只聽得七姑娘咳了一聲,接著七大將軍,歡天喜地,其餘將士,都舉槍揮刀地慶賀,使得這名將士甚是突兀。

    梁秋紅見機生計,連忙提醒魏川道:「將軍,魏思兒口出逆言,亂我軍心,該如何處置,眾將士還等著你示下。依軍法,斬立決,還望將軍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廢公法,請將軍立刻下令,將魏思兒就地斬首,以正軍心。」

    那些監押魏思兒的將士聞言,本想力挺梁秋紅,向新王魏川進言,然而七姑娘起死回生,他們應該感恩戴德,魏思兒是魏川的親人,如今又怎可逼恩人殺自己的親人呢?於是將本要請誅魏思兒之言生生嚥下肚子,彼此相顧,心照這宣,然而終有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臉如刀削,雙目如電,像一隻雄鷹一般,直勾勾地盯著魏思兒,向魏川抱拳行禮道:「魏將軍,此刻我『川』字軍初立,屠龍以振軍威。此為吉兆,不應殺人傷命來敗我軍之興,倘若祭旗,當以敵人之血。近些年來,谷北天劍派常攔道欺我軍出山典當採買,這天劍派早已和大順朝廷中奸臣竄通一氣,不如率軍蕩平天劍派,為部下報仇,二來可借此揚名,三來為當今君王除一害。由此以護君之名北上。先立此功,抵達神京,可避免小人嫻言,還望將軍裁決。」

    魏川聞言。不置呆否。把目光落在梁秋紅臉上。誰知梁秋紅面無表情,並不看他,一時間更沒主意。八大將軍這時齊跪於地,請命道:「我等願作先鋒,率兵五十,攻上天城山。」

    「小的願跟隨大將軍,上攻天城山,血洗天劍派。」

    「某亦願往。」

    一時間眾人爭先恐後地請命攻打天城山,長刀離鞘,槍立如林。

    魏川心想:「華山劍派與天劍派素無過密往來,也無甚仇恨,此次貿然為敵,恐為江湖所不容,然若就此北上,不遂了眾將的願,他們對我必然心存不滿,再次提起思兒失言之事,定生異端,既如此,不如去天城山走一趟,先行武林盟主之威,再見機行事,但願天劍派有明見之士。」於是將心意說於眾人。

    眾人聽了,紛紛稱道,於是整點行裝,抄小道速上天城山百劍峰。

    天劍派座於百劍峰,百劍峰並非天城山最高的山峰,而是此峰屹立於綿延起伏,縱橫七百里的群山之中,又有一百又八棵參天白松,如羽插立於峰頂,猶為顯眼,遠遠望去,如一把把白玉劍,從蒼翠之中刺天而立,由此取名百劍峰,天劍派宗門就掩映在百松之央。

    日上三桿,三百將士,魚貫而上百劍峰,早已有近百名天劍派弟子帶劍相隨。他們對這不束之客,心生敵意,但是魏川勇奪武林盟主之事,早已傳來,他們不敢膽大妄為。天劍派掌門人,自蹉跎赴會之後,尚未歸來,一時間各輩弟子,奉師命嚴守門戶,不許訪客入堂,只言留魏川等人在山腰間的驛館相歇,然而魏川豈會願意,並不進驛館,只一揮手,示意部下將士,直上峰頂。眾將士亮刃而上。

    「還請魏師叔留步,敝上離山有命,進山訪客,留驛館接待,不許上山,還望魏師叔見諒。」一年長弟子恭身勸阻在魏川跟前,顯得十分恭敬,又十分為難。

    魏川冷聲責斥道:「天劍派眼裡若有魏某,奈何臥龍潭不以禮相迎,而是刀兵相待啊。這也是你們師父的意思嗎?」

    「師叔息怒,師叔誤會了,晚輩嚴守師命,在此守山,未曾下過百劍峰一步,還望師叔明查。」

    「查查查,查你祖宗!」一將士揮刀而上,大怒道:「你這些王八糕子,欺負老子好苦,我查你祖宗,今日要血洗你天劍派,有什麼話,到閻王殿再說吧。」說罷血光一閃,天劍派弟子胸前已開了一條血河,還好他眼明手快,料敵先機,早有準備,大刀落時,彈足後躍,只可惜他萬萬沒能料到此人出刀如此快。

