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下鄉調研第五節 文 / 雨城飛雪
翌日早上七點多，張小川和陳光明都起床了，張小川和陳光明分頭梳洗完之後，張大林的媳婦下了一些掛面讓張小川和陳光明倆人吃，每人湯碗裡一人有一個荷包蛋和一些肉絲，這是農村平時待客最高的待遇。張小川和陳光明幾人吃飽後，張小川開著摩托車帶著張大林和陳光明，在張大林的指引下直奔開會現場小龍溪村小學。張小川把摩托車開進小龍溪小學校院內，然後把摩托車停靠在校院內一個圍牆的旁邊。學校操場上有一些青年人還有幾個看起來像學生模樣的幫著打掃操場，抬桌子，擺桌子，擺桌子是分搭一個簡單的主席台，放板凳是讓有些沒帶板凳的鄉親們開會的時候坐。
張小川下了摩托車之後，在小龍溪村小學隨便四處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小龍溪村小學的學校圍牆那叫圍牆，到處殘垣斷壁、牆角下枯草雜亂，陰暗潮濕外還有一些枯死的莓苔。再一看教室是那種老式的紅磚砌成的一排排平房，房屋頂上的屋脊、瓦片、牆壁四周早被風化褪色成漬痕斑駁，有些屋簷、屋樑還有點傾斜、殘缺，小龍溪村小學的學校真是飽受風霜，歷盡歲月滄桑。學校教室的窗戶是那老式的木製三葉開的窗戶，窗戶上有的是玻璃，窗戶上沒有玻璃的位置則用白色塑料封著，北風一吹呼呼的響，學校教室光線昏暗，張小川奇怪的是學校今天怎麼沒有學生上課，過一會他才知道，原來是張大林昨晚就通知了小龍溪小學校長，李光榮。說要借學校操場一用，小龍溪小學校長的李光榮就通知學生放假了一天，學生想來的話也可以，難怪自己進校以後，看見幾個年齡大的學生和一些青年人一起抬桌子、擺桌椅板凳。學校觀看完了張小川心裡思緒萬千，這學校也太陳舊、簡陋了，有的地方實在是要修葺了，不然的話時間長了就對學生和教師存在很大的安全隱患。其實學校要修葺的話有的材料完全可以就地取材。要是從新建一所小學不知要多少錢，張小川一邊在想怎麼修葺房屋，又一邊在想是否能建幾所希望小學，別人的地方早建了而且不至一所。張小川自言自語、口裡不停嘀咕，心裡也不停的划算，就這樣不知不覺走到操場。看見張小川若有所思的樣子張大林迎上去叫他：
「張副鎮長你在想什麼？」
「哦，是張鎮長啊，我沒事看了一下學校，這學校有些位置實現要修補，很多地方存在很大的安全隱患。我看了有些橫樑、屋簷都有些傾斜，殘缺了，有些屋脊、瓦片也要重新撿了，時間長了有危險，還有學校窗戶許多地方也要修補，長此以往會影響老師、學生的視力。」
張小川神情凝重地對張大林告訴學校裡的情況。
「這些情況可以說每個村小學都存在，其實做起來也不是蠻大一件事，村裡泥瓦工、木工都有，說白了，就是沒有經費，沒人具體組織、實施。」張大林認真地向張小川解釋。
「要是人力、物力、財力不成問題，那我們這回就把這件事讓新任村長具體去組織、實施，我想他們為自村的老師、學生做點義務應該沒意見和什麼想法吧，至於維修費用可以自籌一部分，我們再想辦法在縣裡爭取一點作些補貼，你看怎麼樣。」
張小川語氣變得和緩地對張大林說。張小川誠懇地徵求張大林的意見。
聽了張小川的建議和想法張大林表示贊同。就在張大林和張小川在互相交流思想和看法時，有些群眾陸續來了開會現場,還有不少鄉親們手裡拿著長板凳，陳光明帶著幾個青年人在搭好了的主席台上調試音響，陳光明拿著麥克風試音。
「喂」「喂」「喂」
張大林一看時間快到上午九點了，就拉著張小川一起上了主席台，張大林和張小川兩人上了主席台以後，張大林問陳光明麥克風調好了沒有，陳光明說調好了，張大林拿起麥克風喂喂試了二下聲音覺得可以於是就大聲叫喊：
「鄉親們，都安靜了，趕緊找座位坐下，過一會馬上就要開村長選舉大會了。」張大林喊完話把麥克風放好以後，指著前面不遠處一個帶著幾個學生擺板凳的中青年給張小川，說他就是小龍溪村小學校長李光榮，關於李光榮的一些情況張大林祥細地給張小川作了些介紹。李光榮的身世很可憐，他的爹媽都是當時下放到這的知識知青，在他只有幾歲的時候父母離婚，當時判給他的媽媽，他媽媽進城之前，把他托付給了本村當時只有二十幾歲的李寡婦，並留下一點錢，他媽媽說好進城找到工作安定下來就來接他，這一去就是十年
