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生死難測 文 / 瀨溪
蕭亦瑤、劉秋含諸女從柳翠嵐處出來後,便在園中漫步,正暢談著。
忽然,院門處響起一陣喧嘩,劉秋涵便帶著閣中弟子出來一探究竟,便見到了她的閨蜜夢雪兒,現如今仙樂府的府主。
夢雪兒來到了劉秋涵身前,臉龐露出久違的微笑,道:「今天太忙了,沒有照顧到姐姐,所以小妹今晚專程來找姐姐敘舊的。」
說完這番話,夢雪兒情不自禁的看向蕭亦瑤、冷若煙、秋含身上,眼眸劃過一絲驚訝與疑惑,此刻相見,也許她有著話要說,也有話要問,然而,卻不知如何開口。
劉秋涵欣喜的道:「妹妹如今貴為仙樂府府主,姐姐在這裡恭喜了!」說話的同時伸出右手就向夢雪兒纖細的手握去。
夢雪兒感受到劉秋涵的熱情,也是親切的道:「姐姐過譽了,姐姐,她們怎麼也是閣中的弟子嗎?」
夢雪兒詢問劉秋涵,雙眸再次看向蕭亦瑤諸女,夢雪兒的目光中夾雜著些少許柔情,不過更多的是疑惑,或許她是想知道那人的下落吧。
蕭亦瑤三女聽到夢雪兒的問話,神情不免劃過一絲落寞之色,短暫的思緒蕭亦瑤有禮貌的向夢雪兒作了一揖,隨即客套的說道:「府主,月前一別,別來無恙!」
夢雪兒回禮並感激道:「前番在雲霄城中,多謝各位姐姐對我的悉心照顧。」
劉秋涵見夢雪兒與蕭亦瑤三女如此熱情,於是驚訝的道:「雪兒妹子,莫非你們之前就認識了,這樣也好,也不用我依依介紹了。」
夢雪兒肯定的回道:「是啊,不過那都是月前的事情了,不知道那人如今身在何處,也來到了仙樂府了嗎?」
夢雪兒的聲音陡然轉冷,她說的這人自然是指李不凡了,如今見到蕭亦瑤三女在問情閣中,卻獨獨不見李不凡,適才有這樣的一問。
不經意的,夢雪兒內心泛起陣陣波瀾,不免百感交集,她的心裡有怒,有怨,亦有恨,若非李不凡之故,阮成風就不會有可乘之機,她的爹爹夢鼎華也不會殞命。
蕭亦瑤、秋含、冷若煙,甚至包括劉秋涵竟是頗有默契的沒有說話,夢雪兒內心泛起疑惑,隨即注意到她們臉上都是浮現哀愁之色,不禁更加疑惑了起來。
難道他出了什麼狀況?夢雪兒心裡這樣反問著自己道,不可能啊,他武功修為這麼高強,普天之下沒有幾人能打敗他,更不用說置他於死地了。
夢雪兒沉吟的半晌,目光再次落在了蕭亦瑤的身上,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夢雪兒的詢問,蕭亦瑤身體微微抽搐,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悲切,冷若煙、秋含也是一臉悲傷,默然不語。
起初,蕭亦瑤三女一直相信掌門並不會輕易這般死去,相信他還活著,奈何她們在仙靈鼎旁足足守候了近一個月,也不見李不凡出來,心中燃起的希望數次被無情的現實所澆滅。
夢雪兒的詢問,勾起了她們內心的傷痛,不由得悲切更甚,淚水在眼眶中流轉著,冷若煙止不住情緒,竟是低聲抽泣了起來。
劉秋涵見身旁蕭亦瑤三女這般苦楚,於是對她們道:「各位師妹,你們先下去休息吧,我和府主敘敘舊。」
蕭亦瑤三女和另外幾名問情閣的弟子行禮之後,便向劉秋涵和夢雪兒告退了。
劉秋涵待她們走後,便沒有顧忌,才對夢雪兒緩緩的道:「你說的是李不凡吧,他被閣主收進了仙靈鼎內,已經不在人世了。」
