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70章 禁閉（下） 文 / 蘇雪蝶
第070章禁閉（下）
黑衣人抬起魔杖，兩股無形的風限制了兩個孩子逃跑的舉動，並將他們扯過去。
「你……你想幹什麼？」德拉科驚恐地問。
但黑衣人沒有理會德拉科，他徑直走向凱瑟琳。
隨著黑衣人的靠近，凱瑟琳清楚地感到她的胸口越來越痛，當他停在她面前時，她的心跳就像突然踩了剎車一樣，猛地停下。
強烈的劇痛加上驟然缺氧，讓凱瑟琳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她彷彿看到一隻珍珠白、半透明的手，從黑衣人的身上冒了出來，目標似乎是她的胸口，這讓女孩想起麻瓜界那些挖孩子心臟來吃的嚇人傳說。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那隻手不見了，凱瑟琳和德拉科摔倒在地，黑衣人和一個馬人糾纏在一起。
「嗖！」弓弦響動，一隻箭差一點就射中黑衣人，海格的腦袋出現在他們對面。
黑衣人轉身逃走，一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凱瑟琳！馬爾福！」哈利和赫敏出現在海格身邊。
「我們沒事！」凱瑟琳嘶啞地說，喘著氣艱難地站直身子。
「這是怎麼回事，誰襲擊了你們？」哈利震驚地盯著地上的獨角獸。
「殺死獨角獸的人，」德拉科扶著樹搖晃著站起來說，「他還喝了獨角獸的血。」
「你確定，他真的喝了獨角獸的血。」海格的臉色沉了下來。
「當然，他逃走時嘴唇上還沾著呢？你沒看到嗎？」德拉科對他的樣子感到奇怪。
「海格，獨角獸的血有什麼問題嗎？」赫敏問。
「獨角獸的血可以延續你的生命，即使你已經奄奄一息，」那個馬人開口說道，他的頭髮是白金色的，長著一副銀鬃馬的身體，「但是，你必須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因為，你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屠殺了一個純潔的、柔弱無助的生命，所以從它的血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擁有的將是一條半死不活的生命，一條被詛咒的生命。」
「那他是誰？」哈利問。
那個馬人用他藍得驚人的眼睛仔細地打量了哈利好一會才說：「一個默默地等了這麼多年，渴望東山再起，緊緊抓住生命不放，等待時機的人。」
「伏地魔。」凱瑟琳直接揭開了謎底。
馬人皺起眉頭，哈利摀住他額頭的傷疤，赫敏抖了抖身子，海格恐懼地退了幾步，德拉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周圍一陣沉默。
「海格，」凱瑟琳突然開口問，「我們今晚的任務是不是結束了？」
「喔，是的。我現在帶你們離開。」海格望向那個馬人，「費倫澤，謝謝你。」
然後海格便帶著他們離開禁林，直到他的小屋旁，等叮囑他們快點回去睡覺後，他才回禁林處理獨角獸的遺體。
四個孩子安靜地朝城堡的大門走去，剛才發生的事情對他們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凱瑟琳，她已經發現了五個問題了。
首先是那頭獨角獸，它明明已經失血過多了，卻不肯讓她接近，難道她不是純潔的處女嗎？
其次是伏地魔，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霍格沃茨的禁林裡呢？他又是怎麼進來的呢？過去十年他又是躲在哪裡經歷了什麼呢？
接著是她的胸口突然劇痛，如果算上開學宴會上的那一次，這已經是第三次，而每一次的原因似乎都不一樣，這實在是一件讓她非常困擾的事情。
然後是那隻手，如果凱瑟琳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一隻幽靈的手，但問題是她當時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所以她實在不敢保證自己剛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畢竟同樣也在現場的德拉科似乎並沒有看到那隻手。
最後是翠西，當凱瑟琳發現伏地魔的身份時，翠西突然離開她身邊，只是那時她還在發呆並沒有發現。直到馬人說出獨角獸鮮血的用途時，翠西抓著她掉到地上的魔杖飛到她面前，凱瑟琳才發現它的異常，可她實在想不出是什麼原因使它離開的。
不過凱瑟琳明白，這五個問題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找到答案的，現在最要緊的是平穩好禁閉的影響。
