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2章 你不服氣？ 文 / 玄一
周寧和孟闊面面相覷，眼中都充滿了茫然，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秦沖居然會對夏永和提出這樣的要求。
夏永和雖然很有些心疼，不過還是對周寧和孟闊喝道，「還不快點跪謝混沌王，能得到混沌王的青睞，是你們幾世修來的福氣！」
「陛下！」
「陛下！」
不管是周寧，還是孟闊，一時間都感到難以接受，他們跪倒在地，眉頭緊皺，眼神複雜的向夏永和看去。
面對跪倒在地的周寧和孟闊，儘管夏永和心中不捨，還是一臉怒容道，「聽不懂朕的話麼？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已經不再是朕身邊的侍衛，你們現在的身份是混沌王秦沖麾下的將領，你們此時還喊我陛下，難道是想要對混沌王欺君犯上麼！」
「周寧不敢！」
「孟闊不敢！」
正所謂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的話就是金口玉言，周寧和孟闊作為夏永和的御前侍衛，早已經養成了絕對服從的習慣。儘管他們心中充斥百般不願，千般疑惑，但還是低下了頭，沒有再提出任何的異議，只是在兩個人的心中，已經做出了截然相反的決定。
而兩個人口中的不敢，也代表著兩個意思。
夏永和在心中歎了口氣，周寧和孟闊是他身邊最衷心的兩名侍衛，就這麼讓他們改投到秦沖的手下，他的心中同樣免不了幾分不捨。
但是秦沖既然開了口，他夏永和也就只能忍痛割愛了。
雖然周寧和孟闊口中都說著不敢，但是秦沖很清楚，他們對於這件事情遠遠談不上欣然接受，他們只不過是在執行夏永和的命令罷了，在這二人的心裡，對他秦沖還抱有成見。
不過這對於秦衝來說並不重要，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周寧和孟闊這二人一定會為能夠成為他的手下而感到榮幸。
秦沖從碧玉椅上站了起來，朝著周寧和孟闊走了過去，他準備送給孟闊一些見面禮，至於周寧，早在玄宗院的時候，秦沖就已經將見面禮給過他了，只不過因為周寧救主心切，暫時還沒有體會到就是了。
秦沖在周寧面前停下腳步，道，「周寧，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剛剛在玄宗院的時候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周寧沒有抬頭，保持著俯首的姿勢回道，「是！」
秦沖淡淡道，「現在，我就在你的面前，難道你不想問問麼？」
「屬下不敢！」
秦沖笑了，對於周寧的這個回答他感到很滿意。
雖然周寧對於成為秦沖手下的這件事情還做不到心悅誠服，但是起碼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和新的身份，所言所語，也很符合他如今的身份。
秦沖淡笑道，「起來吧，稍後修煉的時候，好好感受一次體內的變化，孟闊，你也起來說話。」
「是！」
周寧站了起來，帶著幾許疑惑，退到一旁。
秦衝將目光轉向孟闊，而孟闊並沒有像周寧那樣目視地面，他抬著頭，也在看向秦沖，在他的目光之中，很有幾分不甘，不屑之色。
秦沖俯視著孟闊那雙充斥著桀驁之色的眼睛，淡淡道，「怎麼？對於成為我的手下，感到不服氣？」
孟闊朗聲道，「沒錯！我確實不服氣！」
聽見孟闊居然敢這麼說，夏永和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怒斥道，「孟闊，大膽！你……」
秦沖擺擺手，示意夏永和收聲，平靜的看向孟闊，道，「不服氣什麼？」
孟闊緊緊盯著秦沖的眼睛，微微仰起頭，傲然道，「你除了有一身玄者的神通之外，小小年紀何德何能，憑什麼成為一國之君，去擔當東土十三郡的君主，管理千千萬萬的子民？你若為王，必定是無數黎民百姓之禍！成為一名徹頭徹尾的昏君！」
孟闊的這句話一說出來，夏永和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個哆嗦打遍了全身上下。
夏永和怎麼也沒想到孟闊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要知道他只不過是個體內沒有一絲一毫玄氣存在的普通人，就算他武藝精湛，為人驍勇，力大無窮，精通各類武器，在普通人之中算得上一員猛將，但是哪怕在一名玄師面前都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更何況是在至少達到了玄君，甚至可能達到了玄皇之境的秦沖面前？
在夏永和看來，孟闊此時此刻的行為，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在找死！
然而出乎夏永和意料的，他在秦沖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發怒的跡象。
秦沖一臉平靜，對孟闊淡淡道，「還有麼？」
