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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一ま章 歷盡艱辛 大功終告成 文 / 鹿鳴山谷

    不過,此時,杏兒哥心裡在暗想:自己師傳的長白大補丸,今日怎麼這麼神奇?這真成了立見成效的仙丹了?有傷,一吃就能長好,甚至連蛇的尾巴,都能再長出一條,這有點兒令人意想不到啊?

    其實,這一切,還是與他那三清觀中的三個天尊有關:當杏兒哥與天香向他們祈禱的時候,三個天尊就知道,這一回,要領著蛇群走上三、四千里地,那會有多麼的辛苦!

    由於他們非常愛護自己這兩個徒孫兒,於是,就在他們的身上,暗暗地注入了三味真火,為的是讓他們能有著超乎尋常的精力,來順利地完成這次艱巨的任務。

    可哪料到:這杏兒哥日夜把自己的背家背在身上,有時,就是由天香來換班,因為這背家中存放著驅魔的風鈴,他也讓天香背著,而那長白大補丸就在那背家中,日夜受著三味真火的熬煉,這並不亞於太上老君的煉丹爐,早就變成了真正的仙丹了,只是這一切,杏兒哥並不知道罷了。

    看著那對老蛇妖用寶劍挖開地面,將三條已經死了的蛇葬到了土裡,那杏兒哥也怕老虎再回來報復,沒敢閉眼,只是駕雲在空中巡視。

    一宿很快就過去了,眼看著東方已見黎明,老蛇妖一點也沒怠慢,一看天已放明,這山谷裡還是佈滿了濃霧,也不用佈置,蛇群又開始默默前行了。

    還與往常一樣:杏兒哥前去打探道路,快到中午的時候,天香又駕雲飛來,為了不引起天香的憂慮,杏兒哥只是簡單的交代了昨夜所發生的事件,然後,自己再回那黑松林家去休息,到了傍晚,再回來接替天香。

    在以後的十幾天裡,一切也都算是很順利,沒發生什麼大事,在陰曆七月十四的傍晚,浩浩蕩蕩的蛇群,終於,到達了遼南旅順的一座無名高山上,面對著一道海灣,山的對面,便是那聞名於世的蛇島。

    從岸邊到蛇島足有二十多里地,將蛇群隱蔽在山上面以後,杏兒哥便與蛇妖夫婦來到了海岸邊上,透過朦朧的夜色看過去,那蛇島,彷彿就是停泊在海中的一條巨船。

    看了一會兒,那老蛇妖歎了一口氣說道:「唉——,沒想到呀,當年,我倆就是住在一個海島上,擅自藏在漁民的漁網裡,這才到得陸地來,而如今,又要離開陸地,重新回到海島上去了,這就是所說的輪迴吧?」

    「兩位蛇仙,這可是不一樣的:當年,你們還都只是兩條蛇,到了陸地,那也許是違反天條的,而如今,你們已經修得了人身,再到那海島之後,有利於靜心修煉,你倆會很快成仙的!」杏兒哥說道。

    「也許會是這樣的吧,只是,要離開這陸地,我的心裡,又開始有些不太自在了,你想呀:只要我過了這道海灣,那就意味著我將永別了陸地,今後,就只能是在那個小島上了此殘生了!唉……。」說了這些,能夠看出:老蛇妖還是有些打不起精神來。

    「他爹呀,守著神仙,你也別總說這些喪氣的話,我們到了那蛇島上,也不再想什麼事情了,只是一門心思的修煉吧,我相信:神仙也不會不管我們的,只要我們謹守天條,好好的培養我們的孩子,將來一定會有出頭之日的!」

    說這話的,是蛇妖婆子,看來,她比蛇妖老頭的情緒要好許多。

    「這位仙姑說得很好,等明天你們到了那裡,就會發現:蛇島確實是一個非常適應清修的好地方,那裡原有的三個蛇仙姑娘,她們的父王,那是當年唐王親封的蛇王,可惜,他已不在了,如今,她們已經在那裡也已生活了好幾百年了。」

    聽這話,杏兒哥是在在努力鼓勵他們。

    這時,他們看到:在旅順的港灣裡,來回行駛著很多的軍船,軍船上有著很多的軍人,還都裝著很多的大炮,那老蛇妖問道:「杏兒哥神仙,這裡不是要打仗吧?我怎麼看到這麼多的軍船上,都裝有大炮?」

    「也許是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人類就學會了打仗,總是想用暴力去征服對方,結果,戰爭連年不斷,而對方該怎樣生活還是怎樣生活,這都是一些無意的爭鬥。

