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6章 血肉台章兒莊（八） 文 / 碧巖

    到了夜裡兩點，兩眼通紅的磯谷廉介中將接到了界河失守的消息，腦袋轟地一聲就炸開了，原來中隊的反擊不是為了鞏固防線的戰術動作。而是蓄謀已久的圍殲戰，是想把自己的第十師團一網打盡。

    這下，磯谷廉介慌了，再也顧不的什麼奪取台兒莊了，馬上向西尾壽造中將報告，請求撤退。同時，命令正在向台兒莊方向趕來的第39聯隊立即停止前進，迅搶佔陣地，做固守準備。

    第39聯隊報告，部隊正趕往蘭陵鎮。決心進佔蘭陵鎮，進而支援主力作戰。

    礬谷廉介一想，中隊既然決心圍殲第十師團，必然會在蘭陵附近伏擊或阻擊39聯隊，千萬不能把部隊讓明國人一鍋燴了。遂嚴令第39聯隊立即停止前進，轉向棗莊前進，與駐棗莊部隊會師。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礬谷廉介正要下令各部隊交替掩護，撤出戰場。中國空軍的飛機趕到了，幾十架飛機朝著日軍陣地傾灑彈雨。

    磯谷廉介躲在指揮所裡，呆呆地看著天上的飛機，良久，才聲嘶力竭地命令電台迅報告西尾壽造中將。請求航空兵立即出動，掩護部隊向峰縣撤退。命令瀨谷啟炸毀所有帶不走的輻重，立即向峰縣轉移。

    要是昨天晚上磯谷廉介下令撤退。說不定瀨谷支隊還能逃出一線生天。可惜晚上從來都是明**隊的天下，礬谷廉介害怕部隊在夜晚撤退會被明**隊夾擊導致潰敗，不敢冒險，喪失了瀨谷支隊最後逃命的機會。

    等到日軍航空兵趕到時，中日兩軍已經廝殺到了一起，很難分清敵我了。轟炸自然也就沒有多大效果了。

    開戰以來，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狂揍日軍的機會啊！所以。知道把瀨谷支隊收在了網中的各級軍官，根本就無視日軍飛機的威脅，嘴裡無一例外地都在喊著宋美齡提出的「弟兄們，跟我上」一次又一次地向日軍陣地衝擊。

    磯谷廉介見部隊被包圍，激起了武士道精神，嚴令各部隊停止撤退。堅守陣地，堅決打退中隊的攻擊。這一來，日軍也殺紅了眼，拚死抵抗，雙方你來我往殺成一團。

    磯谷廉介見部隊傷亡越來越大，很難突出重圍，只好命令在棗莊、峰縣的四十聯隊駐軍接應主力突圍。命令39聯隊加快度，接替棗莊防務。

    戰到下午，磯谷廉介悲哀地現。彈藥、油料都供應不上了，戰線生動搖，再不撤退的話，說不定自己就要當俘虜了。

    驚慌失措的磯谷廉介，知道39聯隊還沒有趕到棗莊，僅憑四十聯隊住棗莊、峰縣的兵力，根本解不了圍。這個時候他什麼都顧不得了，一疊聲地下令部隊全線撤退，向峰縣轉移。

    日軍這一全線撤退，等於是幫了死攻硬拚的中隊的忙。各部隊不用做任何動員，奮勇追擊，不斷地截留、分割、蠶食日軍。

    磯谷廉介不得不承認，自己號稱精銳的第十師團潰敗了。撤退中的部隊不停地留下掩護部隊，這些掩護部隊無一例外地在中隊追擊的狂潮中被淹沒。

    一直到了晚上，磯谷廉介、瀨谷啟才領著福榮真平、赤柴八重藏等幾個骨幹官佐和一群殘兵敗將，在四十聯隊住棗莊、峰縣部隊接應下，逃進了峰縣縣城。

    一進城門，磯谷廉介就命令殘兵敗將馬上關閉城門，死守縣城。

    到了四十聯隊住峰縣縣城部隊指揮部，磯谷廉介看看狼狽不堪的瀨谷啟等人，忍不住放聲大哭。這下好了。把部隊丟光了的瀨谷啟等人更是悲哀，整個指揮部裡全部是鬼子們的哀嚎聲。

    哭完了，磯谷廉介連忙與指揮39聯隊的第八旅團旅團長賴武平少將聯繫。得知第39聯隊已經趕到棗莊，磯谷廉介才算放下心來。

    這個晚上，意氣風的李宗仁嚴令部隊迅肅清一切敢於抵抗的日軍小部隊，鬼子不投降，就堅決地幹掉他！

    到了天明，在開封望眼欲穿的蔣介石。接到了李宗仁格的電報，稱全殲第十師團主力，擊斃日軍八千五百餘人，繳獲大量武器裝備和輜重物資。

    蔣介石激動之下，大筆一揮，直接將李宗仁上報的擊斃日軍八千五百餘人改為擊斃日軍兩萬餘人，命令南明中央社立即對外公佈台兒莊大捷的消息。並下令第五戰區全線反擊，擴大戰果。

    接到第十師團在台兒莊遭遇敗績、瀨谷支隊全軍盡墨的報告，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驚呆了。他想不通，精銳的第十師團怎麼會在硬碰硬的攻防戰中敗北。

