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26章 小睆的心思 文 / 鄭夢飛
羅嚴寄居在楚風體內，除了能夠教給楚風武技之外，其實他還具備著另外一個能力，那就是感知。這個感知並不是預知未來或者預知危險，而是感知周圍環境的動靜。比如說在一定的範圍內，他能夠感知到人類或者靈獸的行跡。
按常理來說，羅嚴現在確實已經死了很多年，所以他不能發揮出任何實質性的能力，但是對於感知來說，那卻是虛幻的。所以，只要羅嚴有感覺，那麼他就能夠以殘存的意識去感知周圍的動向。
浩渺的戈壁灘上，楚風盤腿而坐，表面上是他在冥想，可事實上他卻是在閉目與羅嚴溝通，想要詢問關於接下來的計劃。當初楚風之所以會找到那個深山峽谷，說實話那也是羅嚴的主意。楚風初來漠州，怎麼可能知道這麼一個適於修煉的好地方呢？那是因為羅嚴動用了感知之力為楚風搜索出來的。
據羅嚴所說，此次的歷練他為楚風指定了一個三步計劃，而訓練身體的耐力和敏捷度不過是楚風的第一個最簡單的步驟而已。
「嗯！小子，接下來你就去西南方向吧！那裡將會是你歷練的第二站！」羅嚴冥想了片刻，立即就給楚風下了第二道指令。
「西南方向？嚴叔，我們去那邊歷練什麼呀？你看我，心裡怪緊張的，是不是可以給我露出點什麼呀？」楚風一副諂媚地乾笑道。
「想都別想，你去了就知道了！」羅嚴的乾脆有些出乎楚風的預料範圍，沒好氣地笑罵道：「別這麼人小鬼大的了，你以為你這點小聰明就可以瞞得了我嗎？」
額？被羅嚴說到了節骨眼上，楚風頓時尷尬不已，訕訕地笑道：「不說就不說嘛，我又沒有逼問你，怎麼能夠叫做人小鬼大呢！」楚風還想裝委屈，卻被羅嚴最後吐出的一句話給壓了回去：「愛去不去，你慢慢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吧！我先睡了！」聲音戛然而止。
「喂！嚴叔，嚴叔！」楚風連續叫喚了幾聲，羅嚴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害得楚風坐在那裡擔心了好一會兒。「這個嚴叔，說走就走，還想給我耍小孩子脾氣呀！真是的，不說拉倒！」楚風氣呼呼地睜開眼，發現小睆正瞪著一雙丹鳳眼疑惑地望著自己，楚風頓時憤怒盡去，支支吾吾地說道：「呃？那個，我就是抱怨這鬼地方環境太差，你可不要多想哦！呵呵！呵呵！」
「多想？我能怎麼多想呀？」楚風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出來不是越搞越亂嗎！看到楚風一副手忙腳亂想要掩飾什麼事情的模樣，小睆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哥，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又在想什麼齷蹉的事情呀？」
又？楚風渾身直冒虛汗，這話說得，好像自己就是個只會胡亂裝些齷蹉想法的浪蕩子一般。我讓你叫一聲哥，你就是這樣維護哥們兒面子的嗎？這種百口莫辯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這是楚風迄今為止領悟出來的唯一對付女人胡攪蠻纏的方法。
但是，楚風又擔心小睆不死心，於是潦草地敷衍了一句「怎麼會？」，然後立即改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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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吸引開小睆的注意，「接下來我們往西南方向走，那裡將會是我歷練的下一站！」
「西南方向？」小睆生出了和楚風相同的疑問，不解地望著楚風。她知道楚風明明是第一次來漠州，怎麼會清楚西南方向有什麼奇特之處呢！
「直覺，純粹是直覺！」楚風一臉心虛的樣子，他當然不會將羅嚴的事情說出來了。
「莫名其妙！」小睆聞楚風竟說些胡話，她還能怎麼樣呢！打破砂鍋問到底？那不顯得她太八卦了嗎？
西南方向，這個方位說得實在是太寬泛了。不過也沒關係，在沙漠中行走不也是一種歷練嗎？只是，這種苦命的歷練對楚風還好說，可對於一個實力弱小的小睆來說，那就太困難了！眼看走了還不到半天的行程，小睆已經徹底沒了力氣，倚在沙漠中一塊滾燙的石頭上開始耍起無賴來。
