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俠膽柔情 天香現原形 文 / 鹿鳴山谷
七叔這時用手悄悄一拉杏兒哥,兩人同時向前。
對著這兩個女子,做了一個長揖。
七叔說道:「兩位仙姑,我叔侄二人代表我的爹爹,感謝兩位對劉家的關心。
如這次躲過這場劫難,劉家也會永世記住兩位仙姑的大恩大德!」
說到這裡,突然,那天香卻指著杏兒哥高聲嚷道:
「好呀!小子,你不安好心。
竟然上山還帶著金嗩吶。你想吹死我們呀?」
老婦人上前一把拉住天香,厲聲喝道:「天香,不得無禮!你怎麼又開始淘氣了?」
「娘,不是我淘氣,真的是他們無理,偷看我們也就算了。
他們竟然還拿來了金嗩吶,那不是要置於我們死地嗎?
告訴你們:小子。我們已經是仙,我們可不怕你的金嗩吶。」
天香此時柳眉倒豎,氣憤地說道。
原來,大家見面後一直在站著說話,杏兒哥後背上背著的背簍,一直沒有機會放到地上。
現在,外面的天,已經漸漸全黑下來了。
金嗩吶會發紅光,這以前,誰也沒有發現過。
剛才與七叔一起給兩位仙姑施禮做長揖時,面對著兩位仙姑,一做長揖,背簍裡的布袋子口閃出了一個縫兒。
裡面那金嗩吶發出的光,可就照了出來。
這不,就讓眼尖的天香看到了。
既然秘密讓人家發現了,就不能不做解釋。
七叔馬上向前,對那天香說道:「仙姑,這完全是一場誤會。
起先,實話說來:我叔侄倆確實是對你二位的到來,是產生敵意的。
因為不知你二人的身份,拿那金嗩吶是為了自衛的。
經過剛才這一番互相瞭解,知道我們原來都是朋友。
如果兩位仙姑,現在,覺得哪裡還有所不妥,我倆只能給兩位賠禮道歉了。」
「二位小兄弟,不要理我這刁蠻的小女兒,她無理也會攪三分。老身給你們賠禮了。」
說著,這老婦人竟然恭恭敬敬的向叔侄二人做了一揖。
叔侄二人趕忙也還了一揖。
這時,那天香竟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笑嘻嘻地也走了過來,雙拳一抱,將身子微微向前一躬,嘴裡說道:
「小女子剛才不對,向二位小哥賠禮了。」
剛站直了身體,她又說道:「既然那金嗩吶就在眼前,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
恭請二位小哥,就把它拿出來,也讓我娘倆開開眼。
同時,也知道別人為什麼要搶它啦。」
「這個……,」七叔略一遲緩。
那老婦人已經看出來了:七叔現在在猶豫。
馬上拉著天香就想快走。
可是,天香的好奇心,已經被逗引起來了,老婦人拉她,她硬是沒動窩兒。
七叔的心思,杏兒哥最明白了:人家都說這狐仙是最狡猾的,七叔是怕被狐仙騙了。
不過,就現在我與七叔的武功,如果合力,量一兩個人要想在我倆身邊逃走,那是絕不可能的。
乾脆就把嗩吶給她倆看看,我倆只需提高一下警惕性,也證實一下她們的報恩,是真?還是假?
想到這裡,杏兒哥在黑暗中,輕輕碰了一下七叔的胳膊。
然後,腰一彎,將手臂從背簍的把上拿了出來,把背簍放到了地上。
從背簍裡拿出了布口袋,再從布口袋裡拿出了金嗩吶。
看那金嗩吶,此刻果然放著紅光,在黑夜中一閃一閃的,就像天上的寒星,在眨動著眼睛。
杏兒哥將手中的棗木杖夾在腋下,雙手捧著金嗩吶,就來到了老婦人的面前。
口裡說道:「仙姑,請你過目。」說著,就把金嗩吶遞到了老婦人的手上。
這老婦人接過金嗩吶,竟然不好意思地雙手捧著,僵持到了那裡。
嘴上喃喃的說道:「這多不好意思呀!……」
七叔知道:這是因為自己態度不明朗,沒對杏兒哥發話。
現在,杏兒自己把嗩吶送了上去,這老婦人非常自尊,把嗩吶接在手裡
^看>書網;^女生七叔站在一邊,看在眼裡,心裡想:這一切事實都證明了,這兩個仙姑絕非歹人。
既然今天又碰上了兩個神仙,我不妨多問她們一點兒什麼,也不為過呀。
於是,七叔向前走了一步,對著老婦人虛心地問道:
「仙姑,大家既然都是朋友,我想請教仙姑一個問題,這就是:
關於我劉家山莊所面臨的這次劫難,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老婦人回答道:「小兄弟,本來我是一個清修之人,不好再管這世間的俗事。
雖是前來報恩,也是點到為止。
至於如何處置,那本是你們劉家之事。
可是,今日看你叔侄二人誠心誠意,雖然謹小慎微,但是,也沒缺失待人之道。
這說明:劉家莊還沒有失去祖上遺風。
那麼,我就多說幾句。
要想躲過這次劫難,老身認為:這事出在金嗩吶的身上。
剛才看了:那金嗩吶本不是凡間之物,請立即把它移出山莊。
只有這樣,才能避免一場無意的爭鬥,這是一。
我要講得第二點就是:那杏兒哥,天生就有一副靈根,他應當學仙,不能在山莊裡再呆下去了。
因為,一旦金嗩吶移到別處,山莊周圍的精靈們,一定會為難杏兒哥。
現在全山裡的精靈們都知道:是杏兒哥得到了一把金嗩吶。
這幾年,你叔侄倆練的武功,我是看過的。
