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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ま八章 故土難離 黑蛇也有情 文 / 鹿鳴山谷

    第二天早上,杏兒哥一早就醒來了,為了搞好這次蛇盤溝裡的黑蛇的遷移,他知道:今天,應當前去探查一下黑蛇的行走路線,要找出一條既直接便利,而又遠離村莊的,易於隱蔽的行進路線。

    吃過了早飯,也不用天香的陪伴,只向天香說明了幾句,走到莊外,駕雲就向蛇盤溝飛去。

    今天,蛇盤溝那邊的風雨已經停下來了,太陽已經在雲層中露出了臉兒,在蛇盤溝的上空,他又查看了黑蛇的情況,經過了一天一夜的休整,那些黑蛇,看起來已從驚恐中安靜了下來。

    在蛇盤溝裡,黑蛇們開始了活動:有的在溪邊飲水,有的在草叢中覓食,也有的在活動著受傷後的身體,只有少數的黑蛇,還在山谷的僻靜處靜靜的待著,蛇妖夫婦拿了一些野草在餵著它們,看起來是在為它們療傷。

    算起來,這黑蛇的數量應當是在一千條左右,杏兒哥設想一下:這如果是行走在山路上,也應當是浩浩蕩蕩的一大群,因此,自己必須去尋找一條沒有人煙,地形隱蔽的路,讓它們去走,只有這樣,才能既保證它們的安全,又不會影響人類的活動。

    想到這裡,考慮到它們剛剛開始啟程,而且還有一些已經受傷的黑蛇,開始的路程不宜太遠,在空中仔細觀察,於是,選擇了一段有五十多里的山路,準備明天早上,讓它們試著行進,在這段路程上,荒無人煙,草深林密,很適應於隱蔽行進。

    路程選定了之後,也不用再去通知它們,就準備著明天早上正式上路。

    第二天早上,村莊裡的公雞剛叫兩遍,杏兒哥與天香便走出了劉家莊,因為今天是黑蛇離開蛇盤溝的第一天,為了防止任何可能發生的事情,天香硬要與杏兒哥一起前往,所以,這兩個人便一起來到了蛇盤溝的上空。

    剛走出劉家莊的時候還是晴天,可是,當這兩人駕著雲,進入到蛇盤溝時,只見蛇盤溝裡:大霧瀰漫,白色的霧氣,籠罩住了整個溝裡,整個溝裡不見山巖和樹木花草,只見到處都是灰濛濛的一片。

    看到這裡,杏兒哥與天香那是完全放心了:三個天尊這是非常支持這次行動,這一早上,已經送來了漫天的大霧。

    在沿著原來黑松林的方向,向前飄動了一段距離,聽到了谷中河水「嘩嘩」的流水聲之後,這夫妻二人才把祥雲降了下來,在離地只有一丈左右的距離,仔細尋找,這才看到:兩個蛇妖,正與他們的三個兒子,在河邊那裡指揮著黑蛇們的集結。

    看到這滿地的黑蛇,駕雲的這夫妻倆,也不願降到了地面上,於是,駕雲來到了「嘩嘩」淌水的河上,靠近了兩個蛇妖的身旁,對他們說道:「兩位蛇仙,已經準備好了嗎?我們可以出發了!」

    聽到杏兒哥的問話,這蛇妖夫妻倆才注意到空中這兩位神仙,趕忙雙手抱拳打了一揖,這才聽那蛇妖老頭說道:「謝謝兩位神仙,今天,選擇的這個天氣真好,我們北方蛇族,那是非常喜歡這樣的天氣的,如果大霧天氣能夠堅持,我們白天和晚上都可以行進的。」

    對著老蛇妖,杏兒哥在空中還了一揖,說道:「兩位蛇仙,請你們放心吧,這樣的天氣,會一直持續到我們完成了這次遠行為止,前方的道路,我已經查看好了,今天我們準備只行五十里,也不知道是多還是少了?」

