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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迷茫的心和悸動的心(上) 文 / 玄一

    如果秦沖的突破不是那麼詭異,夾雜著巨大的痛苦和無人可以解答的疑問,獲得了強大實力增長的他,現在一定會很高興。

    可是事實上,秦沖差一點因為這一次的突破失去了意識,陷入一種無法想像的未知之中,就不得不開始深深思考起來。

    「乾坤圖」,「乾坤訣」,到底是從何而來?

    對此,秦沖一無所知。

    如果自己一直這麼修煉下去,最後會變成什麼樣?

    仍然是沒有任何頭緒。

    而且,最無奈的一點是,就算秦沖現在想放棄「乾坤訣」的修煉,也是斷然不可能的事情了。

    因為他發現儘管自己什麼都不做,體內的玄氣也在自動的按照「乾坤訣」的運轉路線緩緩流動,也就是說自己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乾坤訣」的修煉。

    秦沖實在不知道這樣的變化,對於自己來說到底是好是壞,自己到底是該悲還是該喜。

    可惜沒有人可以解答秦沖心中的這份不安。

    秦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坐在籐椅上望著那副旭日初升圖靜靜發呆,良久沒有動彈。

    接下來的幾天,秦沖都沒有刻意去修煉「乾坤訣」,沒有再進入虛魔域進行挑戰,也沒有去暗玄山和光玄山修煉,而是靜靜修煉著「七律震魂音」和他掌握的幾種玄技。

    未知的事情,總是伴隨著疑惑和恐懼,這是無數年來無法顛覆的真理,秦沖自然也不例外。儘管實力得到了極度的增長,他卻根本就高興不起來。

    不刻意修煉「乾坤訣」,不去光玄山和暗玄山,是因為他知道這種奇特的功法很可能是一把雙刃劍,在改善自己體質,提升自己玄者修為的同時,同樣很可能帶給自己不可預知的變化。

    沒有進入虛魔域是因為這麼久過去,羅傑才終於過了第一關,秦沖並不擔心自己過不去第三幅畫卷的挑戰,而是害怕自己再一次通過第三幅畫卷的挑戰而過於引人矚目。

    如果說在挑戰中最後放水讓第三幅畫卷中的魔族怪物把自己撕成碎片倒不是不行,只不過秦沖沒有自虐傾向,這種無聊的事情,自然不會去做。

    對於小毛驢「一瞬」的疑問,秦沖也只能用自己正在參悟一種玄技作為借口搪塞過去,任由「一瞬」在每天中午的時候自己去光玄山找它的獨角獸「逐風」聯絡感情。

    如今的秦沖,凝聚出玄氣分身也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甚至可以通過混沌之氣施展出花葬之殤第一重功法所對應的形態,鬱金香。

    只不過這混沌之氣凝聚的鬱金香不再是黑色,而是混沌之氣的顏色,灰。

    至於這混沌之氣凝成的灰色鬱金香到底威力如何,秦沖無處嘗試,也不敢隨意嘗試。

    當初用混沌之氣按照凡級玄技正義之矛凝聚而成的「混沌之箭」,就被師傅宋博說很可能達到傳奇級玄技的威力,那麼如今用混沌之氣,按照臻級玄技花葬之殤凝聚而成的灰色鬱金香到底會達到什麼樣的威力?

    答案不言而喻,絕對要比「混沌之箭」更加強悍。

    除此之外,因為秦沖本身實力的提升,他的四個分身的實力也自然水漲船高,兩個暗之分身甚至能夠施展出黑色鬱金香來。

    不管是花葬之殤,還是玄氣分身,都是極為消耗玄氣的技能,除了玄氣量驚人的秦沖之外,對於一個踏足玄者之路僅僅兩年多時間的青年,他的玄氣分身能夠施展臻級玄技,恐怕別人光是想想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然而儘管秦沖沒有刻意修煉「乾坤訣」,但是每到一天的黎明,正午和午夜,在他體內自動流轉的混沌之氣便會加快運轉速度。

    終於在第五天的時候,他的丹田之內,再次出現了三滴一組的三色水滴。

    面對丹田之中的變化,秦沖只能報以苦笑,如果一切還是按照之前的情況發展,再過五十天之後,丹田中又會出現十組三色玄氣水滴。

    至於那些三色水滴會不會再一次進行彼此的凝聚融合,自己會不會再一次經歷那種詭異的突破,如果會的話,那自己能不能像上一次一樣最終在沒有迷失自我的前提下大大增強實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對於秦沖連續幾天沒有在光玄山出現的這種事情,方沁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的,她實在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能讓一個核心弟子放棄來到這裡修煉的機會。

