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秘密大印信 文 / 風霜勇士
蘇喇見他行動詭異,神色不變,心下起疑,心裡揣摩,這小子什麼意思,他的全家都被滅了,如今的江南那是張巡撫的天下,難道他一個臭小子還能翻得了天嗎?他本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宰了他算了,但聰明人往往對一些特殊的暗示很敏感,又見他毫無懼意,就想知道他的手裡到底有什麼籌碼敢如此和自己較勁。便道:「怎麼,你死到臨頭了,還想耍什麼花招嗎?沒有用的,小子。你的父親都死了,就憑你……」
高玉泉笑道:「你難道不想想我父親一個縣官怎麼會給皇帝寫密函?我這麼一個柔弱的書生那晚為什麼會沒有死嗎?啊。」
當然這些問題也是蘇喇思考的,但是他只是奉張煌易的指令辦事,自然無權得知,現在高玉泉說了出來,他當然求之不得。可是他也知道私自瞭解一些秘密便也是死罪,便道:「哦,我不管你有什麼原因,殺了你只是我的分內之事。嘿嘿,當我提著你的人頭到了巡撫府,從此我就不再是一個小將軍了……」
「那你就是一個死人了,哈哈……」高玉泉也隨著他笑道。
蘇喇臉上變色,手就握著刀了。
高玉泉道:「你不要激動,你是負責剷除我父親的,而我父親給皇帝的密函失蹤了,你之所以還活著,那是因為我還活著,如果我死了,以張煌易的為人,你還能活嗎?」
蘇喇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握刀的手不禁有點發抖,他心裡明白,張煌易那是要和漢王造反,消息洩露不得,而高睢的密函丟失就在他殺害高睢全家的前後,關鍵的是追殺高玉泉的八個武功高強的武士居然神秘的失蹤了,這不能不令張煌易懷疑他。他在官場上混了許多年,「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不是不明白的。想到此處,臉上有點陰晴不定。
高玉泉瞟了一下他的臉色道:「不相信是嗎?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然後把嘴湊到他的耳朵邊小聲地道:「我父親是錦——衣——衛。」
「錦衣衛」三個字出口,不啻於晴天霹靂,那可是皇帝散佈在全國各地的密探,皇帝的親信,可以凌駕於任何官僚之上的,張煌易命他殺了錦衣衛,那可是滅九族的。所以話一出口,蘇喇「鏘」的一聲拔出刀架在高玉泉的脖子上,大怒道:「大膽,你活得不耐煩了嗎?」
高玉泉哈哈笑道:「你能殺得了我嗎?你也不想想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當出綠水劍?為什麼在這裡從容的等著你?你要是不回頭,死期就到了!」
蘇喇大聲道:「就憑你這個黃毛小子說的話,我就信嗎?我現在就可以一刀殺了你!」
高玉泉道:「那你就動手吧,看是你死還是我亡。」邊說著,眼光便看向窗外
;/看書!網言情)喇順著他的眼光向外聽了一下,只聽得外面寒風吹著樹葉「瑟瑟」的發響,本來這個地方夜深人靜,一有響動就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何況蘇喇的心都是虛的,搞不好高玉泉這個小子真有人在暗中保護他也說不定。
高玉泉就在他一愣之間,知道這條狐狸心虛了,便道:「怎麼樣,蘇將軍,難道你為了那個姓張的,把你的九族都害了嗎?今天的大權握在你的手裡,你可要想清楚了!」
蘇喇看了一下他帶來的那些人並那個典當行的老者,這些人都迷惑地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在演什麼戲。蘇喇之所以從一名小卒走到巡撫身邊的紅人地位,與他善於左右逢迎是分不開的。但是現在的情形錯綜複雜,一旦站錯了隊,那這些年的努力就都付之東流了,於是他做了一個折中的決定,看了看高玉泉道:「我怎麼才能相信你說的話呢?」
高玉泉完全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便道:「這好辦!」眼睛看著蘇喇手下的那些人。
