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2章 毒牙乍現 文 / 天羽屠龍舞
嘩嘩嘩……。
濛濛的春雨斜灑在南京城外下關草鞋峽冰冷寂靜、夜幕籠罩下的山巒間,無精打采的太陽旗下一座規模不大的兵營坐落在僻靜的大道旁顯得是那樣的死氣沉沉。自從朝香宮鳩彥親王慘死的案件發生以後,可以說給曾經狂妄而不可一世的侵華軍隊造成了不小的震撼!為了維護當地的治安、保護帝國來之不易的「領土」控制權,原計劃沿江北上參與徐州攻略作戰的侵華陸軍第16師團一部被迫留滯南京城。而這便是其中一支為增強城外治安強化力量而駐紮在這一帶的所謂殘敵掃討部隊。
兩名手持三八式步槍的士兵彷彿木雕泥塑般動也不動地站立在兵營的入口處,任憑那密集的雨滴擊打在身上的雨披、閃著寒光的刺刀上,似乎都不能影響他們目前所執行的守備任務!傳言說二次大戰中的日本士兵毋庸置疑地擁有當時全世界軍隊中最高的軍事素養,從現在的情況看可見一斑。但是可惜的是——這樣一支擁有最堅定意志的軍隊卻隸屬於歷史上最野蠻兇惡的獸類軍國主義政府……!
但有一點要說明:最高的軍事素養、並不等於是無懈可擊,比如說現在?
哧!
其中一名哨兵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抬眼往上對面的瞭望塔上觀望:只見一切一如既往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但是塔頂上那盞規則搖晃轉動的探照燈不知道為什麼垂了下來?
「喂——小川君,發生了什麼事?」
「……。」
塔頂上的小川沒有回答下面同伴的詢問,又等了一會兒終於發現到苗頭不對的兩個哨兵終於警惕了起來。可就在兩個人準備爬上塔頂一探究竟的時候、電光火石間一名哨兵就看到夥伴的身後一道不祥的黑影猶如閃電般地衝了上來!!!他剛要開口示警、忽然間頸項間襲來的一系列冰冷刺骨的寒意搶先一步封住了他的動作。
「動作快、動作快!」
在劉飛虎的急促低沉的命令聲中:麻子孫、還有徐胖子以最快的速度將哨兵的屍體拖到了陰暗處。同時大眼兒背好狙擊步槍和十字弩、就好像靈巧的猴子一樣三兩下躥上了瞭望塔,不多時,已經換好了日軍軍服和雨披的麻子孫和徐胖子也端著三八式步槍從陰影中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
「警醒著點,尤其是老孫——你他媽要給我惹出是非來、老子饒不了你!!!」
「隊長你放心吧,我也不是吃素的!」
「哼、狗改不了吃屎!」
很不放心地朝著一臉不屑表情的麻子孫狠狠揮了下拳頭,劉飛虎隨後又是一招手:眼鏡蛇突擊隊的其他隊員緊隨其後宛如幽靈般地閃入了日軍兵營的入口。
時間已過午夜,原本漆黑寂靜的樹林草叢被雪亮的探照燈照耀得猶如白晝一般清晰!錯綜複雜的營帳前不時有負責巡邏的日軍小隊邁著整齊的腳步匆匆走過……。但即便如此就好像視眼前危險的障礙如無物——劉飛虎一行人很快便潛入到兵營的腹地並在一處殘破的斷牆陰影下停住了腳步。
「呼——真的是好輕鬆呀,這樣的事情在幾個月以前幾乎不敢想像!」
「隊長我、我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樣激動過,那些如狼似虎的日本鬼子——居然就好像瞎了一樣根本感覺不到我們的存在!我們現在、現在已經變得這麼厲害了嗎?!」
緊緊攥著手中的突擊步槍,盡量克制住急促呼吸的頻率、虎子由於興奮不停地眨動著自己的眼睛。
「臭小子,別得意忘形呀!」
輕輕在微微顫抖的虎子頭盔上敲了下,其實現在劉飛虎和這裡的每個人的心情都一樣:面對整整兩個中隊、近400人兵力、裝備精良武裝到牙齒的日本侵略軍,現在的他居然感覺不到太多的緊張與恐懼,相反更多的是即將大顯身手、嚴懲這些畜牲的興奮與激動!這樣的感覺如果換在幾個月前的南京城——是絕對不曾擁有的。
「好啦、我們的時間不多:現在是午夜12點30分,我們分頭行動——炸藥事前都已經檢查完畢。三十分鐘以後還是在這裡集合撤退、大家一定要注意時間!如果遲到了:就跟著這裡的鬼子一起陪葬吧!!!」
「是!!!」
於是眾人當即分頭行動,虎子轉身剛剛要走、可是劉飛虎卻搶先一步拉住了他。
「隊長怎麼啦?」
「虎子你跟我一起行動,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別看不起人好不好,隊長我可以對付的!!!」
「你還好意思說:最近的爆破科目只有你就是個及格的水平。這麼好的炸藥我可捨不得讓你拿來放空炮!」
虎子撇了撇嘴,只好悻悻地跟在劉飛虎身後隨其行
』看書網?免費說有笑,這時候一個面露凶光的日本兵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張照片遞到同伴的面前,一行人圍攏過去一看:灰白的畫面上一個年輕的中國女孩兒絕望地瞪著眼睛、再往下看她雪白的脖頸已經被刺刀割開了!
