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相鬥雲端 文 / 古鐘生

    第九十七章相鬥雲端

    二人正是百般焦急、不置可否的時候突然石門緩緩打開，剛剛敞開一條只容一人側身通過的縫隙時，一團烏黑的雲煙突然從中滾滾而出，衝著不晴天飄然而去，速度極快，眨眼間已躍過墨綠色的樹林，然而就在此時，天空之中，突然顯出八道白雲，從齊天閣高樓之上，斜刺裡射下，封住烏雲去路，烏雲頓時散去，變成兩人，兩人皆身著玄青長袍，相依而立。八道白雲也隨之各化為兩人，皆是白衣襲身，腰間懸著銀光閃閃的長劍，正是蹉跎地武林劍客。

    丁陽二人驚駭不已，看著這番變幻，目瞪口呆。然此時石門完全敞開，從裡面「咚咚」地奔出二人，正是六師兄和唐子津，見到丁陽二人，連忙叫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二人醒過神來，「我們是來接替你們的！你們怎麼進去了，師父怎麼樣了。」

    「唉……二位師弟，師父被一怪人搶走了，剛剛逃出這扇門，你們看到沒有。」

    「啊，難道是那個人搶走了師父！」二人說著一指。

    六師兄順指一望，「快追！」

    四人一前三後，沿著石階，一步丈遠，起起落落，進入陰蔭小道，一踏平地，更是全力以赴，箭一般地向前竄射，然正在疾行之時，突然眼前一暗，抬頭看去，晴空萬里，卻無端地蒙頭罩來一層陰影，一陣強勁的陰風，撲面而至。四人頓時呼吸困難，身子失去平衡。隨著勁風，翻滾跌落回去。撞入墨綠的密林中。這一陣陰風，來得急，去得快，四人定住身子，覺風頭一過，便又輕身而行，跑著跑著，就覺得陰影籠罩的上空，一團團白雲。數不勝數，拉著尾巴從頭上掠過，襲向林中空地，待奔出綠林之時，只見上千名身形高大的白衣劍客，圍作一團，人圍之中，烏雲蒸騰，而且電光交加。與遠處的不晴天遙向呼應，甚是駭人。

    「彤雲子，你觸犯禁令，擅離不晴天。闖入齊天閣，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我彤雲子只聽命族長老，現族長老已死。誰也無權命令我。」

    「你！族長老雖然已去，但蹉跎法令還在……」

    「法令？難道見死不救。也是法令嗎？」

    「這位魏大俠並非蹉跎族人……」

    「呵呵呵，你們道行也不淺了吧。難道你們看不出這孩子是就是杜娘子的後人嗎？這還不算我蹉跎族人……」

    「杜娘子犯禁瀆神，被囚禁不晴天，已有兩百年多年，族老長已將她從神族除名……」

    「那她後人，可沒犯禁……你們不救，我彤雲子去求生死藥師！」

    「放肆！生死藥師，只醫神族，不醫凡人……」

    「是人是神，老藥師定有明斷，就由不得你們了……」

    六師兄等四人在外圍，只覺面前一睹無形的氣牆相阻，難以近前，只能遠遠疑神探聽，就此時突然一聲暴喝，眼前一條烏龍，沖天而起，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向南斜飛而去，四下白衣劍客，「呼」得一聲，立幻煙雲，旋襲跟上，形如僧人所持缽盂一般，罩向烏龍，眼見烏雲被白雲一吞而入，空然電光四射，由烏龍身上，鋪散開來，如同一隻大手，將白雲缽盂，一抓而散，白雲如天女散花一般，四處飄飛，卻又抖轉大彎，聚集一處，形如一桿雲槍，光茫四射，比之太陽，更加耀眼，正是六師兄等四人驚駭之時，突然雲槍上的光茫，脫身飛出，瞬間之間，洞穿烏雲，只見烏雲分裂兩團，一團平移出去，一團卻直墜下來。

