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0章 那一支結束的齊舞 文 / 白是一種境界
「卡！」
「老白，這個眼神不對！」
「卡！老白，動作再流暢一些！」
「卡！用力跺腳，老白！」
「老白，速度感沒有了！」
拍攝是一件繁瑣的事情，張運又是一個比較嚴謹的人，所以白涵雨被破ng了很多次，來調整自己的演技。來來回回，拍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幾個爬樓梯的特寫部分給拍完。然後開始拍攝走錯女廁所的鏡頭。
桂婷早就埋伏在女廁所，手中拿著掃帚、抹布、礦泉水瓶、和一個巨大的紙箱子。
張運站在三腳架後面，掌管攝像機。
王亮、李君婷等人，都在樓梯道邊站著觀看。
「先拍衝進去的鏡頭。」白涵雨醞釀了一會，給出了ok的手勢。
「倒數三個數。」
白涵雨點頭，站在鏡頭前，做一個預備跑的姿勢。
隨著張運的倒數：「3、2、1，開始！」
白涵雨猛然竄出，然後單張拍打在牆上，身子一個旋轉，瀟灑的衝進了女廁所。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幾十次的排練，終出效果了。張運從鏡頭中，看到白涵雨的這套動作，如果不是知道白涵雨，還真以為是某位武功高手呢。
「非常好！老白，進狀態了啊，這條沒必要再拍了，一次過了！」
「那就好，我們開拍下一條，出廁所的鏡頭。」
「倒數三個數。」
「3、2、1，開始！」
張運話音剛出，廁所中就傳來一聲尖銳的女人叫喊聲：「啊！」這是桂婷，憋足了力氣的表演。
緊接著，白涵雨慌慌張張的從廁所中跑出來，身後緊跟著甩出來一隻掃帚，一塊抹布和一隻礦泉水瓶，好一陣雞飛狗跳的感覺。等三樣東西扔完了，白涵雨慌忙喊了一句：「其實我一個瞎子，真沒看到姑娘你在脫褲子！」
啪嗒！
最後一個紙箱子被扔出來。
嚇了白涵雨一跳。
然後很誇張的甩了一下頭髮，很有周星馳風範的從懷中掏出一面小鏡子，對著鏡子用手順了順頭髮，這才捂著肚子，跑進男廁所。
哪怕是知道了劇本，李君婷四位女生，還是東倒西歪的笑個不停。
「真有意思啊。」
「這個白涵雨，適合去模仿星爺，風格好像哦。」
「馬馬虎虎。」說這話的，很明顯是張傲霜。
「……」
後面的拍攝越來越順利，很快就把白涵雨的單獨鏡頭給拍完了。這時候天也黑了下來，今天的拍攝暫時結束。大家都返回了宿舍，白涵雨卻還要趕去市裡，將今天拍攝的mini－dv磁帶內容採集出來。
然後剪輯一下，順便看看有沒有需要重拍的部分。
如此忙忙碌碌了十天。
這十天裡，白涵雨和李君婷的關係，因為幾乎沒有單獨相處的時間，進展不大。迎新晚會的編輯工作，在池秀娟好幾天的奮戰下，也已經製作完成。除了錄製成dvd之外，白涵雨也上傳了一份到自己的土豆.網帳號上。
這樣，「致命磚家白小魚」的播客中，有了兩部視頻，一部《安建工05電智3班初見面》，一部《安建工05屆迎新晚會》。其中《安建工05電智3班初見面》，已經有四百多個點擊，大部分應該是自己班級的學生貢獻的。
不過和別人的播客相比起來，他的帳號人氣就太弱了，這也不奇怪，誰也不會沒事幹點擊這樣無趣的視頻。
白涵雨看著人氣淡薄的播客，卻很有信心，一旦《快樂的小2b：傻a與傻c》拍好了，一定能吸引無數人點進來。
……
十天之後，劇組的進度，走到了最後一組鏡頭，這組鏡頭是白涵雨和姜紅峰的對手戲。
已經進入十一月份，天氣漸漸轉涼，姜紅峰還得赤著上身，一遍一遍的表演。
說不辛苦是假的，說沒抱怨也是假的。不過一路走到今天，誰也不想半路放棄了。從一開始的緊張，到最後無視圍觀路人，劇組的幾個人，都已經蛻變成一個新的自己。
白涵雨一手扯住姜紅峰的胳膊，做著準備，張運拿著dv開始拍攝。
倒數三個數之後。
「別走！」白涵雨氣憤的拉住姜紅峰，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語氣有些不敢肯定，「你是不是在騙我？」
「沒有啊。」姜紅峰莫名其妙的說。
張運則圍繞兩人轉圈拍攝，以展現衝突的戲劇化。
「你看是不是這麼個事啊，你是外地的，你的卡是哪兒的？」
「阜陽的！」姜紅峰想要扯開白涵雨的手，但明顯外強中乾，白長了一副大高個，扳不開。
「阜陽的卡在本地取錢的話，如果取一百是不是有兩塊錢手續費？」
「對呀。」
「那你從我這取一百，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兩塊錢手續費。」
「我憑什麼給你啊，我應該是給銀行啊。」