    不管每個核心弟子莊園裡面的那些幾個房間的效果再怎麼神奇,也斷然沒有九聖玄山對於提升自己玄氣修為效果更加顯著。

    雖然她和秦沖的接觸不多,但是她相信秦沖絕對不是那種會在修煉一途懈怠的人。

    如果說之前她看不到秦沖會感到不安是因為覺得自己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這一次卻不知道該給自己一個怎樣的合理解釋。

    方沁的莊園裡,習慣了每天坐在草坪上看日落的方沁望著三輪太陽日薄西山,心中想的卻是那個說他媽媽比自己長得好看的青年,對於往常能夠吸引自己全部心神的日落,卻完全提不起興趣。

    對於主人這幾天的心不在焉,獨角獸「逐風」自然全都看在眼裡,陪伴了主人這麼多年的它,自然能猜到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

    盤坐在方沁身邊的「逐風」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主人說些什麼了,傳音道,「沁姐,一瞬說老大正在鑽研一門玄技,所以沒時間出來。」

    正在出神的方沁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疑惑道,「老大?」

    獨角獸「逐風」解釋道,「哦,老大就是一瞬的主人,他總習慣這麼叫,我聽得多了也順嘴就這麼叫了。」

    本來已經習慣了和獨角獸「逐風」神識傳音的方沁聽到這番話後先是一愣,緊接著便色厲內荏的開口說道,「秦沖在做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和我說這個幹什麼?」

    「哦,那當我沒說。」

    看出主人口是心非的獨角獸「逐風」也不點破,安靜的盤坐在一邊,果真不再說話。

    和「一瞬」接觸久了,除了聽說了許多它和秦沖之間的趣事,它還學會了許多之前根本就不明白的說話辦事的小技巧,就比如它現在正在做的這件事情,按照「一瞬」的說法,就叫做欲擒故縱。

    落日,夕陽,美人,獨角獸在此時構成一幅安靜且美麗的畫面,只是在這副畫面中的美人和獨角獸都各懷心事,遠遠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安靜。

    方沁覺得時間過得如此緩慢,有心想要打聽一下那個說他媽媽比自己好看的男人的事情,卻偏偏倔強的不願意先開口。

    對於男人的陰影,從她失去姐姐開始就深深的在心中紮了根,就算那個男人與眾不同,暫時也遠遠不足以讓她打開心結。

    只是經過了一次次和他短暫的相遇,接觸,不知不覺間,秦沖的身影莫名其妙的就進入了她的心中,這樣的事情讓她猝不及防,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一個能把毛驢當成兄弟的男人,一個不問事情經過就幫「逐風」治療的男人,一個即便知道了是自己想要殺掉他的兄弟還能既往不咎的男人,一個不覬覦自己美色,不圖自己回報的男人,一個認為他三十多歲的媽媽比自己還要漂亮的男人,一個說到母親,能綻放出那種幸福的就好像要融化掉一切冰霜的乾淨笑容的男人。

    總之,那是一個奇怪的男人,與眾不同的男人。

    方沁不知道自己現在對於秦衝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

    是好奇?是好感?是認可他足夠成為自己朋友?還是什麼其他的成分?

    她很迷茫,總之,因為和秦沖的相遇,在她冰封了多年的,自己認為就會這樣永遠冰封下去的心房上,出現了動搖的趨勢,而且因為連續幾天沒有看見秦沖,這個趨勢越演越烈,就好像一顆讓自己手足無措的種子,悄悄的在冰封的心房中種下,以一種越來越快的速度快速生根發芽,也許在某一天就會融化掉所有的寒冰,生長成為參天大樹。

    其實那天在「一瞬」醒來卻在裝睡的時候,「逐風」也和它做了一樣的事情。

    在「一瞬」的慫恿下,「逐風」也很想看到方沁和秦沖走在一起的情景,畢竟這些年方沁受了多少苦,獨自承受了多少艱辛,也只有「逐風」清楚。

    「逐風」體內流動著秦沖的鮮血,又從「一瞬」口中得知了秦沖的過往種種,它打從心底的相信那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如果方沁能和他走在一起,能有那麼一個人為她擋風遮雨,該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起初的時候,儘管「逐風」很希望能夠看到這樣的情景,但是它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主人是多麼的排斥,甚至憎惡男人,心中有著怎樣巨大的一個心結,它覺得這件事情成功的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

    然而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它清晰的捕捉到了方沁的每一個變化,終於對這件事情有了一些信心。

    方沁不開口,「逐風」心中同樣也是焦急,幾次都差點忍不住繼續和她聊一聊秦沖的事情,不過想到「一瞬」信誓旦旦告訴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氣,只有讓方沁先開口效果才最好,也就耐著性子使勁忍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夕陽的餘暉眼看就要散盡,就在「逐風」終於實在忍不住了的時候,方沁朱唇輕啟,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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