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3、羊皮，仙宮命脈 文 / 黛墨
他臉色蒼白，和他衣衫的顏色一樣。
他心裡明明是興奮無比，但是到了臉上，他的臉上就只只有淡笑。
可她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穿著淡色的衣服喊著師傅哥哥。
羨驍說道：「回來，就不要走了好嗎？」
楚希希似乎是沒聽見那般，只想著要逃離。
她腳步輕快，更何況羨驍現在根本就不會是她的對手。
羨驍這每移動一步胸口都像被烈火焚燒一般，可儘管如此，他還是拼了命，將楚希希的手拽住。
這樣的大動作，他是沒能忍住，咳嗽了起來。
他的手冰涼得很，已經不像他當初那般暖暖的了。
曾經的師傅能給她支起一片天，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只是桃花還亂了眼，亂了心，亂了全部，什麼都模糊了。
可僅有羨驍此刻的心是不模糊的，是很堅定的。
他說：「希希，我知道了。」
楚希希只裝作糊塗，道：「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那晚救我之人是你。」羨驍說得特別的清楚。
楚希希也不看他，「是不是，這到了今天都無所謂了。」
不等他說話，她就繼續說，「羨驍，你小時候救過我，也做了我五年的師傅，這就當這是我還給你的。」
她再轉過頭，看見羨驍那蒼白的臉色之時，心還是有點疼。
「殺我親人的是仙帝，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不過我們以後，也是老死不相往來。」楚希希說，「不見，不念。」
羨驍蹙眉，拽緊了她的手，道：「希希，我真的……我真的……」
楚希希的手一點一點的抽離，她是用足了力氣，因為羨驍也是用盡了力氣想要留住她。
只是楚希希根本就是不看一眼，她皺著眉頭，似乎羨驍沾染到一點，她就是無比的厭惡！
「不要碰我……」
「我好生後悔……」
兩人同時說道。
這一時間都是愣住了，楚希希抿了抿嘴唇，抬眸看他。
可她的目光，已經不像當初那般，沒了憧憬，沒了愛戀，有的，只有冷意。
「你後悔什麼？是後悔救我？後悔收我為徒？還是後悔沒有殺了我？」楚希希有點怒了，她這付出可以得不到回報，可她就是不想要聽到這樣的話。
「我是後悔……為什麼要顧忌我們兩人的師徒關係，明明喜歡你，卻偏偏從未跟你說個明白，就連你出事的時候，我也從未在你身邊。」羨驍喘著氣，「你娘親跟我提過讓我娶你，可我卻領悟不到其中的意思，還用師徒倫理來拒絕她，希希，我現在……真的好後悔……」
他錯失了一次，可那一次他根本就不後悔。
楚希希似乎忘了呼吸，此時當真是甩開了他的手。
她搖搖頭：「不要對我說這些了，你越說，我越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對不起爹爹和娘親。」
這都是因為她，因為她為了護著羨驍，這才讓自己的親人承受那些苦難。
明明就是她做錯了，為什麼死的人不是她？
她吸了吸鼻子，說道：「你往後不要出現了就好，我以後都不想在見到你。」
羨驍見她想走，再想要捉住她的手，卻也是不能了。
他稍微一愣，抬頭一看，楚希希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了。
羨驍一個著急，走動一步，他就摀住自己的胸口，卻終於是吐出一口血來。
剛才他在楚希希的面前一直忍著，但是現在他當真是忍不住了。
羨驍那衣服上滿都是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他坐在地上，也顧不上自己的衣衫髒亂，只是念起跟楚希希在這生活的一切情形。
只是那也是一去不復返的東西，好比她以前喊著自己做師傅哥哥，雖然惱怒過，歎氣過，但最後還是習慣了。
這到了最後，如果她不叫自己一聲師傅哥哥，自己都不會習慣。
羨驍這一下子也明白過來，原來楚希希在他的心裡，早已是如大樹那樣，盤橫在那裡，緊緊的留在他的心裡。
可是……這要怎麼樣才能夠追回來呢？
這些，都已經不可能回來了呀。
楚希希回到玄天殿的路上，仙宮就有人知道她外出，特意來攔截。
她雖然身邊沒有青鸞和紅鸞跟著，可也不代表她會沒有能力應對那幾個人。
這一番交手下來，楚希希未見半點狼狽，反而是將仙宮等人打得哭死。
不過楚希希只要一見上仙宮的人，雙眼都是紅了，心裡的恨意是油然而生的。
她這一回去了玄天殿，她便已經做了一個決定。
