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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得弄個新玩意兒把這個煩人的傢伙給打發了 文 / 虎臣

    「咦,這場景好生眼熟,你不會是要教我兵法吧,太史公的《史記》我可是讀過的。」這可是國學入門的典故,作為一個儲君,怎麼肯能夠沒看過。朱厚照立即背誦道:「項籍少時,學書不成,去學劍,又不成。項梁怒之。籍曰:書足以記名姓而已。劍一人敵,不足學,學萬人敵。」

    「不錯,正是《史記項羽本記》,朱大將軍你好記性。」蘇木撫掌而笑。

    朱厚照:「我也有帶兵上陣為國殺敵的志向,兵法這種東西其實也很沒意思,不學也罷。」

    蘇木不動聲色:「願聞其祥。」

    朱厚照:「世人學兵法,不外是《孫子》《尉繚子》,《孫子》是大義,《尉繚子》是練兵方法。大義這種東西只是作戰思路,指導綱領,沒實際用處。練兵只是手段,是軍隊戰鬥力的基礎,同真正上陣作戰也沒有任何關係。」

    蘇木聽到他這麼說,倒是吃了一驚,這個姓朱的小子倒是有幾分本事,至少對戰爭有幾分見識。

    俗話說史不分家,學的人肯定喲學史,學史又不能不接觸戰爭戰役。蘇木當年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進了一個專業的古軍事論壇,被那群軍事達人洗了幾年腦後才知道,真正的戰爭後一般人所想像的完全不同。

    論壇上那群老鬼也說過剛才朱壽同樣的話:兵法其實沒什麼用,戰爭其實乃是局部綜合力量的一次較量。力量投送、投送手段、後勤保障、裝備優劣才是勝負的決定因素。

    蘇木道:「我要教你的本事說是兵法也對,說不是也可以,其實就是一種遊戲,非常好玩的。不但好玩,如果真的玩熟了,也能學到兵法,將來成為一個萬人敵也不是不可能的,要不要試試。」

    「什麼遊戲。」未來的正德皇帝本來就好玩,如今又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更是頑皮。一聽到說可以寓教於樂,又能成為一個兵法大家,頓時來了興趣,忍不住問。

    蘇木:「別急,在玩的時候還需要一些道具。」

    「什麼道具?」

    「先是兩顆色子,這個容易弄,剩餘的東西,卻不好找。」

    未來的正德皇帝洋臉不悅:「只要你說得出來,本公子就弄得來。」這倒不是假話,皇宮裡什麼沒有。

    劉瑾也道:「子喬,只要不是天上的月亮,我們就能弄來。」

    蘇木卻說還要什麼,反問:「朱大將軍,你也是學過兵法的,我且問你,你對歷史上那一場戰役最有興趣?」

    未來的正德皇帝想了想:「歷史上的戰役數不勝數,其中有許多都是用計,不是堂正之師。要兩軍對壘,硬橋硬馬地幹才夠味。我最喜歡的就是金入寇太原,完顏銀可術以一千騎在三晉之敵縱橫馳騁,集中優勢兵力迂迴穿插,活生生將十萬西軍給磨死那一仗。」

    「好,那一仗確實經典,拋開民族情節不說,完顏銀術可乃是那個年代一等一的兵法大家。」蘇木點頭:「那麼,你能不能將山西的輿圖弄來,咱們在地圖上推演一下那場戰爭。」

    「輿圖好弄。」皇宮之中別說是山西地圖,全天下的地圖都能弄來。不過,聽說是推演那長戰役,未來的正德皇帝就失去了興趣:「這又有什麼好玩的/」

    蘇木:「不試試怎麼知道,這其中的樂趣我就不多說了。」

    未來的正德皇帝雖然不相信,可還是覺得這事並不複雜,就點了點頭,說明天就帶東西過來。

    他卻不知道蘇木要弄出來這個遊戲的厲害之處。

    沒錯,這就是後世的兵棋推演。

    所謂兵棋是通過對歷史的更深理解,嘗試推斷未來。一款兵棋通常包括一張地圖、推演棋子和一套規則,通過回合制進行一場真實或虛擬戰爭的模擬。

    地圖一般是真實地圖的模擬,有公路、沙漠、叢林、海洋等各種地形場景;推演棋子代表各個實際上真正參加了戰鬥的戰鬥單位,如連、營、團和各兵種、相應戰鬥力等描述;規則是按照實戰情況並結合概率原理設計出來的裁決方法,告訴你能幹什麼和不能幹什麼,行軍、佈陣、交戰的限制條件和結果等。

    這個遊戲最大的好處是真實,現代類型的戰棋是由普魯士的宮廷戰爭顧問馮萊斯維茨於一八一一年發明的,主要作用是研究如何合理組織具有明確目的的作戰活動,為指揮員進行決策提供分析方法和依據。

    所以說這種兵棋從一面世起就不是一種單純的遊戲,而是指揮員在戰前最可靠的使用工具。

    以這小子的性格看來,就是一個純粹的武人。將這個遊戲教給他,定然能夠讓他消停一段時間。

    「等中了舉人之後,我就從這裡搬出去,找個地方安靜地住下,然後將〈紅樓夢〉寫完。到時候如果還有點時間,出門雲遊一段時間也好。朱壽這小子實在太煩,我惹不起還躲不起?」

    蘇木這麼想。

    說好這事之後,朱厚照就帶著劉太監告辭而去,小天井裡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蘇木就開始繼續寫那本〈紅樓夢〉,已經有兩個月沒動手寫小說了,這一些,卻生疏得厲害。

    憋了了一個下午,修修改改,才弄出千餘字,稿子上滿是污跡,真是一塌糊塗了。

    蘇木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木,思維還沒有從科舉考試的定勢中切換過來。

    他有些無奈,只得歎息一聲停了下來。

    這事也急不得,無論做什麼,總有個熱身的過程。以自己現在這中狀態,起碼要在些上一兩萬字才能找到狀態。

    如果是在以前,他可以不管不顧地狂寫,知道出狀態為止。

    可現在他又沒有生存壓力,用不住對自己太狠,反正時間有的是,也不知道京城的書坊什麼時候收稿,且寫著玩把,開心就好。

    第二日,雲卿那邊還是沒有消息過來。就連胡順也沉住氣沒派人過來催,倒讓蘇木有些奇怪。

    當然,那姓朱的小子還是帶著劉伴興沖沖地來了,帶著一卷山西地圖和兩顆色子。

    一看到色子,蘇木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氣:太精美了,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還值老錢了。

    原來,一般的賭場中所使用的色子大多是牛骨所制,再講究一點的會使用象牙。

    這朱壽倒好,直接用田黃石做了兩顆,溫潤剔透,看得人愛不釋手。

    一兩田黃一兩金,這個敗家子。

    等看到地圖,蘇木卻是不住搖頭:這也叫地圖,垃圾,純粹的垃圾。就算是現代一個小學生,也比原作者畫得好。

    原來,古人的地圖根本就沒有比例尺一說,城市與城之間的距離也是沒個准,你根本就不知道相互之間相隔多少里路,又要走哪條道路。至於山脈,只幾個三角形單體。河流則一條黑線。

    至於等高線什麼的,更是一概也無。

    粗糙得令人髮指。

    看著這張圖,蘇木有些傻了眼睛:這小學生水平的地圖,還玩什麼戰棋推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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