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想活還是想死 文 / 一枚禍害
馬兒很普通,所以速度也很普通,但是它卻可以讓李觀音欣賞到那並不普通的風景。
由西川山脈向東,會途經荒原、戈壁、沙丘、草原、林海,以及四座關城,很多座郡城、縣城,才能到達大炎帝國的首都,炎京。
以前李觀音來去匆匆,縱然在世間的上空飛過幾圈,但他也沒有仔細看過世間的風景,因為,他要急著去修行。
以前覺得,世間裡的普通動物與普通風景,哪裡會有南海仙地或者東海仙地的不普通靈獸與不普通浮嶼仙峰好看,但現在不會那樣覺得了,因為現在覺得,都好看,都不普通。
經過荒原,李觀音已經欣賞到夕陽下在風中飛揚的芒草是多麼壯觀,經過戈壁,李觀音已經發現長蛇在黑夜下的戈壁灘尋找食物的身影是多麼孤苦。
他不認為蛇類是冷血的,他認為蛇類與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溫血動物一樣,曾經都是普通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但是由於時間的多變,現實的不公,它們成為了冷血動物。
它們,哪怕被溫血動物逼的走投無路,也不想再與溫血動物為伍。
即便孤苦伶仃,形影單只,它們也是那樣優雅、高貴的活著,難道不是嗎?
還沒經過沙丘,李觀音已經盼望著自己能看到一群房子大小的巨象因為午夜的潮濕,而向天地興奮謝禮鳴鼻的一幕,那肯定會是震撼人心的一幕。
午夜裡,天地潮濕,本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是對於作為溫血動物的巨象來說,這潮濕滋潤了它們那死樹皮一般的皺巴皮膚,延長了它們的生命,所以,它們需要用自己的方式向整個天地謝禮。
這是一種感恩的力量,這也是一種受慣天地虐待的奴隸力量。
那雖然是一種謝禮,但同時也是一種悲呼。
還沒經過草原,李觀音已經盼望著看到狼群在凌晨時分偷襲獅群的樣子是多麼凶殘。
還沒經過林海,李觀音已經盼望著看到棕熊們那凝視自己的小眼神。
還沒經過關城,李觀音已經盼望著看到那守在關城之上的士兵,為何會那樣執著的守護關城。
還沒經過郡城,李觀音已經盼望著看到遠方的陳魚魚,他想知道,她現在究竟在幹嘛,身邊會不會已經多出好幾個除了自己之外,要對她圖謀不軌的其他男人了呢?
又見夕陽,自離開湖畔之日算起,這已是第三次見到夕陽,紅光灑耀,它依然是那麼的美麗妖嬈。
李觀音還未走出戈壁,此時正坐在一座土丘上,向遠方那幾棵彼此之間距離極遠的枯木眺望,順便將枯樹身後的昏黃夕陽收入眼中。
旁邊,青笛正手握一本千字文,晦澀而疲軟的閱讀著上面每一個字,時不時還將千字文托在李觀音的眼前,問他,「少爺,這個字念什麼……」
而每當這時,李觀音都會閉起眼睛,養神……他甚至開始懷疑,青笛的腦子是不是一撮一撮的,根本連不起來,三年了,她連千字文都沒有背誦下來,真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裝的,還是裝的,如果是真的,她肯定不是人類。
正常的人類中,沒有這樣的恥辱。
恰在青笛要將千字文打在李觀音的手臂上,提醒他告訴自己裡面的某個字念什麼時,遠處灑耀在大地上的紅光裡,忽然又出現一道紅!
不過,這道紅並非是光,而是一名女子!
她赤著一雙不染塵埃的白足!
