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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 罪與罰(一) 文 / 玄一

    當秦衝出現在吳謹面前的時候,手捧著裝有他親生女兒骨灰的吳謹正在竭盡全力的逃跑,一邊跑,一邊將石盒中的骨灰倒掉,因為他覺得這個石盒雕刻的很精緻,說不定能夠換些買酒錢。

    看著吳菲隨風飄散的骨灰,以及眼前這個一身酒氣,滿眼驚恐,邋遢至極的中年男子,秦沖終於徹徹底底的理解了什麼叫做人渣。

    通過秦沖剛剛所展現出來的手段,吳謹清清楚楚的知道在這個青年面前,自己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而且他也不能理解,自己在這個青年轉身走向吳悠家的時候就開始拚命的跑,在這短短的一小段時間已經跑出去很遠,他又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感知這種能力,以吳謹的身份,自然不會明白,就像他不會明白此時此刻吳悠心中有多麼難過一樣。

    看著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秦沖,吳謹跪倒在地,不斷的磕頭求饒道,「公子,大哥,大爺,求求你,饒了我吧!」

    看著語無倫次,滿眼驚恐,一個勁對自己磕頭求饒的吳謹,秦沖只覺得一陣噁心,冷冷道,「跟我回去。」

    雖然秦沖沒有說明去哪,但是吳謹也知道他指的是吳悠的家裡,至於等他到了地方,將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只是想想就覺得驚懼不已。

    但是他同樣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可以反抗和選擇的能力,除了按照秦沖所說的去做,再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秦沖走的很快,跟在他身後的吳謹手腳並用,隨著他的腳步而爬行,雖然秦沖並沒有這樣要求,除了一句「跟我回去」之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吳謹卻不敢起身,自知罪孽深重的他,只希望通過這樣的行為,能夠讓眼前這個恐怖的青年饒過自己一條性命。

    在秦沖和吳悠回家的同時,知道吳悠有了這樣一個恐怖靠山的吳謹便沒命的逃跑,已經跑出了不遠的距離,然而他卻沒想到剛剛的逃跑,卻給自己帶來了這樣的折磨,此時他就這麼在地面爬行,手掌和膝蓋很快便被磨破,沿路留下了點點的血跡。

    至於逃跑,吳謹根本就想都不敢想,剛剛他已經跑出了那麼遠,眼前這個青年都能輕而易舉的將他找到,更不用說在此時兩人之間只有這麼近距離的情況下了。

    秦衝在前面走,吳謹在後面爬,這一幕很快就引來了不少人的駐足觀看,接頭交耳的議論起來。

    一間沿街的中檔酒樓裡,一個二樓的客人順著窗戶看見這一幕,隨即對身邊的同伴說道,「那不是吳謹那個酒鬼麼?這是怎麼了?」

    同伴隨著目光向外看去,幸災樂禍道,「恐怕是偷了那個青年家裡的東西,被人抓到了吧?」

    「我記得那吳謹那個酒鬼一向是欺軟怕硬,從來不敢招惹哪怕稍微有點門道的人啊,難道這次終於看走眼,踢到了鐵板?我說前面走路那小子也夠狠的啊,你看吳謹那個酒鬼手和膝蓋都磨破了,愣是一聲不敢吭,不過在他前面那小子面生的很啊?」

    隨著這兩個人的對話,附近幾桌吃飯的客人也紛紛向外看去,一個之前在「王記成衣鋪」門前見過秦沖的瘦高青年插嘴道,「兄弟,你連那個青年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他是誰啊?」

    看到了這一幕的許多食客紛紛向瘦高青年遞來好奇的目光,顯然對窗外的青年也很感興趣。

    瘦高青年見這麼多道目光匯聚在自己身上,心中很是受用,先是小心翼翼的將目光在眾人之間掃視一圈,確定了這些人裡面並沒有什麼達官顯貴之後,才放下心來,特意賣了個關子,神秘兮兮道,「今天在王記成衣鋪的事兒,你們聽說沒有?」

    隨著瘦高青年說出這件事情,不少人都是面色一滯,下意識的將目光重新看向窗外的秦沖身上。

    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有人,就沒有能夠藏得住的事情,雖然在「王記成衣鋪」秦沖踢飛哈克羅,讓哈克因無功而返的事情只有一小部分人看見,但是此時此刻卻也已經傳遍了小半個東城。

    而這間酒樓只處在東城的邊緣,但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同樣不少,所以在聽到瘦高青年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但凡是有所耳聞的人,全都覺得心中一震,眼神之中多了幾分駭然。

    見到眾人這幅反應,幾個沒聽說這件事情的食客不禁對瘦高青年好奇道,「王記成衣鋪發生什麼事了?」

    然而在這幾個人問出這樣的問題之後,瘦高青年卻一臉隱晦笑容的說道,「不可說,不可說。」

    這桌客人之中一個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壯漢笑道,「有什麼不可說的,正所謂五湖四海皆兄弟,今天兄弟你這頓飯我請了,跟我們講講?」