    「三師兄……」

    「惡人闖山,迎敵!」

    天劍派群起而上,叫喊震天,上下呼應,一時間數百人從四面山林湧來,將魏川等三百餘人,圍在垓心。可那三百將士呼喊一聲「保護將軍」之後,有二十餘人,護住魏川、沈義武等人,餘者排兵佈陣,在前衝鋒陷陣,無往不利,兩邊策應,以守為主,尾軍斷後,不遺罩門,顯得十分嚴密,梁秋紅隨著軍隊向山上移動,心中暗暗稱奇:「都說一拳難敵四手,看來若有陣法,縱是粗野莽夫,也能化腐朽為神奇,可敵天神健將,若此去跟隨魏師叔,能丟劍從戎,我平生所學兵法之才,將有施展之機了。」如此一想,臉上忍不住顯露笑容。

    這一笑,被天劍派弟子所察,此時天劍派弟子正敗如西風之木,死傷殘重,怎能忍受住這一笑,突然群雄一陣怒喝,矛頭直指梁秋紅,憑著一時之怒,手上力道非同一般,竟將陣勢衝開來。梁秋紅瞧出端倪,後悔喜於形色,於是暗暗提氣,握緊劍柄,以防不測。

    眾將士見天劍派弟子突然殺勢暴漲,心中一奇,當即呼喝數聲,腳步錯移,陣式忽去忽現,虛實相間,變幻之中,數名天劍派弟子倒地身亡,衝殺而入的弟子,殘死亂刀之下。

    魏川於心不忍,揚聲道:「不可濫殺。」

    「死敵者,不可心慈。」一老將應了一聲,手中長矛勢頭更猛,一出手,三名弟子被釘在一棵白松之上。

    「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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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應聲落處,殺氣沖天,一時間三百將士,如一頭頭飢餓的狼,視天劍派弟子為羔羊,槍去刀接,刀回槍吐,攻守兼備,殺招奇出,就單打獨鬥而講,這三百將士,個個身手不凡,更別說他們又是訓練有素的沙場將士,像王國的屠龍精英,天劍派弟子固然有獨門絕學,但攻取如遇強盾,退守如持泥牌,不堪一擊。

    兩個時辰的血拼廝殺,天劍派門下,無論男女老幼,一個不留,眾將士前前後後,把山寨前前後後,搜查三遍,確認無一活口,再放一把大火,將天劍派毀於一旦,並在山門石碑之上,留下「川字軍奉天伐逆」七個大字,方解恨而去。

    待到山腳下,吳本回頭遙望,青煙如龍,沖天而上,搖頭歎道:「青山雪松三千年,不消一矩化飛煙。」

    元林玉聞言,冷笑地問:「吳大俠亦會相樹,怎知那雪松有三千年。」

    吳本見梁秋紅看投眼過來,只尷尬一笑,並不作答,快步趕上魏川:「魏大俠,今已滅了天劍派的門,魏大俠就再難名正言順地稱雄武林,看來只有棄野從朝了。」

    魏川聞言,沉吟良久,方歎道:「幾經生死,身不亡,如今不以義旗,殲滅同門,看來唯有此一條路可行了,吳大俠有話,不妨直說。」

    元林玉也快步跟上來,突然插嘴道:「吳大俠定另有高謀,倘若不願與我等為伍,可另謀高就。」

    魏川聽元林玉此言,心頭一暖,倍感溫情地看了元林玉一眼,恍惚之間,覺得元林玉有趙洛兒有幾分神似。

    元林玉見魏川眼波流轉,情意綿綿看過來,心中慌亂,連忙頓一步,落在後面。

    吳本心亂如麻,他的確有遠走別處之意,然而對梁秋紅心有不捨,況且兄弟項明月也定不願離開,他豈會輕易而去,然而隨著他們涉足朝廷之事,終不是江湖之輩所願,於是喃喃道:「小可確有相別之意,只因心中有一事不解?若是得解,小可當有決斷,去留當不復慮。」

    「請講?」

    「魏大俠執掌華山一派,萬人敬仰,如今又雄霸武林,一統江湖,其權位無以復加,魏大俠又何以捨此不居,卻鋌而走險,率軍稱將呢?」

    魏川聞言,停下腳步,眾將士亦圍將上來,只見魏川雙眼電光閃動,似乎能洞穿吳本一般,嘴裡鏗鏘有力地吐出一句話:「吾輩風雲江湖,匡復正義,除暴安良,只願一統之下,求得真道義;然萬民之苦,非江湖之輩可救之,唯有乾坤朗朗,寰宇清明,若得此大義,必先掌大權,唯有居天子之位,方可行施正統之威。」

    「萬歲!」八老將軍聞言,立時單膝脆地,顫聲而呼,余將臉露精氣,向魏川投向無比敬佩的目光。

    吳本心中激動,才知道魏川欲奪天下,看著梁秋紅面露微笑,透著傲然之氣,他已有了決定,當即跪拜道:「小可願效隨魏大俠,以求大義。」

    「小弟誓死追隨大哥,追隨魏大俠!」項明刀亦並肩跪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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