    但是,請你們放心吧,戰爭只會在人類之間發生,絕不會影響到蛇島上的蛇類的,已經好幾百年了,這裡據說是一個軍港,曾經發生過很多次的戰鬥,從來也沒影響到蛇島上面的,因為那裡只有蛇,沒有人,不是人們進攻的目標的!」

    杏兒哥非常耐心的解釋道。

    「哦,杏兒哥神仙,我已經完全相信你了,這一路走來,我已感覺到了你的可靠,我心中的最後一點兒的擔憂,現在,也讓你基本給說服了,我們一言為定吧,明天我們就跟著你上蛇島,只是,這海潮能退到蛇島那裡去嗎?我是再也不想遇到天譴了!」

    杏兒哥從老蛇妖的話語中,已經可以斷定:此時,老蛇妖的心裡已經基本想通了,若要完全想通了,那只有以後慢慢再想吧。

    於是,說道:「兩位蛇仙,請你們放心,我已徵求過天庭的意見了,明天一早上,這裡肯定會有一個空前絕後的大退潮,從岸邊到蛇島,肯定會退得連一滴水都見不到,這也是天意,今夜,我們就全力準備過海吧!」

    「好的,我們一言為定,明早只要退了潮,我們就一起跟你到蛇島去!」這老蛇妖終於下了最後的決心。

    一宿無話。

    第二天一早上,海邊升起了更加濃重的大霧,幾乎達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杏兒哥心裡知道:這是天尊們為了更好地隱蔽這些蛇類,精心策劃出來的。

    天香來得很早,雞剛叫頭遍,她已駕雲來到了海邊,並且根據夫妻二人前一天傍晚的決定,天香還帶來了一瓶甘露水,在自己的懷裡抱著。

    在雞叫二遍的時候,海水已經開始悄悄地退下去了,雞叫三遍以後,這海水越退越快,透過濃霧,在東方的太陽,朦朦朧朧的照過來的時候,那海水,竟像被誰吸走了那樣,一下子退到了蛇島的後面,在蛇島的這一側,閃出了一段無水的海灘,平展展的一直通到了島上。

    杏兒哥知道:此刻,該啟程了,一看身邊的蛇妖夫婦,因為他們倆過去曾在海邊呆過,看著退出來的大海灘,著實吃驚不小,嘴裡連聲說著:「這真是退到了蛇島上了!真是天意呀!」

    看著杏兒哥與天香夫妻倆,那蛇妖婆娘問道:「兩位神仙呀,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那天香笑著回答道:「呵呵,是呀,該出發了,請問二位蛇仙,還有什麼問題嗎?」

    「兩位神仙,我們已經沒有問題了,可以啟程了,只是,蛇群從沒接觸到這鹹鹹的海灘,我怕它們會受不了的。」

    這是老蛇妖的話語,對這個問題,杏兒哥與天香還真沒考慮到,一時也不知怎麼回答。

    只是略一思考,那杏兒哥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呀,若是天上此刻能下一點小雨,那就好了。」

    話語聲剛落,只覺得自己的身上開始有些涼意,因為一直是呆在霧裡,對外界的感覺有些遲鈍,這時,杏兒哥伸出手去一試,雨點兒真的打在了手心兒上,他的心裡面一下子樂了:這天,真是下起了小雨來了。

    這時的蛇妖夫婦,也已感覺到天在下雨,於是,對杏兒哥一笑,說道:「你們真是一對好神仙呀!我們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現在,我們就立即出發!」

    說著,老蛇妖把胳膊往自己頭上一伸,這就是下達了出發的信號了,這時,可以看到成百上千條黑蛇,不約而同地從山上的樹叢中鑽了出來,一起向海灘上湧了過去。

    看到蛇群已經出發了,蛇妖夫婦向杏兒哥夫妻倆招了招手,說道:「我們在蛇島上面見!」然後,一溜煙地、追他們的蛇群去了。

    當最後看到了蛇妖的三個兒子,消失在海灘上之後,杏兒哥與天香夫妻倆知道:黑蛇們已經全部奔那蛇島去了,這才駕起雲頭,向那蛇島飄過去。

    到了蛇島的上空,已經看到了:這裡的天氣已經放晴了,把雲降到地上,杏兒哥與天香夫妻倆看到:三個蛇仙姑娘,此刻,正站在島邊的懸崖上,望著海灘上向這裡蜂擁而來的黑蛇群。

    見到兩位神仙到來,三個蛇仙姑娘一起跪在地上磕頭,問候神仙吉祥。

    然後,那大姐白蟒說道:「兩位神仙,真沒想到呀,竟然是那麼大的一群,乍一看到了,這心裡還挺緊張的呢!」

    「哈哈,看來你們這大姐有點兒緊張了?不過,那沒有關係的,都是修煉之輩,他們會知道修煉人的規矩的。」

    杏兒哥在嘴上是這麼說的,而在心裡,他暗暗說道:這還算多呀?若不是遭到了報應,它們此刻若全都來到了這個島上,恐怕你這個島上,都會顯得有些擁擠了!