蘇喇立即向手下人道:「你們到外面等著我,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那些人躬身答應了,立即退出門去。
高玉泉關了門,拿出他父親給的包裹,從裡面拿出一個蠟封的書信,抹去封蠟,抽出信封,信封是蜀地的麻紙,淡黃色,上面有京師錦衣衛總署的大印,再抽出信封裡四面鑲金的湖州宣紙,上面的左邊有「大明錦衣衛專」幾個字。這種信封和信紙只有擁有錦衣衛的資格的人才有,任何人是做不來的,尤其是那上面的大印。
蘇喇看到這個,腿下發軟,身上冒出了層層冷汗,心想,幸虧沒有急著下手,否則我的這條命就完了。
高玉泉道:「這封信我不能立即給你,畢竟是你殺了我的全家,何況我們似乎還不太信任。」
這一說,蘇喇驚得魂都沒了,忙道:「大……大人……明鑒,我……不過是奉……張巡撫的命令辦事,如果知道令尊是……,無論如何,小人也是不敢的啊!」蘇喇驚得冷汗直冒,看著很是滑稽,其實明朝就是這樣,只要取到錦衣衛的資格,任何的官員都會對你俯首陳臣。當然高玉泉手裡的東西都是真的,他父親高睢確實就是一個錦衣衛,所以張煌易一定要將他全家暗殺掉,而不能通過正常的陷害。
高玉泉現在牢牢地抓住了主動權,便道:「是嗎,剛才你殺我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蘇喇低著頭道:「剛才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不記小人過。不過……好吧,我一定會證明我的清白的。」於是提著刀走到外面,手一揮就將帶來的手下並那名典當行的老者都殺了,然後走到屋內,看著高玉泉,牙一咬,揮刀砍掉了自己的左手,頓時血如泉湧,他「嗷」的一聲叫,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這樣的血腥場面可把白靈兒嚇壞了,忙躲到牆角處,捂著臉,哪還敢看一眼。
高玉泉的本意是讓他殺了外面的人,讓自己走就可以了,誰知蘇喇對錦衣衛的恐懼超出了他的想像,不過也好,這樣他回去到張煌易那兒也好撒謊,縱比丟了性命強。便道:「好吧,看你只是被別人利用的份上,我就暫且饒過你。不過今後該怎麼做,你心裡因該清楚。」
蘇喇用衣服包住了傷口,疼得臉都變了色道:「清……楚,今天……的事,我會……守口……如瓶……」
高玉泉道:「好,我相信你的忠誠!」於是從包裹裡取出墨硯,用水化開,用筆在信紙上寫了幾個字:「蘇喇無罪。——高睢拜上!」便將信封折疊了,放在蘇喇的懷裡。有了這封信,將來謀反失敗,皇帝怪罪下來,蘇喇就會保住自己和全家人的性命了。
高玉泉走到白靈兒身邊,將她抱起來道:「姐姐,沒事了,咱們……咱們走吧!」
白靈兒看著他,一臉驚慌地道:「走?咱們……咱們非要走嗎?」
高玉泉道:「是的,這裡不能呆了。我會帶你到一個快樂的,很幸福的地方。」
白靈兒還是有點捨不得這個賴於生存的家,可是眼前的這個小弟弟好像挺能幹的,一兩句話,就會把這些帶兵器的傢伙弄死了,她現在沒有理由不相信他了。
他們匆匆收拾了一點東西,白靈兒把高玉泉給她買的所有東西都帶了,高玉泉除了帶著衣服和父親給的包裹外,還從那個老者身上拿到了典當的綠水劍。不知道這個老者是怎麼想的,告了人家,還歸還人家的東西,是不是覺得良心有點過意不去啊。
大年三十的晚上寒風捲著雪花又下了起來,風吹在人的身上刺骨的冷,天地之間都是灰濛濛的,只有地上的雪照亮了眼前的一段路。高玉泉把唯一的一把傘給白靈兒撐著,以擋住風雪的浸襲。
白靈兒見他滿身是雪,便又推過去道:「你快成雪人了,你用吧!」
高玉泉又推過去道:「我天生就怕打傘了,好好地一個人幹嗎頭上頂著個東西啊。」
白靈兒看著他,眼裡閃著淚花道:「你……你對我真好!」
高玉泉怕她哭出來,勾起自己的傷感,便道:「傻瓜,你是我姐姐嗎,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白靈兒看他說話眉飛色舞的,不禁笑了,但眼中還是含著淚花。走了一程,白靈兒道:「咱們……咱們是要去哪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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