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魂飛魄散 文 / 龍陽子
「你……」龍天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白眼一翻：「算了。看在你是個死人的份上，小爺就不跟你計較了。不然的話，哼……」
「呵，本事不大，脾氣卻不小。」梵鍾淡淡地笑道。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笑了。別忘了，你是死人。死人臉長啥樣，你應該見過吧。雙目無神，面無血色，眼角都快耷拉到下巴上……你現在就是這副鬼樣子。笑起來像哭似的。不，比哭還難看還瘆人。」龍天不爽地道。
「你。」梵鍾絕沒有想到報應這麼快，自己剛剛把龍天噎的說不出話，轉眼就輪到自己了。
「我怎麼了？嘿嘿，不好意思，小爺天庭飽滿地閣方圓，臉色紅潤雙目有神，比你好看多了。」
「你。」梵鍾起的面容都開始扭曲，那虛幻的影像一閃一閃的，好像斷片的電影一般，隨時都會消失。
「咦？怎麼回事？要停電了？」
梵鍾呆滯地看著嬉笑的龍天，半響之後重重地歎息一聲：「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哪一天？你是男人，不來月事啊？」
梵鍾神色黯然：「魂飛魄散，最後一絲神識消散的日子。」
「呃？」龍天一愣。他雖然不認識梵鐘，也搞不懂梵鍾這殘留的神識怎麼會幻化成影像，還跟自己說話，笑罵。但是那句『魂飛魄散』還是聽的懂的。不管是修真還是修習古武，追求都是一樣的，好歹也算得上是同道中人，聽了這話，龍天也不由心情沉重起來；「魂飛魄散，這麼慘。」
「這一切都是拜莫子期所賜。如果不能報仇的話，我死不瞑目。」梵鍾刷的抬頭，咬牙切齒地看著龍天。
就好像龍天是那莫子期似的。
龍天當然知道梵鐘的意思，連忙搖頭：「別看我。你剛才也說了，我修為低的很。連你都不是那莫子期的對手，我去只有送死的份。這花花世界我還沒有享受夠呢。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他很有自知之明，僅僅是梵鍾殘留的一縷神識，就能讓自己無法反抗，那莫子期能把這麼牛逼的梵鍾打的魂飛魄散，可想而知得牛叉成什麼樣子。
「哼。我輩中人應該一心向道才是，如此貪戀紅塵，將來能有什麼出息。」梵鍾怒其不爭地道。
龍天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各人有各人的追求。畢竟天道是看不見摸不著虛無縹緲的東西。」
「誰告訴你天道是虛無縹緲的？孤陋寡聞。」
「你別告訴我真的有人修煉成仙了吧？」
梵鍾並沒有回答，可他的樣子已經說明了一起。
龍天吃驚的張大嘴巴：「哇靠，不會是真的有神仙吧？」
「為什麼不能有？等修為達到了渡劫期，歷經雷劫之後，就可以飛昇仙界。」
「你……」龍天艱難地吞嚥唾沫，指著梵鍾半響說不出話來。實在是梵鐘的話太驚世駭俗了。
「你是不是想問什麼是渡劫期？」
「嗯嗯。」其實不是，但龍天也的確想多知道點關於修真的事情。
「修真跟修習古武一樣，也有修為高低劃分。總共分為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合體，渡劫七大階層。每一層又分為初中後期。當你的修為達到渡劫後期，便會引來天降雷劫。只要渡過了雷劫，便可以羽化成仙。」
「我去，照你這麼說。你才不過是中等修為而已，神識已經這麼厲害。那如果要是達到了渡劫期，豈不是……豈不是……」龍天『豈不是』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李明聰祖父為何會把梵鍾驚為天人。照梵鍾所說，武修的最高境界並不是天級，而是神境。
神境是什麼樣的修為，龍天沒有見過。但是他見過谷陽等等一些天級初期修為的人。已經很讓他吃驚了。可想而知，神境該是怎樣的厲害。
可是在龍天眼裡不敢想像的神境不過相當於修真界的金丹修為。而梵鍾和莫子期都是元嬰修士，比金丹還高一層。
難怪僅僅一絲殘留的神識就能讓自己動彈不得，禁錮自己的真氣。
實話實說，此時的龍天對修真有了強烈的好奇。
同時也感到疑惑，自己修煉的《混元心經》難道真的是修真功法？師傅又是從哪裡得到的呢？
「如果你真的能修煉到渡劫期。那麼你在地球上已經是無敵的存在了。」梵鍾輕哼道。
「真的。」龍天雙眼放光。地球上無敵的存在……那得多威風啊。
