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堅持住 文 / 晚夏
秦可馨心裡一頓，「這個，我……你……你不想說就不說……」
「她去世了……」正在秦可馨慌亂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時他說道。
秦可馨無措的表情瞬間頓在了原地，睜著眼，微張著嘴，那股感覺自己做錯事的愧疚越發濃重，押了押嘴找到自己的聲音，「對……對不起……」
「沒關係，已經過去很久了。」殷亦尊抬頭看向落地窗那裡，看似沒什麼，可秦可馨看得出他眼裡的思念和難過。
她也是從小沒有母親，那種撕心裂肺到無奈的想念她深有體會，更加知道被別人無意問起時，那一瞬之間鑽心疼痛的感覺。
「真的對不起，你不要難過了。」秦可馨小心的說道，滿載愧疚。殷亦尊回頭看她，笑了笑，那整齊的牙齒潔白而好看，「真的沒事。」
見她一臉擔憂，殷亦尊自發的講起過去的事，「我媽媽是跳樓自殺的……」
跳樓！秦可馨張著嘴巴驚詫得啞然。
他看了看她繼續說，「當時我爸的公司面臨破產，負債纍纍，我媽帶著我每天躲避債主，日子過得很辛苦，但我們還有希望，即使累也活得很堅強。」
秦可馨看出他的表情帶著一絲懷念，此時此刻他應該在腦海裡勾勒出了他媽媽的模樣吧。
「那後來怎麼樣了？」秦可馨帶著一點好奇問道。
殷亦尊看向他，眸子之中染上了薄如霧的傷意，「後來我爸要跟我媽離婚，因為他要跟一個富商家的女兒聯姻。」
秦可馨驚張了嘴，「為了保住他的公司？」就算不瞭解商業，那些電視和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秦可馨多少瞭解一點。
「嗯。」殷亦尊回答一聲，轉頭看向落地窗外，磁性的聲音低沉，「我媽受不了……」於是為了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以為這樣能懲罰那個男人，讓他良心遭到譴責，卻不想她的死只會讓那對人更加逍遙快活……
殷亦尊略垂著眸，光下線他那俊逸的臉部線條像是夕陽中的湖水，每一處都是憂傷跟痛苦的色澤。
秦可馨看著這樣的他，突然感到很心疼，她鬼使神差的捧著他的臉讓他面對自己，笑得很溫和，安慰著，「沒事的，都過去了，你不是說過嗎？只有把自己的生活過好才是對她最好的安慰。你不是被丟下的，你不會孤獨。至少，至少你還有我……」她也不知道最後一句話為什麼會從她嘴裡說出來，說出來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愣住了。
至少你還有我！殷亦尊心一顫，深深的看著她，看著她那水光粼粼如同覆上純淨水一般的眼，一股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震撼迅速席遍他全身，邃眸越看她越深邃……
深邃得薄霧縈繞。
他的眼眸中倒影著自己，秦可馨愣住了，也靜靜的與他對視著，這一刻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周圍是什麼狀況。他們彼此四目相對，眼中只有彼此……那種氛圍，很微妙，彷彿是彼此身上有什麼東西無形的吸引著彼此，無端引人靠近。
殷亦尊的頭緩緩朝她貼近，他的氣息越來越清晰，秦可馨沒有動，卻是稍稍閉上眼睛，呼吸加重了些……
他薄唇觸碰她的唇，蜻蜓點水觸碰一下，秦可馨感覺呼吸更急了一點，薄唇在她唇瓣上點了兩下，隨後含住了她的唇，他的手也撐住了她的後腦勺，吻纏綿起來……
不知不覺，秦可馨已經被放倒在床啊上，他們的距離近得能聽見對方紊亂的心跳聲。
他的吻還在加深，他的呼吸越來越熱，越來越急促，甚至有一些急不可耐。
秦可馨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他的熱切，吻火熱纏情，秦可馨亂了心智，手稍稍播著他的後腦勺。
渾然忘我間，因為本能的警惕和防備，秦可馨陡然一驚，意識到他們現在在幹什麼，心裡突然驚駭起來。
手動了動本要推開他，而他卻依舊吻得停不住，稍稍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秦可馨你已經結婚了，你不再是一個人了，這個男人是你丈夫，他現在所做的是一個丈夫該做的事，你是他的妻子，你應該給他……結婚前已經說的很好了，該有的夫妻義務一樣都不能少。秦可馨你沒有什麼特殊的，你沒有那個資格再一次說不！
剛剛豎起防備的身子忽而軟了下來，認命一般平攤了整個人……剛才驚駭的睜大的眼睛，也閉了上去……
殷亦尊彷彿著了魔，他的吻越來越深，呼吸越來急，甚至有一點急得緩不過氣來，嘗不夠她的香甜，他乾脆在她唇上啃了一口。
秦可馨吃疼，卻沒有睜眼，任他妄為……因為她察覺得到他的呼吸那麼紊亂急切，她知道他的需要……
「額……可馨……」他突然離開她的唇，那低啞的聲音帶著一些吟吟，好像還很難受。
秦可馨這才睜眼，一眼對上他緊鎖的劍眉，擰著俊臉好像很難受。