「喂，哥，你看我都累成這樣了，你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嗎？」
「憐香惜玉？」楚風愕然，「我一沒碰你，二沒威脅你，我怎麼就叫不知道憐香惜玉了！當初是你自己硬要黏著我，我是來歷練的，可不是來伺候你這位大小姐的！難不成你還想讓我背你不成！」
「背我？哈哈，謝謝哥，哥真是太好了！」小睆裝瘋賣傻，乾脆直接斷章取義，把楚風最後的一句話聽了進去。
「我…」楚風算是徹底被小睆的無恥給折服了，心道天底下怎麼還有這種人存在。人家已經說了你好話，你要是忍心拒絕，還對得起天地良心嗎！
荒涼的沙漠中，楚風又是做牛又是做馬，背上托著小睆不說，脖子上還掛著包袱，右手又拿著禪刀，每跨出一步，都能夠在地上留下一個兩寸左右的腳印。
不過，誰說楚風拚死拚活沒有福利了！小睆趴在楚風身上這麼近，這不就是最好的福利嗎？楚風年少氣盛，要說他不會心猿意馬想入非非，誰信呀？小睆有了代步的「工具」，氣息也平和了下來。均勻的呼吸不斷拍打在楚風的臉上，馨香而帶著餘溫的氣息更是讓楚風一顆小心臟悸動連連。誰都知道，在乾燥的沙漠中一滴水也難以找到，連喝水都是個問題，誰還有心思惦記著洗澡呀！楚風暗自揣摩道：「體香，那一定是體香！」
「哥，你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呀？不可以說大聲點嗎？」就在楚風沉醉在香甜的幻想中無法自拔之際，邪惡的想法突然被小睆那疑惑的聲音打破，頓時嚇得楚風冷汗連連。
「沒…沒說什麼？」廢話，要是讓小睆聽到了自己的那番話，真不知道她會用掐呢，還是直接動嘴咬！
「哦！真的沒什麼嗎？」小睆失望地應了一聲，好像很期待楚風將那些話吐出來似的。是我的幻覺嗎？楚風疑惑地自問道。
沉寂了片刻之後，躺在楚風背上的小睆突然又說道：「哥，其實你是個好人，是個濫好人，對吧？」
楚風不知道小睆為何會突然問些這麼奇怪的問題，只淡淡地笑道：「好人那是當然的嘍，可又何至於加個『濫』字呀？你不覺得你這句話有點彆扭嗎？」
「我說你是濫好人你就是濫好人！」小睆以一種不可置疑的語氣哼道：「有時候雖然你殺伐果斷，就像你替我殺焦寒松一樣，可那也是因為你有守護的東西是吧！或是友情，或是親情，或是其它的什麼感情！可是你不知道，正是因為有你這樣的濫好人存在，世間才會有那麼多傷心的女人！小雪姑娘，雲艷小姐，菲兒公主，靈兒姑娘，甚至和你有些瓜葛的月兒姑娘，你說她們有誰沒有因為你而傷心過！」
楚風聽到小睆如數家珍似的將最近幾年間自己遇到過的女人一一列舉了一遍，楚風這才發覺到，原來不知不覺中他竟然招惹了這麼多的女人，真是有點令人汗顏哪！驚愕之餘，楚風卻著他自己的看法，平和地說道：「有些事情可不是我能夠控制的，在這個世上，我最對不起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妹妹韻兒，另外一個就是小雪。我害了韻兒的族人，所以我必須要盡我所能去彌補；而小雪為了我寧可犧牲自己的性命，所以我也不會辜負她對我的情誼！」
「那雲艷小姐呢？菲兒公主呢？」小睆步步緊逼，「我不相信哥能夠放得下她們兩個！」
「這？」楚風一時語塞，她對高雲艷許過承若，此生會和她在一起的；而宋菲兒千里迢迢為自己奔波，還忤逆了宋平柯的懿旨，楚風能說宋菲兒做的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嗎？
「所以說嘛，我建議哥以後還是不要做濫好人了，見了可憐的人就同情，見了漂亮的女孩子就動心。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如果你真想幫助更多的人，那就該去追求更高的修為，更大的權力，到時候天下人都在你的統治之中，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這不就行了嘛？」小睆說得很平靜，可是楚風聽著卻震撼不少。
「優柔寡斷非大丈夫所性，有時候人學會冷漠和拒絕比學會仁德慈愛更重要，你說是嗎？」
「你…」楚風突然發現自己有點看不透小睆了，是因為小睆太聰明，還是自己過得太簡單隨性了？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些大道理，而自己又不想去付諸實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