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族會 文 / 咖啡打濕了鍵盤

    今日，整個姬府都變得寂沉無比，停止了任何活動，連上午的練武場操練也是破例停止。所有族人就是在府中行走也都是低著頭，不敢言語，一片蕭索沉悶之氣在府內蕩漾著。

    所有家族高層心情也同樣不是很好，一個個面色肅穆，心情沉重，急急忙忙的朝著議事堂走去。因為今天要召開族會，今日族會各大長老堂主都要到場。像這樣規模的族會，本來一年只會開兩次，半年一次，一次族收、一次族議。而今天卻是要破例舉行，足以讓人意識到今天事情的嚴重性。

    姬府，議事堂——

    不算的多大的廳堂，有些灰暗，給人一種沉重感，讓的人待在這裡都會有一種緊張與壓迫感。而今天的陣勢卻是將這種壓迫之中又夾雜了一絲肅殺之氣。

    廳堂中此時坐著幾位老者還有幾名中年人，老者都是家族旁系的長老，中年人也都是一些在家族中擔任要位的人物，分列兩排。左邊一排的首位坐著一名蒼發老者，老者一身白袍，面相瘦長，一副嚴厲之色，此時閉目著雙眸，似在養神。

    消瘦老者身旁緊挨著一名灰髮老者，面相上和瘦臉老者有些相像，不過卻是給人一種很容易親近的感覺，老者手中端著一個茶杯，小飲一口，然後雙手摩擦著茶杯，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兩位老者，就是姬家除了族長以外最握有權勢的兩個人，要是論威望，族長姬天星也是不及。因為二人就是族內直系一脈的三大長老中的兩位。消瘦老者是大長老姬興墨，姬利的爺爺，灰髮老者是三長老姬興林。由於姬興延生性淡漠，平時不愛管事，所以他在姬家權勢只弱於大長老。

    姬興墨、姬興延、姬興林三人是親兄弟，此時那灰髮老者姬興林磨砂著茶杯突然頓住，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面首位上的空椅，眼神有些複雜。然後又看向一旁的姬興墨，沉聲道。

    「大哥，二哥還沒來，我覺得今天的事可能真的讓二哥傷心了。二哥這麼多年都是孤身一人，自從有那兩個孩子以後，這五年來給他帶來了多少快樂，狀態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所以，我想求大哥，一會如果真對那兩個孩子要做出懲罰的話，希望大哥能夠手下留情一點。」

    姬興林說完，心中的滋味莫名，一聲長歎，自己的二哥他最清楚。三兄弟是親兄弟從小一起長大，後來也都是娶妻生子，結果當時姬興延卻是喜歡一個神秘莫名的女子，二人之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後來那女子消失，而姬興延一句話沒說，從那以後卻是沒有娶妻。

    現在三個人都老了，大哥和他也都是有兒孫在膝下，而姬興延卻依舊是一個人，整個人變得越來越孤僻，不善言語。直到五年前在森林中撿到那兩個孩子，才變得好了一些，就像有了新生，這幾年的笑容比以前數十年都多。

    見到他變成這樣，姬興林打心底裡為自己的二哥高興，可是奈何姬家的祖訓所在，姬家血脈的嚴謹性，也就造就了二人很不受待見的事情，其中最固執的就是大長老。當時要不是自己極力擁護姬興延，那兩個孩子根本不可能進入姬家。而今天發生的事情，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解決了。

    此時他看向那消瘦老者，等待著前者的回答，結果半天之後，老者一動不動，嘴裡只說出一句話。

    「野性難訓，五年前就是一個錯，幾天我就要糾正這個錯誤，姬家的血脈不容得任何人侮辱。」

    這句話說出，姬興林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他這個大哥固執無比，更是護犢子，今天的事關乎他的孫子，他是不會就這麼了事的。還有他的兒子，也是個護犢子的傢伙，一脈相傳，現在在族內的權利不比自己弱多少，掌管執法堂，是姬家最主要的武力。

    此時那群中年人中一名錦袍男子正正襟危坐，滿臉怒容，臉上帶著常年執法所帶來的血腥冷厲之氣。他就是執法堂主，姬天霸，姬利的父親。他身旁還有一個中年人，中年人滿臉和睦，與姬興林很像，像是一個商人。他是姬興林的兒子，姬天成，掌管姬家大小所有的產業，掌握財政大權，他們二人就是姬家第二代的領頭人物。

    現在整個大堂內，除了姬興延外，就只剩下中間首座上的那個位置還空著了。那是姬家族長的位置，姬天星，姬家中最具有權勢和武力的最強者。

    「族長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僕人的一聲叫喊，一個白袍中年隨之走了進來，中年人一身儒之氣，正是族長姬天星。

