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羞憤去 文 / 古鐘生

    第七十六章羞憤去

    「赤鷹大人之意，是說有內奸……不不不，絕不可能，我大順朝大小官員提選任用，皆由吏部嚴密考核，交於宣劍府裁決，五品以上，需奏請聖斷，京城之中的武百官，個個門弟清白，且盡忠職守，才使得我大順繁榮昌盛、國富民強，赤鷹大人是多慮了。」莫子涵顯露微笑，自信之餘，有些笑話江湖人疑心過重。

    「鷹頭帳下赤鷹座為幾品？」魏川不以為然地反問。

    莫子涵一時啞然，若有所思，隨即笑了笑道：「赤鷹大人，是不可多得的賢能之士，上天不拘一格降人才，另當別論，另當別論……呵呵！」此話與剛才自相矛盾，神情甚是尷尬。

    魏川又反問道：「莫大人也是由吏部嚴密考核的嗎？」

    莫子涵臉色難堪，向魏川苦笑而不語。

    魏川淡淡道：「既然你我都非吏部提選，就難保其它官員了。」說著轉身沿路返回。

    莫子涵忙跟上去，一邊問道：「情勢緊急，赤鷹大人可有良策！」

    魏川似乎漠不關心道：「情勢並沒那麼緊急，這才剛剛開始，你我需往齊天閣一行，探明虛實，你就暫歸我華山劍派。」

    「華山劍派……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魏川來到鎮口石碑下，卻未見弟子，只有沈義武和魏思兒二人帖坐閒聊，二人都換了新衣裳，不知從何得來兩柄短劍。不倫不類的掛在腰上，魏思兒十分調皮。一會兒扭著沈義武的耳朵，一會兒扯扯他袖子。嗔怪沈義武眼光差，衣裳難看。沈義武也是好性子，任由她胡鬧，不怒不威，且雙眼游掃四處，察覺動靜，這時看到魏川，當即立身，誰知短劍。卡在木椅縫裡，「嚓」得一聲，劍鞘炸裂開來，十分尷尬。魏思兒哈哈大笑：「原來懶人，都是笨手笨腳的，剛剛買的，就被你弄拆了，哈哈哈，你還知道臉紅啊。哈哈哈……」

    「魏大俠！」沈義武臉色通紅地向魏川見禮。

    「嗯，其它人呢？」

    魏思兒躍到魏川面前，嘻笑道：「伯父，你看我這花裙子好看不。」可魏川看都不看一眼。覺得好沒生趣，一臉不樂地坐回去，扭過臉去。口中唸唸有詞。

    「還在街市，也該回來了。」沈義武一邊往街鎮看去。一邊道。

    魏思兒「哼」得一聲，「是我出銀子。讓他們換衣服去的，斷水堂的衣服，太難看了。」

    「他們來了！」沈義武面朝街市欣喜道。

    「師父……師父！」

    魏川回身看去，一群弟子，白色長袍襲身，手裡提著大大小小的包裹，滿臉紅光地小跑過來，到他跟前，笑得合不攏嘴，不時地低頭看看衣裳，又看看他，口裡叫著的只有「師父」二字，顯得興奮之極。

    「嘿嘿，這樣好看多了……嗯……還是不好，你們又都穿成一樣了，別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夥的！」魏思兒本是歡喜地跳過來，又皺起眉頭，努著小嘴。

    「我們是同門師兄弟，當然要穿成一樣的。」丁陽笑道。

    魏川長吐了一口氣，含笑道：「瞧瞧，個個笑得像出閨的大姑娘一樣。」

    眾弟子聞言，都「嘿嘿」傻笑起來。

    「還不多謝魏姑娘！」

    眾弟子連忙向魏思兒言謝，魏思兒白了魏川一眼，努道：「你們就沒想到給我伯父也挑一件！」

    眾人聞言，一時啞然，苦笑道：「把師父給忘了……師父……要不弟子這就回去給您選一件。」

    「我去，我去……」眾弟子爭先恐後地嚷起來。

    魏川實在不想掃他們興子，卻又要急於趕路，於是笑道：「為師這身衣裳，是從魏府穿出來的，豈會比你們身上的差，如果你們想盡孝心，回頭找個媳婦兒，給師父親手做一套來。可千萬別找像魏姑娘這樣的，她什麼都不會。」