    瘦高青年微微猶豫,隨即笑道,「大哥真是豪爽之人,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罷,瘦高青年便將自己見到的一幕講了起來,雖然他始終站在「王記成衣鋪」的門口,所見所聞也並沒有多少,但是仍然讓圍坐的眾人聽得聚精會神。

    在瘦高青年繪聲繪色的將自己的見聞講完之後,秦沖和吳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而另一桌的一個身著白布儒衫的青年也恍然大悟般發出一聲驚叫,「哎呀!原來是他!」

    正沉浸在秦沖是如何踢飛哈克羅,如何讓哈克因無功而返的想像之中的眾人不禁讓這個青年嚇了一跳,紛紛不滿的罵道,「吵吵什麼,什麼原來是他?」

    這個一身白衫的儒青年抱歉一笑,「剛才光顧著聽那位兄台說王記成衣鋪的事情了,卻沒反應過來鄙人和這位公子也有過一面之緣,更是見證了一場之前讓鄙人想都不敢想的大場面。」

    瘦高青年不服氣的說道,「哦?多大的場面?能比王記成衣鋪那場面更大?」

    儒青年微笑道,「當然沒有,不過在那件事情之中,可是死了人了,而且死了還不止一個。」

    看著儒青年一臉微笑的說著有人被殺的事情,瘦高青年心中不禁感到一陣疑惑,開口道,「我看兄台像個讀書人,怎麼在說到有人被殺這樣的事情,還能如此面露笑容?莫非那被殺之人,都是窮凶極惡之徒,他們的死是一件足以大快人心的事情?」

    儒青年笑道,「呵呵,正如兄台所言,那三個被殺之人都有他們的取死之道,因為那三個人是城協。」

    眾人恍然大悟,難怪這麼一名儒的青年說起有人被殺,卻還能一副快慰的模樣,全無半點不忍之色。

    隨著儒青年的話音落下,整個二樓的食客紛紛叫好,城協的臭名昭著,早就讓每個人心底都想著除之而後快。

    在一片叫好聲中,瘦高青年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又道,「對了,兄台你剛才說什麼原來是他?莫非殺死那三名城協的也是剛剛那名身著藍衫,騎著一頭小毛驢的青年?」

    隨著瘦高青年的發問,紛紛叫好的眾多食客也都安靜下來,將目光投向儒青年,顯然對於這個問題也感到非常在意。

    在眾人的注視下,儒青年微微搖頭,「動手殺人的,並不是那位公子,而是一些像鄙人一樣,體內毫無玄氣的平民百姓。」

    聽到儒青年這麼說,眾人紛紛面露不信之色,開玩笑,能夠加入城協隊伍的,哪一個不是實力達到了玄師的玄者,體內沒有任何玄氣存在的平民百姓怎麼可能殺的了城協?而且主管城協隊伍的,甚至還是城主哈克白大人的晚輩,就算借這些百姓幾個膽子,讓城協站在他們的面前,他們也根本就不敢動手。

    「這位兄弟,你這話說的有點太假了吧?就算是一些實力達到玄將的玄者想要動那些城協都要掂量掂量後果,更不用說平民百姓了!」

    「就是,體內沒有什麼玄氣的普通百姓,怎麼可能殺的了城協?就是那幫王八蛋站那一動不動,恐怕普通百姓短時間內也不能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莫非你是在消遣我們?」

    面對眾人紛紛的質疑,儒青年微微一笑,「之所以那些平民百姓能夠殺死三名城協,則全都是拜那名公子所賜,三名城協當時眼睛被蒙上了臂章,而且是臉朝著地面趴在地上,到死,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誰所殺。」

    見儒青年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一名食客遲疑道,「拜那名公子所賜?而且那三個城協還蒙著眼睛,老老實實趴在地上,直到被人殺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儒青年笑道,「雖然不知道那位公子到底是什麼來路,但是在他讓那三名城協蒙上彼此的眼睛,趴在地上之後,三名城協就老老實實的依言照做,然後那位公子留下了一句話,正是因為這句話的關係,他們才到死也沒敢動一下,被駐足圍觀,後來一湧而上的百姓活活打死!」

    見儒青年說的頭頭是道,眾人雖然心中仍然感到不可思議,但是也已經信了幾分,瘦高青年倒吸了一口冷氣問道,「那位公子,到底說了什麼?」

    儒青年想起不久前那一副情景,依舊感到熱血沸騰,學著秦沖當時的口氣說道,「我不讓你們起來,你們三個誰敢動一下,或者開口說半個字出來,我就要你們的命,聽懂沒有?」

    儒青年此話一出,整個酒樓一片寂靜,只剩下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什麼叫霸道?這,就叫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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