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83章 你欠我的，留著討債(2) 文 / 亂絮
氣氛因為方纔的事情有幾分沉默，宋承佑一個人坐在一邊，程晨則站在病房的中央，低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宋承佑冷著臉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做我的女人。」
聞言，程晨倏地抬頭，不悅的道：「宋承佑，你搞清楚，小時候的事情我很謝謝你，但並不代表我就要做你的女人，你的女人那麼多，又不缺我一個，幹嘛要纏著我，再說我現在還是有夫之婦。」陸睿一直不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這令她很頭大。
「你好好看看，你已經不是有夫之婦了，從昨天起就不是。」宋承佑說著把一個本子甩到了她的腳下，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倨傲。
程晨拿起地上的本子一看，一看嚇一跳，那竟然是陸睿和她的離婚證。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做我的女人？還是不做我的女人？」宋承佑雙腿優的交疊在一起，高傲得跟什麼似的。
程晨輕輕拍著自己的胸口，她發誓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自大的男人，就好像地球都圍著他轉似的，憑什麼他給出一道選擇題，她就必須選。
「宋承佑，難道沒人告訴你，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隻花孔雀。」程晨嘲諷的道。
「什麼意思？」宋承佑不悅的擰眉，這個女人現在是怎麼回事，他把所有的問題都給她解決好了，她竟然還不願意投入他的懷抱。
「看來你小學語水平也不過關，我說你自戀又自大。」
「不識好歹的女人，你到底想怎樣？」宋承佑雙目一凜，氣得直接站了起來。
「我不想怎麼樣，就想你立馬消失在我的眼前。」
「你，好樣的。」宋承佑氣得抬手指了她一下，氣呼呼的轉身離開，心中暗暗的罵著，這個該死的女人，就不知道順著他一點嗎？
「陸睿還不同意和你離婚嗎？」慕嵐小心翼翼的瞅著程晨，程家父母效率很高，早就委託律師把離婚協議書寄到陸睿的家裡，可惜陸睿堅持不在上面簽字，這幾天一有時間就往醫院跑，看樣子還在極力的挽回程晨的心。
程晨一笑，接著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紅本子遞給慕嵐，慕嵐一看竟是離婚證，有些訝異這速度。
「你們什麼時候去辦的手續？」昨天慕嵐睡前給程晨打過電話，那時她還在為陸睿不肯簽字而煩惱，才一晚上的時間這離婚證都搞來了。
「我也不知道，你給我鑒賞一下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是宋承佑剛剛帶過來的。」程晨撇了撇嘴，現在基本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了。
「承佑給你帶來的？」慕嵐眉頭輕蹙，翻開手中的本子一看，上面蓋有一個鮮紅的「作廢」大印章，還有程晨一個人的獨照，照片上的程晨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程晨，這個我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既然是承佑送過來的，應該不可能是假的。」宋承佑明顯對程晨有心思，不可能拿一本假的結婚證書過來。
「算了，我們不說這些，我要回家，再呆在醫院這個地方我要瘋的。」
正當兩人要出門的時候，陸睿匆匆忙忙的推門而入，額頭上佈滿汗珠，身上的西服有著明顯的褶皺，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廢，只見他的手中同樣拿著一本紅本子，不用想肯定也是所謂的離婚證。
可憐這兩個當事人，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都把婚離了。
「小晨，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大早就有人把這東西寄到我們家。」陸睿眼中裡掛著血絲，怔怔的看著程晨。
「什麼意思，你手中的東西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們已經離婚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嫁娶各不相干。」程晨在看見陸睿時眼中閃過一抹晦暗，慕嵐看得很清楚，果真如裴寒熙所言，這麼多年的相處怎麼可能沒感情，只可惜陸睿這次犯了程晨的大忌。
「小晨，我沒有同意啊，怎麼會這樣。」陸睿至今還處在一片恍惚中，雙眸暗淡。
「這就是權勢的好處，你怎麼會不明白。」程晨苦笑了一下，越過陸睿跟著慕嵐一起出了病房，只留下陸睿一個人呆呆的站在裡面。
「小晨，你堅持和我離婚是因為宋承佑嗎？」身後的陸睿的聲音。
程晨一笑，沒有作出回應。
慕嵐伸手搭在程晨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今天我一天的時間都是你的。」
程晨回以一笑，狐疑的看著慕嵐，「喲，真的假的？」
「真，比陳真還真。」
慕嵐今天是自己開車來的，她在大學的時候就考了駕照，但一直沒買車，最近裴寒熙工作很忙，慕嵐不想總是麻煩她，這幾天有在自己嘗試著開車。
裴寒熙給她挑了一款各方面的性能都比較適合她瑪莎拉蒂，顏色是湖水藍，是慕嵐最喜歡的顏色。
程晨一看見慕嵐把車開過來，雙眼發亮，「嵐嵐，不錯啊，威武霸氣。」
程晨自覺地打開車門，舒舒服服的仰躺在軟椅上，手拍著椅子，「嵐嵐，趕快走，陪我去商場購物，我整天呆在醫院都快發霉了。」
「那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我現在還是新手，速度很慢。」慕嵐偏頭，看她興沖沖的樣子怕到時候掃興，先給她打個預防針。
程晨即使有心理準備還是被慕嵐的蝸速給驚到了，只見開了半個小時還沒走完一半的路程，程晨無奈的扶額，「嵐嵐，你確定你開的不是自行車？等你開到廣場我看天都要黑了，我真懷疑你是怎麼開來醫院的。」
「我都說了我很慢的。」慕嵐望著川流不息的車子，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解釋道：「我來醫院的時候路上沒碰到這麼多的車子。」那時候剛好過了上班高峰期，路上的私家車不是很多。
