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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豬神帖 文 / 龍曲

    江燕的私人心理診所,面積不是很大,只有三間租來的房子,最大的一間作為會診室,裡面的兩間,一間是辦公室,一間是休息室。

    看起來雖然簡陋,卻是這座城市最有名氣的心理診所。

    黃昏,一名黑衣少年緩緩走進會診室。

    站在江燕桌子旁邊的助手羅小莉,立刻嗔笑道:「對不起,先生,我們已經下班了,請你明天再來,好嗎?」

    羅小莉已經脫下了白大褂,她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俏麗的瓜子臉,梳著馬尾辮,穿著淡黃色的高領毛衣和深藍色的緊身牛仔褲,渾身上下散發著青春的蓬勃氣息。

    江燕瞪了羅小莉一眼,打量面前的少年,只見他個子不是很高,但穿著黑色的襯衣和黑色的長褲,顯得十分瘦長幹練。不但衣服和褲子是黑色的,一頭捲曲的頭髮更是黑得發亮,一雙凌厲的眸子更是黑得深邃。一張臉卻慘白如紙,淡漠的表情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江燕起身,向少年伸出一隻纖手,微笑道:「這裡,請坐。」

    少年沒有跟江燕握手,在她對面緩緩坐了下來,淡淡道:「你是江燕醫生?我叫文星,文字的文,星星月亮的星。」

    江燕面色從容,收回自己的手,坐了下來,微笑道:「文星,好名字。小莉,去給文星先生倒一杯茶來。」

    羅小莉瞟了文星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扭著腰肢去了。

    文星打量著江燕,只見她一頭齊耳短髮,鵝蛋臉,眼角有幾絲不易察覺的魚尾紋,皮膚很白,笑起來很美。白大褂已經解開了兩顆紐扣,露出裡面黑色鑲花的毛衣,毛衣被豐.滿的胸脯頂得很高。

    江燕並非第一次被人這樣打量,雖然感到這少年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邪氣,她還是保持著從容的微笑,問道:「有什麼心理上的障礙,需要我幫助你?」

    文星淡淡道:「我沒有什麼心理上的障礙,我不是來找你看病的。」

    江燕一驚,奇道:「什麼?你不是來看病的,那你來幹什麼?」

    文星道:「我是來送帖子的。」

    江燕道:「帖子?什麼帖子?」

    文星緩緩抬起手,手裡像變戲法似的多了一張紅色的東西,他嘴角帶著冷笑,將這張東西甩到江燕面前。

    江燕觸目之下,面色大變,顫聲道:「你……」

    羅小莉端著一杯茶過來,見到桌上的東西,也是面色大變,纖手一鬆,那杯茶竟然向地板上滑落!

    文星單手一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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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燕覺得這少年身上的邪氣越來越濃,她盯著桌上那張鮮紅的帖子,帖子上印著一顆獠牙外露、猙獰可怖的豬頭!

    羅小莉尖叫一聲,奔向裡面的休息室。

    江燕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她努力使自己鎮定,問道:「你……你是豬神教派來的人?……」

    文星道:「嗯。」

    江燕嗅到一股酒氣,知道這少年吸食的奶瓶中,裝的竟然是烈酒。

    江燕忽然笑道:「你這麼大了,還喜歡吸奶瓶?難道你覺得自己永遠也長不大?」

    文星淡笑道:「吸奶瓶能給我安全感。」

    江燕笑道:「我萬萬想不到,豬神教竟然叫一個吸奶瓶的孩子來送帖子,是不是豬神教裡的人,只剩下吸奶瓶的孩子?這樣由孩子組成的教會,能對我們形成什麼威脅?」

    隨即板起臉道:「現在雖然已經是黃昏,但離天黑還早,你們這樣光天化日來作惡,難道眼中就沒有絲毫的王法?」

    文星忽然大笑起來,瞧著江燕白大褂下那起伏的胸.脯,笑道:「江燕醫生,心理學語言是用來安撫病人的,並不是用來對付豬神教的。你以為我真是豬神教派來的使者麼?」

    江燕聞言又是一驚,顫聲道:「難道你不是?那麼這帖子……」

    文星握起奶瓶,呷了一口酒,沉聲道:「我早就聽說過豬神教,起初以為只是傳說,想不到最近經過我的調查,竟然真有這麼一個邪教在危害世間女子!」

    江燕長歎一聲,道:「是啊,我起初也不相信,後來聽了那麼女子被害的故事,才知道真有這麼一個邪惡的教派,他們猖狂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在採花之前,先發給帖子,聽說接到豬神帖的女子,還從未有逃脫過蹂躪的例子。警方發動了全部的力量,幾年來也沒有剷除掉這個邪惡的教派……」

    江燕凝視著文星,微笑道:「我想……你是一名特警或者神探,是不是?……」

    文星淡笑道:「你錯了,我跟官方的那些職務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妨告訴你,我是一名殺手。」

    江燕頓時張大了櫻口,在休息室門口窺看的羅小莉也張大了櫻口,江燕驚笑道:「殺手?你是殺手?……」

    文星淡淡道:「不錯,我是一名殺手。在這個社會,只有我這樣的殺手,才能對付豬神教這樣的邪惡組織!」

    江燕驚笑道:「不管你是警察還是殺手,你不會是告訴我……你已經剷除了豬神教吧?……」

    文星緩緩起身,瞧著桌上那鮮紅帖子上猙獰的豬頭,冷笑道:「豬神教豈會被那麼容易剷除?不過我經過兩年的查訪,已經知道了他們教主藏身的巢穴。你相信嗎?在一星期之內,我會讓豬神教灰飛煙滅!」

    江燕的神情有些發呆,道:「我相信……」

    文星淡笑道:「今天我偶然經過這附近,發現了豬神教的人,知道他要來你的診所下帖子。我聽說江燕心理診所的主人是一個大美女,便將他收拾了,拿了他的豬神帖,來你的診所看看,一看之下,果然是個大美女……」

    江燕覺得這少年話雖然說得輕浮,但聽了卻並不覺得怎麼討厭,俏臉微紅,嗔笑道:「我是什麼大美女,我的兩個助手小莉和小梅,才是真正的大美女……文星先生,你說你收拾了豬神教的惡徒?他此刻在哪裡啊?」

    文星淡笑道:「怎麼,你不相信?那你跟我來看看。」

    說著便轉身走出了診所的大門。

    江燕忙跟上去,羅小莉也抑制不住好奇心,大著膽子跟上去。

    江燕的私人心理診所,在城西區一條較為偏僻的巷子裡。這條巷子兩面都是高牆,平時除了來看病的人,很少有人走動。

    文星帶著江燕和羅小莉,在巷子裡走了不到十幾步,便看見牆根下坐著一個黑袍怪人,一張臉奇醜無比,嘴巴很長,模樣很像豬。江燕學過醫,一眼便看出,這人已經死了,但十分奇怪,這人嘴角竟然留著一絲安詳的笑容,似乎臨死之前並未受到什麼痛苦,真不知道他是被如何殺死的。

    羅小莉已經尖叫起來:「死人!……」

    江燕瞪了羅小莉一眼,嗔聲道:「小莉,你也學過醫,而且學過解剖,怎麼會害怕死人?」

    隨即問文星:「這就是豬神教派來送帖子的人?」

    文星道:「嗯。」

    江燕道:「豬神教的人,莫非都跟這人一樣,模樣長得像豬?」

    文星道:「據說除了他們的教主,豬神教的人全都長得像豬。」

    江燕道:「那麼他們的教主呢?是什麼模樣?是不是比豬長得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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