    眾弟子聽了，開懷地笑了起來。

    魏思兒心裡極不滋味，要強道：「誰說我不會做衣裳，月州城中，我繡得花兒最好看。」

    魏川含笑道：「哦，看來你是想急於嫁給我門下弟子，你看上哪個了，我給你們主婚。」

    眾弟子聞言，笑翻當場，就連莫子涵和沈義武，也都忍俊不禁，笑了出來。魏思兒小臉血**滴，又羞又急，苦笑不得。

    魏川突然沉聲喝令道：「丁陽！」

    丁陽笑得快要叉氣，突然聽得師父一聲喝令，噎了一下，差點沒咬到舌頭，連忙近前，「師父，您有何吩咐？」

    「魏姑娘是你帶回來的，就由你一路相護，不離左右。」

    丁陽心裡打突，不知有什麼事，卻聽師父讓他保護魏思兒，好不難為情，瞥了一眼魏思兒，想到她這一路調皮搗蛋，甚是淘氣，常耍富家小姐的脾氣，心中暗自叫苦，「師父，弟子武功微弱，又愛打瞌睡，估計……六師兄武功最好，想得周全，由他來保護魏姑娘最合適……」

    小六當即站出來暴喝道：「丁陽！你可別亂吐舌頭……」

    這時「駕」得一聲，將眾人驚神回來，抬眼一看，只見魏思兒揮鞭策馬，往來路奔去，眾人當即傻眼。

    「丁師弟，還不快追去……」

    丁陽嗔道：「要追你追，我是跟著師父來的！」

    魏川這時才覺得玩笑開大了，於是

    是吩咐道：「丁陽、苗武，去追魏姑娘，速去速回。」

    二人見師父臉色沉下來，語氣嚴肅，哪再敢打諢，立及打馬追上去。

    魏川命人上馬，前往齊天閣，沿途留下標識。一路順暢，無驚無險。

    日落西山，天色向晚，這一行人馬，疾馳青石大道，如覆康莊，兩邊山勢漸緩，草木叢林，乾枯矮小，十餘快匹，蹄聲隆隆，卻無一鳥一蟲驚空而出，已顯出土質貧瘠，山地荒涼，令人覺得淒清。

    映著黃昏的餘輝，可見那一團依閃電交夾的烏雲，近在眼頂，似乎隱隱約約可以聽得雷聲悶頓，眾騎士時不時地抬眼瞥望，不僅僅是因為那懸於峰頂的烏雲閃電，而是一根上下同粗的擎天巨柱，筆直立挺於不晴天雲下巨峰的旁邊，遠遠看去，如同墳頭前立著一塊墓碑，可若真是如此，那墳何其大，那碑何其高，試問天下，誰有資格築陵入雲，立碑接天呢？

    「魏掌門，這都一整天了，天色已晚，咱們該暫且歇息，等一等丁陽他們！」沈義武催馬上前，向魏川喊道。

    魏川看了看天色，便立起身子，吩咐弟子停歇，緩緩拉住韁繩，將馬勒定。

    小六並不下馬，而是來到魏川跟前，擔憂道：「師父，丁陽、苗武兩位師弟，還未回來，弟子不放心，請師父允許弟子回去查探。」

    魏川點點頭，道：「你和子津一同回去。」

    「是師父！」

    莫子涵臉露愁苦，一邊取水喝，一邊疑惑道：「這可真怪啊，咱們一路來，也走了兩三百里地了，不說人吧，連個鳥都沒見一隻，你們再瞧，這青石路上，乾乾淨淨的，像是被人清掃過一樣，……這真是怪了。」

    眾人聽了，也覺得奇怪，不由自主地心生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