夢雪兒驚異,她去過問清閣數次,自然知道仙靈鼎乃是問情閣的鎮閣之寶,威力巨大,若真像劉秋涵說的那樣李不凡被收進了仙靈鼎內,那他無疑是凶多吉少了。
夢雪兒哽咽了一下,道:「這是多久的事情?」
劉秋涵語氣低沉,回道:「如今已有月餘,我們離開的時候,也未見到他脫身出來,多半已經死了。」說完,長談了了一口氣。
聽到劉秋涵的話,夢雪兒不由得倩影微顫,清秀的臉龐漸漸的變得蒼白,眼波流動著淒然之情。
「怎麼可能,他死了,死了!」夢雪兒低吟著:「我的大仇得報,我該高興才對,為何我卻高興不起來,這是為什麼?」
她依然問道:「他是怎麼得罪了閣主,閣主又怎麼會用仙靈鼎來制服他?」
劉秋涵回憶著月前的事情,便詳細的把整個事情給夢雪兒說了一遍,夢雪兒聽完之後,長長一歎,向劉秋涵作別,便轉身向院外走去。
夢雪兒身影顯得蕭索,一股莫名的苦楚自心頭泛起,口中不禁低吟道:「自古多情空餘恨,多情總被無情惱,他死了,恨從何來,惱又從何來,到最後什麼都沒有了!」
黎明時分。
太陽的餘暉照耀在遠處的地平線上,沉靜了一夜的天空豁然明亮了起來,漸漸的顯出蔚藍之色。
微風陣陣,雲朵起伏跌宕,在雲層中一道光芒劃過,如奔放的熱電,飛快的疾馳著。
經歷了一個晝夜的奔波,李不凡離仙樂府越來越近,此刻,遠處一座雄偉秀麗的山峰引入了他的眼簾,那正是他所熟悉的仙樂府的主峰坐忘峰。
李不凡深陷問清閣中的仙靈鼎內期間,一個多月來掛念最多的就是蕭亦瑤、冷若煙、秋含,擔憂她們的安危。
想到能馬上見到她們,李不凡整個人不禁雀躍起來,於是下意識的加大了腳下飛劍的速度,逕直向坐忘峰疾馳而去。
然而,還未靠近仙樂府,就看見天空中許多仙樂府的弟子正環繞著整個主峰飛旋,他們白衣飄飄,腳下馭乘的法寶亮麗奪目。
尤其是仙樂府殿堂樓閣處更是守衛的重中之重,在那屋宇殿堂之間旌旗遍地清晰可見。
仙樂府試煉場上聚集著許多人,他們穿著服飾各不相同,卻不失莊重典雅,穿著道袍者居多,那修真者的身份盡露無疑,不時的人群中還有僧侶走過,顯然是靈空寺的和尚了。
李不凡見勢,便停下了腳步,隱匿在一處雲層之內,靜靜的看著處坐忘峰的景象,內心思量道:這仙樂府守衛森嚴,莫非有敵人入侵。
忽然聽見遠處一聲「嗖」的劃破長空的聲響,只見一個人從雲端中閃現了出來,正往坐忘峰的主峰疾馳而來。
待那人的漸漸的靠近,李不凡清楚的看清了來人的面孔,他的內心不由得掠過驚喜之情,因為這人竟是他熟悉的人,有著神偷之名的司徒隔空。
司徒隔空一心往坐忘峰疾馳,與隱匿在雲層中的李不凡錯身而過,李不凡驚喜的同時也有些疑惑,他嘴裡嘀咕著道:這司徒隔空來仙樂府不知意欲何為,我只有靜觀其變了。
「站住!」正當司徒隔空靠近主峰之時,空氣中傳來一聲大喝,聲音由遠及近,卻絲毫沒有減弱之象,可見喊話的人內力之精深。
叫住司徒隔空的人是仙樂府的弟子余長青,在整個仙樂府弟子中,論修為精深的話,除了大弟子吳迪外,就屬二弟子余長青了。
此次余長青奉命負責主峰前山的安全守衛,三弟子狄雲則負責後山,司徒隔空貿然闖入余長青把守的前峰。
在司徒隔空出現在坐忘峰空域的時候,巡視中的余長青便鎖定了他的行跡,隨即率領仙樂府數十名弟子飛奔了上來,迅速的擋住了司徒隔空。
