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2.日落黃昏 文 / 飄逸居士
戶鐵錦又歎了口氣,道:「原來他是病逝的,我還當他是與人相爭,傷了性命,這麼多年了,你們都過得好嗎?」口氣雖是悲傷,不知不覺地問,實是別有用心,欲套伍斌的話。
伍斌行道倘淺,況且他也認為這不是沒什麼不可告人的,遇上戶鐵錦這樣的老江湖,那料到他會有這心意,脫口便道:「我和他在一起生活,讀書寫字,練拳練掌,逍遙自在。唉,這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他老人家並末衰老,功力又是深厚,卻生了這場大病,唉……」目朝遠方,看著海水一線天際的白雲,似自言自語般,簡言敘述他與袁自安在一起的經過。
戶鐵錦眼睛一亮,眸子眨動,抬首注視著伍斌,道:「這麼說來,他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了,算來不知有多少年頭了?」心下明瞭,這青年是袁師弟的弟子,卻不懂他在自已面前何於不表明身份,不僅不稱袁自安為師父,更是不叫自已這個師伯,心下極感詫異,卻知事涉複雜古怪,其中的隱秘恐難示告,面對這個青年,竟不敢直接相問。
伍斌神傷之際,末加細想,道:「光陰如流水,一逝永無回。屈指一算,從我出世的那天起,已經足足十八個年頭了。」
戶鐵錦更無懷疑,肯定了這青年的身份,把盒子蓋上,放在懷中,仰望著蔚藍的天空,海風拂面,此時雖臨秋季,山高海邊的風大,吹散了熱氣,只是他心中有無數的潮思,不住地湧上心頭,思之傷感。
海風吹過,衣袂飄飄,伍斌情不禁抑,暗傷感懷,垂首淚下,忽地長聲歎息,微微抬首,遙望海天相接之此,耳中聽到浪濤巨浪狠狠扑打岩石上的響聲,聲響有節奏,來來回回,通耳不絕,似乎人的心情就似這波濤一樣,一起一伏,印起無數思潮,情懷難卻,仰首輕歎。此際的他,似乎忘卻眼前的一切,身處於峭巖之上,稍有不慎,即有墜下之險,但他卻似渾然末覺,忘卻身處峭巖之上,潮思幻現,心思隨著浪潮一起一伏,湧現不斷。
隔了良久,一陣海風呼呼地吹來,戶鐵錦只覺一片清涼,頭腦立即清醒了許多,想起往事,也是一陣傷感,不覺輕聲歎息,轉首看了這青年一眼,心潮湧來,更感心懷酸澀,又是一陣歎息,問道:「你今天來這,就止於這些嗎?」
伍斌仍望著天邊,過了好一會,方道:「我想應該就是這些吧?」想起昔日共處的人已經永遠消逝,今後不會再聽他那溫言教導,悲傷自心生,對戶鐵錦的問話,一時也想不起有什麼要說的。
戶鐵錦又道:「那麼你來此是想待小兒成婚後,過得數日,大家聚一聚,和大家認識認識,還是……」見他由來至此時,臉上仍是蒙著那塊輕紗,不知此舉何意?
伍斌轉回頭來,苦笑一下,道:「我想我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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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在世時,極少與他說起江湖中事,至於他此行所作的一切,還是後來他整理師父的遺物時,才發現師父倘有這件末了的心事,所以他才會涉足江湖,遊蕩無定,只因他毫無江湖經驗,又不知「神丐門」在何處,流竄數月,到處捕風捉影,鬧出了許多笑話,直至他發現了白梅的劍法,即知她出自大師伯門下,心想只要與她同行,便能與大師伯岳疑影相見,自是不在話下,豈料事情並非像他所想像那樣,白梅不僅不知自已是何人門下,連所學的是什麼劍法也是不知?且還惹起少女的春蕩漾,糾纏不休,令他大是狼狽,只能逃之夭夭。
逃下五梅山後,在修水客棧裡發現了戶永建,他識得「軟綿硬鐵掌」的功夫,即轉移了目標,暗中跟蹤戶永建和岳秀枚,偷聽他二人的談話,得到了證實,心下喜極了。
在樹林中岳秀枚捉弄戶永建,倆人飢餓得發慌,不明食物突然出現,正是他的傑作,可笑戶永建二人一點都不曉得,誤以為是對方弄來的食物,也不深究。
現在,伍斌終於親手把夜明珠交給了戶鐵錦,完成了師父的遺願,心下感到無比快慰,心道:師父的教導之恩是無法報答了,如今能夠替他老人家了卻心願,也算是稍盡一點心意。
夕陽漸漸西沉,天地俱暗,伍斌邁開大步,踏上歸途,及目遠眺,迎著晚風,繼續趕路,心中思潮起伏不斷,想起出門之前,父母千囑萬咐,叫他不可離家太久,如能把事情辦妥,應及早快些回家,莫令家人為此擔憂。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完成了師父的遺願,現在踏上回家的路,心意暢懷。繼而又想:伍青這小廝獨自兒不知回家了沒有?那次把他甩掉,也是迫不得已。
太陽已經落山,一朵朵棉花般的白雲,被鑲上了一條紫紅的邊兒,性急的月兒,在變得淡藍的天慕上露出了狼牙臉,青綠的山峰樹葉,也變得灰黑。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伍斌行了數里路,踏著驛道,仍不見有人家,知錯過了客宿。這幾個月來,為了能夠尋到戶鐵錦,他跟蹤了好些人,經常野外露宿,此時在道上踽踽獨行,也不害怕憔急。
行了一會,耳中聽到流水叮咚,心中一喜,拂草循聲覓跡,走到小溪旁先喝了幾口清水止渴,然後洗臉抹去灰塵,坐在草地上,取出乾糧合水下嚥,填滿肚子,靜坐了一會,抬頭來仔細環顧四周,小溪是依著驛道向東流去,成群的密林在灰暗中看不清楚,一片壓黑黑的,一條驛道由山腳下繞去,直通西北,繞來彎去,灰暗中路倘可辯認,路前峰高百丈。此時,西邊天際只是一片紫紅,四周完全灰暗。
伍斌心道:在這裡草臥一宿,看來還是不錯的,就不知前邊是否有人家?如果運氣好的話,勝過露宿野外。他到底是生長在富貴人家,除了練武把戲,平時極少吃苦,極不願在這荒山野外裡露宿。
當下起身走上大路,希望能夠遇上獵戶或是農舍,繞過了一座山峰,不遠處似有燈光,心中喜極:總算趕上了,不知人家可肯客宿?嗯,還是到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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