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密函到 文 / 古鐘生
第七十四章兩封信
沈義武乃醫藥世家，看到病急傷重者，立顯行醫者的仁善之心，搶先過去，拉開信使的雙手，華山派弟子，也紛紛幫忙。萬頭舔血，殺人不眨眼的鬼刀幫，看到那人一臉歡悅地嚼著自己的手指頭，也嚇得手腳發軟，腹中痙攣，險些嘔出。莫子涵也退了一步，喃喃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客棧的夥計直走過來，順手從鬼刀幫幫眾身上拔出一把短刀，來到信使跟前，二話沒說，將手劃破，藍光閃閃的血液，從白皙如雪的手指流出，滴到中毒者口中。不多時，信使的躁動漸漸平息，恢復知覺，看到自己雙手鮮血直流，口中鹹澀，驚叫一聲坐起身來，左顧右看，見到莫子涵，立時跪過去道：「大人……」
「還不謝謝這幾位恩人的救命之恩！」
信使聞言，雖不明就裡，還是領命向沈義武等人作揖言謝，遂向莫子涵告退離去。
莫子涵見是急報，便暫且放下對魏川的追問，而是將信件打開。眾人無心於朝廷公事，各自落座用飯，卻見莫子涵神情百變，臉色陰晴不定，看到最後，卻深深吸了一口氣，閉目良久，方一邊將信揉成碎末，一邊吐氣道：「原來魏掌門與屈大人也有過一段交情。」
魏川皺眉相問，「不知閣下所言屈大人是誰？」
「宣劍府執書侍郎屈安屈大人。」
魏川一聽原來是屈安，那日巒江渡口相遇，只不過是一面之緣。早將此人忘得一乾二淨，豈不知此人還惦記著他。於是笑道：「原來是屈公子，並無交情。萍水相逢而已。」
「哦，萍水相逢？可屈大人並不這樣認為，信中所述，魏掌門曾與他有大恩，而且還十分賞識魏掌門，說魏掌門乃胸懷天下的俠義之士，要在下周全照顧！」
「呵呵，屈公子過於重情重義，實令魏某汗顏。當時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談不上什麼恩德，一介草莽武夫，更談不上什麼胸懷天下，閣下言重了。」
「哦，書信中還以宣劍府的名義，令在下暫停追查莫鷹王之案，想必魏掌門與屈大人關係非同一般啊，說也奇怪。屈大人金榜題名，自請外任，中途又突然返京，一表上奏。就被提點為宣劍府侍郎之職，這裡面確是大有章啊，不知魏掌門可否為在下指點一二。」
「呵呵。在閣下眼中，魏某只不過是佔山為王的江湖草寇。此時卻要來請教朝廷官場之事，是要提攜魏某。還是在諷刺呢，還望閣下自重。」說話時故意扭臉向身後個個臉色陰沉的弟子掃了一眼，其意不言而喻。
莫子涵冷哼一聲，目光落在魏小安臉上，「這位姑娘剛才不是要向什麼人，打聽在下的底細，請問姑娘要向誰打聽啊。」
「你管不著，總之，我看你今天對我伯父，甚是無禮，我定讓爺爺上奏參你一本，砍了你的頭。」
莫子涵聞言，哈哈哈笑了起來，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小丫頭，你太有趣了，你叫什麼名字。」
魏思兒傲氣道：「哼，就不告訴你，你不就是一個捕快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雖然大順疆域，無官之地，你便是官，可是這裡蹉跎地，歷來都沒有官兒的，我也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
莫子涵聞言，心中大怒，卻不顯於形色，只是擠出一絲微笑，「哦，你不說，我也猜到一二，這方圓百里，最為刁蠻任性者，非魏家千金莫屬，想必你就是魏天正魏老將軍的孫女魏思兒吧，可惜啊，魏北魏大人，卻對你這乖女兒恨之切齒啊……」
「你胡說八道，胡說八道……」魏思兒一聽他說，父親十分討厭她，戳中痛處，又羞又氣，淚光熒熒。
正此時，又傳來得一陣馬蹄聲，可以聽出兩匹快馬，飛奔而來。
果不如其然，門外陰影一閃而過，蹄聲已遠，然而片刻之後，二馬回到客棧門前，騎士皆是玄青勁裝，掛著披風，頭戴皮帽，一看就知道是官差，這二人並不下馬，向店中一掃，一人發出「咦」得驚奇之聲，然後問道：「可曾見過華山劍派掌門人魏川？」
丁陽見二人，一不下馬，二來直呼師父名諱，立時跳將出去，責斥道：「你們放尊重些，我師父的名字，是你們隨便叫的嗎？」
莫子涵一見是朝廷使差，便款步而出，郎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見到本官，還不下馬。」
二人正欲怒出馬鞭，教訓一下丁陽，尋聲細瞧向莫子涵，目光落在他手中寶劍，不禁一驚，連忙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道：「小的該死，不知是莫大人在此，還請莫大人恕罪。」
「起來吧！」
「謝莫大人！」
「你們二人慌慌張張地，要找魏掌門有何要事啊。」
「回莫大人，此乃鷹頭帳機要，不便相告，還請莫大人見諒！」
另一人覺得話中多多少少有些唐突，於是圓場道：「小的是前來給魏掌門送密函的，不知內情！」
莫子涵故作大方一笑，指向堂內端坐的魏川，「這位就是你們要找的魏掌門！」
二人聞言，看向魏川，先是一怔，然後向莫子涵一禮，遂來到魏川跟前，躬身一揖道：「屬下奉命前來給魏掌門送信，還請魏掌門出示章令。」
莫子涵、鬼刀幫等人，驚疑十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魏川。
魏川向二人看了一眼，見其腰間，的確有鷹頭帳的腰牌，於是將金玉章掏了出來，二人一看，方齊身下跪，「參見赤鷹大人。」說著將懷中火漆塗刷的信件，呈遞過去。
鬼刀
刀幫不知金玉章為何物，可莫子涵卻深知其權重威顯，連忙見禮，「原來是赤鷹座，下官該死，還請魏赤鷹恕罪。」
「哈哈哈！」魏思兒這時歡喜雀躍，跳到莫子涵身邊，上去扭住耳朵，罵道：「你現在知道利害了，我伯父比你官大，你再來個要武揚威，給我看看。」
莫子涵實為莫莊堂兄弟，身為六扇門一名捕頭，追查數宗大案，皇帝親筆賜書為「大順神捕」，雖然官職在魏川之下，必竟是皇親國戚，地位不俗，向來人人敬之，就連六扇門老大也要忌憚三分，從未受過這等羞辱，然而在官高一級的魏川面前，敢怒不敢言，只能討好求饒。魏川也知其中利害，責退魏思兒。
「魏大人，莫大人，小的這就告退。」
「去吧，走奪天門，一定要下馬！」魏川不忘提醒一句。
「謝大人關心，若不是奪天門一路耽擱時程，想必此時已經回去覆命了……小的告退。」
魏川待二走後，拆信來看，那知他神情突變，猶勝剛才莫子涵。
「師父，發生了什麼事！」丁陽見師父臉色一陣煞白，知事出嚴重，立時上前詢問。
魏川搖了搖頭，將信函遞於莫子涵。
莫子涵神情一怔，稍作遲疑，接信於手中：
「元北峰勾結異族，蓄意謀反，望魏赤鷹於武林大會，力挫其威，由本官堂弟莫子涵相協左右，助魏赤鷹奪得武林盟主之位，雲山已在冰雪國人的掌控之中，為保全令嬡性命，力阻柳意挾制，千萬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