>；看書、*網！男生系的人在自己面前近乎哀求愧疚的樣子，也就原諒他們，但他是不會離開他的養母的。本來就是母子相依為命，自己要是一走養母豈不是孤苦伶仃，當然自己決不可能隨那些人進城，小光榮已經離不開養育他的養母和這片山水，任何人都不可能讓他們母子分離，見人接不回去了，小光榮的爹媽每次來都帶不少錢，但李寡婦和小光榮從來是分文未收，沒辦法後來小光榮的父母通過鎮長出面，這才收了一些錢，李寡婦把小光榮親生父母給她的錢後來跟小光榮在本村娶了媳婦如今小光榮的兒子都五歲了，小孫子整天圍著李寡婦叫奶奶，把李寡婦樂的整天合不攏嘴。當年李寡婦為了小光榮有出息她一直未改嫁，硬是含辛茹苦送光榮讀書，光榮既聰明又肯用功，成績在班裡總是名列前茅，但高中沒畢業就輟學回家了，他看到養母每天辛苦的樣子，未老先衰，實在是於心不忍於是堅決退學並主動回村，他回村以後做了兩件讓人感到出乎意料的事，他原來姓劉，現在改為李姓，從養母李寡婦姓李，二是要在村小學當一名義務民辦教師。他是數學、語言甚至體育都教，村裡實在是缺教師，學校要是沒事他就幫自己的母親無論是家務還是農事見事做事，他在這個的村口牌很好，人緣不錯。工作上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在家是個大孝子，對妻兒也很關愛。這麼多年光榮在村小學只怕當了有十幾年的民辦教師了，平時農忙時要是光榮學校有事，鄉親們都主動幫他們家，而且還經常送些糧油，雞蛋，什麼的，有什麼送什麼，這些東西李寡婦多少收了一些，她知道這些都是鄉親們真心相送的，不收有時反而顯得生分了，再說李光榮是義務的，沒花國家的一分錢。光榮成家以後，有他能幹媳婦裡外一把手，又加上媳婦娘家就是本村，地裡實在是太忙她就把娘家人都請來幫忙，這樣以來光榮就沒了後顧之憂，一心一意精心於學校的教學。光榮成家兩年以後，經過養母和妻子多次的勸說，也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也淡化了那些與他有血緣而無養育之恩的人的怨恨，曾帶著養母、妻兒分別看望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和生身父母等親人，所至之處無不受到極其熱烈的歡迎，看到這些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對自己養母和妻子真心款待，極其友好尊重，他覺得他們其實和自己的養母和妻子一樣都是非常善良的人，只是命運作弄人，時間一長心裡的怨恨也漸漸沒有了，多年的鬱結得到了釋放，聽說李光榮今年接爺爺、奶奶和生父一家過年，明年接外公、外婆和生母一家過年。計劃都訂好了，現在農村的條件也不錯，只要有錢什麼東西都買得到。
聽了張大林對李光榮身世的一番陳述張小川也非常同情、感概要李光榮坎坷、曲折的人生，好在可喜的是他最終和他的親人，相逢一笑泯恩仇，從此和睦相處、其樂融融。同時張小川又敬佩李光榮對養母至真至深的感情，和對養育他的這片大山無限的熱愛，放棄優越、舒適的城市生活。毫不動搖地扎根在這片青山綠水的大山裡，兢兢業業、孜孜不倦、一心一意於學校裡孩子們的教育。長年累月、不計報酬、不計榮辱。就憑光榮對這片大山的執著和熱愛，以及對山裡孩子無私的愛心，張小川覺得李光榮長期呆在學校裡真的浪費了人才，應當把他放到更廣闊的天地去發揮他的聰明才智，張小川覺得李光榮比較適合當村長，他才三十出頭，精力充沛、思想活躍、觀念與時俱進，又有文化，而且在村裡人緣也好，在本村的年青人中有一定的影響號召力，在中老村民中又是一個尊老愛幼的好青年，群眾關係好，社會關係也不少，要是讓他當小龍溪村村長，小龍溪村以後的情況可能一天比一天好，張小川按捺不住內心的喜躍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張大林，沒想到他的想法和張大林不謀而合，張大林正有此意。縱觀小龍溪全村似乎沒有其他人更比他適合當小龍溪村的村長，但必須要村民民主選舉出來了，這樣既能服眾，又有說服力，更符合民意和選舉的合法程序，更顯得民主。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了，張大林和張小川看見台下操場上群眾越來越多，開會現場有些雜亂、喧囂。