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4.釣魚神翁 文 / 飄逸居士
岳秀枚較為沉著心細,暗想:此老定是隱居的高人,身懷絕技,難免寂寞,見自已倆人是武林中人,即技癢難搔,欲出手過過癮頭也是有的。當下道:「前輩要指點晚輩武學上的奧秘,那是作晚輩的福氣,豈敢不尊。好,我二人斗膽向前輩請益。」走上前來,與戶永建並肩站立一塊。
那老者哈哈一笑,拈鬚道:「到底是你這女娃子修養沉著。嘿,狂妄的小子,她是你的老婆吧,你的艷福可不淺呀。老婆既好看又聰明,不知你這莽小子用的是什麼手段騙了這個漂亮的小姑娘來作老婆?」
戶永建大怒,正欲發作,岳秀枚伸手輕扯他背後衣裳,抑止了他的衝動,低聲道:「這位前輩開玩笑說的話,你又何必放在心上,還是留點心思來討教吧。」暗自思附了一番,又低聲對戶永建道:「我們用掌劍分擊術來對付吧。」
戶永建一凜,暗罵自已沉不住氣,差點兒誤了大事,幸得師妹提醒,不然即中了對方的激將法了。將手一拱,道:「請前輩賜教。」言畢,雙腳弓步,沉稱下盤,雙掌一上一下,護胸守下盤,雙目微舉,此式乃硬鐵掌中的「坐石觀星」,岳秀枚在戶永建的背後,左手捏劍訣,寶劍平置於戶永建的頭頂上,姿勢頗似「仙人指路」的招數,實是「神劍門」的神劍招數。
那老者微微點頭,暗道:果然是神丐神劍兩門的功夫。此老見識廣博,對天下武學門派頗是清楚瞭解,尤其是對「神丐門」和「神劍門」的武功甚是清楚,他一看戶永建和岳秀枚的姿勢,即知倆人得於真傳,功夫極是不低。他「嘿嘿」地冷笑了幾聲,道:「你們小心了。」手中魚桿一揮,勢如棍棒,途中忽然大變,唰唰數聲,他竟把魚桿當作槍法來使用,桿尾顫抖,竟又是刺穴的打法。
倆人同時一分,左右閃避,桿尾橫插在倆人中間,戶永建朝前一衝,雙掌齊出,即攻那老者的下盤,岳秀枚劍光剎起,唰唰連聲,連環三劍,不料寶劍斬在魚桿上,劍鋒一滑,竟似魚桿上塗了層油一般,斬它不斷倒罷,當即滑掉。不覺「咦」了一聲,心中驚奇不已,她用的是削鐵如泥的寶劍,這老者手中的明明是條用竹子作的魚桿,寶劍削它不斷,顯是那老者的功夫精堪。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好劍法。」身形微晃,手中魚桿朝下一插一推,戶永建的雙掌給竹竿在肘間一推,使用「四兩撥千斤」的功夫,不僅化卸了掌力,戶永建的身形也給他這一撥之勢朝斜旁滑去,不禁一驚,幸喜他掌末使老,身形微微下沉,穩住了下盤,掌勢一收奮力猛擊,攻向胸口。那老者竹竿插回,也不知他用的是什麼手法?戶永建的攻勢全被他化解掉了。戶永建的掌法內功在江湖上獨具罕有,岳秀枚的劍法也辛辣詭詫,那知這老者的手法也
:看書網**男生個翻身,一招「蝴蝶戀花」劍光削下,隨著響聲,魚桿給削作兩斷,岳秀枚覺得虎口一震,手臂酸麻,手中的寶劍把持不住,脫手墜落。至於同一時間,「逢」的一聲響,戶永建足下踉蹌,腳背勾住石頭,身朝後翻倒,他就勢一個翻身,單手在地上一按,躍起落地,穩住了身形。
但聽那老者大笑不止,他已是躍到樹上,坐在橫枝上,雙腳搖呀搖,蕩呀蕩,道:「神丐神劍兩門的絕技,老夫今日總算見識到了。」
戶永建心頭有氣,暗道:方纔那一掌他若是稍加半分掌力,我便受傷了,看來他好像是手下留情?心念及此,隱忍不發。
岳秀枚凝目詳觀那老者半響,上前深深一揖,施禮道:「敢問前輩可是釣魚神翁夏長峰夏老前輩?」
戶永建聞言吃了一驚,眼睛睜得大大地,神態似乎不相信此老竟是「神釣門」的門主?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神丐神劍兩門的弟子手底下果然不同凡響,比我這個孤老垂釣清閒的老漢會教徒弟。唉,想是我釣魚釣得太多,把功夫都荒廢下來了。」展顏暢笑,老懷舒暢,言下直承自已便是夏長峰。
戶永建連忙施禮,道:「啊,原來是夏伯伯,侄子戶永建岳秀枚這廂有禮了,方才莽撞多多,請伯伯恕罪。」「神釣門」門主夏長峰與戶鐵錦,岳疑影,袁自安三人是過命的交情,十年前不知何故夏長峰隱跡無蹤,江湖上無人知曉他的下落,那知卻是隱居在此。戶永建想起方纔的無禮頂撞,連忙賠禮。
夏長峰「啊」的一聲,從樹上躍了下來,落在倆人面前,雙目直把他倆人打量,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倆個小鬼頭,怪不得我一見到你們就覺得非常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那兒見過這倆個少年英雄,心裡頭就忍不住想試試一番。哈哈,伯伯此舉沒把你們嚇著了吧?現在一定罵我老不正經,專開小輩們的玩笑。哈哈。」
岳秀枚笑著說道:「我正是想大罵夏伯伯一頓,開我們小輩的玩笑倒罷,卻把我倆人嚇了一大跳。現在夏伯伯先自開口說了這話,我再罵出聲來,那就不好意思了,再說夏伯伯此舉可令我倆受益非淺。」她幼小時曾與夏長峰相處一段時間,知此老十分風趣,與青年人極合得來,素是有話就說,不必拘於小節,再說夏長峰乃一門門主,武功高強,能與他交手一番,從中受益此話極是不假。
戶永建想起自已的傲態,甚感難為情,道:「夏伯伯,方纔我們不知是你老,不然說什麼也不敢與你老動手動腳,你不怪我們吧?」
夏長峰大笑道:「看來你這個小氣丐可沒你媳婦兒開化,想你父親戶鐵錦是何等般的英雄豪爽,和我老釣正是一對兒,那知你沒有父風,卻學你岳丈的那股儒氣,很是令我討厭,既然你要這麼說,我只好這樣講,不知者無罪,是我老釣逼你動手的,要怪就怪我老釣好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戶永建驚惶道:「這個叫侄兒如何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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