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五十一章 司徒南 文 / 玄一
看著秦沖一腳踢飛朱槿,司徒羽不禁想起自己年輕時候也是這樣衝勁十足,不禁哈哈大笑道,「好一個愛誰誰!」
被秦沖停在門口的小毛驢一瞬也「爾吾」的叫喚一聲,似乎對這句話頗為認同的樣子。
於洪看著像一堆肥肉般癱在地上的朱槿也覺得心頭出了一口惡氣,秦沖的仗義出手讓他覺得感激不盡,可是想到這個朱記賭行背後的勢力不禁也有些後怕,要是秦沖拿著房契就這麼走了,那自己的下場絕對會非常危險。
幾個彪形大漢趕忙跑到朱槿身邊,好一陣忙活,他們這位死豬般的少主子才悠悠轉醒,摸著自己被踢碎的鼻樑,朱槿就像一條瘋狗般狂叫起來,只是一張嘴才發現秦沖這一腳順帶著也踢掉了他的兩顆門牙。
「小子,有種你別跑,我要你不得好死!」朱槿難聽的聲音通過他透風的牙齒傳出,聽起來說不出的怪異。
秦沖冷哼一聲,「你最好快點,我這人耐性不好。」
於洪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踏實不少。
雖然他不知道朱槿背後的勢力到底有多麼龐大,但是在司徒家主司徒羽和玄宗院副院長宋博親傳弟子面前,那不就是個笑話?
朱槿嚎叫著對手下一個壯漢吩咐道,「快去,把南哥給我叫來,我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壯漢領命,趕忙快步跑了出去。
「多謝公子仗義出手,大恩大德於洪沒齒不忘!」
於洪說著,雙膝著地,已經給秦沖跪下,如果不是秦衝出現,他可以說是已經走投無路,行跪拜之禮一點也不過分。
秦沖轉過身,看向於洪,「起來吧,我今天出手也談不上是為了幫你。我只是看不慣這廝的這種行徑,誰都有摯愛的親人,用別人的摯愛來做威脅,太下三濫了。」
其實秦沖對於洪並沒有多少同情,在知道他是因為賭博而輸光了錢財的時候,心中反而對他非常不屑,正所謂小賭妻離子散,大賭家破人亡,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賭博上的人,哪怕下場再怎麼淒慘,那也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半點可憐。
但是這個朱槿的行為簡直可以說是天理不容!看他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恐怕如果不是自己恰巧在這裡出現,那麼他今天已經得逞了。
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堂堂夏華王朝國都之中,就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欺負人,只能說明他的行為早已經受到了種種默認。秦沖本不是一個多事之人,但是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怒火中燒。
司徒羽來到秦沖身邊,「平時在玄宗院裡面學習修煉,第一次看到這種事情吧?對於這廝的橫行無忌,是不是感到很奇怪?」
秦沖搖了搖頭,「不,我一點也不奇怪,這個世界,拳頭大才是硬道理,這個朱槿覺得自己的拳頭夠大,才敢這麼欺負人。」
司徒羽哈哈大笑,「好一個拳頭大才是硬道理,這話說得妙啊!你這孩子,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了!」
在朱槿無比怨毒的注視下,一老一少完全無視他存在的閒聊起來。
朱槿心中冷笑,「笑吧,我看你們還能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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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記賭場附近,鴻運酒樓,三樓一間極其奢華的包間裡。
司徒南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在其身後,是一名極為美麗的妙齡少女正在給他身前的精緻酒杯斟滿美酒。
愜意無比的司徒南翹著二郎腿,將一張能夠在夏華王朝任何一家錢莊兌換金幣的錢票收進懷裡,甚至上面的金額到底是多少,他甚至看都沒看一眼。
他知道就是借前面這個胖子幾個膽子,也不敢少交哪怕一個銅板。而那張錢票的金額,是足足一百萬金幣。
司徒南優的舉起酒杯,喝了一小口,「老朱,你最近的生意似乎越來越好了?」
朱槿的父親,也就是朱記賭場的老闆朱大貴坐在司徒南對面,屁股甚至不敢坐滿椅子,滿臉的慇勤的說道,「都是托您的福。」
司徒南擺擺手,「別和我說那些虛的,從下個月開始,保護費加到一百五十萬,這點錢對你來說,沒困難吧?」
朱大貴心裡恨的直想罵娘,但只能裝出一副討好的笑容,「能得到司徒公子的青睞,是我老朱的福氣,沒困難,沒困難。」
朱記賭場之所以敢這麼囂張,就是因為抱上了司徒南的大腿,雖然每個月要上交一筆百萬巨款的保護費,但是也算值得了。
「呵呵,老朱果然是爽快人,那就祝我們的合作能夠一直這樣保持愉快!」
就在朱大貴舉起酒杯,剛想敬酒的時候,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朱大貴眉頭一皺,知道自己正在和司徒南一起吃飯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這個時候過來打擾,難道出了什麼事?
