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山洪暴發第三節 文 / 雨城飛雪
「是啊，劉書記您就聽我們家老二的，我們家裡這點小事不用您們操心，您們還是把心放在幹大事上。」張小川的父母婉言地對縣委劉書記說。
「既然你們這麼堅定，這樣吧，吳副縣長以後張小川同志家無論是在生活和上還是生產上急著用錢的時候要用最快的速度為他們解決。」劉書記嚴肅叮囑吳國兵。
「您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吳國兵及時地表了態。
張小川的家人對縣委劉書記等人說了一些感激的話以後，小山擦乾眼淚堅定地對縣委劉書記和吳副縣長他們說：
「劉書記我還有半年多就要畢業了，您們放心我畢業後一定回來，而且還有五個同學跟我一起回來，他們也是我們張灣鎮的山裡娃，和我一樣讀的是農業大學，這是我們幾年前就約好的。」
縣委劉書記、吳副縣長和張小川的戰友聽了，對小山的決定都非常稱讚和敬佩。
見夜已深，縣委劉書記讓二老好好休息，他讓小蘭、小花、小丫她們陪二老，有什麼情況可以找值班醫生或護士，說完以後，大家分別向二老辭別。
出了病房以後，縣委劉書記和吳副縣長到殯儀館裡的招待所休息去了，他們也太累了。
張小山因為要陪他哥所以和劉隊他們一起回到了大廳，大廳裡民警們還在打撲克。張小川的二叔、三叔，同學李阿蘭、胡曉紅、還有清泉、黃哥、劉嫂和張小川的戰友們依次在張小川的遺體兩邊的凳子上坐下，過了一會小蘭和小花也來到了殯儀館，小花父母親情緒穩定了，小花的父母要小蘭、小花和小丫陪她們的大哥最後一晚，大家望著孤零零躺在冷冰的靈柩上張小川的遺體，戰友情、同窗情、骨肉情、朋友情，各人內心觸景生情，回想起和張小川曾經有過的美好時光又是一陣感傷，禁不住又流出了眼淚，最傷心要算清泉、劉嫂和張小川的幾個妹妹，失去好戀人、好兄弟、好大哥，男人們要堅強一些，把傷痛深深埋在心裡。
看到清泉悲痛欲絕的樣子，余陽在為失去戰友傷心的同時為不能替清泉分愁而焦急，苦思冥想後一時也想不出個什麼好辦法，於是起身倒了杯涼茶笑著遞給她說：
「天氣熱，喝杯涼茶。」
清泉接過余陽遞給她的涼茶後感激地說了聲：
「謝謝」。
大家知道這是余陽一片好意，目的是逗清泉開心，為了把氣氛活躍起來，陳曉故意用一種揶揄的口氣對余陽說：
「你小子歷來是重色輕友，為什麼偏偏先替清泉倒茶。」
「你是不是男人啊，你不知道凡事女士優先嗎？」
余陽也毫不示弱地對陳曉說：
李彬彬聽了替余陽嘲諷了陳曉一頓。
「說他不是男人我不贊成，但如果是小丫在這的話，不要人說他都會替小丫先倒的。」
「哎，小李子，我可沒得罪你呀，歷來我們都是一條戰線的，今天你怎麼幫他了，如果小丫在這的話，我也會先替清泉倒茶。」
陳曉一本正經地對李彬彬說：
見有人替自己說話，歷來孤軍奮戰、舌戰群儒的余陽洋洋得意地對陳曉說：
「哈哈你小子這是失道寡助。」
余陽洋洋得意的對陳曉一說完，小丫接過話題，「余陽哥，我相信陳曉不管我在不在，他都會先跟清泉姐倒茶。」
「還是小丫瞭解我。」陳曉也洋洋得意的對余陽說。
「你們都快成一家人了，小丫當然為你說話，不過我也相信不管小丫在不在現場，陳曉哥也會先跟清泉姐先倒茶。」小花客觀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還是小花說得中肯，客觀。」陳曉贊成小花的說法。
看著他們滑稽的樣子，清泉知道他們這是為了讓自己開心，為了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大家，於是她強忍著內心的悲痛朝他們友好地笑了笑，然後笑著問小山在外的學習和生活情況。大家見清泉把話題轉到小山身上，也接著你一句我一句詢問起小山的一些情況，弄得小山不知先回答誰為好，到後來話題越扯越遠，天南地北，古今中外無所不聊，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到了凌晨二點多了，大家都感到有些困了，於是各自扒在桌子上睡了。
清泉睡了以後，就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在夢裡她和一個小哥哥追呀、跑呀，當跑到一條河邊時，她發現河邊有許多漂亮的野花，於是她要小哥哥幫她去摘，小哥哥聽了後就去幫她摘野花，可摘著摘著她就不見小哥哥了，於是她嚇得大聲叫喊，小哥哥你在哪啊，你怎麼不要我了。
清泉的叫喊聲把大家都驚醒了，大家猜測她可能做噩夢了，余陽見了急忙用手邊推她邊喊她：
「清泉，快醒醒。」
被余陽推醒的清泉露出一雙惺忪、迷糊的眼睛望著他說：
「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我夢見張小川掉進河裡就再也沒起來了。」