「我要讓玄天殿把仙宮取而代之，我就是要殺了仙帝。」楚希希說道。
她是特別的平靜說出來的，青鸞還以為楚希希是在說笑。
不過它看見楚希希眼裡的閃過一抹紅光，就知道楚希希心中有著恨意。
它連忙說道：「小丫頭！你千萬不可以再有怨念了，你要是這樣下去，你肯定是會沒了自己的淨化能力，然後還會迷失了自己。」
這樣的情況，是最為糟糕的。
青鸞還以為楚希希能夠調節過來，可沒想到楚希希是一直記得自己親人的死，勢必要報仇。
雖然青鸞也很討厭仙宮，紅鸞這被困在仙宮那麼多年，它也是想要教訓一下仙宮的，可它更加不想楚希希因此深陷下去。
楚希希道：「我不會。」
紅鸞說：「你這就已經是了，你可要想清楚啊，你要是想要報仇，單憑你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夠。」
青鸞罵道：「你怎麼就不勸著她呀？莫非你也想要看著她死啊？」
「我這哪是啊，她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唄，現在的確是仙帝害死了她的親人，難道這仇不報？我要是不幫著小丫頭報這個仇，我都看不起自己了！」紅鸞說道，「特別是仙宮，這要是對付仙宮嘛，我一定會幫忙的！」
青鸞也是無言，不過這話說得也是對的。
這一次仙帝的確是過分，這事情楚希希論不上錯，可最後居然是殺了楚希希的親人，這仙帝就是該死了。
青鸞和紅鸞兩隻神獸都已經決定，站在楚希希這一邊。
楚希希輕笑一聲：「那靠你們的力量還不行嗎？」
「不行。」紅鸞說，「仙宮這經歷千萬年，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攻陷下來的。你玄天殿的人和仙宮相差太大。」
這一點，楚希希也是知道的。
只是從她做天尊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決定要對付仙宮，所有她絕對不會放棄，也不會手軟。
「還有一點。」青鸞說，「之前有人傳過，紅鸞鎮守，可保仙宮千萬年平和，其實這只是一個幌子，真正鎮守仙宮東西，其實是在另一處。」
楚希希蹙眉：「這怎麼說？」
「你聽著，玄天殿都有自己的命脈，一旦破壞了，這玄天殿也是會慢慢崩塌。」青鸞說，「這仙宮也是一樣，也有自己的命脈，一旦被破壞了，這仙宮自然也是會毀了。」
「那地方在哪裡？」楚希希想了想，「我曾經去過仙宮幾次，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也是奇怪之處，因為沒人知道。」青鸞道，「以前冉嬈是知道的，不過後來仙宮經歷多年之後，這秘密就慢慢失傳了，現在估計連仙帝自己也不知道。不過我聽說，不知道是誰之前畫過一張地圖，上面有那地方。」
楚希希想了想，這說到最後，似乎也只是一場空。
她摸了摸下巴，道：「那就唯有先殺了仙帝了，畢竟我也只是想要殺他一人，仙宮毀不毀，倒也無所謂。」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不想再殺別人。
楚希希，依舊是以前那善心的楚希希，只是她如今是討厭了仙宮的人來追殺自己。
紅鸞道：「哼哼，仙帝那人能力雖好，不過也只是剩一張嘴巴了，他現在知道你想要殺他，他哪會那麼笨出來讓你殺。」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楚希希進去仙宮殺仙帝了，不過這進了仙宮，這要殺仙帝可就是一件難事了，畢竟那麼多人阻攔一個楚希希，肯定是能夠阻攔住的。
楚希希點點頭，紅鸞說的很有道理。
這樣討論下去也是無盡無頭的，楚希希也就不想再說。
她反而是去看了看北玄音和楚芷玥的房間，那兒東西還擺放得很好，什麼東西都是僅僅有序的。
楚希希一心想著他們還會回來的，所以每過幾天總會來擦掉灰塵。
可這好像是她的空想，因為她查過典籍，畫卷燒了，那也是沒有辦法了的，連魂魄都是不見了的。
楚希希回到自己房間，猛的想起北玄音之前教過給自己的那個錦盒。
她本來是留在崑崙的，不過上一次回來，這些重要東西她是會隨身帶著的，所以也就帶了回來了。
用楚氏的秘術打開之後，那裡面的羊皮還是很整齊的疊放在裡面。
楚希希拿出來一看，這是她及笄那日北玄音給她的，那日的情形還是歷歷在目呢。
她眼睛又是有點酸酸的，一想，就也將羊皮都拿了出來。
以前聽說過，北玄音和楚芷玥一直都不知道這羊皮裡最大的奧秘是什麼，好像說過是什麼地圖，不過他們一直都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