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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 插翅 文 / 青頑

    (又是新的一周,這一章叫「插翅」,青頑渴望《獵夢行者》也能插翅起飛!書友們,推薦!收藏!打賞!)

    正在此時,馬天虎跑過來,笑道:「莊師弟,你在發什麼呆啊?」

    莊周這才回過神來,笑笑不說話,看著李朝文帶著周龍、尹季、龔定仁走遠。馬天虎順著莊周的眼光看去,鼻子裡發出一聲「哼」,似乎滿是不屑。

    莊周見馬天虎臉色有異,裝作隨口一問的樣子,說道:「怎麼?哪個狗膽那麼大,惹我馬師兄?」馬天虎說道:「倒沒誰惹我,我就是看不慣有些人的做派!」莊周知道自己此時再問就未免太著了痕跡,依照馬天虎的性格,此時不追問反而能更快獲得答案。

    果然,馬天虎又迫不及待說道:「你還記得兩年前師父獎賞咱們的那滴赤果液,李朝文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居然騙走了柳師姐的那滴,導致師姐的功力徘徊不前。奇怪的是,師父居然也沒有追究……這一年多來,我倒慢慢感覺師父對李朝文越發看重,甚至好像對李朝文有什麼忌諱……」

    莊週一聽,心中一跳,他覺得獲得了一條極其重要的信息:柳蒼龍對李朝文有什麼忌諱!師父對徒弟有忌諱,難道李朝文掌握了什麼柳蒼龍的把柄?沒想到馬天虎這樣一個粗人居然也會如此細心留意身邊的事。

    馬天虎又說道:「算了!不管這些蕃薯芋頭的爛事。我昨天回家,對我爹娘說起你,他們也很高興呢,說是下次一定要帶你到家裡呢!」莊周腦海裡立刻浮現出兩年多前到馬天虎家的情形:馬天虎娘的驚異,半夜回來的馬山豪,那個只記得後半部分的夢……

    馬山豪!莊周必須直面這個人!

    可是,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雲夢山居然沒有放假,馬天虎自然也沒有機會帶莊周回家。莊周就只是每天到修煉室修煉,將那隱身術練得越發純熟。每天又將道袍看上幾遍,尋找自己能心安理得的獵夢法術,但是找來找去,情形和原來一樣:除了常見的獵夢術外就是陰狠的破夢術,莊週一時還不能接受這些。所以,漸漸就不看那道袍,靜下心來提升赤虎的等級。

    幾次在夢境中將銀龍放出與赤虎搏鬥,搏鬥之中,銀龍往往盤旋飛騰,赤虎雖然也能縱躍上下,但高度遠遠不及。反覆幾次之後,莊周靈光一閃,為何不給赤虎插上雙翅讓它成為一隻飛虎?

    在碧翠谷的時候,楊天顓就曾經說過,凝練夢靈獸有兩種方法,一是把現實中的猛獸幻化進夢境中,二是完全靠自己的想像力凝練一種現實中根本沒有的獸類。楊天顓的水麒麟就屬於後者,而莊周的赤虎屬於前者。將現實中的猛獸幻化進夢境後,獵夢者又可以用自己的想像力在原有基礎上添枝加葉,升級夢靈獸。

    可是,這想像力常人都有,獵夢者如何將想像轉化為一種力量,並凝聚為具體的「物」附著在夢靈獸上,莊周卻沒有聽過。想來想去,又想到了那件道袍。

    將道袍再次取出,把那些文字梳理一遍,在字裡行間居然真就找到了獵夢獸升級方法!

    原來,獵夢者的想像力經過修煉的確可以與常人不一樣,常人的想像力只存在於大腦中,而獵夢者經過修煉可以把想像力轉化為一種氣息,幻化出具體形象在夢境中呈現。莊周依照道袍上所言,調動氣息,將想像力注入意念之中,讓印堂中的幾絲氣息幻化成一雙翅膀。然後,將翅膀緩緩落在赤虎的背上,怎奈試了無數次,就是無法成形。那赤虎似乎頗為不喜,翅膀剛一觸身,就扭動身軀跳開,那翅膀就化為一陣煙塵,飄散消失。

    每天修煉結束之後,莊周自然和馬天虎一起回雲夢山。有幾次也碰見了李朝文和柳翎,李朝文依然冷著臉,而柳翎也總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莊周都視而不見。他已經明顯感覺到他和李朝文之間的那根弦越繃越緊,離那弓裂弦斷的日子不遠了!

