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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九百六十九章 立即逮捕六太康 文 / 虎臣

    錢寧這一句話說出口,蘇木知道要糟。

    從屏風的空隙看出去,就見到正德那張臉開始扭曲了。

    正德大驚,忍不住大叫一聲:「什麼……你是說朕的皇子福王是……是太康所生,由慈聖太后經手送進宮裡來的?錢寧,你好大膽子,竟敢污蔑太后和朕的御妹?」

    錢寧哭道:「陛下,臣可是有證據的,如此要緊之事,臣怎麼敢亂說。」

    「證據呢,拿來!」正德一聲接一聲,響亮地叫著。

    錢寧:「陛下,臣自然是有證據的,當年談貴人懷孕一事本是作假。孕婦是沒有月信的,可談貴人當年大著肚子的時候,依舊有月經。這一點,宮中侍侯她的貼身宮女肯定知道。但說來也是奇怪,福王誕生之後,談貴人就因為難產而死。可說來也怪,侍侯談貴人的那個宮女也在第二日死了。據說是因為主子的死而傷心過度所致。若其中沒有鬼,談貴人和宮女怎麼可能雙雙死去。」

    「這也不過是一奇,可更古怪的是,就連以前給談貴人看病的太醫也在半個月之後死了,陛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分明是想掩人耳目啊!」

    正德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即想到這其中的怪處,身體一個趔趄,不覺後退一步,面上顯出潮紅來。

    他緊咬著牙關,從牙齒縫隙裡吐出幾個字:「錢寧狗奴才,此不足為據,不過都是你的推測而已。」

    錢寧:「若陛下不信,還有一個法子可以驗證真偽。」

    「你說。」正德悶哼了一聲。

    錢寧:「據說,這婦人懷孕之後,因為腹中有胎兒在不停生長,必然將盆骨撐大。所以,生育之後的婦女後未生育的婦人骨骼都大不相同。陛下,如果臣猜得不錯,談貴人的骨骼定然沒有任何變化。」

    「混帳東西!」正德大怒,突然一腳踢過去,正中錢寧的胸口。

    可憐那錢寧本就被胡順打斷了一根肋骨,如今又中了正德皇帝一腳,疼得面容一縮,額頭上頓時有黃豆大的冷汗淋漓而下。

    不過這人也是悍勇,竟硬生生地忍了,沒發出一點聲音。

    正德怒嘯一聲:「呵呵,咯咯,好個錢寧,你竟然要朕去發掘談貴人的陵寢嗎?挖她的墳也不算什麼,可她卻是福王的母親,難道你就不怕福王將來誅你三族嗎?」

    錢寧:「臣為了陛下的江山,願以身受之。」

    不過,他心中也是後悔,他剛才也是心中一急才說出要挖福王母親墳墓的話來。如果正德到時候真的去挖,只要自己不能搬倒太康和慈聖太后,等著他的就是一個死字。

    當然,挖墳這種事情別說是皇帝,就算是普通人也幹不出來。

    錢寧又忙到:「剛才是臣糊塗,臣還有一個法子可以驗證此事的真偽。」

    正德:「說來聽聽。」

    面上的紅潮更濃。

    錢寧:「據說,太康殿下曾經懷有身孕,不過,三個月之後就小產了。三個月,還沒有到大出懷的時辰,產後若是恢復得好,身子也不會走樣。可若是足月產下嬰孩,肚子上肯定會留下孕紋。如果臣猜得沒錯,太康殿下的小腹上肯定會有醒目的紋路的。若事實真是如此,臣就奇怪了,太康殿下如果真的產下一子,那麼,孩子去哪裡了,她又為什麼要想世人隱瞞此事?」

    這下,屏風後面的蘇木更是驚駭無比。不得不承認太康和慈聖太后做事極為慎密,將該堵的漏洞都堵上了,甚至不惜大開殺戒。可太康肚子上的孕紋卻是瞞不了人,這可如何是好啊!

    正德咯咯笑起來:「好個混帳的東西,錢寧,難不成朕還要讓人看看太康的肚子。如此,我天家的體統何在?」

    偷聽的蘇木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暗想:是啊,太康的肚子誰敢去看,不想活了?這個世界上,只怕也只有我蘇木看過她的小腹,甚至更隱秘的部位。

    想到這裡,蘇木竟然有些惡趣味地得意起來。

    錢寧大急,突然從懷裡掏出一份醫案遞過去:「陛下可以看看此物。」

    正德接了過去:「什麼東西?」

    錢寧:「這是太醫院這幾年給陛下看診時留下的醫案,以及幾個太醫的證詞。」

    「錢寧,你弄朕的醫案做什麼?」

    錢寧:「陛下,據太醫院的太醫們診斷,陛下是沒有生育的,這些醫案可以做為鐵證。那麼,臣想問一句,福王究竟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聽到「醫案」這兩個字,蘇木心中大覺不妙:千算萬算,卻算漏了這一點。正德的身狀況是明擺在那裡的,落到行家眼裡,自然能夠看出他沒有生育。這一點,當初的沖虛就看出來了。國子監的章、太醫院的藥方雖然說是這個世界最不靠譜的兩樣東西。而太醫院的太醫們開出的藥也大多是甘草、川貝一類治不好病,又吃不死人的藥。但這並不能說明他們是庸醫,相反,很多太醫的醫術是非常高明的。只不過給皇帝下藥的時候得十分小心,未治病先想的是如何擇清自己身上的責任。

    這個錢寧在對福王的身世產生懷疑之後,肯定是對太醫院動手了。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的,要想打聽到合用的消息,並拿到證據,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什麼,朕……朕沒有生育!」正德一個趔趄,後退了一步,身子正好撞在屏風上,嚇得蘇木急忙將腦袋挪到一邊。

    外面是什麼情形,蘇木也看不到了。

    錢寧繼續大哭,磕頭的聲音不斷傳來:「陛下,陛下,臣就算有天大膽子,也不敢犯欺君之罪啊,太醫們的醫案和證詞可都在這裡啊!陛下……」

    正德淒厲的聲音響起:「哈哈,哈哈,真好笑,好笑之極哀哉!想不到啊想不到,朕壯如獅虎,卻不能生育。看來,這是真的,真的……」

    「萬歲爺啊,福王他,福王他……」錢寧的聲音。

    正德突然停止了笑聲,聲音變得古怪起來:「朕居然沒有生育,咯咯,看來福王並不是朕的兒子,搞不好是侄子。如此也好啊,既然他是太康的孩子,是慈聖太后的外孫,也算是朕的至親。既然朕不能有孩子,將來千秋萬代之後,傳位與他,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錢寧,你覺得呢?」

    這話不但錢寧,就連蘇木也大覺意外,忍不住又從縫隙看出去,卻見錢寧一臉色灰白地跪在那裡,如喪考比。而正德因為背對著屏風,也看不清他的模樣。

    蘇木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正德皇帝的荒唐是有名的。當年張永告密說劉瑾要造反,正德卻毫不在意,只說:「他要做皇帝,自由他去!」

    最後,張永急道:「若是劉瑾做了皇帝,陛下將如何自處?」

    如此,正德這醒悟過來,下令逮捕劉瑾。

    可就在這個時候,正德突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呼吸聲變得粗重起來:「錢寧,從此刻起,京營、錦衣衛、東廠皆歸你統轄。立即拿朕的玉璽,全城戒嚴,並逮捕太康!」

    「啊!」這下,不但蘇木,就連一直在旁邊閉口不語的沖虛道人也忍不住低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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