「哈利，赫敏。」等四人來到門廳時，凱瑟琳突然停下來，從口袋裡取出四個藥瓶遞給兩個格蘭芬多，「安神藥劑，如果做噩夢就喝一瓶，沒了再找我。」
「謝謝你，凱瑟琳！」哈利一直處於惶恐中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下來，赫敏也勉強露出一絲笑意，「凱瑟琳，我——」她想說什麼，但一個嚴厲的聲音突然將其打斷。
「凱瑟琳！德拉科！」斯內普很突兀地出現在門廳裡，「你們跟我到辦公室！」說完，不等四個學生有任何反應，就徑直走下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德拉科和凱瑟琳見此忙跟哈利與赫敏道別，然後匆匆追著斯內普的步伐，來到他的辦公室。
一進門，斯內普就從抽屜裡取出兩個藥瓶丟給他們，並大聲命令：「喝下去！」
德拉科迫於他以往的威勢，毫不猶豫就抬頭喝掉，等喝完才發現凱瑟琳只是打開瓶蓋，卻根本沒有喝。
察覺德拉科投過來的疑惑眼神，凱瑟琳蓋上瓶蓋微笑道：「我自己也有！」
「對哦！」德拉科這才發覺自己剛喝下的是安神藥劑，想到這他的精神不由一鬆，整個人就軟了下去，幸好斯內普已經先一步用魔法接住他，並把他安置在剛變出來的四柱床上。
「為什麼不喝掉？」安置好德拉科，斯內普立即望向凱瑟琳。
「我說過我不想依賴藥物。」凱瑟琳很平靜地將那瓶藥塞進自己的口袋。
對於凱瑟琳的行為，斯內普不置可否，他只是抿著唇看著她平靜的臉好一會，才重新開口。
「我聽說你們遇到——」斯內普斟酌了一下用詞，「神秘人。」
「是的。」凱瑟琳應了一聲，不再開口，氣氛變得沉默。
「假如你——」斯內普思考了一會，才緩緩道，「害怕——」
「我——沒有害怕！」凱瑟琳突然打斷他的話，聲音異常堅定，但眼睛卻無神地望著自己前方的地板。
「如果你真的沒有害怕的話，」斯內普走到她面前，「為什麼不敢看著我呢？」
凱瑟琳昂著頭看了一下足足比她高出二十英吋的斯內普，然後用無奈的口氣說：「你太高了！」
話音剛落，凱瑟琳就發現斯內普突然變矮了，她眨眨眼睛退了半步後，才發現他已經半蹲在自己面前。
「你確實在害怕！」斯內普平視著凱瑟琳的眼睛，那裡除了震驚、倔強外，還有深深壓抑著的恐懼。
「不！我沒有！」凱瑟琳咬著牙，「我不應該——」她猛然閉上嘴，並撇開頭。
「為什麼你不應該害怕，凱瑟琳？」斯內普問，但凱瑟琳卻一直抿著唇望著別處，這讓他不由怒喝道，「answer－me!now!」
「因為——」斯內普的這聲命令終於讓凱瑟琳開了口，她閉上眼睛用無力的聲音說，「害怕的東西會成為被攻擊的弱點！」
「在霍格沃茨，」斯內普強迫她望向自己，「不會有人攻擊你！」
「那今晚呢？狩獵日呢？萬聖節前夕呢？以及從開學至今就沒停過的偷襲呢？」凱瑟琳瞪著斯內普，接二連三地怒問。
這讓斯內普啞口無言，畢竟普通一年級生可從來都沒有像她這樣頻繁地獲得特殊的「待遇」，哪怕是受到「特殊關照」的哈利也沒有她那麼「精彩」。
「我早已經習慣了，」凱瑟琳低下頭，聲音重新恢復平靜，「畢竟我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哪能奢望一個平靜的生活呢！」
「你只是一個11歲的女孩！」斯內普突然伸手讓凱瑟琳的頭靠在自己肩上，「你有害怕的權力。」
「我不能讓自己變得懦弱！」凱瑟琳的聲音變得嘶啞起來，無聲的淚水從緊閉的雙眼悄悄滴落。
「你可以——」斯內普停頓了好一會才繼續說下去，「在這裡！因為我會保護你！」
凱瑟琳的身子猛烈地震了一下，隨即開始輕輕顫抖起來，但直到斯內普發覺自己肩頭的衣服都已經濕了，都沒有聽到一點哭聲。
怎樣的環境才會讓一個人養成無聲哭泣的習慣，想到這，斯內普不由生氣地喝道：「哭出來！」
「我—不—會！」凱瑟琳斷斷續續地說完，但仍舊連一個抽泣聲都沒有。
斯內普這下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因為他也是一個不會哭的人。
斯內普躊躇了好一會，才抱緊她冰冷的身體，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淡淡的月光花香飄盪開來，讓凱瑟琳的意識緩緩模糊起來。
第二天，凱瑟琳是被射到眼睛上的耀眼陽光驚醒的，她無奈地發現自己居然又一次睡過頭，她不由拉起被子包住腦袋，似乎這樣自己就會消失了，但德拉科還沒清醒的夢囈聲提醒了她，她並不是唯一睡過頭的人。
凱瑟琳小心地將腦袋探出幔帳，發現斯內普不在，同時也發現空氣中殘留著一股即使已經很淡，卻依然讓人無法忽視的香水味。
「馬爾福先生來過？」凱瑟琳望向兩條巨蛇石雕。
「你睡著之後，」安瑞科點點頭，「斯內普就叫他過來。」
「結果他差點被你——」安麗文吐著蛇信，「削掉一半頭髮。」
想像一下盧修斯昨晚的窘迫，凱瑟琳不由臉上一紅，她這個習慣似乎差點再次闖禍了，不過她明明沒有吃安神藥劑，怎麼又睡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