    「哦,才區區五十里路呀?照理說這也不算什麼,只是,現在還有不少的黑蛇,因為身上有傷,這麼遠的路,那就不好說了!」

    聽那尖聲尖氣的聲音,就知道,這是蛇妖婆子的說話聲。

    天香這時插話說道:「請兩位蛇仙放心,今日是第一天行進,已經想到了那些受傷的蛇族,可以慢慢行的,可以邊療傷,邊前行,以後再加快行進的速度吧!」

    「這,我們就放心了,蛇族遭到了這麼大的損失,我們是不想拋棄任何一條黑蛇的,就讓它們慢慢跟著行進吧,到了野外,那裡有著很充足的食料,它們會好的很快的。」

    說這話的還是蛇妖婆子。

    「那,兩位蛇仙,我們現在開始走吧,為了照顧那些受傷的黑蛇,你們可以安排這些黑蛇處在蛇群的中間部位,你們二位可以帶頭前行,那就讓你們的兒子,在蛇群的最後吧,我們夫妻倆,會跟著你們的,必要的時候,可以給你們一些幫助。」

    杏兒哥看時間已經不早了,聽遠處村莊裡的雞已經叫了三遍了,為此,催促著他們。

    「是呀,我們該走了,在這裡,已經住了好幾百年了,天意難違呀!天意難違!……也該換換地方了,只是,這個地方,我們是永遠再也回不來了,請給我們一點兒時間,讓我們夫妻倆,再看一看我們的家吧!」

    說到這裡,那老蛇妖的眼睛裡已經溢出了淚水,看是這種情況,杏兒哥柔情的說道:

    「兩位蛇仙,去看看自己曾經的家吧,有句話叫做:故土難離,你們夫妻二人,曾經在這裡住了那麼久,應該再好好的看上一眼的,若沒有這次的變故,你倆也不會這麼早就離開這裡的,我完全理解你倆的感情!」

    「謝謝神仙的體諒,現在,回想起來,我們在這裡生活、修煉、生兒育女,真的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度過好幾百年了,這裡,有我們太多的記憶了。

    今天,就要永遠的離開這裡了,這心裡呀,真的不是個滋味呀,讓我們再看看吧,看看,我們就離開這裡了,就永遠再也不回來了!嗚……嗚……嗚。」

    說到此處,這蛇妖婆子已經泣不成聲了。

    看到這些,這天香也開始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眼睛了:誰說蛇類沒有情感?誰說蛇類只有兇惡?這蛇類的心底,又有誰會來真正瞭解它們呢?它們對於生養自己的地方,同樣是充滿了故土難離的深厚情感,這一點,絕不亞於人類!

    「去吧,我們在這裡等著你們。」杏兒哥輕輕地對兩個蛇妖說道,不知怎的?說這話時,杏兒哥的眼睛裡也充滿了淚水。

    看著兩個蛇妖離去的背影,怕他倆由於情緒的激烈,做出什麼事情來,杏兒哥一拉天香的一角,二人便在空中不即不離的跟了過去。

    這時,見到兩個蛇仙,快步朝著他們原先的住處,走了過去,進入山谷,看那谷底確實已經佈滿了滾石,無法進入時,二人站在一個高處,朝著他們曾經住過的石洞那邊,癡癡地望著。

    好久,好久,兩人也不知在低聲說了一些什麼,只見蛇妖婆子,一下子撲進老蛇妖的懷裡,竟嚶嚶地哭了起來,蛇妖老頭摸著妻子的頭髮安慰著她,又過了一會兒,兩人才慢慢地轉過身來,朝著來路走著,一邊走著,一邊向後望,有好幾次,那蛇妖老頭還拿著手帕,幫著妻子擦拭眼淚。

    這一幕,讓杏兒哥與天香夫婦看得非常心酸,兩人互相對望一下,看見彼此的眼眶中,都滿含著淚水,兩個人只緊拉著彼此的手,什麼也沒說出來,就朝著後面快速的飄去。

    不一會兒,蛇妖夫婦已經來到了近前,夫婦二人睜著已經哭紅了的眼睛,這時,只聽老蛇妖說道:「謝謝兩位神仙,讓你二位久等了,我們現在就開始出發吧!」

    說著,蛇妖婆子對她的三個兒子一揮手,然後,這夫婦二人就朝著蛇盤溝外面走去,看這二人一行動,後面黑蛇紛紛跟上,一支浩浩蕩蕩的黑蛇大軍開始行進了,而在黑蛇隊伍的後面,緊跟著的,就是蛇妖的那三個兒子。