    「哈哈,那倒不是,只是,已經多少年沒見到這樣大的蛇群了,剛一見到,也不知是興奮,還是緊張?」

    品著這話的滋味,杏兒哥心想:看來這老大白蟒,還是非常願意接受這些黑蛇的。

    說話之間,已經聽到有人已經上島來了,三個蛇仙趕快走到上島的路上,迎面正好遇到了那老蛇妖夫婦。

    「哈哈,三位神仙妹妹,你們可好嗎?我們來叨擾你們了!」不用看,杏兒哥已經知道,說這話的,一定是那蛇妖婆娘,不過,覺得她這話,說得還夠有禮貌。

    「哈哈,既然來了,大家可就是一家人了,兩位老神仙,請你們上島吧!」這時,杏兒哥與天香看到:還是這蛇島上的三個老姑娘更有風度些,這時,三人站成一排,一起行揖,把那對老蛇妖讓到了通往島上的小路上。

    在蛇島三個女主人落落大方的歡迎下,這蛇妖老頭首先感到了不太自在,對這三個熱情的老姑娘說道:「哈哈,三位姑娘,一起走吧,我這若走到前面,這不是喧賓奪主了嗎?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兩位老神仙,就不用這麼客氣了,也好,這裡,正好有我的兩位紅蛇兄弟招呼著,也用不著我們了,那我們姐妹三個,就陪著二位神仙上島吧!」

    說這話的,還是大姐白蟒。

    話音剛落,只見從那灌木叢中鑽出了兩條巨蛇:遍體通紅,就像是從那紅色大染缸裡面剛出來的那樣,身長有一丈,粗細也有水桶般粗,巨大的蛇頭上還長著一道雞冠,蛇眼閃動,一副機警的樣子。

    這兩條大蛇的長短和粗細,與那老蛇妖的三個兒子相比,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從那精神頭上看來,這兩條紅蛇,顯然要比那黑蛇更高出不止兩個層次。

    一行五位,都是蛇仙,來到了島上,看到杏兒哥與天香夫妻倆,又互相打了招呼,看黑蛇們紛紛登上了島子,這裡,馬上就會變成更加繁榮的蛇族天地了。

    這杏兒哥與天香倆,此刻,覺得也已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身上頓時感覺到一陣輕鬆,另外,黑蛇剛來,老蛇妖夫婦倆與那島上的三姐妹。還要有一段磨合的時間,同是蛇族,它們總是有一些交往上的秘密,自己也不便在島上逗留。

    於是,對那五個蛇仙說道:「各位蛇仙,現在,你們幾位蛇仙終於見面了,這就是緣分,我們夫妻兩個,祝你們能夠真誠團結,努力修煉,早成正果!

    過去,我們夫妻兩人曾經答應過蛇島三姐妹:一旦北方蛇群到來,我們會幫助你們,讓這島上的樹木花草更加多起來,也更加繁茂,因為只有這樣,島上才有可能積累下更多的水源,吸引更多的鳥類,這樣,就會更加促進蛇族的繁榮。

    今天,我們就來做這個工作,做過這個工作之後,我們夫妻倆就要離開這裡了,不過,以後,我們還會經常來巡視的,我們希望看到你們蛇族的更加繁榮,現在,我們就與你們道別了,請大家珍重吧!」

    這杏兒哥說完,與天香一起,向各位蛇仙行了一揖,這可驚壞了五個蛇仙,五個蛇仙一起跪了下來,對著兩位神仙就磕起頭來。

    杏兒哥與天香也不再管他們了,這時,島上已經陽光明媚,藍天白雲可見,駕著祥雲,由那天香捧著甘露瓶,手裡還是持有綠色的松枝,邊飛翔,邊向那島上灑著甘露。

    這時,只見蛇島之上,凡是灑有甘露的地方,就像雨後春筍那樣,立即長出了很多的灌木叢和茅草、野花等,在那幾個山谷處,還新冒出了幾個泉眼,從那泉眼裡,流淌出了清澈的甘泉。

    等到兩位神仙繞島一周後,島上的那些剛長出來的灌木叢和草呀,花呀,竟然競相開放,蛇島的綠樹叢中,變成了一片花的海洋。

    五位蛇仙,看到這種情景,那心情格外激動,他們長時間的跪在島上,看著遠去的那一對神仙伴侶,連連磕著頭,嘴裡連聲禱告著:祝神仙吉祥!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們的影子,這才站了起來,這時,大海已經漲滿了潮,那呼嘯的海浪,像是也在為兩位神仙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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