    「那定是師父！」唐子津驚叫一聲。

    「救師父！」六師兄人已騰身丈高。

    蹉跎族黑白雙方斗在雲端，令自詡輕功一絕的華山劍派弟子望塵莫及，然而那烏雲所落之處，少說也在幾十里之外，焉能及時救搭，四人依舊拚命趕往，只求不放過一線生機，最大可能地救治師父，況且彤雲子已經說過「生死藥師」可以救治，倘若他們不趕去，那豈會有機會。四人一邊疾奔，一邊仰望著空中的戰況，這時那團飄移的烏雲，猛得一頓，也疾墜下去，白雲當即分成兩路，一路衝著直墜而下的烏雲飛去，另一路則是追擊彤雲子，見彤雲子抖然下墜，立時也調頭直下，眨眼間已欺向彤雲子，然而彤雲子，立時分散成一個個小黑點，速度極快，拉著筆直的尾巴，向四周散射開來，白雲當即一頓，兵分數路，化作小團白雲，追擊每一個小烏點，可是速度已遠遠不及，只見其中一小黑點，電光一閃，再化作一人形來，正是彤雲子，立即如箭一般，射向直墜而下的那團烏雲，可萬萬沒有料到，那一團衝著下墜烏雲的白雲團，突然又分開兩路，一路迎擊彤雲子，且幻化成一面鏡子，立時金光普照，將彤雲子籠罩其中，彤雲子立時身子一晃，且發出一陣如雷般的怒吼，隨著金光的漸漸增強，彤雲子身子時爾幻若雲煙，時爾變為原形，正在絲絲縷縷地凋零，身影越來越淡，既將煙消雲散。

    六師兄感歎道：「此人竟是為了救咱們師父……且置生死於不顧！唉，卻又為何不事先言明呢，告訴我們哪裡可以救治師父，由我們來辦，不就簡單的多。」

    丁陽感歎道：「一定是他信不過咱們！」

    唐子津氣喘吁吁道：「那也未必，剛才不是聽說他擅離職守，有罪在先，若是和咱們摻和一塊，會連累咱們！」

    六師兄：「嗯，這也有理，或許他覺得咱們不會信認他！」

    「呃！」四人正討論著，不禁驚叫一聲，那團直墜而下的雲團，突然消失不見，緊跟其後的白雲團，也立時一頓，懸滯在空中，漸漸變回一個個白衣人，四處巡遊探尋，突然一白衣劍客叫了一聲，一群人立時齊頭朝一個方向聚攏飛去，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漸漸可見眾人朝飛的方向，

    ，一點光亮，越來越大，顯出原形，竟是一白衣女子，挾著一青袍男子。

    「是師父！」六師兄驚叫道。

    「看那女子，像是族長老的孫女小晴！」

    「是啊，他應當在舉喪，怎麼會在這裡……」

    「看，她手中那根法杖，是族長老的法杖！」丁陽驚叫道。

    正說著那白衣女子，渾白法杖一揮，一道流水青光，如鞭一樣，揮向那面金光閃閃的白雲鏡掃去，白雲鏡似乎已察覺來襲，立時一哄而散，金光立時消失，天空由此一暗，那彤雲子只剩下一黑點，就在此時，脫離金光，立時又烏雲蒸騰地壯大起來，奔向白衣女子，可白衣女子再揮一鞭，掃向彤雲子，彤雲子措不及防，被青光掃中，那條青光，一經接觸烏雲，立時纏繞上去，再由女子順勢一帶，便將彤雲子甩向不晴天閃電交加的烏雲之中。女子也借勢向南方疾射而去，眨眼間消失在一座山頭積雪，山腰蒼翠的高峰之後。眾蹉跎劍客，聚集一處，卻不再追蹤，而是撤身飛回齊天閣。

    「六師兄，咱們怎麼辦，這一去恐怕要百里路。」

    四人停在樹梢，遙望著那座高峰，六師兄沉吟良久，吩咐道：「唐師弟，你們倆回去通報，我丁師弟前去追蹤，一路上會留下記號！」

    「是，二位師兄保重！」

    唐子津與師弟，向六師兄告辭一禮，還未轉過身去，眼前黑影一閃，一陣陰涼的勁風襲過，六師兄和丁陽，就不知所蹤，細細尋視，發現一小小的烏雲團，正朝著天南那座高峰飛去，已在約模二十多里遠的山巒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