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跪下道歉 文 / 江封余火
夜色朦朧，燭光搖曳。
一懷揣著夢想的少年，躺在床榻之上，靜靜的睡著，臉上時不時的會掛起一抹微笑，不知道他究竟夢到了什麼，笑的竟如此幸福。
「這個小傢伙的體質真是天地間最好的產物，經脈比普通人寬大數倍，念力極其的強。看來我可是撿了個寶貝啊，恢復到往日的實力，應該是指日可待啊。」陸寒丹田內，夜辰滿意的自語道。
次日，清晨。
院落中響起的細微的喧鬧聲，將陸寒從睡夢中帶了出來。緩緩的睜開眼睛。利索的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後，陸寒便邁步向門外走了去。
打開房門，瞧見院子中一身穿粉色雲紋裙的小丫鬟，正在帶著一些侍女在收拾著，昨晚夜辰自燃搞出的殘物。
陸寒對為首的小丫鬟，還算有些瞭解。此女叫小柔年方十八。自幼與他一起長大，陸寒對她也有些感情，可是性子冷漠的他，從不善於表達。
「這傢伙真是個傻瓜，感情都不會表達。」陸寒罵了一句後，突然醒悟，如今他和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已然是合二為一了，罵他就等於是在罵自己……
聽到開門聲，小柔傾起身子，撥開了擋在眼前的那縷青絲，轉頭看了過去。
清晨的一抹陽光，照射在身著一襲白衣的陸寒身上，配合著那俊俏的面龐上噙著的微笑，無形中所散發出的氣息，讓人迷醉。
「少爺，您醒來啦？對不起，吵到您了。」愣了一會兒，小柔回過神來，掠到陸寒身前，趕忙道歉。
女孩俏麗的臉上掛著的那卑微之樣，瞬間感染了陸寒。在任何勢力裡，上下階層分明，這個大陸皆是如此。陸寒很是不爽這種規定。
「小柔姐，你比我大，以後叫我名字就好，要不叫我小寒？總之不許喊我少爺了，不然我生氣啊。」陸寒嘴角一扯，俏皮的說罷，便是不等小柔回答什麼，利落的朝外走了去。
陸寒舉手投足之間，全身露出一種高的儀態，一種貴族專屬的氣息。
瞧著陸寒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小柔心蕩神馳，心中說不出的溫暖。
「少爺病好後，變化好大…」輕聲呢喃了一句，小柔的臉上突然展現出了一抹充滿異樣誘惑的笑意，「小寒。」
院落中的侍女們，瞧著小柔無不羨慕。
來到前廳，吃過早餐。陸寒和陸林，柳婷說了想要武修的事情後，不出意料的令陸林，柳婷兩人感到了一陣驚愕。
「為什麼要選武修？」陸林問道。
「爹，您也知道，我如今是無屬性之體，修煉任何屬性都難以有進展了，不如放手一搏選擇武修。」陸寒道。
聽得陸寒的話，陸林，柳婷兩人都是暗自沉思了片刻。
接下來在陸寒據理力爭且拍胸脯的保證之下，陸林和柳婷也只好應允了這件事，憂心忡忡的派影老陪陸寒去學院了…
……
一路上，都是陸寒在前邊走著，而影老則是靜靜的跟在他身後。
陸寒在喧鬧的街道緩步行走，瞧見那些平民買東西掏錢時的那股窘態，他才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多麼的幸福。
今天出門時他從管家那裡領來了整整一百晶幣，自己嫌麻煩只是帶了十幾個晶幣而已，其餘的全放在了影老那裡。
聖元大陸上通行貨幣是這樣子的，一晶幣等於一百金幣，一百金幣相當於一千銀幣，普通人家的月收入不過才寥寥幾百枚銀幣罷了。
記得從前自己不過是個山村裡的窮小子，幾乎長期都是身無分。
而如今他卻不用在為錢發愁，反而是如此的富餘，這可是原來他做夢都夢不到的，如此，怎能令他感到不幸福？
走到路轉角時，陸寒看到，在一小攤位旁邊的空地上。有一個穿著灰色破舊衣服小男孩在那裡站著，胳膊上挎著一個普通的竹籃，裡面裝滿了花花綠綠形狀各異的石頭。其中有幾塊還在閃著絲絲藍色電閃。時不時的小男孩就會對人身邊走過的人，用略顯刺耳的童音喊上一句：「先生，太太，買塊兒水石吧。」
但對於小男孩的喊聲，大多來往的人，都如若未聞。
而此刻，正巧有一個身穿水藍色長袍的少年，經過小男孩身邊。聞得叫賣聲，停下了身子，欠身在小木籃中亂翻了幾下，然後揚起一抹賤笑道：「我家茅廁裡的石頭都比這些好看。」
小男孩一著急，伸手抓住了少年乾淨的袖袍，「哥哥，您在仔細看看吧。我的水石都是很漂亮的。」
少年低下頭，望著被小男孩的手弄髒的袖袍，當即眉毛一皺，一巴掌甩了過去，喝道：「媽的，拿開你的髒手，你知道這衣服多少錢麼？！」
「哥哥，對不起，對不起。」小男孩鬆開手，絲毫不顧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趕忙垂首道歉。