    「族長。」

    所有人都趕忙站起來，躬身行禮，族長在整個姬家威嚴無可匹敵，姬興墨和姬興林也都站起來躬身，姬天星趕忙將二人扶住，慰問了一句，隨之才坐上自己的位置。

    當姬天星做好後，眾人才都陸續坐下，姬天星環視了一周，當看到左手邊的空位子時，眉頭微微一皺，但是沒有說什麼，隨之看向姬興墨說道。

    「大長老，今天召開族會是你提意的，現在眾位族內高層也都來了，那不妨就說說原因吧。」

    「是族長。」

    姬興墨應了一聲，先是咳嗽一聲，繼續老氣橫秋的說道。

    「此次召集各位，是因為那兩個小雜種的事，二人嗜殺成性，本性難移，我年齡大了，說不清楚，詳細的事還是讓霸兒來講吧。」

    說完，姬興墨就閉上了雙目，依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隨之眾人只得又看向那姬天霸，雖然眾人已經差不多知道事情的大致情況了，但是卻都知道，前者既然這般說，那肯定是有自己的一套說詞。

    「那兩個小雜種，不聽從管教、、、、、」姬天霸與他父親一個腔調，一張嘴就是小雜種、小畜生的，弄的姬天星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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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族會，身為堂主不要如此污言穢語，既然他二人已經被二長老收為膝下，那也就算是我半個姬家人，說話注意一下。」

    姬天星意有所指，他本來就對這二父子有意見，不好說姬興墨，但確實可以指責他的兒子，這種指桑罵槐的方式，也是讓的大長老聽到耳裡，有些不悅。重重一哼，卻是沒有敢說什麼，姬天星好歹是一族之長，他也只能忍在心裡。

    姬天霸也是心中不願，但是他卻是連絲毫不悅都不敢表達，只得繼續說道：「那兩個小雜、、孩子，姬玄和姬冥，行為暴力、血腥，前幾日在府內行為不軌，利兒和幾名家族子弟本想上前勸阻二人，結果卻是慘遭二人毒手，利兒和四名家族子弟更是都被他們砸斷了四肢。其行為之可怖，實在是慘無人道，所以我想請族長和眾位家族高層嚴懲。」

    「嚴懲？如何決斷，殺了他們嗎？」姬天星臉上帶著莫明的神色，突然反問到。

    「這、、、」姬天霸一時氣結，不知道該如何說，他心中當然想這樣，可是又怎麼能說出來。眾人也是表情各異，沒想到姬天星一上來就如此說，不過也都知道，二長老雖然不問族事，但是卻和族長一脈關係很親密，現在看來，姬天星今天是要決定維護二長老了，接到這個信息，眾人心中瞭然。

    「好了，還是把他們都先帶上來吧。」姬天星說道。

    姬天霸瞬時間反應過來，心中有些慍怒，先是正了正聲腔，隨之對門外喊道：「將姬玄、姬冥二人帶上來。」

    隨著其話音落下，四名青衣男子走了進來，四人腰掛朴刀，身上有些煞氣，正是家族執法堂的弟子，是絕對擁護大長老一脈的人。

    執法弟子身後跟著幾名僕人，姬冥此時手上帶著鐐銬，面色陳靜，一言不發。其身後還有五張擔架，姬玄此時正躺在擔架上，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他的傷勢太重，短時間內還不能康復。其他四張擔架上，正是當時出手的那四名旁系子弟，但是卻不見姬利的身影。

    看到幾人，家族眾位高層也是有些心驚，這些人傷勢也是太重了，這要不是生死之敵，怎麼會出手這麼殘忍。

    姬天星也是看到幾人的狀況，眉頭微皺，這兩個孩子雖然他只是在第一次被姬興延帶回來時，見過一面，但是平時也是略有耳聞，姬玄自從進府之後一直很是和氣，而姬冥卻是有些凶氣。現在看來他心中也是有了定數。

    「還有人沒到吧，這件事事關重大，所有有關人員都要到場，怎麼還少一個。」姬天星突然沉聲問道。

    「這、、、，利兒傷勢過重，還在養傷，不易到場，還請族長包涵。」姬天霸連忙說道。

    「過重，難道他們幾個傷勢不過重嗎？還是你兒子身嬌肉貴，看不起在座的各位長老。」姬天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姬玄幾人，不屑的問道。

    姬天星這樣一說，姬天霸心中一緊，明顯感覺到在座的各位旁系高層有些異樣。他們都知道姬利五人受了同樣的傷，當時受傷，姬天霸趕到現場卻先是直接命人將自己的兒子帶走，這幾天更是用了不少族內重藥。

    而其他四人直到後來自己的父母到場，才被救走，當時因為流血過多，已經影響了傷勢，而現在他們四人被無情地帶上了堂，而自己的兒子卻沒來。他們都知道直系一脈的高貴，但這樣對待他們旁系子弟也是有些過了吧。

    果然，姬天星看到了在座那些旁系高層臉上的不悅，心中冷笑。姬天霸還想說些什麼，結果此時姬興墨卻是出聲道。

    「霸兒，去將利兒帶來。」

    他人老成精，也是感受到了在場的氣氛變化，知道這是姬天星在分化自己這一脈和旁系的關係，一聲冷哼，直接吩咐道。

    「是，父親。」姬興墨開言，姬天霸只得應道。

    「我這就去。」

    姬天霸正欲轉身，突然門外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不用了，那孽畜我已經給你帶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在座的都是心中一震，而躺在床上的姬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