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5章 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 文 / 白是一種境界

    沒有在談戀愛的話題上扯遠，杜雪娟又把話題拉回到了《快樂的小2b：傻a與傻c》這部短片上來。

    「你們是如何想到這個創意的？」

    「有一天我看到土豆.網的這個大賽，就有想法報名參加了。然後想了好幾個晚上，想到了這樣的一個故事。一開始的時候，劇本和現在拍的差別很大，我當時的想法，是通過醜化裡面的人物形象，來表演出滑稽的感覺。」

    「能具體說說嗎？」

    「嗯，譬如說，我一開始的打算，是找一個很醜的演員，來演男主角，通過醜男耍賤來製造笑點。不過在隨後的籌備過程中，我們是一邊排練，一邊頭腦風暴，大家集思廣益，誰都提意見，最終修改了劇本。」

    「就是現在這樣的故事？」

    「對，現在這個版本是經過很多修改的。當時我們就想了，要是醜男耍賤，是不是格調太低俗。你比如說，上廁所這個鏡頭，一開始我們希望能演出那種掙扎、痛苦的樣子，後來想了想，太過份的耍賤扮丑，很可能影響胃口。於是我們就換一個思路，不一定非要扮丑耍賤，你看星爺的電影，有時候星爺真帥對不對，所以我在一開始的時候，以一個高手的身份登台。」

    白涵雨說起自己的短片，當真是滔滔不絕：「我們希望能通過這種略帶風.騷的表演方式，就是讓角色的形象更帥氣一點，畫面的質感更強一點。通過一本正經的表演，來製造不正經的笑點。其實你看，什麼樣的電影最讓人印象深刻？不是那種讓你大笑或者讓你大哭的電影，而是能讓你笑著哭的電影？《喜劇之王》、《大話西遊》就是。」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白涵雨還在沒結束自己的話：「我看《大話西遊》的時候，還小，是錄像機上放的，那時候我頂多十歲左右，笑死了。前一陣子我又看了一遍，真的，幾乎眼淚就沒斷過。真的，有時候我們的內心很堅強，它能讓我們抵抗各種催淚和催笑，但是我們的內心又很脆弱，看著那些演員們，明明是演著喜劇，卻演出了努力的生活，直接一根神經搭錯，就淚崩了。」

    頓了頓，白涵雨的聲音再度響起：「所以我們就希望，用正經來演繹不正經，短片的水準有限，無法做到讓大家笑中含淚的效果。但是希望，大家能從平淡中，看出一點樂趣，那麼對我們來說，這部短片就成功了。」

    ……

    一個小時的訪談，很快就結束了。

    對於一貫懶散的大學生來說，中午的廣播只是每天單調的重複，沒多少人認真去聽。不過架不住廣播吵鬧，白涵雨這個名字，又一次得到了巨大的普及。現在的安建工，不認識白涵雨的多，但是要說沒聽過他名字，真不多。

    什麼是風雲人物，這就是。

    離開廣播站，白涵雨就喊上李君婷，去外面吃飯去了，順便取錢。土豆.網的效率還可以，在白涵雨提供了身份資料後，今天上午就把錢打到了他的銀行卡上。扣稅之後，整整八千元。

    「老婆，你幫我參謀一下，這筆錢怎麼使用。我的計劃是，留下3000元，當作下一部短片的製作經費。然後取出5000元，姜紅峰、王亮、桂婷、張運、孫良玉、小池老師，一人分500元，當作工資吧。還剩2000元，咱兩的生活費，再去幫你買幾件衣服。」

    白涵雨是導演、編劇、主演，創意和設備也是他提供，佔大頭理所當然，就是全部都獨吞了，別人也沒話說。拍攝期間，白涵雨沒少花自己的錢，請他們吃飯。

    不過白涵雨不是那種獨吞的性格，他很明白，要想別人跟著自己混，光嘴上說的好聽沒用，你得能給他們帶來好處。

    你吃肉，別人至少要喝上湯。

    李君婷搖搖頭：「我就不需要買衣服了，我衣服很多的，還是把錢留下來，等以後拍短片吧。」

    「我知道你衣服多，但是沒有我送的，說出去我多沒面子啊。」

    「喂，你到底是真心想給我買衣服，還是為了你自己的面子啊？」

    「當然是真心想給你買。」白涵雨毫不遲疑地說。

    「那好吧，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白涵雨眨了眨眼睛，發現原來李君婷身上，也有女人的通病，一說到逛街購物，立刻雙眼放光：「等這個星期天，我們好好去市裡玩一天。」

    「嗯。」

    合計好之後，當天下午，白涵雨就把團隊眾人，召集到了一間空教室。

    一人五百，分了下去。

    一開始大家還不接受，都說留著以後繼續拍片，白涵雨強硬的要求他們收下。都不是有錢人，沒必要擺高姿態。最後，幾個人表面上不情不願的收下，但是白涵雨能通過他們的眼神，感受到他們的興奮。