「但是你是從我這兒拿的錢啊。」
「那我也應該給銀行啊。」
「不行，你得把錢給我，你別想訛我這兩塊錢。」
「給銀行的！」
「給我的！」
「銀行的！」
「我的！」
「……」兩人說著，就吵了起來，都把音量提高到了超過一百分貝的程度。
然後各自停下來，用力喘氣。
幾秒鐘後，姜紅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百塊錢，一把塞到白涵雨手中：「我tm不取了！」氣哼哼的走了。
白涵雨愣了幾秒鐘，狠狠地回敬一句：「我靠，我tm還不存了呢！」也甩胳膊走掉。
走了幾步，才掉過來頭，大聲喊出來：「卡！張運，怎麼樣？過了嗎？」
張運氣喘吁吁的將dv放下來，繞圈子拍攝，差點沒把他轉暈了：「以我的感覺來說，完美！你們兩個都已經做到了形神合一的地步，堪稱影帝級表演！」
白涵雨得瑟的搔了搔頭髮：「哈哈，我肯定是沒問題的，我主要是問問姜紅峰的表現。」
「靠，我明顯比你演技好。」姜紅峰趕緊披上褂子，不甘落後的打起了嘴炮。
跑後勤的孫良玉走過來，問：「都拍完了，下一步怎麼搞？」
白涵雨對劇組的幾個人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圍過來，然後表情嚴肅的停頓一會，不僅把幾人吸引住，連之前在遠處圍觀的不少學生，也靠近了。
這才慢悠悠的張口：「那什麼，按照原計劃，殺青之歌走起來！」
話音剛落張運就跑開，將dv攝像機架好，王亮則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錄音機，按開了按鈕。
下一刻，勁爆的音樂，在校園中飄蕩。
「do－you－really－want－it？（yeah！）」
「do－you－really－want－it？（yeah！）」
「do－you－really－want－it？（yeah！）」
白涵雨帶頭，王亮、姜紅峰、張運、孫良玉、桂婷，六個人排成了一二三的隊形。背對著攝像機鏡頭，全都低著頭。
這時候錄音機裡的音樂，98年世界盃主題曲《the－cup－of－life》，也到了第一部分的副歌部分，瑞奇·馬丁的聲音嘹亮。
「go，go，go。」
「ale，ale，ale。」
「go，go，go。」
「ale，ale，ale。」
第一個「go」唱出來，六個人就齊齊往前踩一步，三個「go」唱完，六人再猛然轉身。一隻手搭在頭上，好像是扶帽子，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扭著屁股，按照小碎步往鏡頭前走。走了三步距離，再換一個動作，雙手背在身後。
左腳往左邊移動一個肩寬的步子，腦袋輕輕點一下，隨即收回步子。
右腳再往右邊移動一個步子，腦袋輕點一下，隨即收回步子。
整齊劃一的跳起了一支非常簡單的舞蹈，配合著《the－cup－of－life》這首振奮人心的歌曲，那是相當帥氣。
圍觀的學生，全都用力鼓起掌來。
「好！」
「帥氣！」
「好酷！」
叫好聲一片。
這是白涵雨為了給短片結尾加一點不同的樂趣，特意向學校的舞蹈學社，學來的一支超級簡單的舞蹈，總共的動作不超過十五個，還沒一個有難度。但是，群舞只要整齊一點，效果就是出奇的好。
三分鐘之後，歌曲結束，六個人也跳出了一身汗。
互相傻乎乎的望望，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將近一個半月的辛苦，終於修成正果，累，卻快樂著。
白涵雨帶著淡淡的微笑，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眼神在周圍的人群中搜索，可惜，沒有李君婷的身影。今天她還有課，不能趕過來。這一刻白涵雨真的很想向她分享，自己的喜悅。
自編自導自演，對於他這樣一個窮學生來說。
拍一部網絡短劇，真的很難，真的很累。
也真的有無窮大的收穫。
霎那間，滿腔感慨，無盡話語。
但到了嘴邊，卻只吐出兩個字：「收工！」
王亮則不忘大聲的宣傳：「這部短片，叫做《快樂的小2b：傻a與傻c》，十天之後，我們會把它上傳到土豆.網，歡迎大家到時候點擊觀看，謝謝！」
扛著dv，拎著板凳，勾肩搭背，歪歪扭扭。
向宿舍走去。
遠處的夕陽灑下金黃色的餘暉，將六個人鍍上了金燦燦的光邊，那麼璀璨，那麼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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