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開學 文 / 憶流年風采
蘭州市是甘肅的省會城市,也是西北區域城市,位於甘肅省西部地區有個小山村,名曰臨川村。山勢俊秀,山上景色綺麗,林木蔥鬱,花奇草異。尤其是落日時分,紅日落入林夕山口,將整座山染成嫣紅,臨川山口便如美人的紅唇,緩緩將一顆紅日吸入體內,天地逐漸歸於暗淡,景像動人心魄。這幅景象也正應了美人傾國的說法,臨川之美如美人傾城傾國,可以吞沒天日。在這個小山村裡有一批十分淳樸的人,他們的生活遠離了城市裡的喧囂,接近了山水田園的與世無爭。蘭州她也就養育了兩種性格的人們:東部平原已經過上小康生活、仍在追求更高夢想、思想開放活躍的農民;西部山區扔在溫飽線一下掙扎、渴望能讓孩子上得起學的山民。過著兩種生活、有著兩種思想、穿著貧富差距明顯的兩類服飾的人們,蘭州地處內陸,大陸性季風氣候明顯,特點是降水少,日照多,光能潛力大,氣候惡劣,晝夜溫差大,年日照時間長,是溫帶大陸性氣候。
西北師大附中是甘肅省一所有百年辦學歷史的省級重點中學和首批省級示範性高中。該校踐行「和諧容大,卓越發展」的辦學理念,全面推行素質教育、創新教育和研究性學習,教育教學質量不斷提升,對甘肅基礎教育的改革與發展起到示範與引領作用。它是升學率低、管理最好的學校。她是山區孩子成就大學夢的一個屏障。沒有絕對的實力和良好的背景,絕對是不可能進入這所高中的。
北方的九月依然酷暑難當,大地像著了火。林楓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擦汗,走在坑窪不平的附中路上。路上的瀝青已經被軋壞,年久失修,路面坑窪不平。看來他不怎麼愛惜自己的箱子,任憑它在路面上顛簸,也不提起來。我和他的關係沒有因距離的遙遠而變得陌生,在他考上附中的那一刻,他第一個打電話報喜訊給我,記得小學的時候,他的成績不怎麼突出,可能在我搬走的幾年裡他才下決心努力學習的,要麼就在自己的天賦和父母的督促下,還記得他說過,超過我是他此生學習的最大宏願。
真不知道這學校怎麼安排的,要學生們下午三點集中開學,太不合理了。因為是開學嘛,要插班到這裡,第一次見新同學,總得穿得正式點兒。所以雖然大熱的天,林楓卻穿著黑色西褲,白襯衣束在腰裡,黑皮鞋擦得珵亮。看起來一本正經、有模有樣的。我不擔心顧偉新會嘲笑來自農村的林楓,因為我剛上初一時候他不但沒有嘲笑我,反而很喜歡和我聊天,現在我兩是很好的朋友,我擔心的是林楓自尊心很強,我怕他不願和我們交往。其實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林楓沒有那麼脆弱。路上稀稀落落的有一些向附中方向的學生。一個短髮的女生騎著一輛很破的加重自行車,後面帶著行李包,搖搖晃晃,顧偉新在心裡開始倒計時:五、四、三、二、一,掉「噗通」,行李包重重的摔在地上。估計她的車閘也不怎麼頂用了,自行車又向前慣性地走了一段,才停下,女孩下了車,推著車子往回倒。她的自行車好像連車撐也沒有,所以她只能一隻手扶著車子,一隻手去提行李,然後還要掰開夾子,那就需要第三隻手了。
林楓跑到了她的行李旁,在她一隻手扶著車子,彎下腰,另一隻手去提行李時,他已經一把提起了她的大包。還挺沉的,除了被褥等東西,裡邊一定還夾著書。他把包放在她後架上時,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女孩本來滿頭大汗的紅臉,便更紅了。他衝她一笑問:「附中的?」
「嗯。」她點點頭,沒敢再去看他陽剛而俊朗的臉。後邊一個女孩騎著車子趕過來,沖女孩叫道:「雨燕,怎麼啦?」那個女孩下了車子,幫雨燕重新綁好包裹。林楓走過來念叨著,「雨燕,嗯,這個名字
』!看書」>網免費kanshu、林匹克競賽獎和全國英語比賽獎,今年,她以西部山區第四名的成績考入西北師大附中,但她在這個理想的高中裡過得並不理想。每天,她都要計算著怎樣吃飯才能讓錢和乾糧堅持到月底、衣服怎樣穿才能換洗過來、鞋子怎樣才能多穿一周,不把大拇哥露出來……這些她都不覺得苦,最怕的是沒準兒哪天會收拾鋪蓋卷和學校說永別,輟學回家。
當然,忍受西部的貧窮和城裡同學的歧視,她早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了。而讓男生有好感、有男生喜歡,她更是連做夢都不會想到事。至於那個男生長得帥,那個男生有一米八幾,那個男生父母是什麼幹部,那個男生是高富帥……她只有聽舍友說了,聽完了,她也就忘記了。