「你怎麼了？」秦可馨立馬坐起來查看他，她也是個醫生，見他臉頰發紅，呼吸不通暢，她立馬警覺，他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我……」殷亦尊擰著眉頭，稍稍捏著喉嚨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嚥了咽喉樣子很痛苦。
「你別說話！我帶你去醫院！」見他痛苦的樣子，她擔心得臉色煞白，動作麻利的下床撫著他往外走，「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她將他的臂膀撩在自己肩膀上，不讓他倒下去，腳步雖然很重，但很快。
馱著那麼重的他走得那麼快，雖然辛苦困難得有些堅持不住，但秦可
馨沒有放棄也沒有停息。
「你忍忍，要堅持住！大口大口呼吸，千萬別放棄了，一定要大口大口呼吸……」秦可馨抓著方向盤緊張的開著車，心急得跟旁邊快要不行的殷亦尊說道。
她不是很會開車，駕照還是三年前考的，一直沒開過，現在突然開有點不適應，但她緊緊的抓著方向盤，盯著路況，腳也踩在剎車上以便隨時剎車，手心裡緊張得都是汗，但感覺不到害怕，因為她心急著去醫院，人一心急什麼害怕都顧不了了。
殷亦尊坐在副駕駛，呼吸困難，臉頰漲紅，很難受，喉嚨口像是堵住了什麼東西，阻斷了他與外界空氣的連接。
「馬上到了，等我等我，你不要睡覺，千萬不要睡覺！」秦可馨看他眼皮子向下拉攏，昏昏欲睡，她急切的說著，聲音急得都帶著哭音了，不知哪來的勇氣一腳踩了油門，車子加速朝前開去，她鎖著眉頭，抓方向盤抓得很緊，謹慎，心急！
10分鐘之後，車子開到了醫院，秦可馨快速馱著殷亦尊下來，「醫生，快來醫生，急救！快！」到門診大廳，她焦急的叫著。
殷亦尊難受得眼前模糊，聽到她擔驚的叫喊，他垂著頭努力掀開眼皮子看她，映入眼簾的是她心急如焚的臉，那細白的肌膚上全是汗，額頭更是汗珠沁滿。
他的頭腦昏昏沉沉，她的樣子雖然在他面前像是隔著水汽，但卻是那樣真實。
心一顫，她是在關心他嗎？她在為他著急？
很快醫生匆匆忙忙趕來，從她手裡將殷亦尊接過去，秦可馨也匆忙的跟了過去，因為一連環的趕時間，呼吸都急促著，胸口起伏不定。
殷亦尊被推進了急診室，秦可馨不能進去，她沒法淡定的門外走來走去。心就像是被一隻小爪抓住一樣，撓心撓肝的心急沒法平靜。
大概過了三十分鐘，門被打開，秦可馨第一時間上前，「他怎麼樣了？」
醫生拿下口罩，「食物過敏，呼吸道過敏，再晚來幾分鐘恐怕沒命了。」
「那現在怎麼樣了？」秦可馨追問，眼裡全是著急。她剛才看他的症狀也推測是過敏，沒想到真的是過敏。
那個醫生定定的看著她，她眼裡和臉上的擔心焦急一點都不掩飾，這個醫生看她這樣卻感到了心痛。
「小張，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他有什麼事情？」見他不答，秦可馨慌了。
秦可馨一開始不知道小張暗戀她的事，那次飯桌上被胡蘭戳破之後，她在醫院都沒辦法正面面對他。見面本來應該很尷尬的，但現在她心繫裡面的人，卻是忘記了尷尬。
小張回神，微微垂眼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不動聲色的掩去眼底那抹失落，「已經沒事了，打一瓶點滴就可以回家了。」
「哈……」一聽這個消息，秦可馨臉上瞬間露出笑容，長吁一口輕鬆的氣，抬眼這才有了微笑，「謝謝你小張。」
「不客氣。」
秦可馨點了一下頭，正要錯開他進去，卻被小張叫住了。
「秦醫生。」
「啊？」秦可馨回頭，卻見小張正微皺著眉看著她，似乎在內心糾結著什麼。
「是不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小張？」秦可馨眨了眨眼問道。
小張垂了垂睫羽，「你們認識沒多久吧？」
「啊？」秦可馨那雙水靈的眼眨著，完全不明白狀況。這句話對於她來說就是橫空出世。
小張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抬起眼來看著她，「你和你老公沒認識多久吧？」
這話？秦可馨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問，微張著嘴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然你不會連他海鮮過敏都不知道。」
「哦……」秦可馨愣愣的，原來是因為他吃了海鮮。
小張再次深呼吸了一下，眼神不再是不好意思，而是帶著一種確定而堅定的勇氣，「如果我早些說喜歡你，想跟你結婚，你跟我會不會有可能？」
秦可馨定定的看著他，完全愣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會被問這種問題，現在突如其來，有些措手不及。
她扯著嘴角眼睛眨了眨，卻無從說起。
「有可能嗎？」小張再次問，那眼神別樣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