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2章 豬頭酒吧 文 / 蘇雪蝶
這裡的客人明顯是一些見不得光的傢伙，戴著兜帽的還是最常見的，坐在吧檯邊的那位甚至將整個腦袋裹在髒兮兮的灰色繃帶裡，若非他的手明顯完好不見異常，凱瑟琳會以為自己見到一個正在喝火焰威士忌的木乃伊。
酒吧老闆不知躲到那個角落，似乎不怕人賴賬也懶得招呼客人，反正凱瑟琳在吧檯邊坐了許久，才看到他從一個後門閃出來。
那是一個看上去脾氣暴躁的老頭兒，個子又高又瘦，長著一大堆長長的灰色頭髮和鬍子，戴著一副髒兮兮的眼睛，眼睛後面是一雙明亮銳利的藍色眼睛。
見到來人的眼睛，凱瑟琳敲打吧檯的手指頓時停住，她盯著酒吧老闆，臉上是難以抑制的驚訝。
「你就是那個換姓氏如同換衣服一般快捷的女人要等的人嗎？」酒吧老闆沒好氣地衝到凱瑟琳面前。
「如果你說的是扎比尼夫人的話，那麼是的。」凱瑟琳發覺自己的聲音根本不用經過任何偽裝，因為它已經變得異常苦澀難聽了。
「跟我來！」酒吧老闆離開櫃檯走向屋子的一個角落，凱瑟琳老實地跟著他踏上一條嘰歪作響的樓梯，最後他停在三樓一個房間前面，推開一道破爛的木門示意她進去。
「多謝！」凱瑟琳輕聲應了一句，聲音稍微恢復正常，酒吧老闆似有所覺地盯著她的背影望了一會，直到珠光寶氣的扎比尼夫人站起身，他才「砰」的一聲關上門，隨後門外便傳來異常響亮的下樓聲。
「請坐，凱瑟琳小姐，我相信你應該能夠明白，如果沒有絕對的聲譽的話，我是無法得到那麼多人的信任的。」扎比尼夫人伸手邀請凱瑟琳坐到自己對面。「既然如此，那你又準備付出什麼代價，讓我毀掉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名聲呢？」
「我相信肯定是佈雷司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怎敢讓夫人您自毀名聲呢！」凱瑟琳微笑著拉下兜帽，小心翼翼地在扎比尼夫人對面那張搖搖欲墜的木椅上坐下。
「那凱瑟琳你的意思是……」扎比尼夫人隨意坐了下來，顯然她的那張同樣破爛的木椅，已經被她用魔法加固過了。
「夫人不如先瞧一瞧我準備了許久的禮物吧！」凱瑟琳取出一個漂亮的水晶瓶，將它放到兩人中間那張缺了一條腿的桌子上，「如果夫人覺得滿意的話，我們再繼續談下去。」
「看來你很有信心啊！」扎比尼夫人笑著拿起水晶瓶。緩慢將其打開，隨後她便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嗯——這，你真是有心了，居然還特意準備了我最喜歡的香水，這東西可——」
扎比尼夫人突然停住極其順嘴的讚歎，而是將水晶瓶湊到鼻子前，用力嗅了幾下，然後才驚訝地追問道：「你難道在裡面加了魔藥？」
「夫人的嗅覺真敏銳。我那點小把戲果然瞞不過你啊！」凱瑟琳微笑著稱讚道，但扎比尼夫人卻沒有收下這句恭維。
作為自己最喜歡的香水，扎比尼夫人自然深入瞭解過它的製作過程，也曾嘗試過在裡邊添加一些具有特殊用途的魔藥。但全部都以失敗告終，不是多了一些異味，就是有麻煩的副作用。
但凱瑟琳所製作的這一瓶，明顯具有一點催|情效果。雖然作用很微弱，即使一整瓶喝下去，最多也只是讓人的心底起了一絲漣漪。但卻沒有多餘的氣味，至於有沒有副作用還得實驗過後才知道，可這就足以讓扎比尼夫人動容了。
既然她有做過實驗，自然曾問過擅長這方面的魔藥師，得到的答案是，至少得對相關魔藥材料有著極其深厚認識的人，才能成功製作出符合她要求的特殊香水。
但凱瑟琳比她兒子還小，跟斯內普學習魔藥也只有兩年，居然就能達到普通魔藥師無法比擬的高度，一想到這點，扎比尼夫人立即改變自己對對方的稱呼。
「我聽佈雷司說過閣下是斯內普先生的入門弟子，卻沒想到閣下的技術已經如此出色了。」扎比尼夫人輕笑著將瓶子蓋好放回桌子上，然後才正視著凱瑟琳認真詢問，「不知道閣下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夫人應該知道我是個孤兒，在巫師界就是無根浮萍，雖然也得到不少長輩的幫助，但對整個巫師界的認識還是過於片面和局限，所以在瞭解到夫人是個消息靈通之人後，」凱瑟琳伸手指著桌上的水晶瓶，臉上的無奈突然變成異常親切的笑容，「便想用我製作的這些小玩意，跟夫人換上隻言片語，好讓我下次見到一些貴賓時，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如何討好對方。」
