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對決 文 / 瀨溪
黑嵇崖。
天冥宗大殿。
阮成風莊重的坐在主座之上,表情陰晴不定,彷彿天上的白雲,一會兒匯聚一會兒飄散。
在他的右下方的有青龍、朱雀、白虎三位聖使,與之相對的有嫡傳弟子胡龍榮,鄭少峰、上官燕。
此刻大殿內坐著的人皆是天冥宗的主幹人物。
青龍稟報的道:「宗主,如今我們的勢力已經延伸到了中原地帶,許多所謂的名門正派都投向了我們天冥宗。」
青龍的話音剛落,白虎沉吟了半晌,道:「眼下仙樂府夢鼎華已經不在了,仙樂府名存實亡,而今就只剩下靈空寺是我們進軍的中原的最大的障礙。」
朱雀嬌聲道:「如今宗主已經修煉成了陰魔**,擁有了陰魔之力,這靈空寺的聖僧並非是不可戰勝的,宗主已經該早早拿主意。」
阮成風沉思道:「靈空寺的三大的聖僧佛法無邊,不過都是言過其實罷了,在本宗看來三大大神僧中只有玄難有點本事。」
青龍憂慮道:「宗主,三大神僧並非浪得虛名,還需慎重對待。」
阮成風深邃的眼眸看向青龍,問道:「不知青龍聖使有何妙計?」
青龍道:「如今聖教三大派,毒蛇谷弟子已經全部投入到我們門下,極樂堂名義上歸屬我宗,可以聯合極樂堂,若是爭取到王修陽,一齊進攻靈空寺,方可事半功倍。」
軟成風直言不諱道:「本宗殺了夢鼎華,從華興樓離開後,他就回到摩天峰上終日以酒買醉,已經失去了鬥志,本宗豈可指望他。」
青龍聞言,也是點頭,默然不再說話。
白虎若有所思,提醒阮成風道:「宗主,如今極樂堂實力大不如從前,王修陽也喪失了鬥志,正是宗主收復極樂堂的最佳時機,只要聖教實現真正的統一,到那時何懼一個區區的靈空寺。」
軟成風表情更加深沉,終究下定了決心,道:「白虎聖使的話甚合我意,明日我們就去摩天峰,會會那個酒鬼。」
這個酒鬼顯然是王修陽,阮成風說話的語氣很不屑,有著輕視之意,在他看來收復極樂堂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如今極樂堂大不如從前,王修陽更是無心理會宗門務,若非華綺梅出面打理,恐怕極樂堂早已經四分五裂了。
天冥宗阮成風決心收復極樂堂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極樂堂的弟子個個人心惶惶。
在摩天峰上的大殿內,王修陽得到了弟子的回報,天冥宗正向摩天峰而來,阮成風意欲攻打極樂堂。
王修陽的臉色變得鐵青,表情很冷,如法寶散發的寒光,彷彿夜色中的冷冷的月光,月華如水。
他嘴角翕動,終於吐了幾個字,該來的遲早會來的。
此刻華綺梅走了進來,走進大殿,走到王修陽的面前,道:「宗主,阮成風來了。」
王修陽淡淡的道:「走吧,我們出去見見他。」
華綺梅疑惑道:「宗主,你當真要臣服阮成風嗎?」
幾十年來,華綺梅太瞭解王修陽的性情了,寧願犧牲性命,也不願意受他人擺佈,在她的眼裡,宗主就是這麼高傲的人,也是她欣賞他最大的原因。
然而,這樣一個自傲的人,卻是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鬥志,也沒有高傲。
對於華綺梅的詢問,王修陽沒有回答,只是瞟了他一眼,就獨自向殿外走去。
「難道我看錯了嗎?」華綺梅見到王修陽離開了大殿,低吟了一聲,看到王修陽偉岸的背影,她始終不相信宗主會心甘情願的臣服於阮成風,或許,他還有其它的打算,至於是什麼,她卻是猜不出。
因為王修陽自華興樓回來後,就一直在閉關中,很少見到他本人,雖然對外說他在房中喝酒,不過這只是假象罷了,為的就是麻痺阮成風。
若非阮成風的到來,恐怕王修陽現在還在閉關中,不知道這數月來,他在密室中修煉到何種境界。
華綺梅不知道,因為憑他的修為顯然是摸不清王修陽的修為道行的,很簡單的道理,那就是王修陽的修為高出她太多。
在殿外的觀天台上,王修陽和阮成風會面了。
魔門中毒蛇谷的玄微子已經殞命,魔門中只剩下王修陽、阮成風這兩個魔教巨頭人物。
兩人的修為道行都是深不可測,心機都是深得駭人,如汪洋大海深不見底。
阮成風見到王修陽,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據潛伏在極樂堂的弟子回報,說王修陽整天在房中飲酒度日,
所以在阮成風的印象中,王修陽應該是一副邋遢的景象,然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王修陽,卻是精神煥發,絲毫沒有頹氣之象。
不過心裡這般想著,阮成風依然皮笑肉不笑的道:「修陽老弟,數月沒見了,別來無恙啊。」
王修陽表情淡然,問道:「宗主駕臨極樂堂,不知所謂何事?」
阮成風深沉道:「放今天下大事,正是我聖教教眾勵精圖治的時候,也是進入中原的最佳時機,不知修陽老弟能否同老哥攜手共謀大事。」
王修陽笑著道:「阮老哥雄心壯志,兄弟我深感佩服,只不過這數百年來,我們也和正道宗派相爭了數百年誰都沒有制服誰。」
阮成風語氣變冷,道:「那不知依老弟的意思,該當如何?」
王修陽繼續道:「方今天下,正道之中不乏修為精深之士,貿然進軍,我們恐怕很難取勝,我聖教數百年來的基業來之不易,不可毀在我們手中。」
阮成風勃然大怒道:「王修陽,你如此畏首畏尾,怎能成大事?」
王修陽不置可否道:「我只是為了聖教的基業著想,若是再興殺戮,恐怕我們聖教會遭一場浩劫。」
阮成風怒色,道:「你這是在危言聳聽,你們莫非沒看見我宗正勢如破竹征服天下嗎?」
王修陽道:「看見了,我看見了到處都是白骨,更看見了百姓流離失所,妻離子散。」自從王修陽失去妻子女兒後,他追回莫及,若是能從頭再來,他寧願帶著妻女過著平淡的生活,即便不當這極樂堂的宗主也罷。
阮成風不依不撓道:「看來我們兩已經不是一個道上的人了,今天就讓我們來場真正的較量,我已經期待了很久了。」
王修陽不甘示弱的道:「既然老哥有如此雅興,在下奉陪到底。」他說得很平淡,但若仔細看去,便會發現王修陽的眼眸中夾著決然之色。
阮成風道:「王修陽,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動手吧。」
王修陽默然不語,表情變得異常的冰冷。
為了聖教的百年基業,也為了天下蒼生,王修陽深切的知道這一戰的重要性,敗了,就真的敗了。
相反,勝了,那將是對於王修陽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清風拂過,吹著兩人的髮絲,也吹動了兩人的衣衫,強大的氣息散發開來,空氣陡然升起陣陣寒意。
驟然間,狂風大起,攪動著週遭的一切,空氣在一股巨力之下,形成了偌大的漩渦,似乎要吞噬萬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