「得了，嵐嵐，今天咱就不去購物了，你先送我去一下我……」後面的家字程晨卡在了喉嚨，眸光一暗，那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送我去陸睿那，我先去收拾一下我的東西，然後直接回我爸媽那，等哪天你技術練好了再帶我去購物兜風。」
「好，我陪你去。」
程晨把鑰匙放在門眼裡轉了幾下，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緊接著收回了手。
「怎麼了？」慕嵐不解的看著她。
程晨嘴角扯了扯，揚了一下手中的鑰匙，緊接著抬手一拋，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鎖被換了，打不開。」
「怎麼這麼可惡。」
程晨給陸睿打了個電話，陸睿還在醫院，沒過一會便匆匆忙忙的趕來，深深的看了程晨一眼，從兜裡掏出鑰匙，轉了幾下臉色就開始轉青，很明顯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陸睿拿起手機撥通了陸母的電話，「媽，我家的門鎖你什麼換的，怎麼都不經過我的同意？」
慕嵐安撫性的拉著程晨的手，兩人退到了不遠處，這樣的極品婆婆還真的很難見。
陸母自從看到程家父母寄來的離婚協議書整個人就飄飄然了，她盼了這麼久終於盼到這天了，在自家兒子耳邊好話歹話說盡，可兒子就是遲遲不肯簽，終於今天早上兒子收到了一個快遞，一打開竟然是離婚證，最開心的莫過於她。
可越琢磨越覺得不靠譜，程晨可是有這鑰匙的，要是趁他們不在的時候回來搬東西這可怎麼辦，這麼一想，她急了，在兒子離開後就叫換鎖公司把屋子裡裡外外的鎖都換了。
20分鐘後，陸母就來了，還是那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不過對陸睿還是很關心，「兒子，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啊？吃中午飯了沒？」
「媽，我家的鎖是怎麼回事？」陸睿語氣不是很好，有些駭然，帶著明顯的譴責。
「你這孩子，這是怎麼了，工作不順利，怎麼對媽媽說這樣的話。」陸母被陸睿的語氣弄得一愣，兒子很少這樣對她說話的。
「媽，你沒聽到我的問題嗎？我說我的家怎麼會變成這樣？」陸睿氣得吼了一聲，額頭上青筋畢現，這幾天因為離婚一事被壓抑的情緒完全爆發出來，這段婚姻破碎有一半的原因是他眼前這個人所造成的，如果不是她把小晨推下樓梯，如果不是她一直以來的尖酸刻薄，這段婚姻說不定還有挽救的餘地。
「兒子呀，你不要激動，有話我們好好說，媽媽不就是怕那個女人來搬我們家的東西嘛，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怎麼能這樣吼我。」陸母聲音弱了幾分，眼眶也開始泛紅。
陸睿自嘲的一笑，「為我好，你口口聲聲為我好，那你知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我最希望我的母親能和妻子和睦相處，不想在工作一天後一進家門後聽到我的母親總在數落我妻子的不是，不想家裡三天兩頭就有各種爭吵聲，不想每天在母親和妻子之間周旋，這些你知道嗎？」
陸睿沒有給陸母插嘴的機會，繼續道：「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就不會做出這麼多令我心寒的事情，她那麼包容你，你只知道對她進行侮辱謾罵，甚至帶著女人上門挑釁，你也是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將心比心的換位思考一下？」
「這麼長的時間，你連她的脾性都沒有摸清，她從不稀罕我們陸家這點錢，這麼久她從沒亂花過我們陸家一筆錢，全都是她自己的工資，有些時候我強塞給她她都不要，你去打聽打聽，有幾家夫妻之間是這樣的？這一切因為什麼？不就是怕你不高興。媽，你是我們之間最大的絆腳石。」
陸母從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有一天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把她比作了絆腳石，捏著鑰匙的手抖了一下，嘴唇也有些發白。
「兒子，你……」陸母剛打算說什麼就看家不遠處的角落裡站著程晨和慕嵐，剛剛被兒子說得有些動容的情緒立馬收斂了起來，瞪了一眼程晨。
陸睿直接一把接過她手中的鑰匙，把門打開，「小晨，慕嵐，你們進去吧。」
看到這一幕，其實程晨已經打消了回去收拾東西的念頭，朝著陸睿淡淡的道：「我就不上去了，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你要是覺得放在那礙眼就隨便當垃圾處理了。」
「小晨」陸睿喉嚨哽咽，那麼親密無間的人如此走到這番田地。
程晨沒有說話，抿了抿唇拉著慕嵐就準備走人。
可是她準備走，並不代表陸母願意放過她，只聽見她在後面撕扯著嗓子吼道：「站住，你給我站住，把你的髒東西給我帶走，我懶得動手去給你收拾垃圾。」
程晨眉心一蹙，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陸母，微微捲了捲袖子朝著陸母慢慢逼近。
陸母沒想到她會有這番舉動，看著她捲袖子的樣子有些不安，只能往後退，顫抖著手指著程晨，「你，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這裡可是有保安的，你要是敢動手，我……會讓你好看的。」
陸母是那種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人，程晨如今的舉動讓她想起了在醫院挨的那兩巴掌，一想臉上就感覺到火辣辣的疼，一時間不免有些驚慌。
程晨嘴角噙著一絲壞笑，腳下的步伐不停，揚起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輕飄飄的道：「這幾天吃的比較豐盛，體力也恢復了很多，正好可以練練手，就是不知道這一巴掌打下去威力如何，說實話，我還挺期待的。」
慕嵐在她的身後聽見這番話，差點忍不住笑出來，果然這丫頭還是有做壞人的潛質的，如今離了婚，陸母對她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她絲毫不用顧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