有的群眾站著，有的群眾坐著，有的群眾站著，站著的群眾交頭接耳，坐著的群眾嘰嘰喳喳不知他們在議論著什麼。面對如此混亂的局面張大林連忙叫了八個年青人上台交待了一番，讓他們臨時分別擔任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個小組的組長。這八個小伙聽命以後便下去按張大林的吩咐維持各小組秩序。通過這八個小組長的努力場面總算平靜下來，可還是很嘈雜，鄉親們之間還要嘰嘰喳喳不知說些什麼，學校操場四周有一些調皮的孩子們互相打鬧、追逐。張大林望著台下坐得滿滿的群眾，眼看選舉大會就要開始了，可張富林老村長還沒來，正在焦急的時候終於看到老村長張富林和他的夫人、兒子、兒媳、還有張修竹、熊欣。看見老村長張富林一家人來了張大林和張小川連忙起身笑臉相迎，張大林鄭重邀請老村長張富林一家人上臨時搭的主席台就坐，再三推讓老村長一人上了主席台，其家人在台下隨便找座位坐下了。張大林和張小川把老村長張富林迎上主席台安排坐好以後，眼看時間快到上午十點鐘了，於是拿著調好了的麥克風大聲地說：
「台下的鄉親們請安靜，今天把大家請來是召開本村下一任村長民主選舉大會，下面我宣佈五穀縣張灣鎮小龍溪村下一任村長選舉大會正式開始，選舉村長我們是絕對公開、公正、公平，接下來我們要選出村長候選人，凡是中國公民年滿十八歲以上的男女公民都有權利參加村長競選，都可以當村長候選人，同時有義務和權利認真、嚴肅地選出你心中最合適的村長候選人。村長候選人通過舉手表決，一個人只能投一次。新村長選好以後還要宣佈幾件事下面看誰先說，大膽地說自己心中認為最為合適的村長，這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全村村民負責。」張大林的開場白引起下面一陣小小的騷動，群眾在下面小聲嘀咕，輕聲議論。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在說什麼，張大林他們在台上一無所知，這些長年生活在深山的鄉親們許多年都沒參加過這麼大的村長民主選舉大會了，多少有點不適應，加上天性拘謹、膽小。為了打破韁局，張大林決定來個拋磚引玉，他準備提張富林，沒想他正要提名時，台下有一個女青年高聲叫道，我提張富林，眾人聞聲而去原來是張富林的兒媳婦，這一招是張富林的老婆和兒子、兒媳昨晚私自背著他商量好的，他老婆他們幾個知道以張富林現在的年齡和世態趨勢，小龍溪村的村民不會主動提名讓張富林繼續當下一任村長，那麼只有自家人提名，寧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為之，目的只有一個希望張富林還能當下一任村長，他們太清楚了這些年來在張富林當村長期間撈了多少好處只有他們心知肚明。就是張富林的兒媳這一提名把他弄得一臉窘態，無地自容。而張大林和張小川也感到事發突然和意外。可台下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些人在起哄，有些人在嘀咕，有些人在小聲議論，有些人譏笑，也有些冷眼旁觀，也有些人高聲叫道在他們心中最信任的村長候選人，我選李光榮，我選劉定一，我提張小兵，我選李四明……最終小龍溪村的村長候選人為五個，接下來是從張富林依次到李四明競選，到場的群眾則從第一組依次到八組舉手表決，最終是李光榮以選票總數的百分之六十八遠遠超過其它四位。當陳光明把這個統計數字公佈於眾時，台下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以示祝賀李光榮擔任小龍溪村下一屆村長，張大林和張小川、張富林在主席台上也是笑著不停的鼓掌表示真心的祝賀，就這樣台上台下人鼓了幾分種掌以後，張大林起身用手勢讓鄉親們停下，看見張大林的手勢台下群眾這才漸漸停止了鼓掌。李光榮被選上村長，這下隨了張大林和張小川的心願，也許是老天開眼了，是民意，是天意。
「鄉親們，下面我們請老村長跟我們講幾句話，大家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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