「跪下認錯，我便饒了你。不然，你就賠我兩百金幣。」少年抱臂而立，戲謔道。
小男孩拳頭來回攥了攥，牙關咬了咬。臉上表情凝重，心中恍若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行人們，此刻都是停下腳步，好奇的圍觀了起來。
很多人都是很氣憤，但卻都敢怒不敢言。
而此刻，突然在人群中響起了一道冷冷的低喝：「我給你四百金幣，給這個男孩下跪，為你剛才那一嘴巴道
歉。」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低喝，很多人都是順著聲音的來源處望了去。
聞聲，藍衣少年更是不爽的扭頭望去，同時還出口罵道：「誰他媽的多管閒事啊？」
只見身著一襲白色長袍的陸寒，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由人群中走了出來，影老緊隨其後。
下一刻，陸寒來到小男孩身前，伸手撫了撫小男孩的腦袋，微笑著說道：「小傢伙，有我在，沒事了。」
小男孩有些錯愕的望著陸寒，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但他眼神中佈滿的那感激之色。已然代替他的話語了。
說罷，陸寒冷冷的瞧向身前的藍衣少年，淡淡的開口道：「我給你雙倍錢，跪下道歉。
藍衣少年先是一愣，轉瞬就準備破口大罵。
可是當他見到陸寒身後站著的影老後，藍衣少年面色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影老，怎麼是你…」
影老，原名影松。是陸林將軍麾下的得力助手，紫禁城中但凡有點見識的人，幾乎都認識影老，他自然也不例外。
陸寒扭頭問向影老，道：「影老，這人你認識麼？」
「回少爺。有過一面之緣，他是紫禁學院的學生。」影老回道。
「怪不得這麼猖狂。」陸寒回過頭來冷哼了一聲，「可欺凌弱小這種猖狂法子，並不光彩吧？」
藍衣少年根本沒有聽清陸寒的話，腦海裡一直迴旋著影老的那『回少爺』三個字。
他是紫禁學院的新生，算不上是貴族，平日裡也接觸不到上流層面，所以他也根本就沒見過曾經終日忙於修煉的陸寒，但他卻也有些見聞，自然知道前些時日，昔日天才死而復生的事情。
能被影老叫做少爺的能有何人？
顯然面前的少年，就是陸寒無疑了。
喘息了幾聲，藍衣少年回過神來，有些緊張的，對陸寒恭敬的道：「想必這位就是陸寒少爺了。我狗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陸寒少爺，請多原諒。」
聽到藍衣少年的話，圍觀的人群中頓時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原來是陸寒少爺？」
「難怪…這麼有氣質。」
……
陸寒對周圍的的議論聲，如若未聞，開口道：「給這男孩下跪道歉。我就原諒你。」
藍衣少年眉頭一皺，「陸寒少爺，他不過是個沒身份的窮人而已。」
「聒噪，我就問你，跪還是不跪。」陸寒擺了擺手，冷喝道。
出身卑微的他，最見不得別人如此欺凌窮人了。
藍衣少年沉思了片刻，緊緊咬了咬牙關後，在數道目光的注視下，緩緩欠下了身子……
最終跪在了小男孩身前，咬牙切齒的道：「對不起。」
「沒事，沒事。」小男孩退後了一步，連忙擺了擺手。
而後藍衣少年緩緩站起了身來，神色有些黯然的道：「陸寒少爺，我已經照你說的做完了。」
陸寒當即由懷中掏出了四個晶幣，丟進了藍衣少年的懷中，道：「我答應你的事情也做完了，你可以走了。」
藍衣少年拳頭緊緊攥了攥，垂下頭，身子瑟瑟抖動了一會兒後，竟猛然抬起頭，緊緊盯著陸寒，沉聲道：「陸寒少爺，今日我是敗在了你身後的勢力之下，而非你如今自身實力之下。所以，我並不服你。」
話落，藍衣少年便是利落的轉身，大步流星走出了人群…
而陸寒卻是愣在了原地，腦子裡不斷迴旋著藍衣少年最後留下的那席話。
……
「少爺？要不要好好教訓他一下？」影老上前問道。
「不用！」陸寒搖了搖頭，然後歎了口氣道：「他說的對……」
看著陸寒有些沮喪的神情，影老未言，他不知道該如何來安慰。
忽然，陸寒猛然攥拳，眼中一股精芒暴掠而過。
低低的自喃聲由嘴巴中吐了出來：「早晚我的實力，會達到足以令萬人仰望的地步！而紫禁學院，會再一次以我為首。」
這細微的喃喃聲，唯有離他最近的影老聽在了耳中。
聽到這話，影老眼中頓時閃過了一抹異樣的光亮。
不怕底子薄，就怕沮喪頹廢，那樣的話，持久下去，人也就廢了。而此刻的陸寒，明顯是自信滿滿，這令影老甚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