朱大貴對司徒南歉意一笑,「進來。」
來人正是被朱槿吩咐去找人的那名大漢,儘管心中著急,也沒有忘了禮數,先是對司徒南和朱大貴鞠了一躬,才說道,「老爺,南哥,少爺收債的時候讓人打了。」
「什麼?朱槿收債讓人打了?」朱大貴騰地站起,猛的一摔酒杯,心中大怒,對於他唯一的兒子,他極為護短,朱槿可以說是他最大的軟肋。
「司徒公子……」
司徒南揚了揚眉毛,「放心,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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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槿在幾名壯漢護衛的攙扶下早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不過因為秦沖之前的凌厲手段,一時間也不敢繼續出言挑釁,只是盼著他心中強大無比的「南哥」快點到來。
於洪見到秦沖和司徒羽二人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小心的說道,「兩位,要不進屋坐會?」
二人也不推辭,在於洪的陪同下走進宅子。
大約一炷香時間過去,閒庭信步般的司徒南和怒氣沖沖的朱大貴終於趕到了。
「兒子!」
看見朱槿斷裂的鼻樑,朱大貴雙眼簡直要噴出火來。
「爸,南哥,你們可得幫我出這口惡氣啊!我這回可算破了相了。」朱槿看著父親和司徒南,心中終於有了底氣,要不是為了親眼看見司徒南替自己出頭,他早就找地方養傷去了。
「打你的人呢?難道跑了?」司徒南看著朱槿這副模樣,心中好笑,本來朱槿就生的極醜,這鼻樑塌陷,門牙斷掉之後,丑字簡直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他的長相了。
朱槿指著於洪家大敞四開的房門,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有,他們進了這所宅子!」
朱大貴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衝進院子,破口大罵道,「哪個小雜種打了我的兒子,給我滾出來!」
秦沖最受不了別人侮辱他的父母,朱大貴的這一聲「雜種」可謂是觸犯了他的逆鱗。
「老賊找死!」秦沖像一陣風般從房間裡衝出,司徒羽則不疾不徐的緩步走出,他倒要看看朱槿能找來什麼樣的幫手,有沒有能夠威脅到秦沖的實力。
然而當司徒羽的身行出現在院子裡的一瞬間,作為朱大貴最大依仗的司徒南就像見了貓的老鼠,轉身拔腿就跑。
可惜他已經跑不了了!
「站住!」
司徒羽面沉似水,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看見自己的一個孫子。
說話間,秦沖已經來到朱大貴身前,賞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和清脆的耳光聲同時響起的,還有司徒南一聲幾乎細不可聞的,「爺爺」。
司徒南的這一聲「爺爺」讓眾人不禁同時愣住了,本來還滿心期盼司徒南能幫自己報仇朱槿一下子就傻了眼,朱大貴則被秦沖一個耳光扇出去老遠。
跟在司徒羽身後的於洪則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場鬧劇,原來這朱記賭場身後的勢力居然是司徒家?可看司徒羽老爺子的樣子,顯然對此毫不知情。
「混帳東西!你還有臉叫我這聲爺爺!」
司徒羽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司徒南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吭一聲,心中叫苦不迭。
朱槿父子看著眼前這一幕,既然司徒南叫這名怒髮衝冠的老者爺爺,那這個人的身份毫無疑問就是司徒家的家主。
朱大貴對兒子偷偷使了個眼色,想要趁這個時候趕快撤離這是非之地。
兩人緩緩挪動雙腿,正想開溜。
司徒羽怒道,「全都給我站住!誰也不許走!司徒南,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南無言以對,心中飛快的盤算著到底該怎麼說,說些什麼。
「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別逼我用攝魂**!」
司徒南心中猛地一顫,他可是知道攝魂**的厲害,要是爺爺真對自己使用這招,那他絕對會說出來更多不能說的秘密。
「爺爺!我錯了,我說,我全說。」
司徒南再也顧不得多想,趕忙將自己和朱記賭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出來。
原來司徒南和許多賭場有染,每個月在這些賭場收取大量的保護費,而當這些賭場收債時候出了問題的話,則由他來出面擺平。
「真是長大了,出息了!居然連這種錢都惦記上了!現在給我立刻回家!」
司徒羽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他決定什麼事回去再說,這次的事情實在丟人丟大了,回頭對秦沖說道,「秦沖,我先走了。」
秦沖知道司徒羽現在心情很不好,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房契遞了過去。
「你拿著吧,這所宅子,送你了。」
司徒羽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