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0.激怒高人 文 / 飄逸居士
在這黑夜之中,倆人舉止凝重,猶如兩尊石雕像般立在房頂上,輕風吹來,衣袂飄飄。隔了一會,倆人不約而同地喝了一聲,剎那間糾纏鬥在一起,劍光霍霍,唰唰嘶風,一陣金鐵交嗄之聲,兵器相撞連綿不斷,有如繁音密湊,竟似有數十人聚在一起打鬥一般。
折了二三十來招,雙方都討不到一招半式的便宜,若以劍法而論,那人老到火候,比白梅要精堪得多,不過白梅劍法以詭詫辛辣見長,每發一招一式,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方位,她知對方劍法內功遠勝於已,輕功卻是有所不如,便以已之長,克敵之短,劍法一變,以守為攻,伺機待發。
那人老到火候,經驗極是豐富,沒出多少招,就明白了白梅的用意,心念一動,即有了主意,劍法霍然展開,變化靈妙,疾刺幾處要害,只是情急間露出了老大個破綻。白梅不加思索,一劍刺下,那人臉露奸笑,甚是得意,陡然間劍法大變,化作無數劍虹光縷,將白梅罩在當中。那知就在這時,猛聞一聲嬌斥,在這劍光罩內,一縷寒光剎那間破出,兵器交嗄之聲即止。那人倒縱而出,胸前衣裳給削去了一大片,雖末受傷,卻也把他嚇了一大跳,他是成名的劍客,在一個青年人手底下吃了個大虧,老臉不禁發熱難堪。
白梅雖是取巧佔了點便宜,可已是用盡了她生平絕技,僅將敵人衣裳削去,心下吃驚異常,戰得多時,末能瞧出對方的武功家數,對方所使的劍法之變化似在已上,不覺暗暗納罕:這人倒底是誰?居然有這等身手,應該是江湖上的成名劍客才是呀?
「閒事和尚」與孟奇煥各使絕技,鬥得十分激烈,打得多時,誰都佔不到便宜,心裡都非常緊張,知道稍有不慎,就是不死也必被對方所傷。情急之際,汗流滿背。聽到白梅和那人比劍,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又抽不出空來看上幾眼,不免暗暗憔急。
激戰中,「閒事和尚」雙掌一搗,斜擊胸口。孟奇煥雙掌一錯,迎前一封,硬接了下來,只聽逢的巨響,如木頭相撞擊一般,掌風激盪,倆人都退了數步,虎口發麻生痛。「閒事和尚」吸進了不少腥氣,胸口又開始發悶,呼吸急燥,身手大受影響。孟奇煥大喜,催運毒掌,攻得更狠了。許海龍和三個副手見此聲勢,那敢上來助戰,在旁大聲喝彩。
「閒事和尚」面無懼色,虎吼了一聲,閃展避過,轉身起腳朝他命門踢來。孟奇煥哼了一聲,道:「你會踢穴,難道我就不會點穴嗎。」說話間探手伸指,即點足心湧泉穴。「閒事和尚」腳勢一收,縮了回來,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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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事和尚」擋了數掌,便覺一掌沉過一掌,心中一急,又吸進了不少腥臭之氣,胃裡難受,大有欲吐一暢之勢,弄得心頭煩燥,不能專心接戰,一時怵然心驚:難道我「閒事和尚」就這麼敗給這個老兒不成?心念之間,勇氣陡增,他的少林氣功渾厚無比,為敵聲勢所迫,一股求生敗敵之念湧起,揮拳虎嘯,聲震如雷,黑夜之中甚為響亮,嘯聲末歇,驀然亮拳,施展少林長拳功夫,拳影如綿,排山倒海般的滾滾而上,頓時捲起陣陣風飆,吹得倆人衣裳隨風鼓起,有如站立船頭,乘風破浪,迎風而飄,只把許海龍幾個瞧得瞠目結舌。
就在此際,猛聽一聲巨響,儼如霹靂一般,震瓦塌落,掌風拳勁蕩得幾條柱子偏斜欲倒,瓦片紛紛落下,在房裡的客人嚇得失聲尖叫,想跳窗而逃,只是雙腿嚇得發抖,怎麼也站不起來。那店掌櫃見此狀,還當真是來了妖魔鬼怪,連金身大羅漢也降服不住,不覺叫苦不迭。
