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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逐風」將死(下) 文 / 玄一

    「救它的命?」

    儘管方沁已經在秦沖的上一句話裡面聽出了這樣的意思,但此時聽見秦沖親口說出這四個字,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心中一震。

    「一瞬」已經有些渙散的眼神也隨著秦沖的這四個字重新恢復了神采,猛然抬頭看向秦沖。

    「讓所有人都離開這,不得打擾我,快點!」

    秦沖對傻愣愣站在原地的方沁大喝一聲,雖然他為了「一瞬」,心中非常想要將這只獨角獸救活過來,無論如何也要盡力一試。但是這並不代表秦沖願意以暴露自己身上的秘密為代價。

    而且說實話,對於自己的這個設想,他也並不能保證一定就能把獨角獸「逐風」救活過來,只能是盡力而為,到底是死是活,就看它的造化了。

    方沁被秦沖這一聲大喝驟然驚醒,雖然她對於秦沖的話依舊是不敢相信,但是現在這個局面,似乎除了讓他試一試,完全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

    方沁的望著秦沖的眼神不斷的變換著,似乎想看透這個人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緊緊咬著嘴唇,方沁眉頭緊皺,內心陷入了無比的掙扎之中。

    這個人可以相信麼?他憑什麼要幫我?

    讓他試一下,雖然救活「逐風」的可能性也是無限的接近於零,但是如果不讓他試,自己的「逐風」可以說就是必死無疑!

    地面上的「逐風」,眼神已經渙散,全無一點神采,口鼻之中噴湧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她雪白的脖頸,奄奄一息,隨時都可能死去。

    罷了!就相信他一次!

    或者說,除了相信這個男人,自己別無選擇!

    但是如果他救不活自己的「逐風」,反而對她做什麼手腳,打她屍體的主意,我一定要讓他用命來償還!

    她知道時間緊迫,容不得自己猶豫,只是一眨眼的時間,方沁已經做出了決定,面對著緊緊望著場中情況的其他弟子,冷聲喝道,「十息之內,所有人立刻離開這裡!膽敢靠近逐風者,我方沁定與他不死不休!」

    隨著方沁的一聲冷喝,看著她冰冷如刀的眼神,這些人無一例外的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就好像一陣徹骨的寒風吹進了自己的靈魂,他們毫不懷疑方沁此時的決心,如果在十息之內,自己不遠離這裡的話,她絕對會說到做到,和自己拼上性命!

    對於方沁的凶名,這些人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儘管他們很想看看場中那個生面孔的核心弟子到底要對躺在地上的獨角獸做些什麼,但是和自己的生命相比,顯然還是後者更為重要一些。

    「嗖嗖嗖!」

    一道道人影都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遠離著秦沖的方向,此時他們所展現出來的速度,甚至比一路追趕秦沖和方沁的時候還要更快上幾分!

    十息時間不到,以秦沖為中心,方圓百丈之內空空蕩蕩,就只剩下秦沖,方沁,毛驢「一瞬」,以及陷入彌留之際的獨角獸「逐風」。

    方沁轉過頭,一臉陰晴不定的看向秦沖,「現在,可以開始了麼?」

    此時,雖然絕大多數人都已經遠遠的退開,不過在遠處為數不多的幾朵光之聖玄雲之中還有人在修煉,但是秦沖顯然沒有時間等他們結束修煉,再從這裡離開了。

    「一瞬,還有你,過來擋住我。」

    雖然秦沖對於方沁遠遠沒有達到信任的程度,但是唯今之計想要完全已經是不可能,也就只能如此了。

    「一瞬」雖然不知道秦衝到底打算對獨角獸「逐風」採取什麼樣的治療方法,但是本著對秦沖絕對的信任,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來到秦沖的身前,挺起身子,將他擋在身後。

    「連我也不能看麼?」

    第一次見到秦沖的方沁可以說對他一無所知,自然沒有任何的信任可言,而且讓秦衝出手也完全是迫於無奈,此時心中充滿了焦慮和忐忑,她很想親眼看看這個男人到底要對自己的「逐風」做些什麼。

    同樣心急如焚的秦沖沒有給方沁任何的好臉色,以一種不容質疑的語氣命令道,「我最後說一次,不想讓它死,現在就給我立刻轉過去,除非我讓你回頭才能轉過來,不然的話,你絕對會後悔的!」

    不管是秦沖還是方沁都深深明白,現在對於獨角獸「逐風」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記住,你要是敢對我的逐風耍什麼花樣,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方沁對著秦沖冷冷的丟下這樣一句話,深深的看了躺在地上的「逐風」一眼,終於毅然轉過身行,和小毛驢「一瞬」一前一後將秦沖擋在中間,任由這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全力施為。

    方沁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讓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成為她所有的希望,自己甚至沒有哪怕去看一眼的權利。

    然而此時此刻,事實就是如此。

    小毛驢「一瞬」則緊張的神識傳音道,「老大,求求你,一定要救活她!」

    在「一瞬」的聲音中,秦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它的無助和不安,深深呼了一口氣,鄭重傳音道,「我盡力!」

    這三個字言畢,秦沖便不再說話,在獨角獸「逐風」的身邊俯下身子,展開和儲物腰帶之間的精神聯繫,一把金光閃閃的小巧飛刀豁然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上!

