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鄉村裡的那點破事 文 / 憶流年風采
媒人這個職業也不是個好職業，你給人家媒妁好了，人家不一定會感謝你一輩子，但給人家說不好媒，必會怨你一輩子，奶奶這輩子就當了一次媒人，卻惹來了不少麻煩，其實這一切都是出於情面，但卻讓她心身內疚。
果園的主人叫王麻子，由於臉上長了一臉的麻子，所以人們就叫他王麻子，他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王小武，今年二十四歲，會一手木匠活，不管是蓋房、打傢俱，樣樣能來，在這一帶很有名氣，王麻子只要有人說起大兒子來，免不了很得意，小兒子叫王小文，今年二十二歲，長的五大三粗，一身的力氣。早在三年前，村裡這片果園承包的時候，沒人敢承包，最後還是王麻子承包了下來。
在山裡，男娃女娃一般到了十七八就開始訂婚，到了二十一二就有結婚的，可這小武到了二十四歲還沒有結婚？要說這個小武有一身的好本事，娶媳婦應該不難，他家說媒的差點就把門檻給踩扁了，就一個原因，小武眼光太高，和他見過的女娃，他一個都沒有看上，他把自己耽擱了，也把小文給耽擱了。
在這裡有一個風俗，就是老大沒有嫁娶，老二就不能嫁娶，幹啥都有個先來後到，這事也不能例外。
小武一天在外邊忙著給人蓋房子，打傢俱，王麻子老了，很少來果園，果園的活路自然就落到了小文的身上，不管是除草，松土，施肥，剪枝，嫁接，噴藥，小文都幹得井井有條，只有到了桃子成熟的時候，一家人都來果園幫忙，摘桃子賣桃子。
到了農曆三月，果園裡的桃花開了，每棵桃樹上的枝頭枝椏都開滿了粉紅色的桃花，煞是好看，這些桃花吸引了好多的蜜蜂，在花叢裡穿梭飛舞。
這天，小文光著上身，拿著一把鐵掀在給每棵桃樹根下松土，一條健壯的全身油黑的狼狗在他身邊竄來竄去，這條狗叫虎子，平常不離小文左右。
桃子這時候進的果園。她家在距離臨川村三里外的柳家坪，她聽村裡的夥伴們說臨川村的桃花開了，就一個人來到了這裡，想看看桃花。她問過自己的媽媽，柳家坪沒有一棵桃樹，咋會給她取一個桃子的名字？媽媽說她是在桃樹下生的，給她取名字的時候也沒多考慮，就叫桃子了。桃子和桃樹結下了不解之緣，臨川村的桃花開了，看桃花就成了她的一件心事。
桃子這一天穿著一件淺綠色的上衣，豐滿的胸部把上衣撐得鼓鼓的，穿著一件藍色的緊身褲子，緊緊裹住了豐滿的臀部。她到了桃園，看見這一片桃花，心就醉了，張著雙手，閉著眼睛，在桃樹下轉著圈，最後，她想去摘一朵桃花，沒想到被桃花上面的蜜蜂蟄了一下，不由「啊」了一聲，眉頭皺了起來。
桃子這輕輕一聲，小文和虎子都聽見了，小文看見了桃子，正驚奇之間，虎子狂吠了一聲就衝了過去，小文擔心桃子受驚，想叫住虎子，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虎子衝到桃子身邊，呲著白森森尖利的牙齒，低聲吼著。桃子瞬間看到這個凶狠的龐然大物，一下子驚嚇過度，驚叫一聲，軟綿綿倒在地上。
小文急忙跑了過來，呵斥虎子：「滾開！」
虎子好像知道自己犯了錯誤，乖巧地蹲在一邊。小文過來蹲在桃子身邊，看她臉色蒼白，雙目緊閉，情急之中，想起了一招人工呼吸，急忙抱起桃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嘴巴對著桃子的紅唇湊了上去。
就在他挨上桃子嘴巴的時候，小文覺得自己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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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見她要走，上前兩步，站在她前面說道：「桃子，今天的事，我真得不好意思，我叫王小文，等今年桃子熟了，你來，我請你吃桃子。」
桃子想了一下，說道：「那好吧，就算你賠我的。」
桃子剛才的驚懼一掃而空，心中有了一種難以言狀的甜絲絲感覺，她轉過身，跳著跑了幾步，想起小文肯定會在她身後看她，放緩了腳步，邁著很好看的步子向前走去。