司徒隔空眼睛撇了撇眼前仙樂府十多名弟子,順便打探了他們的修為,最後把目光落在了余長青身上,司徒隔空發現這人英姿颯爽的穿著在這群弟子中顯得分明,而且修為很高,隱隱覺得在他之上。
人群之中余長青看向司徒隔空,出言喝止道:「這裡是仙樂府,閒人不得擅闖。」
司徒隔空心中止不住的感歎,此刻聽到余長青的問話,於是短暫的驚詫之後,便恢復往常處事不驚的姿態,道:「聽說仙樂府召開武林盛會,我來這兒參加盛會,莫非你們不允許。」
余長青聞言,仔細的看了一下司徒隔空,臉龐浮現一絲疑惑之情,最後也沒看出所以然,於是問道:「不知閣下姓甚名誰,是何門何派?」
司徒隔空也不多想,信口胡謅的道:「這個好說,在下司徒隔空,至於我的門派嘛,我應該是神偷派的吧。」
余長青聽到司徒隔空的名字,感覺很熟悉,冥想了一會兒,隨即恍然道:「哦,原來你就是有著妙手神偷司徒隔空。」
司徒隔空仰天一聲長笑,笑聲過後,欣然道:「既然你知道吾名,還不給我讓個道來。」
然而,余長青及眾仙樂府弟子依然佇立在原地,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余長青更是移動了步子,面對著司徒隔空,相視而立,手中的銀色仙劍不禁握緊了幾分。
司徒隔空見此情形,心中大感不妙,不過也很納悶,自己只不過是來湊湊熱鬧,怎麼這幫仙樂府的人視他如凶神惡煞一般防備警惕。
余長青手中銀色仙劍抬起,青光閃閃,劍鋒對著司徒隔空的面門,這才篤定的道:「想必你來是給魔教打探我仙樂府消息的吧,哼,早就有弟子來報說附近有魔教弟子的身影,難道還欺我們不知嗎?」
司徒隔空聽到這句話,感覺莫名其妙,莫不是把他當成了魔教妖人了,於是大感冤枉,反駁道:「你們仙樂府的人也太草木皆兵了吧,我司徒隔空名聲在外,什麼時候成了魔教妖人了。」
余長青顯然是不相信司徒隔空的一面之詞,絲毫不留情面的道:「少在這兒唬我,早就聽聞你和極樂堂的少宗主李不凡關係不錯,江湖傳聞也並非是空穴來風吧,況且就算你不是魔教的人,今番少了你這專門偷雞摸狗的敗類,也算是為武林除害。」
司徒隔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顯然是氣憤到了極點,就差氣急攻心暈倒過去了,不過多年的江湖生涯,讓他明白見事不對立馬撤退的道理,畢竟對方修為只高不低,而人數眾多,堅持下去,也討不到半點便宜。
於是司徒隔空打算轉身離去,然而不妙的是卻被余長青一個騰空翻身,攔住了退路,仙樂府的弟子瞬間圍了上來,把司徒隔空圍在了中間,倒成了甕中之鱉。
戰鬥一簇即發,司徒隔空和仙樂府的弟子激鬥在了一起,好在他的身法矯捷,在人群中游離躲避,一時也沒有敗下陣來。
隱匿在遠處雲層中的李不凡見到打鬥的眾人,同事也發現仙樂府守衛主峰的弟子陸續往出事點趕來,主峰的守衛薄弱了起來,李不凡自信可以悄無聲息的進入仙樂府。
可是,李不凡也自然清楚司徒隔空鬥不過這些仙樂府的精英弟子,失敗是遲早的事情,想到昔日的情分,他並沒離去,而是依然關注著司徒隔空與仙樂府弟子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