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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給小三做手術 文 / 清水四月

    梅雨之季,深灰色雲層下是路崎市斑斕的城市霓虹,璀璨的就像從空中墜落的星辰,照亮著城市的夜晚。

    「今晚八點,您要出席學術交流會。二十四床的手術已經改在明天早上……」景雲昕今天值夜班,雖然已經是凌晨三點半,她依然盡職盡責的進行著最後一次巡查。身後的實習醫生看著手裡的日程表,給她再次卻認著接下來的忙碌行程。

    「景醫生,急診部轉來一個病人,患者家指明要您去做這台手術!」小護士跑過來急急報告。

    景雲昕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應了下來。她的出診日,號牌總是供不應求,點名要她主刀做手術的更是數不勝數,身為醫生,景雲昕對這種情況已經很坦然了。不過……凌晨這個時候的手術……景雲昕沒敢繼續多想,把手頭的資料放下,跟著小護士奔向急診室。

    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在深夜急診室的迴廊裡顯得特別淒厲,景雲昕聽到卻鬆了口氣,能這麼哭,說明至少生命沒有危險。腳下不停的她推開診療室房門,就看到一個嬌小的女子蜷縮在病床上,長髮凌亂的蓋著半邊臉,露出來的下巴尖的令人心疼,膚色慘白到接近透明,汗水濡濕了她的鵝黃色絲質長裙,暈出大朵詭異的花型。

    景雲昕頓下的腳步並不是為了這麼個女人,而是她身邊的那個人————筆挺的藏藍色西服被染上了斑駁血跡,緊鎖的眉頭不掩他輪廓堅毅,就算在這種地方,顧若宇依然是氣宇軒昂,貴氣逼人阿。

    似是聽到了腳步聲,顧若宇收回了放在女子身上的視線,看向景雲昕,眼中滑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很快便又恢復平靜。

    病床旁,一名男子西裝筆挺,大片血跡、褶皺凌亂的衣服,也無法掩蓋他的貴氣。他眉頭緊鎖,線條深邃清晰,看著床上的女人,淡漠,陰冷。

    景雲昕看清男子的面容,腳步微愣。男子回頭,微微訝然,但很快恢復平靜,淡然冷漠。

    她,竟然在這家醫院。

    景雲昕收回目光,鎮定心緒。掀開薄被,看著女子身下滿是鮮紅,微微蹙眉,冷靜交代,「準備手術!」景雲昕不禁自佩,此刻,她依然冷靜自若,即使明知這個女人可能懷的是她丈夫的孩子。

    男子接過護士遞來的手術確認書,手起筆落,「顧若宇」三個字隨意而張揚地勾畫在短短的橫線之上。桀然冷翳,傲視一切,一如其人。

    景雲昕接過手術確認書,手指不自覺的摩挲三個張揚的打字,深思稍稍覺得恍惚,心想:「杜若宇倘若有一天你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也會一樣的瀟灑自如吧。」當耳畔在此傳來刺耳的哭叫聲,理智將她從思緒當中重新拉回,拿出口袋中的筆簽上了主治醫師的名字「景雲昕」:

    對著身邊的小護士說:「跟手術室那邊聯繫,馬上準備手術」。身邊的男子微微皺眉,景雲昕卻沒留一句話,逕自往手術室的方向快速走去。卻沒有發現身後的男人雙手已經緊握,泛白的骨節洩露了他內心的憤怒。

    術後,景雲昕疲憊的走出,取下口罩,脫掉衣服,伸展一直彎著的脊背,步入洗手台,擠出白色的洗手液。

    「你……不想問我嗎?」身後傳來醇厚低沉的嗓音,夾著清冷,讓景雲昕微微一滯。景雲昕鎮定自若洗完雙手,緩緩轉身。看著顧若宇偉岸的身子倚在牆上,修長白淨的手指間夾著香煙,嘴裡吐出繚霧,神色依舊清冷。

    「你呢?不需要解釋嗎?」景雲昕淡淡反問,語氣平和,波瀾不驚。可輕握成拳的雙手卻隱隱顫抖。

    沉默,擊碎景雲昕滿載的希望,她的丈夫和一個小產的女人一起出現在醫院,他竟然連一句解釋也不願意給她?那個流掉的孩子是他的嗎?她這個正妻該何去何從?

    顧若宇細細打量著景雲昕冷淡的臉,恨不得親手撕掉她面無醋意的冰冷面孔。三年來,他的挑釁,他的出格,永遠引不起她內心的波動。

    「景雲昕,身為妻子,連吃醋都不會,你說這代表著什麼?」顧若宇猛吸一口,將手中的煙頭扔在腳下,用力一踩。「我們的婚姻在你看來到底還剩什麼?」發洩完,憤然離去。

    看著那抹熟悉陌生的背影,景雲昕眼前一片朦朧,唇邊勾起苦楚嘲諷的笑。他們的婚姻?永遠只是她的獨守空閨,從希望到絕望,長久的等待只不過換來這個男人加諸自己身上一層又一層的侮辱。

    景雲昕揚手輕撫臉頰,修長的指尖一片濕潤。原來,她的眼淚還沒有流盡。

    護士沈萬月,推門而入。手中雜誌向桌上用力一砸,封面上赫然正是顧式集團總裁顧若宇和緋聞女友莫麗的花邊新聞,近幾期佔領著頭版頭條,而對於此景雲昕早已習以為常。

    看著景雲昕紅紅的眼眶,沈萬月一陣擔憂,「又哭了?」

    「沒有。」景雲昕倔強反駁,隨手將下額的淚珠拭去。

    沈萬月不屑一哼,憤然道:「騙得了別人永遠也騙不了自己!那女人已經轉到高幹房,是你為她做的手術?」沈萬月伸手撫上景雲昕的額頭,氣憤難耐的指責:「沒發燒吧!怎麼盡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我是一名醫生,救治病人是我的職責。」景雲昕平靜地拿起身旁的聽診器,不願多談,「我先去查房了。」

    「等一下!」沈萬月攔住景雲昕,遞過一根試管,「孩子的胚胎。」

    景雲昕看著試管反射的冷光,心中刺痛,厭惡轉頭,「拿開。」

    孩子,胚胎,多麼可笑的一切,這是這個男人加諸她身上種種恥辱的結果,現在她要像一個小偷一樣拿著他們去做檢驗,檢驗這些到底是不是他不潔

    的證據,早就沒有這個必要了,是或者不是都跟她毫無關係。

    沈萬月一臉不解,「難道你不想知道那孩子是誰的?」

    「啪——」

    景雲昕不受控的把手裡的病歷本猛地摔向桌面,失控地吼道:「知道了又能怎樣?有時候越是清楚就越是痛苦!」

    沈萬月一陣惱火,負氣道,「好!算我多管閒事!」試管一扔,氣鼓鼓地走了。

    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景雲昕重心不穩地靠在冰涼的門板上,不諳世事的沈萬月不會明白,她已經遍體鱗傷,知道只會增添更多的痛苦。

    回家吧,好好休息,什麼也不想,明天起來把一切都忘掉,她心裡在不聽的告誡自己,不要對早已經預料到的結果抱有所謂的難過和傷心,這些情緒本不屬於她。

    糟糕的心緒,讓景雲昕,請了假,早早回家。

    位於龍錦區的花園洋房,坐落在一座風景別緻的半山腰。景雲昕卻完全看不到它的美,只感到了濃濃的孤寂。那裡,永遠也算不上是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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