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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鬼手婆婆 文 / 心態的境界

    通往伏牛山中州城的大道。

    一行七名騎士策馬而過,正是去中州城參加對抗龍族大會的段天南、四煞兄弟和鬼魂鬼魄兩個丫頭。

    自從段天南將金刀衛統領扈成行和七城城主收為紫霞宗弟子之後,紫霞宗實力大增,聲勢更是水漲船高。第一批選入宗門的七百名十歲幼童,在宗門上山的八千級石階上,就被刷下587名,剩餘的113名幼童,不管是資質,還是韌性,都是中上之選。段天南特地抽調數名金刀衛教導,對於人才的看重和培養,段天南向來不遺餘力。

    出了一片樹林,眼尖的四煞老四苗一書叫道:「公子爺,前面有家酒肆」!

    段天南定睛一看,可不是『有家』酒肆!呵呵一笑,道:「四哥這段時間在山上多半憋壞了吧?走,去喝幾杯,殺殺肚子裡的酒蟲」。

    四煞老大詹興天穩成持重,上前進言道:「公子爺,臨走時顓孫總管交代,路上須得小心從事,不得貪杯」。

    段天南道:「沒事。少喝幾杯,再說也到飯點了」。

    其餘三煞一聽有酒喝,俱都大喜。吆喝著策馬直奔酒家而去。

    說是酒家,其實就是三間茅草房,外間擺放著七八副桌椅。此時雖是吃飯的時間,可是酒肆的生意頗為冷清。一個青衫文士獨佔一桌,桌上杯盤狼藉,正伏案呼呼大睡。一個銀髮老嫗,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也佔了一桌。小女孩粉雕玉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直轉溜,說不出的靈動。小女孩見段天南一行進來,盯著段天南看了一陣,轉頭對老嫗低聲道:「師叔,那個大哥哥好帥哦」。銀髮老嫗瞪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絲毫不怕,吐吐舌頭,做個鬼臉。

    鬼魂鬼魄兩個丫頭選了個靠窗的乾淨桌椅,從懷裡摸出絲巾將坐頭擦拭了一遍。苗一書大叫:「掌櫃的,先打十斤酒來大爺們潤潤喉,好肉好菜只管上,大爺有的是錢」。掌櫃的見碰著個大主顧,彎著腰,諂笑著上前張羅。

    鬼魂撅著櫻桃小嘴道:「少主,你看四哥。顓孫總管說了,不得貪杯誤事,四哥還喝這麼多酒」。

    苗一書乾笑一聲,伸手抓抓爛草窩似的腦袋。這是江湖豪爽漢子的通病,殺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眼睛都不帶眨的,可是碰著女人,尤其是年輕漂亮的女人,巧嘴變笨嘴不說,就是武功修為

    』看*書網軍事子,一點就燃。聞言忽的站起來,怒道:「老虔婆,你說誰呢」?

    銀髮老嫗站起來,伸手拿起靠在牆上的龍頭枴杖,重重在地上一頓,陰沉的道:「誰是狗腿子,老身就說誰」。

    苗一書大怒,提起稜錘就準備撲上去。詹興天拉住苗一書道:「四弟,別魯莽」。苗一書悻悻坐下,端起酒碗狠狠地灌了一口。

    詹興天抱拳道:「原來是鬼手婆婆,幸會。不知詹某兄弟何處得罪婆婆,詹某這廂賠禮了」。

    鬼手婆婆道:「你們沒有得罪老身,是老身看不過去」。

    旁邊小女孩拉著鬼手婆婆的衣袖,可憐巴巴的說道:「師叔,您別打大哥哥,大哥哥是好人」。

    鬼手婆婆甩開小女孩的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瓊兒,江湖凶險,人心險惡,壞人臉上也沒刻字。你以後要學著點」。

    叫瓊兒的小女孩弱弱的應了聲,退開兩步。

    喝退瓊兒,鬼手婆婆道:「詹老大,奉一乳臭未乾、功力低微的小子為主,你不覺得羞恥嗎」?

    辱及自家主子,詹興天冷冷的道:「這就不勞婆婆費心了,詹某自有分寸」!

    鬼手婆婆沉聲道:「反了反了,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缺乏管教,看來老身不教訓教訓你是不行了」!

    詹興天緩緩撤出雙鑭,道:「詹某就領教領教婆婆高招」!雙鑭一揮,渾厚的真氣飛出。詹興天本是金丹巔峰,自從服下造化丹,更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紫府境觸手可及。

    鬼手婆婆見詹興天出手,哼了一聲,龍頭枴杖一指,杖頭也是同樣飛出渾厚真氣,竟然也是觸摸到紫府門檻的高手!

    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兩道真氣在那個邋遢青衫文士頭頂相撞,勁氣四散之下,桌椅化為齏粉,竟然是半斤八兩,不分秋色!青衫文士「哎呀」一聲大叫,狼狽的抱頭跌跌撞撞逃道牆腳。邊逃還邊喊:「不得了啦,殺人啦,殺人啦……」。

    段天南目光一凝,青衫文士雖然逃得狼狽不堪,但是毫髮無損,衣衫未碎,沒有受傷。又是一名高手!

    驀地,段天南心裡一動,沉聲道:「兩位,別打了。我們有大麻煩了」。

    鬼手婆婆嘿嘿怪笑道:「怎麼,打了奴才,惹出主子了」?

    段天南理也不理,朗聲道:「蛇族的朋友,出來吧,段某聞著你們的味兒了」。

    一聲陰測測的輕笑,數人自裡間魚貫而出。當先一人極為年輕,形容俊美,衣衫華麗,手搖折扇,若非鼻子太鉤,眼裡邪氣太重,倒是難得一見的翩翩公子哥。每人額頭都有一道蛇紋,那是蛇族的標誌,連著血脈精華,功力修為再高,也是去不掉的。也是人族和其他種族最為明顯的分別,龍族有龍紋,鳳族有鳳紋,等等。屍族雖沒有屍紋,但是屍族雙眼血紅,嘴角有巨大獠牙,總之,每個種族都有極其顯著的特徵。公子哥大搖大擺的坐下,神態倨傲,一雙色瞇瞇的眼睛在鬼魂鬼魄兩個丫頭身上瞧個不停。兩個丫頭頓時覺得如一股涼氣從腳底升起,渾身不自在,就像沒穿衣服一般。

    段天南眉頭一皺,道:「自古人妖不兩立。蛇族的朋友大搖大擺出現在人族領地,莫非是欺我人族無人」?

    那公子哥被段天南打斷看美人兒,有些惱火。看向段天南的目光,滿是鄙夷:「都說軒轅老東西收了個如何不得了的徒弟,原來也只是一個先天境界的小子罷了,本公子還以為是三頭六臂呢」。說完放聲大笑,身後數名隨從笑得肆無忌憚。

    段天南站起身來,沖鬼手婆婆拱手道:「老人家,您看」?

    鬼手婆婆淡淡地道:「老身雖然老了,但是還沒糊塗」。

    段天南喝聲道:「好!老人家果然深明大義,晚輩佩服」!

    鬼手婆婆道:「小子,不需要你拍馬屁。大義面前,老身不含糊!說吧,怎麼幹」!

    段天南道:「晚輩師尊曾有交代,見著異族,就用刀劍說話」!

    鬼手婆婆嘎嘎怪笑道:「好一個見著異族就用刀劍說話!軒轅老東西總算說了一句人話」!怪笑聲中,鬼手婆婆一杖挑開面前的桌子,龍頭枴杖夾雜著風雷之聲,當頭向一名蛇族中年漢子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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