[看書」』網^言情怎麼會落在眼前這個紅衣女子的手中,難道她是水月宗的人?不對啊,據說水月宗不是早在二十年前便因海底礦脈一事被元極宗滅了嗎,怎麼世間還會有殘存的水月宗弟子?」
想到此處,李觀音打算不動聲色,說道:「姑娘定然是認錯人了吧,什麼定陰珠,我們真不知道那是什麼,難道是姑娘的心愛之物?」言下之意其實是,定陰珠又不是你的,誰先盜取就是誰的啊。
蘇漁磯冷哼一聲,將水煞銀雷刀又靠近了李觀音一段距離,威脅道:「賊廝,休要裝糊塗,本座由湖畔追你到此,難道還有假?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快快交出定陰珠,不然的話,你的性命便不會再存於人間!」
李觀音張開自己的手臂,說道:「不信你可以搜啊。」他完全不理會水煞銀雷刀已隨時可以威脅到自己的性命,因為他知道,威脅到自己的性命,只是理論上可以講通的事情,而實際上,自己有白骨生肌之能,而且力量比她大,還怕她個球。
「哼!」蘇漁磯立刻變臉道:「等你成為一具屍體,本座搜你身也不遲!」
說著,她瞬間將水煞銀雷刀向李觀音的脖頸割去。
然而這時,李觀音一手一把刀,完全接住並抓住了一雙水煞銀雷刀,緊接著,他眼光裡帶著些同情之意的看著蘇漁磯,搖搖頭道:「真不知道是誰給了你那麼大的自信,讓你可以秒殺我。」
聽這話,蘇漁磯大驚失色,因為她意念具動,卻怎麼也揮使不了自己的水煞銀雷刀,只見那水煞銀雷刀竟被對方生生的抓著,他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不過,她並沒有灰心,她的一雙水煞銀雷刀暗含雷電法則,只要用特殊的咒念使其如銀蛇般舞動、相互交錯,擦出的電弧足以把眼前這個不明來歷卻力量大的出奇的人電成焦炭!
這樣想著,蘇漁磯立即動念心意,催動水煞銀雷刀裡暗含的雷電法則,可是……她這邊的信號好像還沒過去,李觀音手裡的水煞銀雷刀就已經沒了!
好像……
好像是被燒沒的,是被兩團黑色的火焰燒沒的。
「怎麼,還想電我啊,可惜,你還不夠格。」李觀音笑吟吟的看著蘇漁磯說道。
「冥火!」蘇漁磯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她好像發現了一隻可以瞬間秒殺自己性命的怪物。
「不錯,你有點見識。」
李觀音笑著點了點頭,同時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手心裡竟然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水煞銀雷刀的質量可真脆,然後說道:「不過我也知道你使得這是什麼,水煞銀雷刀,水月宗的東西,你身上那件紅色的寶衣,好像也是水月宗的,嘶……水月宗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沒了嗎?」
這讓李觀音百思不得其解,對方到底什麼身份。
蘇漁磯聽到這些話,好像被觸到了逆鱗,一張絕美的容顏瞬間變得扭曲起來,怒視著李觀音喝道:「那時候你這賊廝還沒出生,怎麼會知道!」
李觀音笑道:「你怎麼知道那時候我還沒出生,我看上去有那麼小嗎?」
蘇漁磯沉默了片刻,冷聲說道:「你就是元極宗的李觀音對不對!」
李觀音眉毛一挑,奇怪道:「你怎麼會知道?」
蘇漁磯現在都有哭的心,竟然真被自己猜到了,完了,這次肯定死了,他是誰不行,居然是那個斬過三萬顆魔宗弟子頭顱的煞星!
蘇漁磯又沉默了片刻,不過氣勢相對弱了許多,然後強打著自己的氣場冷冷說道:「冥火為陰風所化,而能克制陰風的,世間除了定陰珠還能有什麼?而傳聞被陰風侵體的,除了李觀音還有誰!」
說到這裡,蘇漁磯又奇怪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李觀音笑道:「明知故問,這不是有了定陰珠,就活下來了麼?之前,真是差點死了啊。」
蘇漁磯突然冷冷道:「你已被元極宗逐出山門了對不對?!」
李觀音一愣,解釋道:「是我自願退出的,我離開的時候說過,我要另尋機緣醫治自己的身子,而且……元極宗也同意了。而我的機緣,現在也找到了。」
蘇漁磯覺得李觀音人不錯,自己要殺他,他還和自己聊天,於是氣場又回來不少,冷冷道:「你這樣說,是在刻意照顧你自己的面子吧?真是可笑,被元極宗唾棄了便是被元極宗唾棄了,還為自己尋找那麼多理由!」
「水月宗被元極宗所滅,所以你憎恨元極宗,想要挑撥離間,所以,我現在懶得與你解釋。」李觀音一攤手,聳了聳肩道:「回歸正題,你既然想殺我,那麼說吧,你想活還是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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