「你別胡思亂想了，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這樣下去會傷身體的，天已亮了，趕快起來活動活動身體。」
聽余陽說了一堆話清泉心有餘悸說了一聲嗯，睜開惺忪的眼睛才發現天已大亮，大廳裡的民警們收起了撲克牌，縣委劉書記進來後讓民警們先到食堂吃早點然後趕快回去休息，接著他又讓盧秘書領著張小川生前的戰友、朋友、同學和親屬他們到食堂吃早點。
當張小川生前的戰友、朋友、同學和親屬他們從食堂吃完早點轉來時，大廳兩側放了許多寫著輓聯的花圈和花籃，張小川遺體正前方是一大大的黑色奠字，黑色奠字上是一個條幅，條幅上寫著沉重悼念張小川同志永垂不朽，條幅兩邊分別寫著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得到消息的陳書記、葉鎮長、張鎮長、王小勇，各村的村長、村支書還有許多自發趕來的鄉親們都來了，張小川生前的同學則是吳國兵安排李阿蘭和胡曉紅通知的，大家含著淚送張小川最後一程，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有人拿著花圈和花籃進來，劉隊等人內心正在懊悔把這件事給忘記了的時候，看見余陽拉著清泉往外跑，心想不知這小子又要幹什麼，正在納悶的時候，過一會看見他和清泉手裡拿著兩個花圈和花籃進來，心想還是這小子機靈。
眼看時間已到，人也到齊了，縣委劉書記嘶啞著喉嚨萬分沉重地招開了張小川的追悼會，他對大家評價了張小川，他說張小川同志的一生是短暫而光輝的一生，是平凡而偉大的一生，他是一個真正的不折不扣的地地道道的大山之子……在場參加追悼會的所有人聽完悼詞後，無不落淚感歎張小川英年早逝。友縣長在殯儀館一廳召開了張大爺的追悼會。
接下來是所有人向張小川的家屬問候並向遺體告別，當所有儀式結束以後，只聽見縣委劉書記沉重而又無奈的一聲起，八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喲的一聲抬起靈柩就往一號火化爐走去。
望著遠去馬上要火化的親人，張小川的家人齊聲痛哭我的兒啊、我的侄啊、我的哥啊！這種生離死別、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淒慘得讓在場的所有人寸腸欲斷，黃哥、劉嫂、清泉和張小川的幾個戰友們見此情景也早以控制不住大聲哭起來，胡曉紅、李阿蘭和許多張小川生前的女同學也是忍不住淚流滿面，接著有幾個女同學泣不成聲，連堅強的男同學也控制不住哭起來，陳書記、葉鎮長、張鎮長、王小勇還有各村的村長、村支書雖然沒有哭出聲，但眼淚止不住的流，這種生離死別誰都控制不住情感，鄉親們也是哭聲一片。
看著漸漸遠去張小川的遺體，清泉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隨他而去，只剩下了一個空殼，腦子突然一片空白，渾身發抖，幸巧余陽早有準備一把及時扶住，陳曉見了也急忙過來幫忙兩個架著清泉上了余陽的車，小丫向陳曉解釋想過幾天再回寧陽，她想和小蘭、小花多陪陪剛失去長子的小花的父母親，陳曉覺得小丫想法是對了，要她在家多陪陪小川的父母親。劉隊替余陽、陳曉他們向縣委劉書記告辭後，和杜林、李彬彬上了他那輛車，小山則端著張小川的骨灰盒上了另一輛專車後，小蘭、小花和小丫也跟著上去了，她們要參加大哥的葬禮，所有人坐好以後，三輛車往寧陽市開去。
一路上，清泉一語不發，兩眼發呆，這下可把余陽和陳曉急壞了，沒辦法余陽只好跟劉隊打電話，讓劉隊代他們去參加張小川的葬禮了，怕清泉再受到剌激，他們就不去了，把清泉直接送回家，劉隊說也好，他在電話裡要他倆一定把清泉安全送回家。
清泉回到家以後，身心憔悴，大病了一場，一病就是一個多月，多虧她小姨精心照顧，其間余陽作代表替黃哥、劉嫂和小川的生前戰友來看望過幾次，劉嫂托余陽送了幾次親手煨的雞湯給清泉補身體，小丫也托余陽送了幾次親手煨的雞湯給清泉補身體，這一切讓清泉好生感動，有這麼多張小川生前的戰友和朋友的關心清泉的心情漸漸好了一些，還有陳萌除了上班以外，大部分時間都陪著清泉，每天有這一個開心果陪著清泉傷痛的心情和虛弱的身體漸漸恢復了，在家躺了一個多月的清泉生活開始恢復正常，每天和父親一起上下班，只是在自己的房間時有時一想起小川又止不住流淚。
第二年清明，清泉和張小川的幾個戰友還有黃哥劉嫂每人手拿著一束鮮花相約到寧陽革命烈士陵園給張小川掃墓，望著鑲嵌在墓碑上張小川英武的圖片，心如止水的清泉喃喃私語，小川你在那邊還好吧，如果你感到孤獨的話就托一個夢給我，讓我陪你說說話。祭完張小川後，清泉回到家又傷感了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