「不過，你也只能幻想一下而已。據我所知，目前別說是渡劫期了，就是化神修士也只有那麼七八個。你能修煉到元嬰後期，基本上已經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呃？為什麼沒有合體期渡劫期修士？」龍天一愣。
梵鍾歎息一聲道：「我也不知道。據我所知，最後一個修士渡劫飛昇成功還是在三千年前……我想，或許是跟靈氣越來越稀少有關吧。」
「哇靠，說了半天，感情幾千年來就沒有一個成功的。你…你也太特麼的無恥了吧。明知道這樣還忽悠小爺放棄俗世去追求那根本不可能實現的目標。」龍天怒道。
誰知梵鍾卻不溫不火地說：「你不試，怎麼知道就一定不行？說不定你運氣好，成了幾千年來第一個渡劫成仙的修士呢。」
「放屁，你咋不去試試運氣？」龍天火冒三丈。
梵鍾並沒有答話，而是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
日。
被氣糊塗了。
竟然忘了這廝是個元嬰修士。百分之百是已經試過運氣了。
很可惜，運氣不好，落得個即將魂飛魄散的下場。
真它娘滴……活該啊。
忽然。
那虛幻的梵鍾影像連著閃了好幾下，光罩瞬間也黯然了不少，那絢麗耀眼的光華不再，變的灰濛濛的。
梵鍾神色一變，淒苦無比，仰天長歎：「老天爺，你連多點時間都不願意給我麼？大仇未報，我梵鍾不甘心吶……」
龍天知道，梵鍾魂飛魄散的時刻快到了。看到他悲憤不甘的樣子，龍天心裡也有些於心不忍：「不是我不幫你報仇，實在是我修為太低。如是有朝一日，我修為能勝過那莫子期，我……我一定會過問此事。」
他原本是想說，『一定幫你報仇』。可是轉念一想，也不能偏聽偏信梵鐘的一面之詞吧。萬一那莫子期是個好人，梵鍾是個壞人呢。
梵鍾眼睛一亮，不過也僅僅是一亮而已，隨即又黯淡了下去，幽幽道：「算了。憑你現在的修為，若沒有天大機緣，有生之年是不可能追上了莫子期了。」
「不就是個元嬰修士。有什麼了不起的。照你說，小爺現在也是築基期了。跟莫子期也不過就相差了個金丹期麼。別忘了，小爺是天才。很快就能超過莫子期的。」龍天不爽地道。
靠，竟敢小看小爺。你等著，不就是個元嬰期麼？小爺分分鐘就能超過他。
「真是無知者無畏。你以為真元力那麼好修煉啊？地球上靈氣本來就很稀少，想要修為增長一個層次，更是難上加難。哎，算了算了，跟你說這些幹嘛。雖然你不能替我報仇，但是好歹也算是這麼多年來我第一個見到的修士，也算咱倆有緣，玄天劍就送給你了。玄天劍乃上古仙人玄天大帝的隨身兵刃，煞氣太重，希望你擅用之。另外，我的儲物戒指裡還有一些東西，我也用不著了，一併送給你吧……」說著，從那方形石塊裡飛出來一個黑不溜秋的古樸戒指，緩緩落在龍天手裡。
還沒等龍天仔細看看戒指什麼樣，就聽梵鍾無限留戀的一聲歎息，隨即光華散去，光罩也轟的一下消失。
「唉……」龍天嘴巴張了張，最終無力的垂了下去。心裡也有些不好受。算了，看在玄天劍的份上，將來若是有能力的話，小爺就幫你把仇報了吧。
不過，小爺還是要說你兩句，到了閻王爺哪裡，可別再耍你那小心眼。閻王爺可不像小爺這麼好脾氣。
什麼咱倆有緣。你都要魂飛魄散了，難道小爺不會自取玄天劍麼？就你這小心思，傻子都看得出來。小爺是不稀得說你……
哎！誰叫小爺心地善良。明知道你這傢伙居心不良，還心甘情願中你的計呢。
喵——
光罩散去，龍天身後的劍靈鼠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不過，似乎對那光罩還心有餘悸，一個個低聲咆哮著卻不敢上前。
也難怪，梵鍾殘留的神識連自己都無法抗衡，更別說小小的動物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假如晚來半天一天的，梵鍾魂飛魄散之後，那玄天劍還不是早就成了劍靈鼠嘴裡的零食。
當務之急，是趕快將玄天劍拿到手。龍天也顧不得查看梵鍾送給他的儲物戒指裡有什麼好東西，幾步上前，渾厚的一掌拍在那方形石塊上。
篷！
粉末四散飛濺。
等粉塵散去，露出了平整的地面。露出一個青烏色的劍柄，劍身則插在土中。
幾乎是看到劍柄的同時。龍天便感覺到一股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
呵——
好重的煞氣。
只要伸手一撥，這玄天劍就歸自己所有了。
龍天不禁心臟狂跳起來，緩緩伸出手。
就在這時，『喵』的一聲，一道白影子已經先他一步，朝裸-露的劍柄撲去。
靠，這麼急不可耐。
竟然比小爺還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