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三三章 夜半敲門 膽戰又心驚 文 / 鹿鳴山谷
現在,我們暫且不說:
那杏兒哥他到底回沒回到三清觀?
先說一說霍壇興家裡的事情:
霍壇興今天傍晚回家以後,雖然在眾人面前,快速的處置了杏兒哥。
心裡面,多少感覺到為自己的被捉弄,扳回了一點兒面子。
但是,杏兒哥那寧死不屈的膽魄,和在公堂上那鎮靜自若的氣概。
尤其是那陣哈哈大笑,這都是他當縣官以來,從沒碰到過的。
真的令他膽戰心驚!
所以,回家以後,一直悶悶不樂。
到了上床睡覺的時候,那耳朵裡,還是響著那陣哈哈大笑的聲音。
快到半夜的時候,剛剛閉上眼睛的他,突然,被一陣奇怪的響聲驚醒了。
趕快披衣起來去看,聲音原來是從院門口傳來的。
問聲:「誰呀?」
門外也沒有人回答,可是,那聲音卻是照舊。
只得走了過去,小心地打開了門,一看,誰呀?
原來是他家的驢。
講到這裡,可能有人要問了:
杏兒哥不是在天剛黑時,就把那驢給放了嗎?
「野狼谷」離城也不遠,為什麼這驢到現在才回到家裡?
原來借口防備強盜,霍壇興給這裡的城門定了個規矩:
那就是到了夜晚,城門要準時關閉。
夜裡要出入城門,那得有守門的兵士給你開門。
當然了,那陌生之人若沒有縣官的親筆路條,夜裡你就休想出入城門。
就是為寫這路條,霍壇興又不知貪贓了多少銀子?
今夜,那城門當然照例還是準時關閉。
這可就難為了霍秉德的驢了:
它是既沒有路條,又不會說人話。
來到了城門口,看到大門緊閉,雖然在城外對著城門高聲地叫了幾聲。
可是,守門的兵士睡眼朦朧,懶得搭理這個畜牲,就沒開門。
那驢百無聊賴,肚子也有點兒餓了,就到城門邊上找草吃。
一直好到半夜了,從城裡才走出了一個人來。
那驢聽到城門開了,一溜煙的跑了過來,開門的人剛想關上門,怎麼一個驢頭到了跟前?
仔細一看:哦,原來是霍縣官他爹的驢。
也不用要什麼路條了,一側身,讓那驢讓過去,二人把門關好,繼續睡他們的覺去了。
因此,這驢才耽擱到現在才回到家裡。
霍壇興把驢拉進門來,朝門外看看,門外一個人影也沒有。
見到這種情況,他的心裡開始犯嘀咕了:
怎麼只有驢回來了,我爹他到哪去了?
我娘不是說,今天一早上,他就出去要賬了嗎?
怎麼只讓驢回來了,他呢?……
哦,我知道了:準是又喝多了。
不知又醉倒在哪裡了,這是讓驢回來報個信的。
算了吧,我也別問了,省得我娘和二娘知道了,又要責備他了。
因此,霍壇興悄悄地把門關緊了,照常回去睡覺了。
為什麼這裡又出來了個二娘?
原來霍秉德找了兩個老婆。
這霍壇興是他的大老婆生的,滿指望這大老婆能為他生下更多的兒子。
可哪知道?只從生下了霍壇興以後,也不知道是誰的原因,這大老婆就再也沒開懷。
一直到這霍
:*看?書網列表!要事,讓他倆趕快過來!」
「喳!」馬老四答應一聲跑走了。
霍壇興走進衙門裡,也不說話,在另一個打更的伺候下,換了一身短點的衣褲。
又讓打更的把馬牽過來一匹。
然後,打更的又搬過來一把椅子,他就坐在了這張椅子上,等著江六與胡七。
打更的看到縣官老爺今天早上不開心,也沒敢多問,立在一旁,默不作聲。
等了不一會兒,江六與胡七還有馬老四,一起跑著趕來了。
問候了霍壇興以後,看縣官老爺把馬拉過來了,又看到老爺今早鐵青著臉,也沒敢多問。
知道今早要騎馬出城,江六與胡七也悄悄地把馬牽過來。
只聽霍壇興說了聲:
「我們到「野狼谷」去看看。」
說完,那霍壇興就先騎上了馬,頭也不回的往城門方向跑去。
在後面跟著的江六與胡七,這時候,兩人目光對視了一下,那意思是說:
那劉杏哥到底是被下毒手了,而我倆卻什麼也沒幫上!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重地歎了一口氣,搖了一下頭,爬上馬背,悶悶的朝前趕去。
天剛濛濛亮,三個人來到了「野狼谷」。
周圍一片靜寂,山路上連個人影也沒有。
站在山上面,三人向山谷底部看去,此時那裡晨霧繚繞,一片朦朧,什麼也看不清楚。
霍壇興一擺手,三個人騎在馬上就朝山谷底部走去。
那霍壇興,平時出來都是坐轎子,而今天騎馬而來,走在平路上還可以,現在走在山坡上,就顯得相當吃力。
在馬上,身子歪歪扭扭,前俯後仰,幾次都險些掉到馬下。
幸虧江六與胡七都是騎馬的高手,分別騎馬在左右兩旁扶持著,這才勉強走到了谷底。
三人來到了放門板的地方,看到還有幾隻狼,正在門板上啃咬著什麼,發出「咯叭,咯叭」的響聲。
江六與胡七趕忙從馬上跳下,各掣出兵器向前驅趕。
等到狼被趕走以後,眼前的慘象,真使江六與胡七不忍目睹了:
只見門板上面,遍佈血水。
一副白森森的人的軀幹骨架,血淋淋的橫陳上邊。
還有一個頭顱,滾在門板旁邊,也只剩下了一團猙獰的骨頭。
而人那四肢的骨頭,只剩染著血色的根根碎骨,散落在四邊。
這時,一陣晨風吹來,那股濃烈的血腥味,還夾雜著一些不知什麼味的怪味,一起襲來,熏得兩人幾欲嘔吐。
而此刻仍騎在馬上的霍壇興,見到面前的景象,就像蚊子見著了血,一掃臉上的霉氣,一陣興奮,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邊笑邊對那兩人說道:
「看著了沒?
那混小子,昨天晚上,還神氣活現的在我的面前吹牛。
今天早上,就只剩下了一堆白骨了。
這真是「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呀!人生幾何呀。」
看到霍壇興這副變態的樣子,想起劉杏哥還那麼年輕,就這麼白白的死掉了,而且還這麼悲慘。
江六與胡七兩人的心裡一陣難過,都裝作沒聽見霍壇興的話,一起把頭擰到了一邊。
突然,江六好像發現了什麼情況,這時,只見他不顧心中的噁心,向前緊走了兩步,來到了那軀幹骨架的旁邊。
並彎下身子,朝那骨架認真觀察起來。
看到他這樣,胡七也緊跟著跑了過來,兩人一起注視著這具骨架。
看了一會兒,江六說話了:
「老爺,這具骨骸,好像不是那劉杏哥的。
怎麼看上去,像是一個駝背的人。」
只這一句話,可把馬上的霍壇興嚇著了。
一種不祥的預兆,一下子籠罩了他的全身。他急急地問道:
「什麼?駝背?」
「是的,老爺,這具骨骸的的確確是一個駝背人的。」
胡七看後,回答道。
「趕快……,趕快給我看……看仔細了。
看他的周圍、周圍還有些什麼?」
江六與胡七兩人明顯感覺到:
說這話時,他們的老爺嘴唇有些發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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