孟闊是抱著必死的覺悟說出這番話的，見秦沖暫時並沒有發作，他索性也就豁出去了，挑了挑眉毛，冷哼一聲，傲然道，「難道你不記得之前你在這皇宮裡做過什麼了麼？難道你忘記了你這一身的鮮血從何而來了麼？只因為一言不合，你就宛如惡魔般虐殺了兩名玄將強者，你若為王，那東土十三郡豈不是要生靈塗炭，但凡是你看不順眼的，豈不是都要被你毀滅殆盡，我孟闊雖然實力低微，但是我起碼還有著一身傲骨，就是死，也不會做你這惡魔的走狗！」
秦沖微微瞇起了眼睛，淡淡道，「孟闊，你可知道我想要殺死你的話，和捏死一隻螞蟻也沒有任何區別？你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難道你當真不怕死麼？」
孟闊昂首道，「男子漢大丈夫，若不能活的堂堂正正，頂天立地，反而屈首於惡魔左右，那麼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我只恨此生身無半點玄者天賦，不能成就一番偉業，不能與你這惡魔抗衡，不能捍衛我主尊嚴，不能為我主分憂！」
秦沖那張平靜無比的臉終於有了變化，他雙眉一挑，哈哈大笑道，「好！有骨氣！我就送你一份大禮！」
說完，秦沖猛然伸出右手，一把按在孟闊的天靈蓋上，一團灰色霧氣在他手中一閃即逝，順著他的手指，鑽入了孟闊的頭顱之中。
當孟闊聽到夏永和說要讓他追隨秦沖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死在這座大殿裡的覺悟，在他看來，秦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與其跟隨在他身邊看他暴虐為政，東土十三郡生靈塗炭，不如就在這座清心殿裡，以一名忠君之士的身份而死去。
孟闊看著秦沖伸到他面的那隻手掌，不閃不避，任由這隻手搭在他的天靈蓋上，他知道自己在秦沖面前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正如秦沖所言，如果秦沖想要殺死他，和捏死一隻螞蟻也沒有什麼區別。
孟闊一臉冷笑，直視秦沖，等待死亡降臨。
看著這一幕，夏永和的心頭不禁有些酸澀，畢竟孟闊是他身邊為數不多的，能夠讓他記住名字的一名侍衛。在他為帝的這麼多年裡，孟闊始終對他忠心耿耿，為人剛正不阿，並且直到目前為止，孟闊就從來沒有將他所交代的任何一件事情辦砸過。
夏永和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而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心中暗暗為孟闊而感到惋惜。
而同樣的一幕看在周寧眼裡，卻又是截然不同的一副景象。
就在不久之前，在玄宗院裡，他同樣也被秦沖抓住了天靈蓋，而在那之後，直到目前為止，他安然無恙，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而且，秦沖剛剛還對他說了一句讓他在第一時間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來，讓他在以後修煉的時候，好好感受一次體內的變化。
看著秦沖搭在孟闊天靈蓋上的那隻手，周寧隱隱間猜到了什麼，只不過暫時還無法證實就是了。
與此同時，孟闊預料中的撕裂感並沒有出現，而是感覺到有一股氣流，順著秦沖搭在他天靈蓋上的那隻手進入了他的頭顱之中，而這些氣流在進入到他頭部之後，便朝著他的後腦湧去。
很快，孟闊感覺到在他的後腦位置，似乎多了些什麼，緊接著，渾身上下都變得麻癢起來，似乎每一塊血肉，每一個毛孔都在不停蠕動著，都在不斷呼吸著，都在吸納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氣息。
孟闊可以不怕死，但是對於體內這種一無所知的變化，卻本能的感到了恐懼。
孟闊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秦沖，然而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的意識漸漸模糊，渾身上下越發麻癢，最終軟軟的倒了下去。
在他失去意識之前，眼中的最後一幅畫面，是秦沖微微上揚的嘴角。
秦沖臉上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淡笑，下達了他作為混沌王的第一道命令，「周寧，帶著孟闊去休息，等他醒來，給他一些玄功玄技，然後你們立刻整合隊伍，啟程前往混沌國，我會在和寒日王朝接壤的磬雙郡等待你們的到來。」
秦沖說完，對夏永和點了點頭，然後在周寧和夏永和有幾分茫然，更有幾分驚愕的目光中，大步走出了清心殿。
作為玄者，周寧和夏永和又怎麼會不明白剛剛發生在孟闊身上那一幕所代表的意義，然而儘管如此，他們仍然無法相信他們的眼睛。
看著秦沖背影消失的方向，夏永和雙眉緊鎖，看了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孟闊，喃喃道，「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