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0章 武漢之役 九江上空的中國獵鷹（下） 文 / 天羽屠龍舞

    當霧風號驅逐艦開始在斯圖卡肆虐的攻擊下開始在江面上搖搖欲墜之際，伴著天空中再度傳來隆隆的發動機引擎轟鳴聲——從赤城號航空母艦上緊急起飛的15架日軍96式二號一型艦攻終於姍姍從雲團中鑽了出來加入了如火如荼的戰團……。

    「真不敢相信，這、這些都是支那人的空軍干的？！混賬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這群卑鄙的麻雀！！！」

    透過機艙的前風擋：望著漂浮在江面上一攤接一攤還在冒著濃濃黑煙的殘骸，第13海軍航空隊的兼子正海軍中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憤怒的雙眼，緊接著緊緊握住手中的操縱桿並朝身後的僚機果斷下達了開始攻擊的指令。

    呼嗡——！

    伴著愈發強橫的引擎呼嘯聲，15架白色的怪影猶如鬼魅一般朝著正盤旋在對面不遠處肆虐囂張的轟炸機衝了過去！雖然自打1937年開戰以來，兼子正從來都沒有遇見過如此怪異且醜陋的轟炸機……。但是轟炸機就是轟炸機——在對待地面或者海上目標也許你可以肆意稱王稱霸，但是面對真正的天空王者、戰鬥機！對不起，你們這些怪物也就只有乖乖被擊落的份兒了。

    「來吧、來吧——這就讓你們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愚蠢，滾到冥府中去和先前被你們殺死的帝國英靈哭著俯首告罪吧！！！」

    反覆喃喃念叨著，眼巴巴地看著前方已經被自己死死咬住的一架轟炸機左搖右晃的笨拙身影，兼子正似乎又回憶起在開戰之初自己在一場空戰中30分鐘內擊落9架中國霍克式戰鬥機時的興奮——那種天空中唯我獨尊的感覺彷彿又重新爬遍了全身！不由自主地在嘴角處顯露出一絲殘酷的冷笑，兼子正顫抖的手指慢慢湊近了操縱桿上的機槍射擊鍵……。

    「覺悟吧：10秒鐘之內徹底解決你！」

    「中尉、12點鐘方向發現敵機！！！」

    「什、什麼？！」

    耳機中忽然傳來僚機駕駛員緊張的說話聲當即令兼子正心中一凌！趕忙撇開了前面的轟炸機抬頭望上方展望——伴著那相比中島壽三型引擎不知道要強悍了多少倍的強勁發動機呼嘯聲，5道彪悍的銀灰色機影藉著剛剛爬出雲彩的陽光為掩護、朝著日軍的96式攻擊群惡狠狠地撲了上來。兼子正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新的迎擊命令，耳畔邊就聽到一系列宛如爆豆般的清脆機槍掃射聲響，頃刻間就見翱翔在自己左側的僚機位於機艙的位置冒出一系列灼熱的火光，伴著駕駛員淵田次郎淒慘的嚎叫聲、千瘡百孔的96式怪叫著在空中翻著跟頭迅速墜落了下去，幾秒鐘以後九江剛剛恢復平靜的江面上隨即又爆開了新的浪花。

    「活見鬼，這些卑鄙的傢伙究竟又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

    憤怒的叫罵聲中，兼子正猛推手中的操縱桿——在他憤怒的驅策下96式戰機儼然化作了天空中一個瘋狂的復仇勇士般嚎叫著鎖定了其中一架中國戰機！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今天自己的座駕似乎是出了什麼機械故障，任憑兼子正使出渾身的解數、面前的準星就是沒有辦法鎖定前方不遠處的敵機目標？！甚至有幾次就在兼子正認為終於咬住目標、剛剛準備按下射擊按鍵、準星中的敵機當即呼嘯著輕鬆閃到一旁，瘋狂噴射的機槍子彈除了在天空中留下幾道羞澀的射擊軌跡以外，就這樣白白地浪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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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兼子正具備上述這些知識的話，那麼他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在自己還沒有被機槍撕碎以前調頭逃走，可遺憾的是——他並不知道，而且就算是知道恐怕頑固的性格也不會允許他就這樣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離戰場。

    呼——！！！

    一架p51d呼嘯著與兼子正的96式擦身而過，從這個距離他甚至可以把對面機艙中中國駕駛員的面孔看得一清二楚！兩個人的對視時間雖然不超過一秒鐘，但僅僅如此兼子正、這位堂堂日本帝國海軍的王牌還是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中國飛行員注視自己的時候，那充血的瞳孔中所噴射出來的仇恨目光！就在那一瞬間他的身體忽然感覺到了一系列難以自制的惡寒，自己將會葬身於此的可怕預感瞬間便爬遍了他身體中的每根神經！！！

