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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夜戰 文 / 玄一

    自靈武場開放那天過去,又過了九天。

    而在這九天裡面,對於秦衝來說,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正如方沁所承諾過的那樣,自從那天在靈武場和秦沖相遇之後,她每天都會帶著自己的獨角獸「逐風」去光玄山巔修煉,對於「逐風」喜歡和那頭毛驢「一瞬」待在一起的事情既不支持,也不反對,一切順其自然。

    方沁這種放任的態度,形成的結果就是獨角獸「逐風」和小毛驢「一瞬」的感情急劇升溫。

    對於小毛驢「一瞬」來說,每天和「逐風」短暫的相聚,就是他最快樂的時光,快樂到足以讓他忘記修煉的枯燥和疲憊。

    方沁在偶爾看見秦沖的時候她也會不鹹不淡的點個頭,而就是這種對於別人來說平常到極點的打招呼方式,卻足以讓所有男弟子都對秦沖嫉妒到眼紅。

    別人是羨慕,是嫉妒還是恨,對於秦衝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一天十二個時辰對於一心修煉的他來說恨不得一個時辰當成兩個時辰來用,哪還有時間去理會一些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人捕風捉影憑空捏造出來的那些流言蜚語。

    然而他不在乎,並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乎,偏偏就有那麼一個情種為了這些謠言簡直時時刻刻感覺如芒在背,甚至到了每天夜不能寐的程度,恨不得無時無刻都守在方沁身邊來驗證這些流言到底有多少水分存在。

    這個情種,自然就是兩年如一日對方沁癡心一片的張昭。

    這一天,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眠的張昭,心煩意亂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腦中不斷的迴響著別人有意無意編造的,有關方沁和秦沖之間的曖昧故事,他明明知道那些流言蜚語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扯淡,還是深深的為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而感到一陣氣悶,就好像自己的胸口就要被那些流言撐破似的。

    走出臥室,夜色已經很深了,微涼。

    抬頭望去,張昭望著天空中三輪彎彎的上弦月,總覺得它們好像也在嘲笑著自己的杯弓蛇影,但是他就是靜不下心來,總覺得一腔的壓抑無處發洩,乾脆在草坪裡踱起步來。

    走著走著,張昭幹了一件完全可以稱之為幼稚的事情,如果是聽說別人這麼幹,他絕對會笑掉大牙,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就偏偏這麼做了。

    「沁和秦沖之間什麼事都沒有,沁和秦沖之間有些不為人知的故事,沁和秦沖之間關係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更近……」

    每向前邁出一步,張昭就在心中默默的念叨一句,就這麼順著草坪一步步向莊園大門走去。

    張昭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會停頓一下,心中默默念叨一句,做一個深呼吸,然後才再次向前邁步。

    從宮殿門口走到莊園大門前,他走了整整四百三十五步,而當他最後一步落下,心中念叨的是「沁和秦沖之間關係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更近。」

    這個結果讓張昭心中的煩悶直接提升到了極致,明明是一種毫無根據的兒戲般的做法,卻讓此時理智和智商已經下降到幾乎為零的張昭覺得這就是事實的真相。

    單相思的男人,不管是聰明起來還是犯起傻來,往往都能走到極端。

    心情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張昭推開莊園大門,漫無目的的向外走去,他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的心能夠平靜一點。

    「踏踏踏……」

    不遠處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張昭停下了本來就不知道去向哪裡的腳步,朝著腳步聲傳來的地方看去。

    一個奔跑的身影由遠至近,他終於看清了來人的身形樣貌,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來者正是讓自己心中升起無限猜疑和嫉恨的秦沖。

    剛剛在暗玄山巔通過「乾坤訣」吸收了午夜月光的星辰之力的秦沖,自然也看見了不遠處的冷著一張臉注視著自己的張昭。

    每天秦沖在這個時候心中都會被陰暗暴虐的情緒充斥,所以他並不打算和張昭多說什麼,在距離張昭不遠的地方對著他點了點頭,就當是打過招呼。

    秦沖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說話,並不代表被那些有關方沁的流言蜚語而沖昏了頭腦的張昭也會這麼做。

    張昭強壓著滿心的鬱悶,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些,在秦沖和他點頭的同時說道,「秦沖,聊聊?」

    秦沖腳步不停,繼續向前,微微搖頭,「改天。」

    張昭哪肯讓秦沖就這麼離開,擋在道路中央,冷聲說道,「就現在。」

    看這架勢,秦沖知道張昭是不準備讓自己就這麼過去了,停下腳步,克制著心中那種暴虐的情緒,平靜道,「有事麼?」

    和那天在暗玄山巔如出一轍的聲音,如出一轍的眼神。

    和秦沖對面而戰的張昭看著那雙漠然的眼睛,越發覺得熟悉,和那雙讓曾經只是一眼就讓自己如陷冰窟的眼睛漸漸完全重合,終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那天在暗玄山巔的人,是你。」