勁風激盪之後,倆人同時落下樓來,都被對方所傷,仍不肯服輸,站了起來,睜大著眼睛,猶如鬥雞,過得片刻,倆人不約而同時大喝,又撲而上,只是他們受傷之後,身手已不如剛開始那般敏捷兇猛,比之前番,只有更狠更猛了。眼看倆人這番接觸將是一場殊死搏鬥,卻在這時不知在何處角落裡飛出個事物來,分別打向倆人的章門穴。「閒事和尚」與孟奇煥同時一驚,料不到倘有高手伏窺在旁,轉身反掌將那事物拍個粉碎,四面激飛,原來竟是兩塊瓦片。
倆人擊飛了瓦片,虎口給震得發麻,這下吃驚更甚了,又是憤怒,同時喝道:「何方鼠輩偷放暗器,有種的就站出來。」倆人憤怒之下,口氣又快,幾乎是同時開口,同時喊完,聲音畢了,倆人都不禁愕住,本來認為是對手的同伴在旁暗算,那知竟然不是。
許海龍和三個副手見狀,一時不明其中原故,還當「閒事和尚」真有同伴在旁,孟奇煥是他們請來的高手,連他都敵不過,竟然還有這樣厲害的高手相助,如不趁機取妙,恐要折羽損顏了。四人打了個眼色,舉劍即向「閒事和尚」刺去。「閒事和尚」勃然大怒,還當暗器是他們所發,至於孟奇煥那塊瓦片,想是誤發過去的,念及於此,正待出手反擊,忽聞唰唰聲響,又有暗器打來,卻是向許海龍四人打去。「閒事和尚」見了心中大奇。許海龍四人身末墜地,陡聞暗器之聲,避以不及,給打中湧泉穴,落地無法站穩,摔得渾身疼痛,醜態百出,極是狼狽。
「閒事和尚」哈哈大笑,道:「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甚是高興。
孟奇煥大是震驚,他自持武功不凡,耳目敏捷,平常梅花針之類的暗器都能察覺得到,不想這人打暗器的手法高明之極,環目豎耳,仔細搜索,竟然不知這暗器由何處打出來。瞧著許海龍四人這付不堪入目的模樣,對「閒事和尚」的嘰笑也不放在心上,高聲叫道:「朋友既然不肯露臉,在下也不好勉強,只是江湖上的規矩朋友想必懂得,好漢作事好漢當,豈能縮頭畏尾,請亮出萬兒。」那知隔了半響,沒人答他。
孟奇煥之所以叫喊,不過是圓場的場面話,打暗器那人的手法這樣高明,想必武功不會太弱,如是出來動手的話,恐怕不會討得到便宜,見那人並不睬他,雖是尷尬,心下也是暗暗鬆了口氣,見許海龍四人慢慢爬起,不覺歎了口氣,扶著他們出去,走到門口停下,回身說道:「閒事和尚,我們的帳還沒完,改日相見,再跟你一一算過。」說著,走了出去。
「閒事和尚」此時也知再戰下去絕難討到好處,見對方灰溜溜的走人了,自已反佔了顏面,大笑說道:「好,看在這位高人的份上,今夜暫且放你一馬。」待孟奇煥等人去遠,回身望空施禮,道:「大恩不言謝,朋友既然不肯露臉,俺閒事和尚只有記在心中了。」抱拳一撫,找到他的木魚提起,大步一邁,晃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唰唰唰,叮叮叮,噹噹噹。陣陣的利器相撞之聲綿綿不絕,在這黑暗之中甚是響亮,在店中的樓頂上,月色朦朧,人影飄來晃去,墮著兩劍相接,火花飛濺。一個綿衣少年,一個江湖豪傑打扮的中年漢子,倆人手持寶劍,一揮灑出,劍光如綿,滾滾而上,煞是好看。
這個綿衣少年正是女扮男裝的白梅,她身處險境,自知脫困不易,只把劍法的最精妙詭詫的特點發揮出來,這才把這漢子的攻勢攔阻住,暗道:從哪裡鑽出來的漢子,居然有這等非凡絕妙的劍法,再不快想辦法脫身,只怕要給他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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