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湘靈劍派掌門人 文 / 風霜勇士
二人正將一些屍體拼接起來,忽然聽得大路上陣陣馬叫,由遠及近。
這麼晚了,誰還會騎著馬到這兒來呢?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揣摩不透。二人向官道上看去,就見一隊有十幾個人騎著馬飛快地向這邊趕,馬前面都掛著氣死風燈,藉著風燈的光,高曉峰看見當先一人鶴髮童顏,背背寶劍,穿一身對襟緊身絲綢衣服,不禁笑了,站起來大呼道:「爺爺,我是曉峰,我們在這兒!」
那人聽得聲音,飛馬過來,看到高曉峰和地下滿地的死人,神色一凝,便從馬上飄然落下,雙手抱著高曉峰道:「曉峰,爺爺來遲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柳師叔呢?」
一聽爺爺提起柳東來,他頓時眼淚出來了,道:「爺爺,柳師叔他……他死了,黃師兄也死了!」
此來的老者就是湘靈劍派的掌門人高玉泉,他是高曉峰的爺爺,一聽說柳東來死了,蒼老的臉上閃過悲傷之色,柳東來是他的第三個弟子,一度曾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數年前曾陪同他的兒子高明忠(就是高曉峰的父親)去蘇州追殺採花魔頭玉不歸,結果他貪念紅塵誤事,致使高明忠慘死,從此高玉泉把失子之痛全算在他的頭上。許多年了,高玉泉就沒有對他好過,可柳東來一有大事總是挺身而出,長期在外,任勞任怨。想到此處,高玉泉悲從心來,撫著柳東來的屍身道:「東來啊,你……你怎麼就……。師傅這些年讓你委屈了,可你有委屈從來都不說,現在我想聽卻也聽不到了。」
此時從馬上陸陸續續地下來了許多人,高曉峰看去,有他的四師叔陸兵,五師叔江卓。陸兵是大塊頭,年紀也有四十多了,可沒有鬍子,好像永遠不老一樣,江卓白臉,善講究,衣服的穿著都是精挑細選的。其實在高玉泉六名弟子中,就數柳東來老成持重,能頂得住事。大弟子葛飛武功高強,可性格溫和,很少在武林中歷練,二弟子是他的兒子,不想死的過早,還有個六弟子吳蕭,被仇家毀了容,整天戴著面具,更是不敢下山。
後面還有七八人都是陸兵和江卓的弟子,他們都是接到了柳東來的信鴿傳書,才馬不停蹄地從湘靈山趕來的。
江卓走到高玉泉身邊道:「師傅,三師兄已經走了,您老不要太傷心了,身體要緊啊!」
陸兵也道:「是啊,師傅,就讓三師兄好好地上路吧!」
高玉泉收住悲傷,站起來對高曉峰道:「曉峰,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師叔的武功那麼
看*書網,』網游完全是救我而遭毒手,如若不棄,但有差遣,我陳十郎萬死不辭!」
高玉泉點點頭道:「很好,是個血性漢子,既然柳東來看得起你,也就是我們湘靈劍派的朋友了。」
他眼睛又看向高曉峰,高曉峰立即將下山的經過說了一遍。
高玉泉聽完道:「這麼說來,你們下山是為了黃宜的老婆,而無意之間捲入了這場屠殺之中?」
高曉峰道:「應該是這樣的,師叔一開始只是關注鄭藍的身份,然後對陳家莊和顧家集的血案感興趣,才一步步走到這個漩渦的。」
高玉泉搖搖頭道:「不是這麼簡單,他在發回得信鴿上說陰陽教,又是怎麼回事?」
高曉峰立即想起,師叔是發回了一隻信鴿,便道:「首先他看到方誠使用的那把刀,他認為是陰陽教的不祥之物,然後從梅本口中得知那個鬍鬚漢使用了拔華草藥丸,就認為陰陽教殘餘勢力回來了。」
高玉泉喃喃念道:「刀,不祥之物?那是什麼東西?你把那刀的形狀說一說有什麼特殊?」
高曉峰道:「我覺得刀也很普通,就是刀把和刀鞘都是黑色,刀刃卻光亮的嚇人,更可奇的是刀刃中間卻缺了口,應該是一把破刀!」