「哇哈哈哈——!!!」
肆虐瘋狂地又笑了好一會兒、忽然間那個拿著照片的士兵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異響?他警惕地提起槍走出營帳四下觀望:濛濛的春雨還在靜悄悄且密集地下著,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奇怪明明剛才聽到有什麼聲音——難道真的是自己神經過敏了?
在帳內同伴們頻頻催促與嘲笑聲中,日軍士兵也只好悻悻地重新回轉到營帳內。其實這時候他只要把目光往身體右側帳篷邊緣的陰影處稍微挪一挪、就可以很容易地發現:一把緊緊握著匕首刀的手掌正被另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扼制著!又過了片刻才終於被硬生生拉了回去。
「老張——你想幹什麼,不能去、還不是時候呀?!」
「他媽的鐵公雞你放開老子:難道你忘記了嗎——城陷那天的晚上,就是這幾個鬼子當著我們的面兒、在教堂的門口輪番糟蹋了一對母女!最後還把她們、把她們!!!」
「冷靜老張,這幫遭天殺的王八蛋在南京城裡禍害了那麼多老少爺們、兄弟姐妹,他們都等著我們去給他們報仇吶!!!」
「可是、可是那對母女是我的姐和外甥女啊!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城破的那天晚上、這群畜牲也是這樣揮舞著刀槍像這樣笑著,我當時離她們只有不到幾步遠……。可是當時就只能這樣哭著看著、聆聽著她們臨死前絕望的呼救和慘叫——我姐的女兒、小妮子還不到8歲呀!!!」
悲慘的記憶又開始清晰地在張大膽的腦海中反覆回放,拼盡全力想要擺脫束縛站起來、張大膽的喉嚨裡憤怒的吶喊聲已經衝到了唇齒的邊緣呼之欲出……!
「狗日的小鬼子、我他媽……!!!」
「老張——!!!」
肩頭猛然一振、與綽號張大膽的突擊隊員張子雷眼中同樣閃耀著強烈的仇恨光芒,鐵公雞梁海波咬緊牙關、最終還是硬生生壓住了絲毫不遜於張大膽的憤怒與衝動。使勁按了按戰友那劇烈震顫的肩頭並把已經被咬得滲出鮮血的另一隻手掌從張大膽的嘴邊緩緩挪開,隨後他就好像悄無聲息的貓一樣盡可能壓低身體迅速朝營帳門口滑動……,不到兩秒鐘左右的時間:從包內取出一枚詭雷和絆弦便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安置在了帳篷的入口處看不出一點端倪。
「兄弟——那也得忍住!別忘了今天晚上咱們眼鏡蛇突擊隊究竟是來幹什麼的:把心嚥回到肚子裡穩住了!這筆賬暫且記下、用不了多久就讓這幫龜孫子償命!!!」
「……,絕不能就這樣便宜了這群狼羔子!!!」
終於把立刻衝進帳去活剮了這群禽獸的衝動壓了下去,張大膽從自己的包中又取出了一枚陷阱噴火器埋入了泥土中——看著那瞄準了營帳入口的細小噴射口,濛濛的細雨中張大膽擦了擦面孔,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分辨他究竟是在擦拭雨水還是淚水?
「走吧,後面還有好多活兒要幹呢!」
「狗日的——咱們等著瞧!!!」
充得血紅的眼睛又盯著不停傳出說笑聲的營帳看了一陣,最後兩個滿懷怒火與悲憤的眼鏡蛇隊員終於重新緩緩地退回到了黑幕之中,開始朝下一個目標悄悄地撲了過去……。
彭、彭!
