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9章 戰前通話 文 / 天羽屠龍舞

    「報告！！！」

    乾脆響亮地說話聲後面隨著一系列有節奏的皮鞋聲響，一位年輕英武的南京獨立師軍官走進了李興華的辦公室。眼看著其把身體拔得筆直、在對自己行過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軍禮之後，李興華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從軍官的手中將遞上來的文件夾接了過來。

    「很不錯嘛，第一眼看上去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剛剛入伍不到半個月的新丁。」

    對李興華的誇獎，劉文修有些尷尬且不自覺地抬起手來拉了拉頸項間緊繃的風紀扣。但也僅僅是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重新恢復了剛剛標準的軍人風範，劉文修的腳下就聽「跨」地一響，隨即又恢復了剛剛挺拔威武的立正站姿。

    「長官：這是『空中霸王』戰鬥機大隊剛剛一次空中戰役中所取得的戰績與戰後報告。me262型噴氣式戰鬥機的性能可以說是非常出色，小鬼子的戰鬥機和轟炸機在我們的戰鬥機面前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經過初步統計：在這次空中較量中，我軍共擊毀敵96式戰鬥機18架、g3m2重型轟炸機10架、而我軍所出動的戰鬥機15架在戰鬥結束後全部安全返航，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嗯、嗯，這份報告寫得非常詳細，這很好。」

    「但是蕭誠芳大隊長似乎仍舊對目前的戰果頗有微詞：他說如果長官可以再多撥給他的飛行大隊幾架噴氣式戰鬥機、他絕對有信心叫鬼子的轟炸機和戰鬥機全部有來無回！」

    「哼——這些貪婪的傢伙呀，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無可奈何地高高聳起肩膀，這時候李興華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卻發現劉文修此刻的表情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見其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十之**李興華也能猜得出這個還不滿二十歲的熱血青年究竟要對自己抱怨什麼、而這些抱怨的話他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跟自己抱怨了。

    「又是那件事，想要我把你調派到前線戰場上去？」

    「長官——文修認為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人就應該在最危險、最艱苦的戰爭第一線衝鋒殺敵！當時跟我同一時間加入南京師的那些同學已經有好多都被蕭司令派到一線陣地開始實習並積累實戰經驗去了。可是文修就是不明白您為什麼偏偏把我留在身邊做這種普通的文案工作？！」

    「怎麼，難道說文修你不喜歡留在我身邊幫忙嗎、還是說你認為我現在交給你的任務很無聊？」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覺得……」

    眼看著李興華剛剛還很開朗的面色開始驟然陰沉了下來，劉文修喉嚨裡咕噥了一聲，趕忙將接下來的話又重新硬生生嚥回到自己的肚子裡。

    「文修我最後再告訴你一遍：不要小看中軍隊裡的每一項工作，不要只看到那些只有在一線戰場上衝鋒陷陣的士兵與軍官才會成為真正的英雄。在看不見硝煙的戰場上還有許許多多的重要工作都是他們做不來的！而且既然你當初做出了選擇加入到南京師這支隊伍中來，那麼就必須要堅決服從上級對你所做出的安排。否則就連當一名合格的士兵你都根本不夠資格，如果真的要是那樣的話你以為我有可能會單憑幾句心血來潮的誓言便把根本不合格的軍人這樣簡單地派上戰場去白白送死嗎？！」

    「是、是！！！」

    雖然很明顯就可以看得出來仍舊有些不服氣，但是劉文修還是重新立正敬禮，並從李興華的手中端端正正地把已經批示過的文件夾接過來夾在了腋下。

    「那麼長官——我出去了。」

    「嗯，你去吧，如果有事的話我會叫你的……。」！看書*網]列表索晴氣為什麼有這種本事居然可以插入自己的加密線路打開電話？！這時候李興華也迅速重新恢復了平靜、緊握著手中的聽筒開始繼續和晴氣慶胤周旋起來……。

    「自去年12月13日那一別之後我們便再也沒有見過面了，晴氣君：不知道你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其實我們之間的距離並不太遠，興華君——聽聲音你似乎很想見我呀！」

    「那當然，我這裡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你，怎麼樣如果方便的話就到我的新辦公室裡來好好聊聊吧？」

    李興華的話音剛落，電話聽筒內隨即又連續傳來了一系列陰冷的笑聲，那笑聲中充滿了憤怒、憎恨、且令人不安的恐怖色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毛骨悚然的笑聲終於結束了，可接下來所傳過來的、則是更加令人感到窒息的沉重喘息聲響。

    「喂、晴氣君你還在那裡嗎？」

    「當然、我當然還在這裡——興華君，那些鬥嘴的閒話就暫時告一段落吧。按照你們中國人的說法是開門見山，今天我之所以打這個電話過來：其實就是要做說客。」

    「做說客？」

    「沒錯，興華君：其實你的能力一直都被我們大日本帝國所賞識！這一段時間裡你的才幹、能力，所有的一切都被帝國看在眼裡。即便是你現在做出這種公然反抗帝國的荒唐蠢事來，我們也沒有想到要放棄你呀興華君！」