    在距離秦沖百丈之外的地方,幾十名被方沁喝退的核心弟子正在低聲議論著。

    一名弟子說道,「李兄,你說那個生面孔真的能夠治好方沁的獨角獸?我怎麼越想越覺得不可能呢?」

    被稱為「李兄」的這民弟子用一種極其不屑的語氣說道,「能個屁!那頭獨角獸中了方沁的一掌,沒有馬上就死已經是奇跡了,別說是那小子,我估計就是萬年前那位玄尊大人重臨,也未必就能將那頭獨角獸救活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這位「李兄」的眼神卻是一眨不眨,緊緊盯著百丈之外的方向,儘管除了一頭毛驢的身影,他什麼也看不到。

    另一名緊鄰這二人的弟子疑惑道,「那以李兄之見,那個生面孔明知道救不活方沁的獨角獸,為什麼還要攬這個差事?難道他就不怕等下那頭獨角獸死了,冰山母老虎找他拚命?」

    顯然對這件事情心中疑惑不已的大有人在,在這名弟子說完,一雙雙目光都匯聚在了「李兄」的身上,等待他的見解。

    似乎對眾人的目光匯聚在自己身上感到很是受用,「李兄」煞有介事的摸了摸泛著青胡茬的下巴,露出一抹冷笑,「這你們就不懂了吧?說實話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那小子這一手實在是高啊!」

    又有幾人聽見了「李兄」的聲音,向這邊的方向湊了湊,紛紛問道,「李兄,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和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個高法?」

    「李兄」搖了搖頭,作出一副高人嘴臉,「不可說,不可說。」

    一個充滿了鄙視的聲音響起,「李長舌,你快別裝了,我看根本就不是什麼不可說,而是你壓根就和我們一樣,也是一頭霧水吧!什麼都不知道還非要在那裝高人,你無聊不無聊?」

    這名「李兄」本名李昌盛,雖然也是個七尺男兒,不過一張嘴巴卻喜歡亂嚼舌根,添油加醋的道人長短是非,是以被人暗地裡取了個「李長舌」的綽號。就在剛剛對方沁和秦沖造謠的時候,這李昌盛也沒少胡說八道。

    李昌盛本想再吊一吊眾人的胃口,但是自己被人叫了這個外號之後立刻惱怒道,「我無聊?我一頭霧水?好!既然你們想聽,那我就給你們說上一說!」

    「快說快說,少廢話!」

    李昌盛掃視一圈,搖頭晃腦的說道,「我看那人八成是猜到了方沁本來是想要打殺他的毛驢,結果卻錯手打在了獨角獸身上,所以心中憤恨,靈機一動假意幫獨角獸療傷,實則打的是獨角獸額前獨角的主意,要知道那獨角可是能解百毒,驅蟲獸的神奇玩意!」

    李昌盛話音剛落,立刻引來幾個不屑的聲音,「還說你不是胡說八道,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要真敢拔下獨角獸的角,那他不是找死麼?方沁能饒得了他?還不得把他剝皮抽筋?」

    面對這樣的疑問,李昌盛顯然早有準備,冷笑一聲,開口說道,「你們就不能動動腦子?誰說一定要把那支獨角拔下來了?只要弄下來一點點粉末,那就是天大的好處!你們看,那小子前面是他那頭毛驢,後面是方沁,將他嚴嚴實實的擋在中間。他在做什麼,別說咱麼了,就是方沁都一樣也不讓看,要說他沒打什麼鬼主意,至於做到這樣的地步麼?」

    在李昌盛周圍的幾名核心弟子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再看向秦沖方向的目光都充滿了嫉妒和貪婪。

    「這人真是卑鄙無恥,禽獸不如,居然去打一頭將死獨角獸的主意!要不是聽了李兄的一番高見,我還真差點被那小子一臉的道貌岸然給騙了!果然是好深的心機,好毒的手段!」

    說這話的這名弟子一臉的義憤填膺,儼然一副正義使者的嘴臉,心中卻對「逐風」額前那支獨角垂涎不已,直為自己沒有想到這樣的絕好主意而充滿了後悔。

    李昌盛眼珠一轉,繼續說道,「恐怕那小子的心機還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在他身邊的幾人不禁一愣,一名滿心都在覬覦那具有神奇功效獨角的弟子看了看李昌盛,開口問道,「依李兄之見,除了那只獨角,那小子難道還能獲得什麼好處不成?」

    李昌盛冷哼一聲,酸澀說道,「當然還有更大的好處!因為就算是方沁,也絕對不能相信她那只獨角獸在中了她那一掌之後還能存活下來,等到那只獨角獸歸西之後,只要他做出一副盡力而為,疲憊不堪的樣子,那只冰山母老虎勢必會對他感恩戴德!而只要得到了方沁的庇護,那小子以後可就是咱們惹不起的人物了!」

    不得不說,這個李昌盛實在不愧於他「李長舌」的綽號,胡說八道在他嘴裡當真也是說的煞有介事,就好像真的一般。

    然而就在這些人隨著李昌盛的胡說八道而心中遐想的時候,距離他們百丈之外,躺在地上的獨角獸「逐風」卻是細不可察的微微一動。

    而此時的秦沖,臉色卻異常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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