    痛定思痛，寺內壽一大將命令方面軍參謀長崗部直三郎中將，組建專門的參謀班子，趕往連去港，檢討失敗原因。制定切實方案，徹底消滅徐州一帶的蔣中正南明軍主力。

    這個時候，寺內壽一接到了大本營關於利用徐州吸引中隊主力，圍而殲之的命令。

    朱啟睿知道台兒莊大捷的消息，已經是4月18日的中午了。

    李宗仁在通過大本營總部轉來的電報中說，此次台兒莊保衛戰之所以能這麼快取得完勝。還要多多感激國防軍的牽制作戰，感激劉伯堅關鍵時候的援手。想不到八路軍名將有如此胸懷。這麼看重鄉土情意，不愧是我們明國的曉將。

    李宗仁在電報中盛情邀請朱啟睿攜夫人到徐州做客。

    看完電報。朱啟睿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感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第39聯隊懼怕遇伏。竟然沒有趕往蘭陵，而是中途轉向了棗莊，暫時逃脫了滅亡命運。不過不要緊，這些傢伙將來總是要死的，不是死在中國人的槍下。就是死在美軍的炮火下，反正是逃不過一個死字。

    朱啟睿通過國防軍大本營總部，給南明國民政府主席林森、大本營參謀副長蔣中正、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第二集團軍司令孫連仲、第二十軍團軍團長湯恩伯、第十六集團軍司令孫震、坐鎮臨沂的龐炳勳、張自忠等都分別了賀電，熱烈祝賀取得台兒莊大捷。

    在給湯恩伯的電報中，朱啟睿寫道：「前者電文中多有得罪之語，想必湯軍團長已經明白，那是為了鼓舞壯士上陣。今捷報傳來，足證湯軍團之戰鬥力名不虛傳。我國防軍將士希望有機會能與二十軍團並肩作戰，共殲凶頑。

    朱啟睿心裡知道日軍很快就會採取措施，調集大軍合圍徐州，也在電報中向蔣中正、李宗仁反覆說明，覺得自己已經盡到了責任。具體蔣家人、李家人會採取何種應對辦法，那他是干涉不了的。本來想到徐州去一趟，見見傳說中的李、白二人，可惜北京這裡一直轉不開身，一時半會兒也去不了，只能沉下心來，抓北方大明建設，準備應對日軍合圍徐州後的形勢。

    想來想去，朱啟睿心裡就一陣得意，老子稍微玩玩心機，湯恩伯就不得不馬上起攻擊。看來，必要時候還是得和這些大將玩玩心眼。

    見朱啟睿面上一片得色，蔣方震就忍不住笑話他說他這是抄襲古人，沒什麼了不起。諸葛亮說動周瑜聯合抗曹。靠的就是用言語擠兌。不過，諸葛亮說曹操南下是為了搶奪大喬、小喬，朱啟睿逼迫湯恩伯出兵主要用的是逼迫，也不見得比古人高到哪裡去。湯恩伯也有好幾個姨太太。怎麼不見朱啟睿說日軍南下是為了搶他的姨太太啊？看來，朱啟睿同志的修煉功夫還不到家，無論如何是比不上智慧化身的諸葛亮的。

    蔣方震的話引得蔡鍔等人都是哈哈大笑。

    笑完了，蔡鍔敷愉朱啟睿道：「元首，你幫了李宗仁這麼大忙，總不能白幫吧！是不是應該讓他回報一下啊！

    國民政府駐蹕的重慶和軍事委員會所在的武漢，以及其它各大中城市，都掀起了支援抗戰的。各黨派、各團體紛紛組織群眾上街遊行，捐款捐物，並組織各類慰問團到徐州慰問。

    各大報紙、電台都派出記者，到戰地進行採訪，宣傳英雄們的業績。

    相反。日本國內對第十師團在台兒莊的敗績。在宣傳上保持了絕對的低調。日軍華北方面軍在給大本營和內閣的報告中倒也老實，稱第十師團瀨谷支隊在台兒莊落入中國第五戰區30萬精銳的陷阱，全支隊只有少部分人員返回部隊。包括界河、龍陽店、北沙河、滕縣、臨沂、台兒莊工系列戰鬥在內，第十師團共戰死1600餘人，受傷3700餘人，失蹤8300餘人。全師團僅餘第八旅團39聯隊和四十聯隊。第33旅團和師團直屬部隊損耗殆盡。

    接著。日本的《每日新聞》報紙撰寫了一篇文章，題目是《武士道精神與大和魂》，稱日軍將士都是有風度的武士。而卑鄙的支那軍隊缺乏的就是武士精神，不懂得一對一公平決鬥，而是以30萬之眾對第十師團。採取的是群狼戰術，在狼群的攻擊下。老虎和獅子一樣的第十師團終於被咬傷了。

    在文章的最後，這篇文章的作者號召日本國民，積極捐款，努力生產，踴躍報名參軍，重建英雄的第十師團，向卑鄙的支那軍隊討回血債。

    此時的朱啟睿已顧不得徐州的戰事了，因為東北的蘇聯最近一段時間頻頻的在明國邊境製造摩察，顯示出一付要對明國動武的前兆。為了此事，朱啟睿緊急派出以蔡鍔為首的遠東軍區視察組，急赴東北邊境視察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