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6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2 文 / 夢幽然.
華樂桐俊眉一蹙道:「他來了!」
段夕何迅即將手按住靈劍,以防不測時揮劍而出。
「哈哈哈!華樂桐快給老子滾出來!」仇正罡仰天大笑,一點紅光飛來,立馬現了身。
紅袍紅髮妖冶至極,睜著兩隻血紅大眼橫視整座飯館。
嗜血騰騰的樣樣嚇得飯館的客人落慌而逃。
仇正罡不屑地掃視眾人,搜尋著華樂桐,直覺告訴他,華樂桐就在這。
段夕何牽住華樂桐躲過仇正罡,藏在一根柱子後,見仇正罡殺氣騰騰的料想該是知道那雪魚是被華樂桐拿去吃了,氣得個半死,一陣風似地殺了來。
「這魔頭顯然是來尋仇的!師父你先走,我來拖住他!」段夕何低聲說道。
華樂桐微微一笑,段夕何有這份心他已滿足,只是瞧仇正罡今日的架式不見著自己絕不會罷休,不想再連累段夕何,身影一晃,已從暗處走出,輕飄悠悠地到了仇正罡面前。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話十分形象地形容出這兩人相見的情景。
仇正罡自然恨不能將華樂桐撕個粉碎,他在華樂桐身上不知吃了多少次虧,他都要一一討回,可是一見華樂桐成了這副模樣,他卻傻瞪眼。
桃眼微挑,將華樂桐從上到下掃視了個遍,噙嘴笑道:「你怎麼成了這副萌樣!」
華樂桐幽幽一笑,對於仇正罡的調侃他無瑕多想,小手在空中一點,龍呤劍赫然在手,銀色的劍光一閃,劍氣四溢,將他頭上的寶石帽子震了開,一時銀絲如雪,讓仇正罡很是一怔。
只是龍呤劍有八尺多長,華樂桐此時的短手臂駕馭此劍絕不輕鬆,他硬是將全身的氣力全數集聚在那只握劍的手上,也只能勉強舉起劍。
背上不時有汗珠沁出,好在衣衫顏色深,仇正罡倒也未察覺。
望著眼前的龍呤劍,仇正罡虛了虛,腳步不覺往後退了退。
都變成這樣了,還這樣強勢,他還真是只拍不死的小強!不知他這架式到底還有多少功力?
仇正罡疑惑,卻又不敢貿然上前。他吃過華樂桐很多次虧,就算知道華樂桐在詐他也不敢輕易上前。
「不是想打架麼,怎麼還不出手!怕了!」華樂桐笑道,說時龍呤劍腕中一轉,一聲龍呤震動九天。
段夕何持劍的手一手汗珠,她本想保護華樂桐的,不想華樂桐反倒護起她來,就這樣走了出去。她讓他心裡暖暖又酸酸的,他心裡是有她的,她能感覺得到。可是她和他早已連根連枝地綁在了一起,哪裡還能再分開。
段夕何一邊為華樂桐擔心,一邊又在尋找機會,趁機飛過去,一劍劈了仇正罡那魔頭。
仇正罡是魔君,縱是心裡發虛,面上也裝得十分坦然。
「誰怕誰!打就打!」說時紅袍一甩,萬魔嗜心劍在手。
一白一黑兩劍相撞,發出「叮叮噹噹」震耳欲聾的金屬聲,強大的劍氣,震得桌椅七零八落散落了一地。
一道劍光劈過,橫樑辟啪一聲被震斷,屋子晃了晃,只聽嘩啦一聲,屋頂往下塌落。
眼見飯館就要被兩人拆掉,那店掌櫃嚇得仰面痛哭。
華樂桐握心仇正罡會傷及無辜,衝他喝道:「出去打!」
說時朝柱後的段夕何望了來,投給她一記安慰的目光,隨後化作一團白光離去。
仇正罡緊隨其後,壓根就把段夕何拋置一邊。
待兩人離去,段夕何才從柱子後出來,掏了錠金子塞給那滿眼淚珠的掌櫃:「這個算補償你吧!」
掌櫃一瞧金子拿在手裡掂了掂,心裡平衡了許多。
段夕何不放心華樂桐便執劍跟去,不想腳尖剛跨出飯館,一團黑霧襲來落地化成個人。
「宋鴻劭!」段夕何一見來人驚呼起。
真是越不想見什麼偏偏來什麼!段夕何直歎流年不利,娥眉蹙得緊緊,好在她說得極細小,宋鴻劭倒也沒注意。
領著身後一群半妖半魔的士卒朝飯館裡步去。
「將這飯館給本丞相好好搜搜,看看有沒有羅嘉山的餘黨!」宋鴻劭喝道,說時週身屍氣橫溢。
惹得靈劍不安地啪啪直響,好在段夕何一早將靈劍縮小藏在了袖口裡,見它不安,暗使了個法咒安撫起靈劍。
讓段夕何想不通的是,宋鴻劭的相貌雖沒變,但週身的氣場與之前大有不同,總覺好像是他又覺不是他。
回眸又見宋鴻劭的十隻手指甲變得烏黑細長如同鷹爪,隱約地浮現出妖屍的影子,心一沉,料想他們倆難不成合到了一塊!一個失了肉身,一個缺了靈魂,兩者一組合,還真成了個新品種。
這下可麻煩了!
宋鴻劭本就詭計多端,功於算計!如今妖屍佔了他的肉身,加上妖屍自身的修為定不會如之前那般好對付。
段夕何心汗直流。
正想著,宋鴻劭朝她望了來,她趕緊將頭垂下,彎著她的「老腰」裝得有氣無力。
宋鴻劭見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婆子,倒也不那麼在意,稍稍望了眼便收回目光。只是心裡卻極不踏實,總覺得羅嘉山的人就在附近,他不能掉意輕心。
手一揮,示意士卒將人往飯館裡趕,隨後封了飯館進出的大門,朝飯館直拔油點火。
飯館裡哭泣聲連片,濃黑的煙嗆得人眼難睜。
眼見大火迅即蔓延,段夕何不得不使出避火訣。這個口訣,她倒是在一本古書上見過,也不知好用不好用,眼下一急,便一溜煙地從腦海裡蹦了出來。
火在她腳邊迅即散開,轉而向其他方向蔓延。避火訣果然有用,段夕何欣慰起。
四周的火越燒越旺,哭泣聲也越來越大,突然聽見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將段夕何的注意力引去。
那嬰兒嗚咽聲,時斷時續,聽得人心緒難安。
段夕何不得不尋聲找去,見一婦人被壓在一根火旺旺的樑柱上,那樑柱上的火呼哧跳躍雄雄在燒,趕緊施法將那火滅了。
那婦人早已沒了氣力,知道自己想逃出去已是不可能,卻不願意孩子跟著自己去,便將孩子拋了出去,那孩子失了母親,躺在襁褓裡哇哇大哭。
段夕何再也看不過去,將那孩子抱起,將那婦人從樑柱上救出。
伸手撫了撫那婦人的鼻息,見那婦人尚有一絲呼吸,總算鬆了口氣。
只是四周濃煙滾滾那婦人僅有的呼吸也變得越發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