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4、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 文 / 我是小蘑菇
許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蘇禹雖與我同床,倒也不碰我,說是等我解開心結之後,再碰我。這件事也讓我開心了不少時日。只不過,蘇禹終歸還是男人。能忍這些時日,倒也難為他,更何況,他還是個皇帝。過了七八日後,他終於開口問我,問我想好了沒有,開始各種勸。但是這種事不是什麼想好不想好的事情,而是人不對,人不對,要如何做這男女歡愛之事,我到底是沒有答應。最終,這件事是觸碰到了蘇禹的底細,他扔了一道聖旨,說是我伺候不佳,將我扔進了冷宮。
帝王終是無情,無論當初的情話說的多少好聽,最終,你只要順不了他的心。你還是一片浮雲。
在前世,經常開著冷宮的玩笑,比如朋友說句我好熱之類的。我就會說,來人啊,關進冷宮。沒想到,被關進冷宮的居然還是我。我冷笑一聲,開始觀察著冷宮,這裡的環境真的很差,到處都是蜘蛛網,甚至還有老鼠。這麼偌大的皇宮,居然還有類似乞丐住的地方。如果不是來過,簡直是不敢相信。
我跟小綠打了些水,將這破處稍稍打掃了一番,終於看著比較像樣一點。差不多完事時,已經到了晚膳時間,一個丫鬟將食物送進就走了,我看了一眼,兩碗粥,而且基本都是些湯水,顏色居然還是泛著黃,一碟青菜,基本都是爛葉子。還有一小碟抄的發黑的豆子。我拿起婉,一口接一口的吃著。那味道,簡直難以下嚥。但我還是忍住噁心的衝動將這些食物嚥下肚。
「娘娘啊!這些東西怎麼能吃?這米湯都有些壞了!」小綠拿起碗往鼻子間聞了聞。
「小綠,蟲子都能吃,更何況這還是飯,跟蟲子比,這簡直山珍海味了。你知道上戰場打仗的人有時候沒東西吃,連樹根都吃。你別挑了。有的吃不錯了。」為了勸小綠吃,我還故意吃出聲音來表示味道還不錯。
小綠不情願的拿起碗筷,皺起眉頭,一口一口將這些飯菜嚥下肚。
「小綠,是我連累你了。」我看著小綠的表情,不免有些難受。
「娘娘,你別這麼說,你能對小綠這麼好,小綠已經感激不盡,倒是小綠沒用,還要娘娘照顧。」
我看了她一眼,低下了頭繼續喝著米湯,再也沒說一句話。
日子一天一天過,我慶幸還好有小綠陪我,否則自己一個人真會瘋的。雖然這日子是無聊了一些。不過比起面對蘇禹,我倒是更願意呆在這。
這日,我早早睡下,很快便進入夢鄉,迷迷糊糊聽見房頂有聲音,我睜開眼睛但是沒動,聽見那人好像走進我窗前,靜靜地將窗戶打開。從窗戶外翻了進來。
我頓時握住鞭條,準備大打一場。
「妹妹,妹妹醒醒,是我。」原來是德妃,她一關上窗戶就輕聲叫出聲來。
「姐姐,你怎麼會來?」我立馬起身,走向德妃。
德妃坐下後,掏出了一封信,遞給我:
妹妹快點看完,看完趕緊寫回信。我明天就拿起給太尉大人。
我拆開信,是宸兒的信,他告訴我已經住在了北青易那裡了,還說了一些他的所見所聞,差不多就是說原來外面的世界多麼精彩之類的。看的我有些苦澀,提了北青易每日夜幕降臨都會在院子裡一個人靜靜地吹笛。還說了戚夜麟每日都會去找小韻,他很懊惱,但時刻記著我的話。最後問了一句我好不好。
我讓德妃等會回去給我寫,畢竟這兒什麼都沒有,我告訴她就寫,我什麼都好。在宮裡吃的飽睡得暖,讓他們勿念。
德妃聽了之後急急的就走了。
她走了之後,我再也沒有睡意,便打開門到外面坐坐。外面一片漆黑,四周都靜悄悄的。我找了處台階,便坐了下來。我開始想,我來這宮中的目的不就是讓皇上喜愛我嗎?那我現在的所作所為,顯然是讓蘇禹討厭我了,如果是這樣,我又為何進宮。難道保留住清白,就是對的起青易了。我已經嫁入皇宮,早就是對不起青易了。何必又要做這些自命清高的事情。
想了整整一夜,竟在這門口想的睡著了。
「娘娘,醒醒,娘娘」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小綠正在叫我。我才發現,我還坐於外面的台階上。正是這一夜,我受了風寒。但是並無人來看望。再不想法子,也許我就會死在這冷宮裡了。
「小綠,去尋些竹葉來。」
「娘娘,要竹葉做什麼?」
「小綠,你會吹竹葉是不是?」
小綠點了點頭,「小時候,爹爹教過我。」
「那好,你去尋些便是,尋來之後我會教你怎麼做。」
「諾。」
小綠尋了些綠葉後,我將《風花雪月》的曲譜告訴了她,讓她吹出來。每到夜色降臨,我們便將這首《風花雪月》唱出來。我只是在賭,賭蘇禹是不是真的打算將我永遠關在這冷宮中。然後我更多的只是想碰碰運氣,或許蘇禹哪一次路過,能聽見我的歌聲,再一次被我打動。
在冷宮已經一個月了,我身子越來越差。受了風寒,再加上吃的也不好,讓我越來越覺得死亡的逼近。
「小綠,今晚我想邊舞邊唱。也許我就快走了,我希望你要記住我這最美的樣子。好了,開始吧我們。」
小綠流著淚,拿起了竹葉放在了嘴邊。我閉上眼,輕唱出來,歌聲帶著身體舞動起來。
風和風和風起,吹落一地繁花。
 
嘗不完五味陳雜。
唱不出多少歲月瘖啞。
傷心笑,開心淚,正相反。
如真面假花。
繁花繁花落,落盡塵世繁華。
聽不懂世事滄桑。
看不完,錦繡江山如畫。
前世憂,今生愁,再回首,歷盡風華數。
不清幾回嗚咽,說不清幾回思戀,生生世世輪迴月圓月缺。
江楓漁火對愁眠,孤舟陪殘月。數千帆一歲又一年笑歎往事隨風飄遠、幻滅。
昨日耳邊私語,都作煙雲散。
多少塵世流年,都付水東去。
側臥孤舟枕水而入眠。
曲終,我終於體力不支倒下。我最後奢侈的望了一眼,這一眼,我看見了蘇禹。
彎起的嘴角說明著我的喜悅。我,終是賭贏了。蘇禹,我想,你是逃不掉了。因為,你又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