「其實閣下根本不用如此客氣的！」扎比尼夫人有些不安的心頓時放了下來，臉上的神情變得越發嫵媚，收起水晶瓶的手也忍不住比劃出數個花樣，「即使沒有這份禮物，我這個做長輩的，又怎會對閣下的茫然置之不顧呢！」
「那就多謝夫人的美意！」凱瑟琳的微笑變得越發燦爛，「以後弄出類似的玩意兒，定會在第一時間給夫人送去，只是到時還得勞煩夫人寫些心得體會，以便我能夠及時改進。」
「閣下真是太周到了！」扎比尼夫人打開手中的扇子，連連嬌笑道，「我們不如到帕笛芙夫人茶館那裡坐一坐，聊聊天如何？」
「不了，學校那邊還有些事情，我還得早點回去。」凱瑟琳站起身，歉意地說。
「那一起走吧！」扎比尼夫人也立刻站了起來，並一臉嫌惡地掃視了四周，「鄧布利多兄弟倆可真夠奇葩的，大的天天穿著奇裝怪服吃甜食，小的居然窩在這麼髒兮兮的破地方當老闆。」
「夫人話裡的意思該不會是，鄧布利多校長的弟弟是豬頭酒吧的老闆吧？」凱瑟琳滿臉驚訝地問。
「是啊！阿不福思.鄧布利多，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親弟弟，我雖然不清楚他什麼時候在這裡落腳，但我聽說，以前這地方還沒有那麼糟糕。」扎比尼夫人等凱瑟琳開門後，才跟在她後面離開房間，「也許他家的人都是那麼古怪吧。」
「為何這樣講呢？」凱瑟琳拉起兜帽的手不由停住，人也不巧擋在樓梯口。
「我也是聽一些老人家說的，」扎比尼夫人用扇子擋住嘴，湊到凱瑟琳耳邊小聲說道，「據說他們兩兄弟的父親用魔法打傷了三個麻瓜孩子，因此被關進阿茲卡班；據說他們的母親羞於承認女兒是個啞炮，就謊稱她病了而將她一輩子關在屋裡；據說他們的母親和妹妹相繼不到兩個月就死了，然後這對兄弟居然在她們兩人的墳墓前大打出手。」
凱瑟琳的嘴越張越大，眼睛也是越瞪越圓。
「當然，這些只是一些傳聞而已，畢竟那已經是一百年——」扎比尼夫人用合攏的扇子支起自己的下巴，「應該差不多是一百年以前的事情了，反正他們母親去世時，咱們的鄧布利多校長才剛畢業。」
「如果是校長剛畢業那年的話，」凱瑟琳快速心算出答案，「那應該是95年前，還不滿一個世紀。」
扎比尼夫人忍不住瞪了凱瑟琳一會，直到紅髮少女不好意思地把兜帽拉起來蓋住臉，她才打開扇子笑著說：「這些事情聽聽就算了，認真考究根本就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至少當我們尊敬的老校長還活著的時候，沒有人會願意聽。」
說著，扎比尼夫人就繞過凱瑟琳，逕直走下依舊嘰歪作響的樓梯。
凱瑟琳望著她的背影沉思一會，才跟著走下樓。
樓下的酒吧依舊只有三三兩兩的怪客人，酒吧老闆依舊不見蹤影，扎比尼夫人大搖大擺地離開，根本沒有任何人來阻攔，當凱瑟琳低調地走向酒吧大門時，同樣也沒人來找她收錢。
見此，凱瑟琳也懶得多事，直接給自己加上混淆咒，快步走回霍格莫德村大街，再拉下兜帽混入購物的學生，潛回蜂蜜公爵糖果商店的地窖，並在斯內普察覺之前，溜回醫療翼。
可惜斯內普並沒有來查崗，所以凱瑟琳只能後悔自己沒有在霍格莫德多逛上一會，不過當萬聖節晚宴開始時，她還是高興地和龐弗雷夫人一起前往禮堂。
「你怎麼沒有參加下午的狩獵會聚會？」凱瑟琳剛到，德拉科就立刻湊到她身邊詢問，「是不是教父不同意你去啊？」
「也可能是待會會發生什麼事情！」凱瑟琳微皺一下眉頭低聲回到，「通知所有人，提高警惕。」
「一年級是巨怪，二年級時蛇怪，今年再發生異常事件的話，那我可就真得去找人問問看，是不是我們這一級的學生，和萬聖節相剋呢？」
「也許梅林會知道。」凱瑟琳微微一笑，逕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禮堂裡掛著成百上千隻南瓜燈，還有一群振翼飛舞的蝙蝠和許多噴吐火焰的橘色飄帶，它們在天花板下面懶洋洋地飄蕩，像是燦爛的水蛇。
不過比較怪異的是天花板上呈現出來的夜空，總是時不時劃過一道閃光，或者是劇烈抖動一兩下，明顯是被珀西、伊克色西和凱瑟琳聯手那一擊給打壞後，還沒有人將其修好，不過這倒是給萬聖節晚宴增加了幾分節日的恐怖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