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ま三章 預料之中 青石鬧旱災 文 / 鹿鳴山谷

    聽到杏兒哥的話，七叔趕忙喝住了毛驢，對杏兒哥說道：

    「杏兒，你去看吧。

    這「蛇心腸」據說詭計多端，我們還真的防著他點兒。」

    看七叔已停住了驢車，杏兒哥便快步朝幹活的那些人走去。

    到了近前，正好看到「蛇心腸」在那裡監工。

    這「蛇心腸」今年看上去能有六十多歲的樣子，精力還很旺盛。

    身體屬於五短身材，此刻，披著一件羊皮襖，把一個大肚子向前挺出襖外，活像立在地上的一個大土豆。

    在他身上最顯著之處，那是在他的頭上。

    此刻，他的頭上扣著一頂狗皮帽子，帽子下面的臉，肉往下堆著。

    因此，整個臉型是個三角形。

    在那三角形的上半部，很靈活地轉動著一雙狡黠的小眼睛。

    看到杏兒哥走向前來，那「蛇心腸」倒很客氣。

    一邊迎上前來，一邊臉上皮笑肉不笑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同時，嘴裡也不知說些什麼的哼哼了兩聲。

    杏兒哥很客氣的問道：

    「佘大爺，過年好呀！

    大過年的，你在這裡忙活些什麼呀？」

    「哦，杏兒，你也過年好！

    你要回家呀？

    我在這裡修個蓄水池。

    來到這裡，買下的幾畝薄地，都在這山腳下。

    我修個水池，澆灌起來方便。」

    這幾句，杏兒哥倒是聽清楚了。

    「哦……？

    但是，佘大爺，你若在這裡把泉水堵住了，那下游的河裡與井裡不就都沒水了嗎？」

    杏兒哥接著問道。

    「那，那不會的！

    我只砌一個小水池子，也不要太多的水。

    池子一滿，水還是照樣能淌到下游去的。

    這，你就放心吧。」

    這「蛇心腸」滿臉堆笑地說道。

    「呵呵，佘大爺，醜話我們可說在前面：

    如果哪天河裡和井裡都沒有水了，全村的人，可都要到你這裡挑水。

    到那時，你可不能對我們翻臉呀！」

    杏兒哥也是打著哈哈，不過，語氣卻很堅定地對「蛇心腸」說道。

    「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

    到時，都到我這裡挑水，都到我這裡挑水。」

    那「蛇心腸」還是滿臉堆笑的說道。

    「好了，佘大爺，我得走了，過些日子，我再來看你的蓄水池。」

    杏兒哥說完，就朝村口那邊走去。

    走出多遠，聽到那後面的「蛇心腸」嘴裡還念嘟著：

    「杏兒，你再來呀！你再來呀！……。」

    但是，等到看到杏兒哥上了小毛驢車，已經走出青石村後。

    蛇心腸的臉色一變，嘴裡卻冒出了一句惡狠狠的話語：

    「什麼混蛋小子，還來管老子建蓄水池？

    將來若是趕上乾旱，渴死你們這些窮鬼！」

    離得那麼遠，當然，杏兒哥是聽不到的。

    日月穿梭，光陰似箭。

    轉眼之間，杏兒哥與七叔回到劉家莊，已經是三個多月了。

    在這三個多月中，看到山裡一直雨雪很少，山上的野草都推遲了發芽。

    杏兒哥心想：莫不是自己與師父這次到菊花島，真的把那老龍王得罪了？

    是老龍王記了仇，這才與山裡的百姓為難，這麼多天竟然一滴雨也不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下次再回三清觀的時候，一定要與師父說