輕微的音爆聲中兩個落單的鬼子巡邏兵甚至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微微從鋼盔下露出些許空隙的腦門上就已經被消音手槍準確地開了致命的小洞!下一秒鐘隨著耳畔邊驟然傳來拉動槍栓的輕微聲響——劉飛虎心中一緊?!等他以最快的速度轉過身來的時候:背後悄悄摸來的鬼子兵神情呆滯地滑落了手中蓄勢待發的步槍,在那頹然倒下的身體背後——虎子利索地收起匕首刀並朝著劉飛虎這邊做了個非常標準的「安全」手勢。
「看來我的擔心還真是有些多餘:現在的虎子已經不是南京城下躲在戰壕和城牆下瑟瑟發抖的小生瓜蛋子了!」
滿意地挑起大拇指作為回應,隨即劉飛虎示意朝接下來的目標繼續前進。
二十五分鐘的時間幾乎在不知不覺間就慢慢流逝了,憑著敏捷的身手劉飛虎帶著虎子儼然就宛如真正叢林中靈活詭詐的眼鏡蛇一般在兵營間穿插遊走、巧妙躲避開探照燈和巡邏小隊的視線,將隨身攜帶的遙控c4型炸藥、詭雷以及其他一些陷阱裝置及其巧妙地安置在營帳、軍火倉庫、馬廄以及油料庫和車庫等重要位置。等最後的炸藥被安置並開啟以後,劉飛虎抬手看了看腕子上的夜光手錶:距離集合的時間還有3分鐘。
「虎子,我們撤!」
「好!」
兩個人剛剛準備按照原計劃撤回預定地點,忽然間眼前這間巨大的營帳裡隱約發出女人低低的呻吟聲卻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那個聲音很明顯是從一張被摀住的嘴裡勉強發出的,雖然含糊微弱、但是無論是劉飛虎還是虎子,都聽出了那個低低的呻吟聲中蘊含的痛苦與絕望?!兩個人相互交換了下眼色,隨即緩緩地拔出腰間雪亮的匕首、悄然朝營帳的門口摸了過去……。
「唔嗚——嗯、唔!!!」
「八嘎!支那女人,再這樣就殺死你!!!」
營帳的空間並不大,雖然擺設很簡單但是從整個佈局來看應該是個軍官的單人房間。就見最裡面陳設的一張床鋪前:一名赤.裸著上身的日軍軍官正站在床前彎著腰、似乎正在努力擺弄著什麼!在他的身下,隨著那絕望的支吾呻吟聲,不時有一雙被布條緊緊束縛著的雪白女人手臂抬起來瘋狂地搖晃掙扎著……。見此情形劉飛虎和虎子的眼睛瞬間就充紅了,緊緊攥住手中的匕首、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那個日本畜牲摸了過去!
「嗯、什麼人?!」
可能是在多年軍旅生涯中所養成的極高警惕性,就在兩個人距離目標還有幾步遠的地方、正聚精會神忙於施暴的日軍軍官本能地感覺到了背後危險的襲來!撇開床上的女人,軍官猛然轉過身來瞪大了眼睛:盯著這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了進來、正舉著手裡的匕首站在距離自己不到五步遠的地方,全副武裝的中國士兵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而面對日軍軍官發覺自己的反應和那響亮的粗魯日語叫罵聲,劉飛虎和虎子不知怎麼回事也下意識地停頓了正在進行的動作——相互注視著對方的眼睛、這種關鍵時刻居然誰都沒有行動……。
「八嘎牙路——!!!」
可不到半秒鐘的功夫、咬牙切齒地怒罵聲中日本軍官首先反應過來抬手就要到腰間去摸自己的配槍、但是卻抓了個空?直到現在他才想起來:自己在對床上那個中國女人施暴之前就已經把武裝帶、槍套和戰刀丟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下意識地扭頭一看:只見自己的戰刀就放在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啊!」
軍官伸手抽刀,可是就在他的手剛剛摸到刀柄甚至還沒有攥穩、鋒利的匕首已經先一步插入了他的手腕!在那難以忍受的劇烈刺痛下軍官想開口嘶吼,但是虎子那看似還很稚嫩的手掌宛如一把鉗子樣死死地摀住了他的嘴巴。同時劉飛虎第二刀迅猛揮出——這次刀鋒割開了他的喉管,逐漸發大的瞳孔中最後閃爍出死不瞑目的憤怒光芒,抽搐了兩下軍官醜惡的靈魂終於回歸東瀛去了。
「好懸吶,真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這麼警惕——這種情況下也能發覺!」
「沒時間廢話了,快救人!!!」
兩個人不敢耽誤,扭頭朝床上望去:就見一個雙手雙腳被布條固定在床鋪四角、衣衫破爛的年輕女孩兒正瞪著驚恐的眼睛呆呆地望向他們這邊——年紀不算大也就是20歲上下,雖然身上的衣裙已經被扯破但仍舊看得出她應該是個學生。可能是剛剛所發生的一系列變故太過血腥清晰,女孩兒甚至忘記了掙扎和叫喊,直至劉飛虎割斷了束縛用的布條、扯下封在嘴上的膠布,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姑娘別怕——我們是國、中國人自己的隊伍!快起來跟我們走!!!」
終於看清了劉飛虎頭盔上的那枚青天白日徽章,女孩兒這才反應過來。緊緊摀住自己呼之欲出的嘴巴顫抖著點了點頭、她趕忙接過虎子遞過來的那件死鬼子之前脫下來的白襯衫裹住瑟瑟發抖的身軀,隨即在兩人的保護下搖搖晃晃地朝營帳門口走去。
「快、虎子你背她,我們沒有時間了!!!」
「不不、我能走!你們還不能走!!!」
「你語無倫次地說些什麼——沒有時間了我們得快走?」
緊緊拉住劉飛虎迷彩服的衣袖就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女孩兒焦急地搖著頭。
「別走:還有些跟我一樣的女人、她們都被關在後面的房子裡了!!!」
「什麼……?!」
面對女孩兒急切且充滿懇求的眼神,兩個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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