    拍個短片，竟然還有錢拿，人生第一桶金啊。

    「老白，什麼時候開搞？」姜紅峰迫不及待的問。

    「過幾天，我現在手上正在做一部惡搞短片，磨練剪輯手法，就快要完成了。這幾天我會先想一個創意，把短片的劇本做出來。你們有什麼好的創意，也可以說說。」

    「還是拍《快樂的小2b》系列？」

    「對。」

    「好，我們回去多想一些創意。」王亮興奮地說。

    確定了下一部短片開拍之後，幾人便迫不及待的回去構思，白涵雨則去找了池秀娟，也打算支付她五百元工資，當作辛苦費。

    「你

    是說，五百塊錢給我，為了感謝我幫你們後期製作？」池秀娟瞪著好看的丹鳳眼，問。

    「是的，雖然錢不多，略表心意。」

    「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啊，知道錢不多，五百塊錢對我來說，什麼都不算，我買一件衣服，都比這多。五百塊錢，就想打發了我，當我叫花子啊。」

    池秀娟的語氣有些沖，讓白涵雨有些不知所措，聽她的意思，是嫌五百元太少，可平時相處，白涵雨不覺得池秀娟是個貪財的人。

    當下就哆哆嗦嗦的問：「小池老師的意思是？」

    看著白涵雨裝模作樣的老實人樣子，池秀娟本來一肚子氣，也不好發作了：「我是什麼意思，你沒聽懂嗎，五百塊錢打發叫花子呢？」

    「要不加五十，五百五？」白涵雨聽出來了，池秀娟不是因為錢的關係而生氣。

    「五百五，我看你是二百五！你把老師當什麼人了，幫你們一個小忙就收你們的錢，對吧？白涵雨，你給我聽著，老師是因為好玩，覺得有意思，才幫你進行短片的後期製作，不是為了你那點獎金，所以不要再拿錢來羞辱老師，明白嗎？」

    高尚的人吶！

    白涵雨感動的差點眼淚嘩嘩，趕忙說：「明白了，明白了，是我以小心之心，度小池老師君子之腹了。」

    「你不是小人，老師也不是君子。」池秀娟做完了姿態，聲音也變得柔和了，「其實吧，你也沒做錯，請人辦事要花錢，這到哪都不會錯。不過老師希望，在學校裡，我們還是不要那麼市儈……唉，我是不是很理想化，小白你不會笑話我吧？」

    剛走上工作崗位的老師，總會或多或少的，牴觸世俗的合流吧。

    白涵雨覺得，池秀娟可能還沒自己成熟。

    不過，這樣的小池老師，才顯得可愛。

    「怎麼說呢，要是換做我的話，我恨不得別人拿錢狠狠地羞辱我，不要給面子，狠狠的砸下來就好。但是現在，我突然發現，原本和鄰家大姐一般的小池老師，像是泰山一樣高大！毛.主.席他老人家說得好，小池老師已經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

    「去去去，別再給我灌**湯了，我知道你背後罵我天真。」

    「真沒有，天地良心，日月可鑒。」

    「好啦好啦，別再忽悠老師了，把錢收好，回去吧。」

    「嗯，錢我就留下了，咳咳，只是嘛，我們現在計劃過幾天再拍一部短片，到時候恐怕少不了又要麻煩小池老師了。」

    池秀娟哼了一聲，百媚千嬌：「雖然我不是一個高尚的人，也沒有泰山那麼高大，相反我覺著自己個子太矮了。不過，鄰家大姐這稱呼，土是土了點，我還挺喜歡，以後你就叫我娟姐吧，短片拍好了就來找我。」

    「娟姐威武！」

    「哼哼。」

    告別了池秀娟，白涵雨一個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頭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些感動縈繞不去。

    和池秀娟比起來，白涵雨真覺得，自己太圓滑了，太世俗了。

    圓滑、世俗，是他從社會上學到的偽裝，其實他的內心，未嘗沒有一個角落，封存著天真與幼稚。如果不是有這天真的一面，他也不會無所畏懼的拍攝短片，參加大賽。想想拍攝的時候，別人圍觀大猩猩一樣的目光。

    說沒有窘迫，那是假的。

    他本可以附和別人，混吃、混喝、混睡，過完自己的四年大學生活。

    只是他不想這樣選擇。

    他比同齡的大學生更圓滑，更世俗，更功利。但這些都掩蓋不住，他比別的大學生，更理想化，更執拗於夢想，更渴望偉大、不平凡的生活。

    天真也好，幼稚也好。

    「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

    沒有回憶怎麼祭奠呢，還有什麼永垂不朽呢，錯過的你都不會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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