    看『書網!網游*能打出水來。

    可是，兩眼井都相繼又被打下去了兩丈，卻只見到一點兒黃泥湯。

    於是，人們便放棄了繼續打井的念頭。

    這時，有人找蛇心腸商量：

    說現在天不下雨，又到了春播時節，我們是不是到你的蓄水池中挑一點兒水，把地種上呀？

    那蛇心腸回答的倒挺痛快，他說：

    我有蓄水池，你們當然可以到那裡挑水。

    但是，我的蓄水池，那是花錢修的。

    到那裡挑水，得付給我一部分錢的。

    這麼樣吧：都是鄉里鄉親的，我就便宜一點兒，挑一擔水就給我兩個銅板吧！

    那時候的一個銅板，也就是一文錢，差不多相等於今天的三、四角錢。

    挑一擔水得兩個銅板，那就相等於今天的六、七角錢。

    都是些山裡人，往地裡播種時，那可不是一擔水、兩擔水就能解決的問題。

    那得好多擔水，到哪裡拿出那麼多錢呀？

    想一想也沒有別的辦法，去人好說歹說，最後，蛇心腸總算同意了：

    現在沒有錢不要緊，可以先把地或者房子押上，我先借錢給你。

    等秋後有了收成，賣了糧食後，再來贖地或者房子。

    於是，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青石村裡有一半以上的村民，把地或者房子押給蛇心腸了。

    像杏兒哥姐姐和姐夫這樣的人，心裡有些氣不過，硬是挺著沒播種，也沒把地或者房子押給蛇心腸。

    滿指望老天能下一場透雨，然後，順利的把種子播上。

    雖然有些晚了，但是，秋後收成就是少些，也比把地或者房子押出去的好。

    可是，沒想到這老天爺硬是與窮人作對，這麼些天了，硬是連一滴雨點兒也沒下。

    更可氣的是：看到村子裡還有人沒到他那裡買水。就在前幾天，蛇心腸竟然把水的價錢又提高了：

    原來是兩個銅板換一擔水，現在翻倍，變成了四個銅板一擔水。

    甚至怕人們偷挑他的水，他的兒子竟從衙門裡請了兩個人來。

    在那水池旁邊蓋起了窩鋪，日夜看守。

    地不種，它暫時還沒有動靜，但是，這人得喝水呀，大人還好說，堅持著。

    可這孩子就不行了，眼看著小蘭草嘴唇都干的裂開了血口子。

    紅兒說：我們不能再呆在這裡等死了，我們得回劉家莊去了。

    這不：兩口子帶著小蘭草，這就忍饑挨餓的跑回來了。

    聽了紅兒姐姐與姐夫的訴說，杏兒哥的心裡開始不平靜了：

    原來在自己的心裡，從沒把人看得那麼壞。

    覺得世間的每一個人，都是像劉家莊裡的人那樣：樸實、平和、善良、明白事理。

    一事當前，先替別人考慮，從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自從這次跟著師父出去雲遊，自己才知道了：

    世間還存在著另一部分人，就如遼南大黑山下的蠍子王那樣：

    為人兇惡、霸道、狠毒、不講道理。

    一事當前，先替自己打算，專做坑害別人的事情。

    這種人，憑著自己的蠻橫和凶殘。

    就像被自己整死的那條惡龍那樣，靠著巧取豪奪，他們可能會掠取很多的財物，也許能夠成為一個財主。

    但是，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作為人的必要條件，心裡沒有任何顧忌。

    因此，已經淪為沒有良心、沒有廉恥。

    變成了如同野獸一般，甚至比野獸還瘋狂的那一類人。

    過去，覺得這樣的人，離自己還很遠。

    可是今天，他就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而且自己的姐姐已經被他欺負的背井離鄉了。

    現在，還不知道青石村裡的那個奶奶會怎樣？

    此刻，想到自己娘的遭遇，菊花嬸也已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那裡抓耳撓腮得想不出辦法。

    對待像蛇心腸這樣的人，現在，已經沒法用常理與他說了。

    他已經聽不進別人的勸說，人們之間講得常理，他已經很不理解了。

    對付他們，唯一的辦法：

    就是像大黑山的大和尚那樣，狠狠的懲罰他一下，讓他吃一次大虧，也許還能記住這一次坑人的教訓。

    因為不少的時候，這些人把他們的財產，看得比他們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這時，只有狠狠地懲罰他們一下，才能使他們感到心疼，才能知難而退，知道眾怒難犯的道理。

    可是，想個什麼辦法來整治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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