    一切都隨人意,儘管拖著四、五十條已經受了重傷的黑蛇,但是,整個白天,黑蛇都在行動,到了傍晚,在這無人的山野裡,黑蛇竟然行走了三十多里,休息片刻,繼續向前,到了第二天天亮的時候,竟然又行了三十里。

    看跟著黑蛇也沒有什麼問題了,在第一天傍晚的時候,杏兒哥讓天香回家去照顧孩子,離開山莊已經整整一天了,也不知道把娘累成個啥樣了?

    天香有點兒不太放心丈夫與蛇類為伍,先駕著雲,回到了黑松林的家裡,把那驅蛇的風鈴悄悄帶了回來,偷偷塞到丈夫的手裡,這才自己駕雲回家了,自然,這風鈴,杏兒哥也不好隨便拿了出來,只有把它暗暗的放進自己的背家之中。

    趁著早上黑蛇們在休息,杏兒哥又駕雲朝著前方飛過去,他要為蛇類前行,選擇新一天的行動路線。

    朝著前方飛翔,看到了到處的一片陽光明媚,杏兒哥的心裡才知道:原來這天尊,是只賜給了蛇群行進路上的濃霧,而在別處,照樣還是好天氣!

    按照第一天行走的路程計算,杏兒哥又選擇好了六、七十里的行走路線,回來與兩個蛇妖一說,蛇妖們對前一天的天氣情況非常滿意,說照著這樣的天氣情況,不出三天,行進速度還會大大提高,因為野外食料豐富,受傷的黑蛇傷情已大有好轉,再過一兩天就能痊癒。

    聽到了蛇妖們的話語,杏兒哥也很高興,心裡計算著:今天已經是陰曆七月初一,若能在半個月之內到達旅順,那麼,在七月十五早上,只要一落大潮,這蛇群也就能夠順利渡過海了,到那時,自己的任務也就算基本完成了。

    蛇群繼續前行,只是沿途中的那些小動物,這一下,可算是遭到了滅頂之災,什麼老鼠、蛙類、馬蛇子、蝸牛,各種昆蟲,甚至一些鳥類和兔子,都成了蛇類的食物,這也難免,在大自然中,各種生物之間,總是會存在著這種食物之間的聯繫,就像是一個鏈條,一環扣一環,基本是無法改變的。

    在快到中午的時候,天香又駕雲飛了回來,丈夫一夜未歸,她實在放心不下,這才過來準備換自己的丈夫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妻子一片愛心沒法抗拒,杏兒哥只好將裝有風鈴的背家,背到妻子的背上,自己則回那黑松林天香的家裡休息去了。

    在日已黃昏的時候,杏兒哥一覺醒來,這又趕快回來接替天香,讓天香回家休息,自己則晚上再陪著蛇群,靜心計算一下:蛇群今天竟然走了八十多里。

    就是這樣,因為那蛇群,有那冬眠的習慣,平日裡也不經常睡覺,這杏兒哥一對神仙夫妻,只有每天都是不辭辛苦,不分晝夜,輪流前來照看著蛇群的行進,使著蛇群的行進速度,那是大大提高。

    其實,從蛇群出發後的第三天開始,因為受傷的黑蛇已經基本痊癒,所以,這黑蛇的行進速度,已經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每天一晝夜,行進里程都在一百里地以上,杏兒哥暗喜:若是照這樣的速度計算,蛇群真有希望:在陰曆七月十四之前順利到達旅順。

    但是,世間任何事情,也許都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吧,就在第五天的晚上,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黑夜中,濃霧下,路途上,也不知是誤入了蛇群,還是專門想吃黑蛇肉?竟有三隻老虎闖進了蛇群,對著黑蛇狂撕亂咬,頓時,有三、四條黑蛇當場斃命,蛇妖的三個兒子領著群蛇,迅速撲了上來,眼看著一場大戰即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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