我躺在陌生的床上睡不著。翻來覆去感覺那些信燒成的灰燼又重新從天花板上掉下來覆蓋在我身上。感覺像是被一點一點活埋一樣的喘不過氣來。於是爬起來又寫日記。我總是喜歡寫日記的,日記本換了一個又一個,這是第四個了。一年一個日記本。小學四年級的那個日記本現在依然在我的抽屜了。翻出來看上面是個穿著白襯衣藍褲子的少女,一副文化大革命的打扮。而現在我的這個筆記本足足400頁,光滑得幾乎接近銅版紙,用鋼筆在上面書寫的時候簡直有一種快感。所以我每次打開都寫得源源不斷像一個更年期的婦女一樣喋喋不休。感覺像是和我媽在一決高下……窗戶外面好像有隻貓一直在叫,聲音婉轉像是經過嚴格聲樂訓練的。大熱天地不好好睡覺,把秋天搞得跟春天一樣生機勃勃的簡直受不了。突然想起好像有個同學說過他家裡的貓不分四季叫春一年從頭叫到尾。啊差點忘記了寫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開學的第一天,我要把它記下來。
有些地方即使你從來沒有去過,但是當你真實地走在上面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在幾年前,甚至超越了自己的年齡的一個時間長度之前你來過,你到過,你真實地居住過,每個地方每個角落你都撫摩過。臨川對於我就是這樣的存在。真實而又略顯荒誕地出現在我面前。
早上很早就醒來了,因為要第二天開開學典禮,所以今天並沒有事情。學校應該是這樣想的。就算學校不是這樣想的但是我們肯定是這樣想的。於是這一天就變得格外充滿意義並且光彩奪目。可是我是個無趣的人。既沒有享受精神的歡樂也沒去放縱下**。我就是來回地在附中走走停停,看那些高大的香樟怎樣一棵又一棵地覆蓋了城市隱藏了光陰虛廢了晨昏。啊啊啊,竟然文縐縐起來了,要命。不過感覺真的很奇怪,像是很多年前我肯定在這裡的學校跑過好幾圈,在這裡的街邊等過車,在這裡的雜貨店裡買過一瓶水,在這裡的樹下乘過涼,在這裡的廣場上放飛過一個又一個風箏。
中午吃飯的時候媽媽打電話來了,於是飯沒吃完就開始和媽媽聊電話。聊了一會兒聽到外面的人有一兩聲咳嗽,於是恍然醒悟自己是在別人家裡。於是匆忙掛了電話,跑回桌子面前三五口隨便吃了點飯然後把桌子收拾了。不過還好明天去學校,否則在顧偉新家裡呆下去我一定會變得神經質。我想人終究是喜歡呆在自己所熟悉的環境裡的,一旦環境改變,即使周圍依然水草肥美落英繽紛,可是總會有野獸的直覺在瞬間甦醒,然後開始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今天的日記真的有點噁心,我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文人,哎呀呀,這真是一件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我從初中開始看見那些整天口中念念不忘文學的男生我就從頭到尾不敢接近他們,一靠近就是一陣濃烈過一陣的酸味讓我劇烈抖動。太折磨人了。而且外形多是一個星期不洗頭穿著油膩不清的衣服,帶副黑色的眼鏡睜著一雙猥瑣的眼睛。天地良心這絕對是噩夢。
其實真正對生活充滿敏銳且能寫善文的人,你在生活裡是無法看出來的。那些在你身邊嘻哈大笑沒心沒肺的人,才是生活靈感最大的承接者。我身邊的很多朋友,寫了一手好文章,可是,如果拋棄他們的文字而言,他們在平日裡是離文學遙遠得無法再遙遠的一群人。反正今天的日記已經被我弄得文縐縐的噁心起來,那我乾脆到底地再噁心地總結一下人生。
附中公交車很有格調,也許是因為沒有什麼人所以讓我感覺什麼都大。座位很大,我一個人坐了個雙排坐感覺像坐沙發一樣,閉上眼睛也許能想像成床墊。窗戶也是很大的,以至於開到街邊的時候那些香樟的枝葉有時候會突然地就伸進來衝我打個招呼然後又嗽地抽身出去,感覺跟周星弛一個風格……然後看到一個很好看的男生。本來我很討厭有錢人,這個人也一樣,穿了件ck的t恤騎了輛超級拉風的山地車。就算有山地車不算什麼,可是中國能買到ck的城市有幾個?估計也是從香港帶回來的吧。還好他不像一般的暴發戶一樣穿著很明顯的logo字
樣的衣服,而是在肩膀處有若隱若現的標誌。而且他乾淨的臉讓我不好意思去討厭他。哎,看來這個年代裡還是以貌取人的人多啊,比如我……
學校的香樟多得像草,我想這個季節肯定是不會被曬黑的。有個女生從早上校會散會之後就開始在學校跳來跳去,絕對的交際花。其實按照性格來說我沒有向那個女生一樣的聒噪,只是因為我平時對生活中太對的東西都不屑不屑的,所以對很多事情我都不想說話,以至別人眼中的我變成一個冰雪人黑山老妖啞巴人魚……總之就是所有不會說話的男人,其實真實的我是任何人都不所瞭解的,即使是父母,朋友,溫湘都對我不甚瞭解。去食堂了。顧偉新過來叫我去的時候我告訴他我帶了便當不去了,然後他笑瞇瞇地說那好我先走了。其實很多時候我真的很羨慕顧偉新,豪爽大方,帥氣剛毅善於說話,無論男女生都會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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