小文看著桃子的身影消失在桃園深處，還在回味著剛才懷抱著桃子時美妙的感覺。
「好看，真好看，我一定要讓她做我的媳婦，桃子，嘿嘿，咋會叫這個名字呢？她叫桃子，來看桃花，這叫啥？這就叫緣分。」
小文倒在地上，地上的土塊墊著了他的脊背，他也感覺不到疼了，他被剛才那份美妙的感覺麻醉了。現在他沒有心思再去松土，他要多想一想剛才的事情，要把桃子好看的臉蛋，那雪白的飽滿的肉球深深地烙在心裡。
不知過了多久，虎子餓了，圍著他吱吱叫著，伸出舌頭舔著他的臉。小文坐了起來，輕輕撫摸著黑子光滑的脊背，感激地說道：「虎子，你是好樣的，今天要是沒有你，我也不會認識桃子。我是有功必賞有罪必罰的人，回去就獎賞你。」
小文起來，在樹下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把果園裡小房子的門鎖上，招呼虎子，兩人出了果園，向家裡走去。
小文走過柱子家門前，柱子端了一個大老碗蹲在門前吃飯。
小文和柱子打招呼：「柱子，吃的啥飯啊？」
柱子把嘴裡的飯嚥下喉嚨說道：「荷花做的漿水泮湯，你來嘗一碗？」
小文笑了一下說道：「你還不知道我的飯量？我要是吃了，你一家人還不餓肚子啊？」
荷花在院子裡聽見小文的聲音，急忙出來說道：「小文哥，你回家啊？到家裡吃點飯再走吧？」
小文避開荷花的目光說道：「不了，我媽把飯也做好了，我得趕緊回去，柱子，沒事到桃園給我幫忙。」
小文急忙離開，虎子早跑出一段路，又跑到小文腳下，跳躍了兩下，又向前竄去。
柱子看著荷花說道：「看啥呢看，人家早走遠了。」
荷花沒好氣地說道：「哥，你胡說啥呢，我那兒看了。」柱子笑了一下：「你想啥哥還不知道？你從小都沒瞞住過哥，你要是真喜歡他，哥給你幫這個忙，給你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咋樣？」
荷花害羞笑了一下：「我才不要呢。」
小文的家在一塊大平台上，屋後就是大山，有一股山泉從山上流下來，流到了門前，房子的一邊有一片竹林，門前是石板砌成的台階。他家有三間瓦房，旁邊有一個一間的牛棚，現在不養牛了，成了放柴禾的地方，三間房裡，小文的父母住在中間的屋子裡，另一邊用木板扎磊成兩個小房間，小文和小武各睡一間。
小文在門前的泉水中洗了一把臉，然後回到小院，小武蹲在院子裡吃飯。小文不高興地都囊了一句：「不幹活還吃的早。」
小武頭也沒抬說道：「去去，少給我提意見，我馬上要去柳家坪幹活。」
虎子過來，蹲在小武前面，小武用筷子夾著一塊面扔在半空，虎子高高躍起把那塊面吞在口裡。
小文回到家裡，父親王麻子坐在土炕上，母親陶彩蘭正在鍋頭上舀飯。小文看了王麻子一眼，張了張嘴沒說出口，到了母親身邊說道：「媽，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陶彩蘭把飯碗遞給他：「先吃飯，吃完飯在說。」
吃過飯後，小武就裝好自己的那些木匠工具，用長把的錛子挑了，一路向柳家坪去了。
陶彩蘭在鍋頭上忙著洗涮鍋碗，小文等父親王麻子出門後，就想跟陶彩蘭說說自己的心事。
小文猶豫了一下說道：「媽，我想要媳婦。」
陶彩蘭沒有聽清說道：「吃過飯了，趕緊去果園，把那些活幹完。」
小文心裡來氣了，大聲說道：「媽，我想要媳婦，柱子和我同歲，人家今年就要結婚了，可我的媳婦還不知道在哪兒。」
陶彩蘭這時候才聽明白了，笑了一下說道：「這事啊，媽在心裡記著呢，等把你哥的婚事解決了，媽就給你張羅。」
小文不高興地說道：「媒人給我哥說了多少了媳婦了，可他就是不要，他不要媳婦把我都耽擱了，不管他，先給我說。」
陶彩蘭拉長臉說道：「這咋行？你哥是老大，老大的事沒解決，你咋能解決？你快幹活去。」
小文不痛快地出了屋子，帶著虎子去了桃園。
陶彩蘭想起小武的婚事就頭疼，不知道小武哪根筋出了問題，就是對這事不著急，不上火，他一個不要媳婦還罷了，還影響了小文。小文年紀也不小了，這不，今天小文就跟自己鬧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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