    聆聽著電話裡不斷傳來晴氣「懇切」的說話聲，李興華的嘴角上緩緩浮現出了充滿蔑視的冷冷笑意……。

    「興華君——你們中國還有一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雖然現在的南京還處在你的掌握之中，但是你又能支撐幾天、幾個星期、還是幾個月？大日本皇軍的幾個精銳師團已經從三面合圍上來把南京包得好像鐵桶般密不透風。你內無糧草、外無救兵，就算擁有再多的先進武器、恐怕也是無力回天吧！！！」

    「還是仔細看看清楚你周圍的形式吧興華君，正所謂胳膊拗不過大腿，就以你那點實力想要和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所統帥的軍隊對抗，無論如何都沒有贏的可能！想想你們的國民政府，自打開戰以來他們一敗在敗、一退再退……，最後連自己的首都都沒有辦法守住落得不得不遷都重慶的結局！國家都已經軟弱無能到了這種程度、可現在你又是在幹什麼呢？！我勸你還是趁著沒有走到山窮水盡那一步，盡快放棄吧。就和我們剛剛見面的時候一樣：你和帝國再度攜手合作！在和你通電話之前我已經得到了土肥原將軍帶來的確切答覆，只要你把南京還給日本帝國，屆時你和你麾下的那個所謂的南京師所得到的利益將要比以前還要豐厚幾百幾千倍！說句誇大的話——就算是要裂土封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呀！！！」

    「首先我要更正的是：南京是我們中國的神聖領土並不屬於你們日本！其次，晴氣你不會真的認為你們那個所謂強大帝國真的會一直這樣靠掠奪和殺戮就可以強盛起來吧？即使真的強大樂，你又認為這種強大可以維持多久呢？！」

    聽到這裡李興華再也無法容忍下去了，如果說沒有這條電話線作為阻隔、李興華真的很想狠狠地掐住這個狂妄的日本軍國主義分子的脖子，然後結結實實地賞他一頓足可以將其抽回到現實世界中來的響亮耳光！

    「真是好一個裂土封王，晴氣我再問你——假如現在換作是我帶領著軍隊、刀槍，打到你們日本的領土上去殺人放火，姦淫擄掠，你還會像今天這樣心平氣和地嚷嚷著要和李興華做朋友嗎？假如我要扶持你分裂日本的領土、和你們的天皇平起平坐，那麼你會心甘情願地做這個傀儡嗎？！」

    ……。

    電話聽筒裡的聲音在剛剛的質問聲中突然嘎然而止了，沉默了幾秒鐘以後——伴著一聲沉悶的歎息再度響起，晴氣愈發陰沉的聲音又開始重新傳入了李興華的耳中。

    「說得好、說得真好——興華君，從個人的角度來說我真的非常非常佩服你的氣節和勇氣，因為你是一個真正的愛國者，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祖國都不愛的話，那麼他就是一個不值得任何人尊重的下等生物。直到現在我才終於明白：當初我為什麼會那麼看重你，那麼想跟你成為朋友——因為你是一個真正的中國人。」

    「……，但是很遺憾：看來只要中日之間的戰爭繼續下去，我們就永遠只能做對手、而無法成為真正的朋友。興華君——請允許我繼續這樣稱呼你：剛剛的那番話，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為是你拒絕了我的合作邀請。」

    「晴氣君，這場戰爭是由你們所發動的——我可以這樣告訴你：只要你們所謂的大日本皇軍一天不撤出所有中國的神聖領土，我李興華就會和其他與我同樣有氣節有勇氣的華夏同胞一起為了捍衛祖國的尊嚴永遠和你們這些強盜繼續戰鬥下去！！！」

    聽筒的另一邊又是一系列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明白了：那麼興華君，我親愛的朋友、最值得尊敬的對手——別怪我，我們之間的戰爭馬上就又要開始了、真正的戰爭！！！」

    「哼哼哼——晴氣君，我李興華隨時恭候！」

    「可不要後悔哦：這次，我絕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絕不會！！！」

    至此晴氣的說話終止在這裡，伴著「啪」的一聲脆響：對面的電話終於掛斷了。

    「來吧晴氣慶胤——有本事就儘管出招吧！」

    仍舊舉著只能聽到嘟嘟盲音的聽筒，李興華神色嚴峻地冷冷說道……。其實現在他已經深刻地瞭解到：就從晴氣的這通戰前電話鈴聲響起的那一刻起：一場進入這個黑暗時代以來真正的危機與血雨腥風的嚴酷戰爭、就已經悄悄地在自己的身邊緩緩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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