    「不、不可能，即使這些怪戰鬥機在性能上優於我們、但是我們這邊都是卓越的海軍飛行員，而且數量上佔有絕對優勢。我們、我們絕對沒有可能會被打敗的，也絕對不可以在這裡被打敗！！！」

    噠噠噠……，噠噠噠……！！！

    才剛剛想到這裡，兼子正就感覺到又是一陣強烈的氣浪撲面而來！如果沒有前面的風擋和座位上的安全帶，說不定自己真的會就這樣從機艙中被掀出去……。瞪大了眼睛巴巴地看著又一架僚機冒著黑煙朝著下方的江面哀號著落了下去，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抖擻精神、兼子正咬牙拉起操縱桿朝著剛剛擊落己方僚機的那架p51衝了上去。

    「哼——不知所謂！！！」

    另一方面在野馬式戰機的機艙內，似乎終於是覺得已經把對面的小鬼子羞辱夠了——眼看著日軍的長機好像真的發了瘋一般朝自己衝了上來：這邊的中國戰鬥機領隊蕭誠芳從容地通過通話器向同伴的僚機發出了不要插手自己這邊情況的命令。這個來自東北剛剛年滿30歲的小伙子曾經是東北軍張學良將軍麾下5個飛行大隊中、「飛龍大隊」的一名戰鬥機駕駛員。1931年9月18日那個黑暗的日子，曾經號稱天下第一精銳的幾十萬東北軍在蔣介石「不抵抗」的命令下被僅僅2000日本關東軍趕出了自己的家鄉。東北空軍的戰機也悉數落入日寇之手淪為了對付中國同胞的凶器，蕭誠芳含著眼淚和幾個來自東北航校的同伴悄悄離開了隊伍獨自進關，從此開始過起了隱姓埋名的平民生活。曾經的一腔熱血與報國之情在失望與悲憤中黯淡了下去，但是每每仰視頭頂上湛藍的天空——那份應該早已展翅遠去的自豪與翱翔之心似乎仍舊在心中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蠢蠢欲動著……。

    而現如今——有個名叫李興華的男人彷彿凌空出世般出現在了他們這些自認為飛翔之心以死的年輕人面前，他不僅僅帶給了自己全新的翅膀重回藍天為飽受摧殘中的祖國翱翔戰鬥，更重要的是他還帶給了每個人中華民族生生不息的希望與光芒！！！

    「小鬼子，你們囂張的日子就到此為止了！現在老子就叫你們嘗嘗——中國獵鷹在天空中真正的實力！！！」

    緊扣手中的機槍發射按鍵，滿頭大汗的兼子正眼睜睜地看著前方原本筆直朝著自己這邊衝過來的野馬式戰鬥機忽然以一個令人目弦的翻滾從自己的眼前憑空消失了？！就在他大睜著雙眼四下張望尋找丟失的目標之際、伴著頭頂上驟然襲來的一系列恐怖的轟鳴聲——兼子正抬起頭來，這時候剛好蕭誠芳惡狠狠地按下了手中操縱桿上的機槍發射按鈕……！！！

    「呀——！！！」

    噠噠噠……，噠噠噠——！！！

    六挺12.7mm機槍猶如暴風驟雨般傾瀉而出的子彈夾雜著蕭誠芳恐怖的憤怒吼叫聲毫無顧忌地一股腦兒擊打在96式飛機的機頭、翅膀、駕駛艙，以及兼子正的血肉之軀上！霎時間日軍王牌駕駛員的身體在猛烈的抽搐中徹底失去了原本人類應有的模樣，他的面孔被強橫的子彈徹底撕碎了、飛濺的血沫中皮膚組織與破碎的飛行服就好像煮沸的開水一般激烈地跳動著，斷裂的胳膊在強風中夾雜著其他被打碎的飛機零部件殘骸轉瞬間消失在黯淡的天空中，冒著熊熊火光的96式此刻已經徹底失去了原有的囂張與兇惡、在垂死的慘叫聲中那破碎的機身翻滾著墜下天際。朝著江面上漂浮著的那艘本就已經千瘡百孔的秋月號驅逐艦宛如墜落的流星般筆直地撞了過去……。

    「啊——！！！」

    望著眼前的滅頂之災，艦橋內驅逐艦長與他麾下的幕僚們絕望地舉起手聲嘶力竭地哀叫著……。但是現在無論什麼也無法阻擋毀滅的步伐，伴著彷彿可以將江面撕成兩半的驚天爆炸聲響，帝國海軍王牌飛行員兼子正中尉的座駕在撞沉了自己本應予以保護的驅逐艦秋月號之後，終於極端諷刺地帶著主人破碎殘缺的屍體緩緩沉入了江中。

    當然——他、絕不是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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