雖然,憑著你叔侄二人的武功,精靈們一時也不能戰勝你們。
但是,這可是人與妖的一場大戰呀,要戰勝某一方,未必非得武藝高強。
這樣以來,哪怕是你叔侄二人勝利了,這劉家莊裡恐怕也就永無寧日了。
所以,我建議杏兒哥也立即離開山莊,出外學道,等將來成了神仙,哪個精靈還能奈何得了?」
七叔與老婦人正在這邊交談,那邊杏兒哥與那天香姑娘也沒閒著。
在七叔請教老婦人的時候,那天香也湊到了杏兒哥的身邊。
這一次,她湊過去可不是為了打架的,而是衝著杏兒哥手中的金嗩吶去的。
剛才金嗩吶捧在她娘的手裡,她沒撈著拿著,現在她想自己拿著看一看。
因此,她很親熱的走到杏兒哥的面前。對著杏兒哥說道:
「杏兒哥,多麼好聽的名字呀!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可不生氣了。」
說著,竟然伸出雙手,抓著杏兒哥的兩手,柔聲說道:
「這金嗩吶,能給我再看看嗎?」
這杏兒哥長得還太小,也不知什麼男女私情。
只覺得兩手被天香抓得怪舒服的。
看七叔那邊談興正濃,兩個年齡相仿的孩子呆在一起,哪還有什麼生氣不生氣?
順嘴就說到:「你願意看,就看唄。」
接著,就把金嗩吶遞給了天香。
天香對著杏兒哥嫣然一笑,說聲:「謝謝你了!」
就接過了嗩吶,用手愛撫著,仔細地看了起來。
天生這姑娘一副調皮樣,看了一會兒,她就開始不安靜了。
先是把嗩吶拿到鼻子上聞聞,又把嗩吶放到嘴前遠遠地吹它。
一邊做這些,還一邊對著杏兒哥做鬼臉。
最後,終於,忍不住了,用手摸了一摸嗩吶的嘴子,把嗩吶放到了唇邊就吹了起來。
吹的第一下子沒吹響。
她把她那漂亮的腮幫子鼓起來,等吹第二聲的時候,開始時也沒出聲。
等她調整了一下自己嘴的位置後,「噠—」的一聲,就吹了出來。
覺得好玩,接著,她又吹。「嘀嘀,噠噠」的聲音這就吹出來了。
這一吹不要緊,杏兒哥還沒來得及阻止,那邊的老婦人渾身一陣哆嗦。
正想走過來制止天香,還沒等走到天香的面前,那天香竟然一彎腰,自己蹲到了地上。
把手裡的金嗩吶輕輕放到旁邊,自己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竟然變成了一隻雪色的白狐。
瞪著一雙可憐巴巴的小眼睛,望著眾人。
老婦人趕忙蹲下身去,從地上抱起它,說道:
「天香呀天香,告訴你多次了,不要淘氣,你就是不聽。
你看這次,你可闖禍了吧?
剛修成的人形不能吹那嗩吶,就是我聽了也是渾身哆嗦,你竟然還敢吹它。
好了,回去好好修煉吧,這又不知何時才能修成人形了?」
看到這裡,杏兒哥伸手輕輕地摸摸那白狐,對老婦人說道:
「仙姑,這都怨杏兒,是我沒能阻止她,才使它變成這樣的。
我向仙姑謝罪!」說著,真的就跪到地上向那老婦人磕了一個響頭。
老婦人急忙拉起杏兒哥,摸著杏兒哥磕紅了的額頭,心疼地說道:
「好孩子,這怎麼能怨你呢?都是這丫頭不聽話,給她一點教訓也是應當的,也讓她記住今日的下場。」
說完,撿起丟到地上的金嗩吶,雙手遞到杏兒哥的手裡。
回轉身來,又對著七叔說道:「小兄弟,真是對不起了,讓我娘倆現醜了。
在此別過,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俯身抱起地上的小白狐。化一道白光,向前面的高山射去,瞬間消失在夜的山野裡。
叔侄倆呆呆地站在山裡的夜色中,朝著那束白光看了許久。
尤其是杏兒哥,手裡捧著金嗩吶,金嗩吶上還留有天香姑娘的香氣。
看那老婦人抱著天香化白光離去,心裡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若有所失的感覺。
回想起這一下午的情景,叔侄二人彷彿是在做夢。
那一幕一幕彷彿剛剛發生過,又好像壓根兒就從來沒發生過。
那白狐化作人,那人又化作白狐,這只有故事裡才能出現的事情,怎麼有可能在自己的身邊出現呢?
兩人的精神都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彷彿自己的身體,此刻,都在虛幻之中漂浮。
還是七叔的定力大,想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說道:「真是一對有情有義的好白狐呀!」
就這一聲,把杏兒哥從朦朧中喚醒。
看看四周熟悉的山野,看到七叔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才知道,剛剛自己經歷過的一切都是真的。
隨著七叔的催促,趕忙收好金嗩吶,背好背簍,拿起棗木杖,與七叔一起走進山莊。
他和七叔要把這一下午發生的事情,好好的向爺爺做一匯報,不知爺爺會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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