高玉泉一聽臉色變了道:「地獄魔刀?不好,他回來了!」
他這一說,把高曉峰嚇了一跳,在高曉峰的記憶裡,爺爺不是一個善於表露情感的人。
陸兵也神色凝重地道:「師傅,你是說他……」
高玉泉制止了他說下去,便道:「絕對是他,快,快回湘靈山,一刻都不要耽誤!」於是立即上馬,招呼來人返回。
高曉峰不明就裡,大呼道:「爺爺,到底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高玉泉道:「你就留在這兒,把你師叔、師兄好好地安葬了,沒有湘靈信鴿的傳呼,絕不要回山!」說後,就帶著陸兵、江卓又一陣風似地走了。
高曉峰聽著馬蹄聲由近及遠,又漸漸地消失,心裡亂成了一團麻,他隱隱感覺到有一張大網把這裡所有人包括爺爺都網在了其中,等著那不可知的人來宰殺。
爺爺的離開一下子使高曉峰失去了方向感,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所以心裡既失落又迷茫。
陳十郎捅了他一下道:「別看了,他們走了,咱們還是回去看看梅雲他們吧!」
高曉峰方回過神來。
二人走回梅家山莊,他們看了看梅雲和顧超,兩個人都發著高燒。陳十郎忙著給梅雲用濕毛巾捂頭,以降低溫度。他照顧的那麼仔細,渾然忘了此前他是來找梅家報仇的。
高曉峰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只給梅雲一人這麼盡心盡力地照顧,但他知道梅雲的傷是最重的,稍有不慎就可以死掉,而梅雲之所以受這麼重的傷,全是為了救自己。所以高曉峰沒有去打擾陳十郎,便在一邊照著他的樣子給顧超降溫。
不知什麼時候,高曉峰覺得睏倦,就在顧超身邊睡下了。
又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高曉峰被一陣細細的歌聲驚醒,他睜開眼,發現油燈還點著,歌聲來自梅雲的床上。
高曉峰坐起來,仔細一看,果然是梅雲在昏迷中唱著歌,她在輕輕地唱著,那個陳十郎也許實在太睏倦,扒在梅雲的腳邊睡著了,以致於梅雲在唱歌,他還沒有醒。
高曉峰細細聽著她的歌聲,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可是越聽越覺得那麼熟悉,好像很久以前,他就一直聽著這歌聲。可是這歌聲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聽過呢?此時一時想不起來了。
他從床上起來,走到梅雲身前,這才聽清了詞意,只聽她唱道:「春色難留,山花常謝,更美好回憶相間。五更風,千里夢,待飛紅幾片,看郎庭院!幾許風流,幾般嬌懶,問相見,何如不見?燕飛忙,鶯語亂。恨山路漫漫,翠屏不卷。」
這是首江南常聽到的歌館樓台戲子們唱的留客曲,以表達相思的心情。高曉峰一想到江南留客曲,那思緒一下子就甦醒了。
他心中默念道:「我的小妹妹,難道是你嗎?」
他用顫抖的手輕輕摸向她的頸脖,果然有一根紅線,他愣了一下,還是慢慢地拽了出來,那根紅線下繫著一個半圓形的和田玉,玉很小很溫潤,一面刻著雲彩,寫著一個「念」字,一面刻著圖畫,是鴛鴦戲水,只一隻。
他的眼淚立即出來了,心裡道,小妹妹,果真是你,這許多年了,你一直記得我。
他立即從身上拿出和這個一樣的玉璧,也是半圓形,一面刻著雲彩紋和一個字「思」,另一面也是一樣的鴛鴦戲水。這兩塊玉應該是一塊玉璧分作兩塊,是情人思念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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