    柳蒼龍終於在一個晚上將夢靈獸升級的修煉法門告訴了莊周。莊周將其與道袍所載的方法對照之後,發現兩者大同小異,便更加用心於升級夢靈獸。

    幾個星期之後,夢境之中的赤虎身上已經有了一對翅膀的雛形。

    終於,雲夢山又放假了。這次,莊周欣然答應一起去馬天虎家。對於兩年之後再次去馬天虎家,莊周充滿期待,心中有些緊張,因為他知道那裡有許多秘密等著自己!

    兩人興高采烈下了山,經過那條小河時,莊周就記起上次那隻貓頭鷹正是在這裡被什麼撞了一下,自己栽落水中。過那懸崖時,又想起那貓頭鷹當時陰森森立在黑暗中等自己……現在想來,那貓頭鷹出現地很是詭異,它為什麼就知道自己找不著路而在那裡等著自己?是誰派它來的?

    一路無話,夕陽西下之時,兩人到了馬天虎家。

    馬天虎家裡似乎一切依舊,不過,在進馬天虎家那棟小木屋時,莊周還是很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那就是,馬天虎娘見到他之後不再有那種驚異和不安,而是自然得體地很。但是,這種自然和得體反而讓莊周感到了一種不正常。

    那個晚上,馬天虎之父馬山豪居然也在家。

    吃完飯的時候,莊周再次注意到坐在對面的這個粗豪的漢子,見他言談說笑之間頗為豪爽,真難以想像當年他如何會成為柳蒼龍的幫兇。

    吃飯之間,莊周說起那枚霹靂獸獸石,說道:「真是多謝馬叔叔的那枚獸石……」馬天豪哈哈笑道:「別提了那枚獸石,我聽虎兒說,因為那枚獸石你差一點走火入魔呢!」莊周說道:「那全是因為我自己諸事不懂,混用獸石與赤果液……」馬山豪歎息道:「是啊,這兩樣靈藥不能混用,當時居然忘了交待你!」

    馬山豪的這一句話暴露了他對獵夢術頗為熟悉,莊周急忙說道:「馬叔叔的修煉層次肯定很高,這次可以好好向您請教!」馬山豪一愣,似乎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急忙咳嗽兩聲掩飾,說道:「我一山下獵戶哪有什麼修煉層次,不過是聽虎兒常常說起山上修煉之事,就知道點皮毛而已!」馬天虎也是「哧」地一笑,說道:「我爹有什麼修煉層次,一些皮毛真是知道的……」莊周緊追不放,說道:「馬叔叔之前是不是也在山上修煉?聽說馬師哥在上雲夢山之前就是由馬叔叔教導修煉的……」

    話未說完,就覺得馬山豪眼中精光一閃,臉色掠過一絲驚恐,但一閃而逝。莊周吃了一驚,猛然醒悟自己剛才追問得太急,看馬山豪的臉色似乎已經懷疑自己。心中後悔莫及,只得低頭吃飯,說道:「嬸子的飯菜做得就是香……」勉強把自己的窘態遮掩過去。沒想到馬天虎在一旁問道:「爹,你之前也在山上修煉過?我怎麼不知道……」馬天虎娘瞪了他一眼,說道:「吃飯!你爹什麼時候在山上修煉過?他就是打獵的,哪有資格上山……」

    當天晚上,莊周躺在床上又是難以入眠。身邊的馬天虎早已倦意襲來,酣然入夢,他卻依然一片清明。回思剛才晚飯時馬山豪的表現,他可以肯定馬山豪開始提防自己。問題是:馬山豪為什麼要提防自己?就算他要隱瞞那一段歷史,在一個年輕人面前也不應該表現出那一絲驚恐呀,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是二十多年前那件事的知情者!這樣說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與自己確實有很大關係,而且,馬山豪也很清楚這一點!

    想到這一點,莊週一下激動起來,他最終確定楊天顓的故事裡雖然沒有出現自己的父親,但二十多年前的那些事與自己確實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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