    張昭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那天的事情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從小到大最大的恥辱,他從來沒想過有人能夠只憑一個眼神便讓自己害怕到忘記一切的程度。

    此時他雖然仍舊對那雙眼睛心有餘悸,但是一想到那天所受到的恥辱,和最近盛傳的風言風語,讓他已經不至於不敢直視那雙眼睛,而是心中更添了幾分對秦沖的嫉恨。

    秦沖當然知道張昭說的是什麼,既然他想起來了,自己也沒什麼可否認的,克制著心中受到黑色水滴影響而想要找人大打一架的衝動,冷靜說道,「是我。」

    張昭冷聲說道,「很好,我又多了一個想要揍你的理由。」

    「想打,下次靈武場打。」

    這段時間,秦沖每天午夜修煉結束,都會極力的克制心中那種負面的情緒,而且取得的效果也越來越明顯,儘管他相信如果現在和張昭打上一架,心情一定會好上許多,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的自己完全沒有理由和必要與這個人大打出手。

    說完,秦沖不做停留,也不再多看張昭一眼,邁開腳步,繼續跑了起來。

    可惜他沒興趣招惹張昭,並不代表張昭也願意讓他就這麼離開。

    「那我要是現在就想打呢?」

    張昭話音未落,腳下已經有了動作,腳尖一點地,縱身躍起,凌空一腳直奔秦沖後心。

    人未到,風先起。

    秦沖不想和張昭糾纏,並不代表可以一味的無視他的挑釁,感知的優勢讓他背後就好像長了眼睛般,不必回頭,卻能準確的捕捉到他這一腳的動向,快速向左跨出一步,張昭這一腳踢到了空處,卻借勢重新站在了秦沖的面前。

    「既然你有這興致,那就來吧。」

    秦沖微微瞇起了眼睛,其實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想找人打上一架,但是第一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這麼做,第二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也確實很難遇到什麼能夠陪他打上一場的對手。

    而今天,張昭出現了,而且說打就打,讓秦沖也終於有了發洩一下心中這股情緒的機會。

    張昭沒有釋放玄魂,兩人誰也沒有使用任何玄技,再沒有多餘的廢話,用拳腳相加這種最直接的方式,戰在了一起。

    畢竟秦張二人知道,這裡不是靈武場,動用玄技的話,是完全可能殺死對方的。

    他們二人需要的,更多的是想要發洩心中的積鬱,遠遠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根本就沒有達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儘管秦沖身上綁著重大四百斤的沙袋,而且又剛剛跑了幾十里路,不過和張昭戰在一起,絲毫不落下風。

    張昭的拳腳頗有大家之風,一招一式用出來甚是賞心悅目,不過絕對不是什麼花架子,攻守兼備,相得益彰。

    而在小村子裡長大的秦沖從來沒有系統的學習過任何拳腳方面的功夫,在玄宗院學習的也都是遠程攻擊的玄技,他的拳腳完全是出於本能的攻防。不過他的這種野路子,無跡可尋,沒什麼章法可言,卻往往能夠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管是在百家村附近的山林裡也好,秦沖之前進行歷練的藍洛森林也好,面對的不是猛禽野獸就是各種玄獸,誰還能指望這些野獸在廝殺的時候講什麼拳腳路數,規章制度?

    是以秦沖的拳腳功夫雖然都是野路子,但都是在一場場以性命相搏的廝殺中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最實用的招式,簡單,直接,有效。

    而張昭用的是一套名為崩拳的家傳拳法,這套拳法最大的特點就是舉輕若重,看似不急不緩的一拳,實則卻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在僅憑**力量,不施展任何玄技的前提下,對崩拳造詣頗深的張昭在和同齡人之間的切磋中鮮有敵手。就算是各個屬性核心弟子中的第一,也沒有誰敢拍著胸脯說絕對能夠戰勝張昭。

    在這場肉搏開始之前,他相信秦沖很快就會被自己一拳放翻,出上一口惡氣。而等到他真正和秦沖打在了一起,才發現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砰!砰!砰!砰!」

    在戰在一團的二人之間,拳拳到肉的聲音不絕於耳,而這些聲音的來源,絕大多數都是秦沖打在張昭身上的拳頭所爆發出來的聲響。

    可惜秦沖並沒有給張昭太多納悶的時間,在他出現了一個極其細微的破綻之後,一個最簡單的黑虎掏心狠狠的擊中了張昭的胸口。

    「噗通」一聲,張昭帶著滿心的疑問,仰面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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